第四章 “你还想要儿子，下辈子吧！”
结婚是什么感觉？
幸福不一定，但累是一定的。
下午回到家，谷雪、单名扬和婆婆三个人瘫坐在沙发上，三个人都累得面无表情，眼睛都直了。
最先支棱起来的还是老太太。
她双手撑着沙发，直起背来，缓了缓，手按着膝盖慢慢抬起屁股，进了卧室。
10分钟后，拿着一沓钞票出来在儿子和媳妇脸前晃了晃：
“这是今天的份子钱，一共收了两万三。婚礼呢，花了将近4万块。收的还没有花的多。缺的呢，就算我自己垫上了啊！”
谷雪一时没反应过来，心里想的却是“电视上都是小两口自己数份子钱，自己倒好，连钱都没摸到”
她看了一眼单名扬，单名扬倒痛快：“行，妈，你看着办吧！”
谷雪顿时感觉自己在家里好像没有什么参与感。
她眨眨眼，浓密的假睫毛像两把扇子，沉重地上下开合。
她意识到自己还没卸妆，悻悻地去洗澡了。
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
婆婆瞅一眼卫生间。一屁股坐到儿子旁边，问：“你们以后的钱谁管啊，可不能交给她啊！”
单名扬闭着眼：“我们打算过几天去开一个共同的账户，一起存，一起花”
老太太一听，急了，揪儿子的胳膊：“你挣得可比她多多了，傻不傻啊！”
儿子捂着胳膊：“疼疼疼，妈，那你说怎么弄”
老太太凑过脸来：“弄共同账户也行，不过卡要你拿着！”
“都是一家人了，谁拿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啊，等以后她生了孩子，我肯定给花钱。给孙子孙女花钱才是应当应分的……”
老太太晃着头一脸傲娇。
谷雪洗完澡，发现没把替换的衣服拿进来，便用浴巾裹了身子。
她探出脑袋侦查一番，客厅没人，婆婆住的次卧门关着。看来都进各自的屋睡了，便放心大胆地穿过客厅，进了自己的卧室。
她一推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地站住了:
老公赤身裸体地趴在床上，一丝不挂。婆婆盘坐在一边，像揉面似地给他揉搓后背。
谷雪张着嘴，也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洗完了？”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谷雪：“这一天给累的，我给他放松放松！”
“哦……”谷雪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一会就完事，我还得准备晚饭去”
“别做了，晚上去楼下饭馆吃饺子吧！”单明扬被揉地龇牙咧嘴。
“行，我儿子说吃饺子就吃饺子！”
老太太的眼又笑眯成了半圆曲线。
谷雪拿了衣服在卫生间换好，坐在客厅沙发上。回想刚才情形，感到有点恶心。
但单明扬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就是说这种母子按摩是经常性的，那也太……
想着想着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谷雪被吊灯的白光刺醒了。
累了一天，睡得很沉，醒得就很慢：我是谁，我在哪……她试着睁开眼努力适应这突然的光亮。
婆婆碰碰她的胳膊：“醒醒，出去吃饭了！”
谷雪人醒了一半，
脑子醒了三分之一。
“阿姨……”今天刚改口叫妈，脑子似乎还没来得及更新版本。
“你叫我什么！？”婆婆语调上扬。
谷雪这下全醒了，坐起来：“哦，妈，我……我刚才睡晕了……”
------------------------------------------------
谷军一家三口回到家，已经是傍晚。
一路上，老婆的脸像吊着的冬瓜，拉得很长。
婚宴刚开始，老婆便给谷军用手机发了微信：别喝酒！
她本来想把晚上造人的计划告诉谷军，可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儿来表达这羞于启齿的事儿，就只能用感叹号加强语气，以示重要性。
她还想走过去亲口告诉他，可婚宴是男女分开坐，两人隔得太远。
谷军收到短信觉得莫名其妙，看了老婆一眼，正好四目相对。
老婆误以为谷军领会了意思。便放心吃起来。
厚芬这一桌，坐的都是一些年龄五六十岁的老太太，大部分从谷军老家村里来。
厚芬主动承担起了端茶递水的差事：“这个虾，来，一人一个，秀美婶子，快夹一个！”
吃完饭，桌上饭菜还剩了不少。
厚芬和服务员要了塑料袋，她把袋子一个个捻开，婶子大娘们负责往里倒。
吃了一半的猪肘子、剩了下面一半身子的大鱼、吃了4个剩下2个的狮子头……
怕漏出油来，厚芬把每个打包好的塑料袋又套上一个塑料袋，一拎，嗯，敦实多了！
这些菜让婶子们拿回去，捡好的人吃，不好的给家里的猫啊狗啊吃，一点不浪费。
谷军收到老婆的短信，大概猜到是什么意思。
但半年求子未得，他已经有些泄气，就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他本来也不亲酒，做销售十几年，陪客户十几年。
在别人看来自己天天在饭店吃海参喝茅台，是享福。只有自己知道，那是受罪，真还不如在家吃馒头喝稀饭来得自在。
谷军这一桌的人，都和自己沾点亲戚关系，不过混得都不如自己。
人在比自己有本事的人面前，大部分都会说好话摆笑脸，万一哪天有求于人呢！
于是，一个接一个来敬酒，谷军有点飘，但很受用。
也真是怪了，这奉承的话，明知是假，可怎么就越听越爱听！
谷军又呲溜一口，酒不错！
婚宴结束，老婆闻到谷军嘴里一阵阵的酒气，脸立马拉长了。
“都是一些亲戚，有的比我年龄还大，他们敬我酒，我能不喝吗？”谷军解释。
老婆白眼翻天：
“放屁！我就不信，你要真不想喝，他们还能捏着你的鼻子往嘴里灌？”
晚饭后，女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妻子过去“叭”一声把电视关了。老婆的怒气还没消。
女儿撅着嘴、皱着眉反抗。她不敢放肆哭、打滚闹，她知道自己要闹起来，妈妈真揍她。
“看会儿电视怎么了？”谷军替女儿申辩。
“都几点了？明天不上学啊？”
老婆一点没商量的余地：“快点！刷牙，睡觉！”
说着把女儿推进了卫生间。
面对老婆的撒气，谷军有点烦。不过想想自己的亏心事，算了算了，安定为主。
一进卧室，就看见老婆只穿着胸衣和裤头四仰八叉躺在床上。
那件胸衣应该穿了很久，颜色灰暗，和胸部一起，软塌无形。
谷军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明天，明天还不行吗？”
“医生说就得今天！”
“明天一早吧，今天太累了，你先睡”
谷军捂着头，头真有点疼。
前天下班后，谷军告诉老婆有客户，不回家吃饭了。
实际上是去了修静那里，释放了一下。
谁知今天老婆也来要粮，不是自己不想，是真没有储备啊！
他打算去客厅沙发躺躺，可还没走到沙发跟前，就被老婆揪了回去。
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他在老婆身上蹭了很久，是真不行……力不从心……
老婆也怒了，一下子把他从身上翻下去：“你还想要儿子，下辈子吧！”
幸福不一定，但累是一定的。
下午回到家，谷雪、单名扬和婆婆三个人瘫坐在沙发上，三个人都累得面无表情，眼睛都直了。
最先支棱起来的还是老太太。
她双手撑着沙发，直起背来，缓了缓，手按着膝盖慢慢抬起屁股，进了卧室。
10分钟后，拿着一沓钞票出来在儿子和媳妇脸前晃了晃：
“这是今天的份子钱，一共收了两万三。婚礼呢，花了将近4万块。收的还没有花的多。缺的呢，就算我自己垫上了啊！”
谷雪一时没反应过来，心里想的却是“电视上都是小两口自己数份子钱，自己倒好，连钱都没摸到”
她看了一眼单名扬，单名扬倒痛快：“行，妈，你看着办吧！”
谷雪顿时感觉自己在家里好像没有什么参与感。
她眨眨眼，浓密的假睫毛像两把扇子，沉重地上下开合。
她意识到自己还没卸妆，悻悻地去洗澡了。
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
婆婆瞅一眼卫生间。一屁股坐到儿子旁边，问：“你们以后的钱谁管啊，可不能交给她啊！”
单名扬闭着眼：“我们打算过几天去开一个共同的账户，一起存，一起花”
老太太一听，急了，揪儿子的胳膊：“你挣得可比她多多了，傻不傻啊！”
儿子捂着胳膊：“疼疼疼，妈，那你说怎么弄”
老太太凑过脸来：“弄共同账户也行，不过卡要你拿着！”
“都是一家人了，谁拿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啊，等以后她生了孩子，我肯定给花钱。给孙子孙女花钱才是应当应分的……”
老太太晃着头一脸傲娇。
谷雪洗完澡，发现没把替换的衣服拿进来，便用浴巾裹了身子。
她探出脑袋侦查一番，客厅没人，婆婆住的次卧门关着。看来都进各自的屋睡了，便放心大胆地穿过客厅，进了自己的卧室。
她一推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地站住了:
老公赤身裸体地趴在床上，一丝不挂。婆婆盘坐在一边，像揉面似地给他揉搓后背。
谷雪张着嘴，也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洗完了？”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谷雪：“这一天给累的，我给他放松放松！”
“哦……”谷雪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一会就完事，我还得准备晚饭去”
“别做了，晚上去楼下饭馆吃饺子吧！”单明扬被揉地龇牙咧嘴。
“行，我儿子说吃饺子就吃饺子！”
老太太的眼又笑眯成了半圆曲线。
谷雪拿了衣服在卫生间换好，坐在客厅沙发上。回想刚才情形，感到有点恶心。
但单明扬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就是说这种母子按摩是经常性的，那也太……
想着想着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谷雪被吊灯的白光刺醒了。
累了一天，睡得很沉，醒得就很慢：我是谁，我在哪……她试着睁开眼努力适应这突然的光亮。
婆婆碰碰她的胳膊：“醒醒，出去吃饭了！”
谷雪人醒了一半，
脑子醒了三分之一。
“阿姨……”今天刚改口叫妈，脑子似乎还没来得及更新版本。
“你叫我什么！？”婆婆语调上扬。
谷雪这下全醒了，坐起来：“哦，妈，我……我刚才睡晕了……”
------------------------------------------------
谷军一家三口回到家，已经是傍晚。
一路上，老婆的脸像吊着的冬瓜，拉得很长。
婚宴刚开始，老婆便给谷军用手机发了微信：别喝酒！
她本来想把晚上造人的计划告诉谷军，可又找不到合适的词儿来表达这羞于启齿的事儿，就只能用感叹号加强语气，以示重要性。
她还想走过去亲口告诉他，可婚宴是男女分开坐，两人隔得太远。
谷军收到短信觉得莫名其妙，看了老婆一眼，正好四目相对。
老婆误以为谷军领会了意思。便放心吃起来。
厚芬这一桌，坐的都是一些年龄五六十岁的老太太，大部分从谷军老家村里来。
厚芬主动承担起了端茶递水的差事：“这个虾，来，一人一个，秀美婶子，快夹一个！”
吃完饭，桌上饭菜还剩了不少。
厚芬和服务员要了塑料袋，她把袋子一个个捻开，婶子大娘们负责往里倒。
吃了一半的猪肘子、剩了下面一半身子的大鱼、吃了4个剩下2个的狮子头……
怕漏出油来，厚芬把每个打包好的塑料袋又套上一个塑料袋，一拎，嗯，敦实多了！
这些菜让婶子们拿回去，捡好的人吃，不好的给家里的猫啊狗啊吃，一点不浪费。
谷军收到老婆的短信，大概猜到是什么意思。
但半年求子未得，他已经有些泄气，就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他本来也不亲酒，做销售十几年，陪客户十几年。
在别人看来自己天天在饭店吃海参喝茅台，是享福。只有自己知道，那是受罪，真还不如在家吃馒头喝稀饭来得自在。
谷军这一桌的人，都和自己沾点亲戚关系，不过混得都不如自己。
人在比自己有本事的人面前，大部分都会说好话摆笑脸，万一哪天有求于人呢！
于是，一个接一个来敬酒，谷军有点飘，但很受用。
也真是怪了，这奉承的话，明知是假，可怎么就越听越爱听！
谷军又呲溜一口，酒不错！
婚宴结束，老婆闻到谷军嘴里一阵阵的酒气，脸立马拉长了。
“都是一些亲戚，有的比我年龄还大，他们敬我酒，我能不喝吗？”谷军解释。
老婆白眼翻天：
“放屁！我就不信，你要真不想喝，他们还能捏着你的鼻子往嘴里灌？”
晚饭后，女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妻子过去“叭”一声把电视关了。老婆的怒气还没消。
女儿撅着嘴、皱着眉反抗。她不敢放肆哭、打滚闹，她知道自己要闹起来，妈妈真揍她。
“看会儿电视怎么了？”谷军替女儿申辩。
“都几点了？明天不上学啊？”
老婆一点没商量的余地：“快点！刷牙，睡觉！”
说着把女儿推进了卫生间。
面对老婆的撒气，谷军有点烦。不过想想自己的亏心事，算了算了，安定为主。
一进卧室，就看见老婆只穿着胸衣和裤头四仰八叉躺在床上。
那件胸衣应该穿了很久，颜色灰暗，和胸部一起，软塌无形。
谷军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明天，明天还不行吗？”
“医生说就得今天！”
“明天一早吧，今天太累了，你先睡”
谷军捂着头，头真有点疼。
前天下班后，谷军告诉老婆有客户，不回家吃饭了。
实际上是去了修静那里，释放了一下。
谁知今天老婆也来要粮，不是自己不想，是真没有储备啊！
他打算去客厅沙发躺躺，可还没走到沙发跟前，就被老婆揪了回去。
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他在老婆身上蹭了很久，是真不行……力不从心……
老婆也怒了，一下子把他从身上翻下去：“你还想要儿子，下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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