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屁就放
结婚后，谷雪在家里越来越感到各种不适应。
婆婆和老公的生活习惯，和娘家有很多不同。
这种不同就像鞋里的沙子，看着不严重，但很不舒服。
谷雪从小脾胃不好，吃生冷的东西就消化不良，甚至拉肚子。
可婆婆恰好相反，最喜欢的菜就是“凉拌黄瓜”。
一年四季，365天，只要是婆婆做饭，每顿饭必有这道菜。
有人可能会说，那就不吃黄瓜，吃其他菜嘛！
是，这想法没问题。
可其他青菜，像菠菜、芹菜、茼蒿、白菜甚至山药，
婆婆也是能凉拌绝对不会下锅炒。
周五晚饭，四个菜，
凉拌黄瓜、芹菜拌虾米、炒花生米和红烧肉。
油汪汪的红烧肉是做给单名扬的，这菜是他的最爱。
两个青菜是婆婆喜欢的。
谷雪挑着筷子发呆，
婆婆在一边：“吃啊吃啊”
“哦”
谷雪夹了几粒花生米，嚼了很长时间，花生米也不敢多吃，这东西油脂太多，容易发胖。
又夹了几根芹菜，懒驴拉磨似的嚼着，不然胃又不舒服。
婆婆看谷雪吃饭的架势，挑着眼问：
“怎么不吃啊？不好吃吗？”
“啊，哦，好吃，中午在公司吃多了，不是很饿”
想了想，又试探着说：
“妈，这芹菜炒着吃也挺好的，下次可以炒吗？”
“哎呀，凉拌最健康，一炒一加热，把维生素都破坏了。再说，炒着吃油太多了，电视上的专家天天讲，要少油少盐”
说着，婆婆又去厨房拿了一根青萝卜啃，一边啃一边说：
“我就爱吃这种东西！”
炒青菜的提议被婆婆否定后，谷雪也想过自己做饭，自己炒菜，
可想法很好，却很难实现。
单名扬的公司离家很近，每次下班，谷雪进门时，婆婆已经把饭菜端上了桌，就等自己落座开饭。
谷雪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对他们说：你们再等会吧，我去炒个青菜！
不能改变，就只能适应。
谷雪就慢慢习惯着中午多吃一些，这样晚上就不太饿，稍微吃一点儿就饱了。
婆婆做的菜让谷雪吃不下去，而另一件事儿却差点让谷雪吐出来。
和婆婆一起生活的第三天，谷雪就发现了一件极其尴尬的事情：
在家里，婆婆放屁从来不避讳人，当着你的面就放，不分时候。
一起看电视，婆婆一抬屁股，
“咘——”
一个直线屁腾空而出。
谷雪偷瞄一眼单名扬，神态自若，面无一丝波澜。
看来是已经习惯了。
有时婆婆放完屁，谷雪会借故离开，去厕所或者佯装到阳台发语音。
但也不是每次都这样，那会显得嫌弃她似的。
其他时候放屁也就算了，最不能让谷雪接受的是：
婆婆吃饭时也会放屁！！！！
中午，三个人正在餐厅吃午饭，婆婆又抬起左半边屁股，又要放屁了。
但和以前不同的是，这次没发出声音。
谷雪正奇怪呢，一股浓重的臭鸡蛋的味道悠悠地飘了过来！
天气暖和后，餐厅的窗子常开。婆婆坐在上风向，谷雪坐下风向。
这股臭气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直冲谷雪而来。谷雪没有防备，一下子吸了满满一鼻子。
老天！这也太臭了！
谷雪马上紧闭鼻子，嘴也停止了咀嚼。
她打算坚持几秒，等风把臭气吹散，
可又感觉嘴里的饭菜也被臭气污染了，很恶心，咽不下去。
于是，急中生智，又嚼了一口，然后捂着腮帮子跑进了卫生间。
单名扬伸着头：
“怎么了？”
谷雪把嘴里的饭菜吐进马桶，冲着水：
“没事没事，咬到舌头了”
谷雪和单名扬抱怨过：
“你妈怎么老是当着人放屁啊，还放得那么响？”
“有屁就放啊，难道还憋着吗？”
“没说不放啊，那也得收敛点儿吧，偷偷地放或者别在我们面前放，有时真的挺臭的……”
“哦，按你的意思，偷偷地放就不臭了？还不如正大光明”
谷雪觉得不可理喻，她给单名扬讲了一个故事：
上大学时，教口语的外教是个法国人。
有次上课跑了几次厕所，谷雪和其他同学都以为他拉肚子，
没想到他说是去“passgas”，放屁去了。
大家都笑了。
但笑完之后，又觉得人家这种素质和自觉性，还是很高的。
“你看看人家，放屁都去厕所……”
“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你啊，就是崇洋媚外”
谈话结束。
晚上吃完饭，三个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婆婆坐在沙发最中央，单名扬和谷雪一边一个。
只要婆婆在家，沙发的C位绝对是婆婆占据。
不仅如此，婆婆还掌握着遥控器，她爱看戏，看完京剧看豫剧，
所以每天晚上，谷雪家里总是回荡着悠长的戏剧唱腔。
谷雪是一眼都看不进去，主要是听不懂“嗯嗯啊啊”在唱什么。
但即使如此，也要“陪着”婆婆看，
单名扬说这叫“孝顺”。
今晚已经“陪看”了半个小时，谷雪实在坚持不住了。
她偷偷瞧了一眼单名扬，发现他却看得一包带劲。
谷雪发他发了一条消息：咱俩出去遛弯吧！
单名扬看了一眼谷雪，起身和婆婆说：
“妈，我们出去遛遛啊”
没想到婆婆这时也来了劲：
“哎哎，我也去”
谷雪有些失落，但想着怎么着也比在这坐着看戏强。
三人行，必有婆婆。
谷雪行地极其郁闷。
下了楼，婆婆便上前挽住了单名扬的胳膊，
谷雪顿时觉得自己成了多余的那个，悻悻地跟在后面。
她想说，我先回去了。
可提出出来遛弯的是自己，也不合适。
婆婆和单名扬一边说话一边回头找谷雪：“跟上啊”
谷雪笑笑：“跟着了，妈”
“哎~过来”婆婆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右手挽着单名扬腾不出空，就用左手一把把谷雪拉过来，挽着谷雪。
又是小两口一边一个，众星捧月。
谷雪快一米七的个头，婆婆刚到一米六，两人的步伐完全不在一个频率，
谷雪只好做出调整，迈着小碎步。
这是谷雪第一次和婆婆有“肌肤之亲”。
她的胳膊紧紧贴着婆婆的胳膊和上身。
因为是夏天，穿的短袖。谷雪能感到婆婆的肉有些凉。
而且能隐约闻到她身上特殊的体味。不香也不臭，就是很陌生的感觉。
谷雪有些抗拒这种和婆婆的亲昵动作，胳膊有意无意地大幅度甩着，想摆脱婆婆的胳膊。
可婆婆倒很享受这种左拥右抱的感觉，紧紧挽着。
婆婆和老公的生活习惯，和娘家有很多不同。
这种不同就像鞋里的沙子，看着不严重，但很不舒服。
谷雪从小脾胃不好，吃生冷的东西就消化不良，甚至拉肚子。
可婆婆恰好相反，最喜欢的菜就是“凉拌黄瓜”。
一年四季，365天，只要是婆婆做饭，每顿饭必有这道菜。
有人可能会说，那就不吃黄瓜，吃其他菜嘛！
是，这想法没问题。
可其他青菜，像菠菜、芹菜、茼蒿、白菜甚至山药，
婆婆也是能凉拌绝对不会下锅炒。
周五晚饭，四个菜，
凉拌黄瓜、芹菜拌虾米、炒花生米和红烧肉。
油汪汪的红烧肉是做给单名扬的，这菜是他的最爱。
两个青菜是婆婆喜欢的。
谷雪挑着筷子发呆，
婆婆在一边：“吃啊吃啊”
“哦”
谷雪夹了几粒花生米，嚼了很长时间，花生米也不敢多吃，这东西油脂太多，容易发胖。
又夹了几根芹菜，懒驴拉磨似的嚼着，不然胃又不舒服。
婆婆看谷雪吃饭的架势，挑着眼问：
“怎么不吃啊？不好吃吗？”
“啊，哦，好吃，中午在公司吃多了，不是很饿”
想了想，又试探着说：
“妈，这芹菜炒着吃也挺好的，下次可以炒吗？”
“哎呀，凉拌最健康，一炒一加热，把维生素都破坏了。再说，炒着吃油太多了，电视上的专家天天讲，要少油少盐”
说着，婆婆又去厨房拿了一根青萝卜啃，一边啃一边说：
“我就爱吃这种东西！”
炒青菜的提议被婆婆否定后，谷雪也想过自己做饭，自己炒菜，
可想法很好，却很难实现。
单名扬的公司离家很近，每次下班，谷雪进门时，婆婆已经把饭菜端上了桌，就等自己落座开饭。
谷雪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对他们说：你们再等会吧，我去炒个青菜！
不能改变，就只能适应。
谷雪就慢慢习惯着中午多吃一些，这样晚上就不太饿，稍微吃一点儿就饱了。
婆婆做的菜让谷雪吃不下去，而另一件事儿却差点让谷雪吐出来。
和婆婆一起生活的第三天，谷雪就发现了一件极其尴尬的事情：
在家里，婆婆放屁从来不避讳人，当着你的面就放，不分时候。
一起看电视，婆婆一抬屁股，
“咘——”
一个直线屁腾空而出。
谷雪偷瞄一眼单名扬，神态自若，面无一丝波澜。
看来是已经习惯了。
有时婆婆放完屁，谷雪会借故离开，去厕所或者佯装到阳台发语音。
但也不是每次都这样，那会显得嫌弃她似的。
其他时候放屁也就算了，最不能让谷雪接受的是：
婆婆吃饭时也会放屁！！！！
中午，三个人正在餐厅吃午饭，婆婆又抬起左半边屁股，又要放屁了。
但和以前不同的是，这次没发出声音。
谷雪正奇怪呢，一股浓重的臭鸡蛋的味道悠悠地飘了过来！
天气暖和后，餐厅的窗子常开。婆婆坐在上风向，谷雪坐下风向。
这股臭气不偏不倚，正正好好直冲谷雪而来。谷雪没有防备，一下子吸了满满一鼻子。
老天！这也太臭了！
谷雪马上紧闭鼻子，嘴也停止了咀嚼。
她打算坚持几秒，等风把臭气吹散，
可又感觉嘴里的饭菜也被臭气污染了，很恶心，咽不下去。
于是，急中生智，又嚼了一口，然后捂着腮帮子跑进了卫生间。
单名扬伸着头：
“怎么了？”
谷雪把嘴里的饭菜吐进马桶，冲着水：
“没事没事，咬到舌头了”
谷雪和单名扬抱怨过：
“你妈怎么老是当着人放屁啊，还放得那么响？”
“有屁就放啊，难道还憋着吗？”
“没说不放啊，那也得收敛点儿吧，偷偷地放或者别在我们面前放，有时真的挺臭的……”
“哦，按你的意思，偷偷地放就不臭了？还不如正大光明”
谷雪觉得不可理喻，她给单名扬讲了一个故事：
上大学时，教口语的外教是个法国人。
有次上课跑了几次厕所，谷雪和其他同学都以为他拉肚子，
没想到他说是去“passgas”，放屁去了。
大家都笑了。
但笑完之后，又觉得人家这种素质和自觉性，还是很高的。
“你看看人家，放屁都去厕所……”
“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你啊，就是崇洋媚外”
谈话结束。
晚上吃完饭，三个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婆婆坐在沙发最中央，单名扬和谷雪一边一个。
只要婆婆在家，沙发的C位绝对是婆婆占据。
不仅如此，婆婆还掌握着遥控器，她爱看戏，看完京剧看豫剧，
所以每天晚上，谷雪家里总是回荡着悠长的戏剧唱腔。
谷雪是一眼都看不进去，主要是听不懂“嗯嗯啊啊”在唱什么。
但即使如此，也要“陪着”婆婆看，
单名扬说这叫“孝顺”。
今晚已经“陪看”了半个小时，谷雪实在坚持不住了。
她偷偷瞧了一眼单名扬，发现他却看得一包带劲。
谷雪发他发了一条消息：咱俩出去遛弯吧！
单名扬看了一眼谷雪，起身和婆婆说：
“妈，我们出去遛遛啊”
没想到婆婆这时也来了劲：
“哎哎，我也去”
谷雪有些失落，但想着怎么着也比在这坐着看戏强。
三人行，必有婆婆。
谷雪行地极其郁闷。
下了楼，婆婆便上前挽住了单名扬的胳膊，
谷雪顿时觉得自己成了多余的那个，悻悻地跟在后面。
她想说，我先回去了。
可提出出来遛弯的是自己，也不合适。
婆婆和单名扬一边说话一边回头找谷雪：“跟上啊”
谷雪笑笑：“跟着了，妈”
“哎~过来”婆婆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右手挽着单名扬腾不出空，就用左手一把把谷雪拉过来，挽着谷雪。
又是小两口一边一个，众星捧月。
谷雪快一米七的个头，婆婆刚到一米六，两人的步伐完全不在一个频率，
谷雪只好做出调整，迈着小碎步。
这是谷雪第一次和婆婆有“肌肤之亲”。
她的胳膊紧紧贴着婆婆的胳膊和上身。
因为是夏天，穿的短袖。谷雪能感到婆婆的肉有些凉。
而且能隐约闻到她身上特殊的体味。不香也不臭，就是很陌生的感觉。
谷雪有些抗拒这种和婆婆的亲昵动作，胳膊有意无意地大幅度甩着，想摆脱婆婆的胳膊。
可婆婆倒很享受这种左拥右抱的感觉，紧紧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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