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焦虑的二把手、天才灵能师
“如果她早生40年，穿着金衣的就一定是她。”这是唐司玄玄第三次这么评价刘青萌。
第一次是在刘青萌获得红衣的时候私底下对青说的。当时的刘青萌只有15岁，是救世会成立四百多年来最年轻的红衣灵能士。
第二次是刘青萌一人收复了东湖，一座曾经有一百万人口的城市。那次他看着刘青萌的背影，脱口而出。
这次，“扫屋”的行动报告到了。他的确没有想错：刘青萌会亲手杀死江毅。
“她果真是一台‘杀戮机器’……”青正在读这份报告。但再次听到唐司玄玄这么评价刘青萌，她忍不住紧皱眉头。
“刘青萌果然能完美地完成任何任务。”唐司玄玄盘腿坐在一大块寒冰上。这是灵能士提升灵能的方式之一，被称作“忍”，它需要灵能士忍耐各种各样的痛苦。
“谁也没有想到她会直接杀死江毅。大家都觉得她应该会留江毅一条命。”
“我要求剥夺他的灵武。只不过是一个红衣的他，就会直接变成空心人。对他来说，变成空心人还不如死掉。”
“很多灵能士都并不想江毅死。就连那些之前被他打伤的灵能士也这么想。”
“当然。他在上京那场战斗中的英勇有目共睹。没有他，救世会的红衣灵能士会少一半。但是，毕竟他杀人了。如果不这样处理，救世会要怎么面对我们拼死守护的人民？”
青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继续看着手里的报告。唐司玄玄看了一眼青，她手里的报告大概十分钟以前就已经是最后一页了。
“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刘青萌的实力很强，但未必最强的灵能士就能穿上金衣。”
青朝唐司玄玄的方向转了一下眼睛。没有回应。
“当然了。我是因为当时最强的实力才被选中成为金衣的。但在我之前，有很多位金衣都并不是实力最强的。救世会现在的处境，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只会战斗的金衣。”
青放下了手中的报告，双手交叉靠在了沙发上。
“都到了这个时候，那些冥顽不灵的家伙还在为一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争来争去！”
“倒也不能说虚无缥缈，”唐司玄玄从寒冰上下来，走到更大的一块，近似椭圆形的寒冰前，那其实是他的办公桌，他拿起自己的杯子，当然也是寒冰制成，灌了一大杯，呼出了一团白色的雾，“那些可都是人类文明的结晶啊！等到恶魔被消灭干净，我们当然需要这些东西来恢复我们的社会。”
“可现在我们是什么处境？东南西北四个洲，三个洲都被恶魔占领！现在就连南方洲也已经被占领了四分之一！我们几乎每天都有几百人的伤亡！我们会累会渴会饿会生病会衰老，我们的孩子需要十几年才能上战场。那些恶魔，鬼知道它们是怎么被生出来的？我只知道它们像蟑螂一样多！可能明天它们就会攻破结界，在睡梦中把我们的灵魂吃干净！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了，难道我们还有时间去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唐司玄玄没有转身，他看着窗外，好像在看星光璀璨的天空，又好像在看未知的远方。
“这些情况有谁不知道吗？可要对婴儿下手，总是……太不人道。”
“那我们就等着灭绝吗？为了所谓的人道？”
“你不要太性急。目前我们的能力还是足够的。”
“你们都太乐观了！”青站了起来，话随着脚步，一起朝唐司玄玄走来，“那五个魔头肯定在酝酿什么阴谋。它们现在占据绝对的优势，可入侵的频率和程度都没有任何提高。它们一定是在准备一个能彻底消灭我们的计划！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趁它们现在还没有准备好，主动出击！”
唐司玄玄身边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容反驳，就像公正的判决一样。
“你的证据太不充分了！你说服不了他们的。现在这个局势，没人会支持这样的行动。六百年来几乎天天都在打战，现在好不容易能过上一段安稳的日子……”
“这就是它们的目的！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吸取历史的教训？现在有些地方竟然又开起了酒吧、夜店！难道我们已经获得胜利了吗？”青愤怒地把卷头砸在寒冰办公桌上。子弹都打不出一点痕迹的寒冰竟然被砸出了一个小坑。唐司玄玄赶忙拉着青的手臂，把她请回了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她的对面。
“你不用这么生气。人类从来都是这样。有人守在前线抵御恶魔，有人在酒吧、夜店喝得烂醉如泥。你觉得这不公平，但我们现实一点，你要他们做什么呢？他们又没办法像我们一样拥有灵武，难道让他们都变成空心人吗？我们总要留些人，说不定之后就能派上用场。”
“我还是希望您能够支持我们的提议。”
“需要的时候，我一定会支持的。”
青的肩膀一下子塌了下来。这又是和之前一样的答复。她没有再说话，唐司玄玄也没有再说什么。空气安静了一会儿，被敲门声打破了。
“进。”
一个穿着紫衣的男人走了进来。同样穿着紫衣的青看到是他就闭上了眼睛。
“什么事？是梅木木他们来了？”
“是的。他正在白厅等您过去。”
“青，你也要去吗？”
“当然。”
“那你必须答应我这次不要像之前那么冲动。”
“我明白。”
“那我们就去吧。”
唐司玄玄站了起来。紫衣男人让到了门的一边，等着唐司玄玄和青出去。青经过的时候，很明显地把头扭到了一边。
金室通往白厅的路有点长。紫衣男人提议要不要用灵武过去。
“就让他们等一会吧。礼尚往来。”
“那至少要半个小时呢。”
“有什么关系？白厅吃的喝的挺多的。他们可以等的。”
唐司玄玄走在前面，可那个速度好像是在散步。青看了他一眼，明显能看出来她对唐司玄玄刚才的态度很满意。紫衣男人不再说什么。
青和紫衣男人一路上都走在唐司玄玄的身后。一开始，青和紫衣男人是并排走，离得也不算远，就是隔了一个唐司玄玄。但走到人多的地方的时候，青有意地走在了紫衣男人的前面。紫衣男人没什么反应，就跟在两个人后面一直到白厅。
在他们三个人散步一样地往白厅走的同时，白厅里，身穿金衣的梅木木却很着急。桌子上放的美酒佳肴他一点都没动。不过另外两个杯子已经空了，她们的碗碟也只剩残渣了。
“你干嘛不吃？这味道跟之前一样棒！”夏娃娃靠在椅子上，看上去好像快睡着了。
“是啊。再急也不在这一会儿。”李李司比夏娃娃精神一点，但也是靠在椅子上。
“我实在吃不下。这可以说是灯塔建立以来最大的丑闻！德酷拉一定是受到青的教唆！竟然对婴儿下手！”
“你不要再像上次那样和青起冲突。她已经不是灯塔的灵能师了，她现在是救世会的灵能士，而且还是二把手。”上次梅木木和青差点大打出手，夏娃娃心有余悸。
“也不一定。陈正峰不是刚提为紫衣吗？他的实力可不比青弱。”
“这个先不说。总之我们今天来是麻烦人家救世会帮我们的，你可不要意气用事。”
“这倒也是。青就随她去吧。她有自己的追求。就算她辜负了你的栽培，那你也要尊重人家的决定。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解决那个婴儿……哦，那个问题才是……”
梅木木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好像是在看着茵茵的草地，又好像是在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灵能士。那一张张稚嫩的面孔让他想到了十五年前，自己被称作“天才灵能师”的私生女——青。
第一次是在刘青萌获得红衣的时候私底下对青说的。当时的刘青萌只有15岁，是救世会成立四百多年来最年轻的红衣灵能士。
第二次是刘青萌一人收复了东湖，一座曾经有一百万人口的城市。那次他看着刘青萌的背影，脱口而出。
这次，“扫屋”的行动报告到了。他的确没有想错：刘青萌会亲手杀死江毅。
“她果真是一台‘杀戮机器’……”青正在读这份报告。但再次听到唐司玄玄这么评价刘青萌，她忍不住紧皱眉头。
“刘青萌果然能完美地完成任何任务。”唐司玄玄盘腿坐在一大块寒冰上。这是灵能士提升灵能的方式之一，被称作“忍”，它需要灵能士忍耐各种各样的痛苦。
“谁也没有想到她会直接杀死江毅。大家都觉得她应该会留江毅一条命。”
“我要求剥夺他的灵武。只不过是一个红衣的他，就会直接变成空心人。对他来说，变成空心人还不如死掉。”
“很多灵能士都并不想江毅死。就连那些之前被他打伤的灵能士也这么想。”
“当然。他在上京那场战斗中的英勇有目共睹。没有他，救世会的红衣灵能士会少一半。但是，毕竟他杀人了。如果不这样处理，救世会要怎么面对我们拼死守护的人民？”
青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继续看着手里的报告。唐司玄玄看了一眼青，她手里的报告大概十分钟以前就已经是最后一页了。
“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刘青萌的实力很强，但未必最强的灵能士就能穿上金衣。”
青朝唐司玄玄的方向转了一下眼睛。没有回应。
“当然了。我是因为当时最强的实力才被选中成为金衣的。但在我之前，有很多位金衣都并不是实力最强的。救世会现在的处境，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只会战斗的金衣。”
青放下了手中的报告，双手交叉靠在了沙发上。
“都到了这个时候，那些冥顽不灵的家伙还在为一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争来争去！”
“倒也不能说虚无缥缈，”唐司玄玄从寒冰上下来，走到更大的一块，近似椭圆形的寒冰前，那其实是他的办公桌，他拿起自己的杯子，当然也是寒冰制成，灌了一大杯，呼出了一团白色的雾，“那些可都是人类文明的结晶啊！等到恶魔被消灭干净，我们当然需要这些东西来恢复我们的社会。”
“可现在我们是什么处境？东南西北四个洲，三个洲都被恶魔占领！现在就连南方洲也已经被占领了四分之一！我们几乎每天都有几百人的伤亡！我们会累会渴会饿会生病会衰老，我们的孩子需要十几年才能上战场。那些恶魔，鬼知道它们是怎么被生出来的？我只知道它们像蟑螂一样多！可能明天它们就会攻破结界，在睡梦中把我们的灵魂吃干净！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了，难道我们还有时间去考虑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唐司玄玄没有转身，他看着窗外，好像在看星光璀璨的天空，又好像在看未知的远方。
“这些情况有谁不知道吗？可要对婴儿下手，总是……太不人道。”
“那我们就等着灭绝吗？为了所谓的人道？”
“你不要太性急。目前我们的能力还是足够的。”
“你们都太乐观了！”青站了起来，话随着脚步，一起朝唐司玄玄走来，“那五个魔头肯定在酝酿什么阴谋。它们现在占据绝对的优势，可入侵的频率和程度都没有任何提高。它们一定是在准备一个能彻底消灭我们的计划！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趁它们现在还没有准备好，主动出击！”
唐司玄玄身边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容反驳，就像公正的判决一样。
“你的证据太不充分了！你说服不了他们的。现在这个局势，没人会支持这样的行动。六百年来几乎天天都在打战，现在好不容易能过上一段安稳的日子……”
“这就是它们的目的！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吸取历史的教训？现在有些地方竟然又开起了酒吧、夜店！难道我们已经获得胜利了吗？”青愤怒地把卷头砸在寒冰办公桌上。子弹都打不出一点痕迹的寒冰竟然被砸出了一个小坑。唐司玄玄赶忙拉着青的手臂，把她请回了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她的对面。
“你不用这么生气。人类从来都是这样。有人守在前线抵御恶魔，有人在酒吧、夜店喝得烂醉如泥。你觉得这不公平，但我们现实一点，你要他们做什么呢？他们又没办法像我们一样拥有灵武，难道让他们都变成空心人吗？我们总要留些人，说不定之后就能派上用场。”
“我还是希望您能够支持我们的提议。”
“需要的时候，我一定会支持的。”
青的肩膀一下子塌了下来。这又是和之前一样的答复。她没有再说话，唐司玄玄也没有再说什么。空气安静了一会儿，被敲门声打破了。
“进。”
一个穿着紫衣的男人走了进来。同样穿着紫衣的青看到是他就闭上了眼睛。
“什么事？是梅木木他们来了？”
“是的。他正在白厅等您过去。”
“青，你也要去吗？”
“当然。”
“那你必须答应我这次不要像之前那么冲动。”
“我明白。”
“那我们就去吧。”
唐司玄玄站了起来。紫衣男人让到了门的一边，等着唐司玄玄和青出去。青经过的时候，很明显地把头扭到了一边。
金室通往白厅的路有点长。紫衣男人提议要不要用灵武过去。
“就让他们等一会吧。礼尚往来。”
“那至少要半个小时呢。”
“有什么关系？白厅吃的喝的挺多的。他们可以等的。”
唐司玄玄走在前面，可那个速度好像是在散步。青看了他一眼，明显能看出来她对唐司玄玄刚才的态度很满意。紫衣男人不再说什么。
青和紫衣男人一路上都走在唐司玄玄的身后。一开始，青和紫衣男人是并排走，离得也不算远，就是隔了一个唐司玄玄。但走到人多的地方的时候，青有意地走在了紫衣男人的前面。紫衣男人没什么反应，就跟在两个人后面一直到白厅。
在他们三个人散步一样地往白厅走的同时，白厅里，身穿金衣的梅木木却很着急。桌子上放的美酒佳肴他一点都没动。不过另外两个杯子已经空了，她们的碗碟也只剩残渣了。
“你干嘛不吃？这味道跟之前一样棒！”夏娃娃靠在椅子上，看上去好像快睡着了。
“是啊。再急也不在这一会儿。”李李司比夏娃娃精神一点，但也是靠在椅子上。
“我实在吃不下。这可以说是灯塔建立以来最大的丑闻！德酷拉一定是受到青的教唆！竟然对婴儿下手！”
“你不要再像上次那样和青起冲突。她已经不是灯塔的灵能师了，她现在是救世会的灵能士，而且还是二把手。”上次梅木木和青差点大打出手，夏娃娃心有余悸。
“也不一定。陈正峰不是刚提为紫衣吗？他的实力可不比青弱。”
“这个先不说。总之我们今天来是麻烦人家救世会帮我们的，你可不要意气用事。”
“这倒也是。青就随她去吧。她有自己的追求。就算她辜负了你的栽培，那你也要尊重人家的决定。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解决那个婴儿……哦，那个问题才是……”
梅木木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好像是在看着茵茵的草地，又好像是在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灵能士。那一张张稚嫩的面孔让他想到了十五年前，自己被称作“天才灵能师”的私生女——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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