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建立地方水师
今日阳光正好，秦昂驹来到府中“报，宣慰使大人，冯知忆去西方各国考察军舰，结识了英国哈兰德·沃尔夫造船厂经理凯文斯，他现在来了。”李尚恕道“在英国留学时就听说过此人，出奇的傲慢，先凉一凉他，压一压他的傲气。”秦昂驹道“可总兵知道的，自从第二次鸦片战争后，西方列国对我国进行军事制裁，他们能卖船给我们，已经算是很大的恩泽，这样凉着，是不是不太好。”李尚恕道“你说的也对，那你先去会会他。”
凯文斯在会客厅等待着。他穿着西装，头戴绅士帽，高大的身材透露出几分傲气，他仔细观摩着宣慰使府的家具。秦昂驹来到客厅后“论语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凯文斯先生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我们很是荣幸。”凯文斯道“你们虽号称东亚病夫，但很有自知之明，作为一个即将接受军事强国帮助的弱者是要感到荣幸。”秦昂驹气急败坏道“我们对你客气是一种尊重，而不是你趾高气昂资本。希望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凯文斯道“我趾高气昂的资本是我们帝国强大的军事实力，而不是你们的尊敬。自1840年以来，大清皇帝多次向我们俯首称臣，割让香港九龙等地，又将广州、厦门给我们做通商口岸，时隔二十年后，你们又与西方强国签订《辛丑条约》。直到现在，各大强国还在对你们进行军事制裁。而我大英帝国不惜得罪其他列强，率先施舍你们，给你们军事帮助，你们难道不该荣幸吗？我们又不该趾高气昂吗？”
秦昂驹道“你把一桩生意非要说的如此清新脱俗，我实在佩服。”凯文斯道“你把如此清新脱俗的援助，说成是一桩生意，我也佩服啊。”秦昂驹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用顾那些所谓的礼仪了。今天你跟我能坐在这儿，就是想促成这一笔生意，你直接报价吧。”在凯文斯的示意下，随从递上一份报价单。报价单上显示排水量三千吨，航速6节，大口径火炮6门，小口径火炮10门，鱼雷发射管4门，白银一万六千两；排水量二千五百吨，航速5节，大口径火炮4门，小口径火炮8门，鱼雷发射管2门，白银九千两；排水量一千吨，航速4节，大口径火炮2门，小口径火炮6门，白银八千两······这太贵了，就算把皇上拨给剿匪的所有银子拿来，也买不了几艘。这让秦昂驹惊慌失措。
凯文斯趾高气昂道“现在德国、日本、荷兰都不和你们做生意，我大英帝国怀揣着慈悲之心施舍你们。如果你们不知好歹，我看这桩生意就没有必要做下去了。”秦昂驹虽然愤怒，但也忍住脾气，心平气和道“虽然贵了点，但我还是能感受先生的诚意。不过价格问题，我要请示李大人。李大人还要将购买计划向朝廷请示，我们希望您能等十天。”凯文斯激动道“什么，让我等十天？”秦昂驹道“先生别激动，毕竟这是一单大生意，不是买青菜萝卜，我们督抚府要反复论证后，还要向朝廷请示，希望先生能理解。不过为了表示我们最大诚意，先生在这期间，生活起居的一切费用都由我们承担。”凯文斯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等十天。”
秦昂驹将与凯文斯交谈的结果禀报给李尚恕后，李尚大怒道“早就听说凯文斯傲气逼人，但不知道会如此傲慢。真是岂有此理！”秦昂驹道“大人请息怒，我们也曾联系过德国、荷兰、意大利等国，但他们的确不卖给我们。凯文斯也知道此事，他认为吃定我们了，才如此嚣张。”李尚恕思索一会儿道“咦，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夫人与德国、荷兰等皇室贵族的小姐都是朋友，为何不找她们帮帮忙呢？”说罢，便去寻找向明。李尚恕走进院子，看着正在拾掇花草的向明，说道“还是我夫人舒服，每天可以与花草为伴。”向明道“你平日不在家，我在家不拾掇花草还能做甚？”李尚恕道“也怪我难得回来一次，等天下太平了，我就辞官隐退，带你去浪迹天涯。”
向明道“得了吧，大清朝是不可能太平的，它的根源在于朝廷，制度不改，你们努力再多，都是白搭。”李尚恕道“明知不可为也要为呀，毕竟是大清培养了我。”向明道“好了，我还不知道你？你是典型的愚忠。说吧，找我所为何事？”李尚恕笑道“夫人真是冰雪聪明，我的确有事请夫人帮忙。“向明道”果然没错。你想让我联系我那群西方的好姐妹，对吧？“李尚恕道”夫人真是什么都知道。“向明道”当然啊，我连电报都准备好了。“李尚恕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对。“向明道”你是我夫君，我们心连心、同呼吸、共命运，说什么感谢啊。“李尚恕道”是，是，是“
经过几天，电报发至大洋彼岸。仆人拿着电报道“爱丽丝小姐，您的信。“爱丽丝道”哪里的？“仆人道”来自中国，没想到小姐在中国还有朋友。“爱丽丝高兴接过信“我的好姐妹爱丽丝，我是向明。我想把上学时对”你“的称呼换成”您“，因为在汉字里”您“的意思是把你放在心上。时光飞逝，岁月蹉跎，不知不觉我们毕业已些许年。我们之间虽隔着万里海洋，却也拦不住我的想念。我很惭愧，多年未联系，而一联系就是有求于您，麻烦于您。我夫君是大清王朝在亳州地区的主要军事长官，现需要购置军舰，组建水师，而各国达成口头协议，对我国进行军事封锁，我想请您帮我联系各国造船厂，让他们来中国亳州做生意。如果方便的话，具体时间地址如下······”
爱丽丝读完信，立即吩咐道“你立刻打电话给各国造船厂，把这个生意告诉他们，我不信这群唯利是图的商人能舍弃这么一大笔订单。“仆人道”遵命。“爱丽丝的这封电报发出后，起到明显的作用，一时间，西方各大造船厂瞬间热闹起来。在离凯文斯十天期限的最后两天，宣慰使府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德国、荷兰、意大利、西班牙等国造船厂的经理都来了。李尚恕站在远处的偏庭，目睹这里的一切。李尚恕道”你给爱丽斯的电报果然有用，一下就来了这么多家造船厂。“向明道”与其说我写给爱丽斯的信有用，不如说这一单的利润有用。想想西方为何要打开我国的国门，不就是想打开市场，赚取高额利润吗。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岂能放弃。“李尚恕道”亲爱的说的在理，在西方，百分之九十的事可以用银子搞定，剩下百分之十的事也可以用银子缓解缓解。“向明道”我去换身衣服吧，待会儿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店小二跑进凯文斯的房间禀报道“凯文斯先生，今天宣慰使府太热闹了，你不去看看吗？“凯文斯道”因为何事热闹？“店小二道”好像是宣慰使府要购置军舰吧。“凯文斯道”你说什么？“店小二道”我说总兵府要购置军舰，各国的造船厂都想做这笔生意。“凯文斯二话不说，气势汹汹的跑出去，直奔宣慰使府。当他到达后，发现大部分都是熟人。美国亨利伸出手招呼道”原来是凯文斯先生，久违久违。“凯文斯道”昔日美、意、法、德等几国打开中国国门时，约定不卖军火给清王朝，而你们竟然集体爽约，信义何在？天理何在？真是不知羞耻。“亨利道”我们当年的确约定对大清军事制裁，但我们来了，你不也来了吗？要说不知羞耻，你也不例外吧。“大家笑道。
亨利道”中国的司马迁曾经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壤，这一单利润太诱人，谁愿意放弃呢？“凯文斯道”你······“经过一番争吵，谁也不服谁，现场一片混乱。直到秦昂驹前来，现场回归平静。看着正襟危坐的商家，秦昂驹道”大家都如此赏脸，我秦某人代表亳州军民对你们感激不尽。大家收到我们购置军舰的消息，漂洋过海而来。都说万水千山总是情，我为你们的这份情谊而感动。大家来这里的目的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想赚点银子，而我们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以最优惠的价格组建一支强大的铁甲水师。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多说一句都是废话，现在我请大家报价，我们会对大家的报价进行严格筛选，选出性价比最合适的合作者。“
在眼神示意下，仆人收取客商的报价单，将其送进一间偏堂进行审核。该评审团以李尚恕、向明、刘步蟾、褚新月等七人组成。众人拿到方案后，立即展开研究，并进行激烈的讨论。而在会客厅里的各国船商，却是另一番景象。亨利道“希维尔大人，你对这次评审怎么看？“希维尔道”每家船舰的型号、火炮口径、航速、火炮威力都不一样。如果仅从价格上来说，大清的木舰最能获胜，但这离他们打造一支铁军远远不够。至于评审标准，我冒昧的估计，应该会从价格和性能综合考虑。“亨利道”希维尔先生目光如炬，一针见血。如果根据性能确定价格，那么就要将自己的性能展现的越详细越好，只有如此，才能科学的打分。“希维尔道”你说的对，但也不对。战船的机械结构决定性能，若将性能展现的太详细，就会暴露我们的机械结构，我们的核心技术可能会受到威胁，因此，还是要把握好度啊。“亨利道”希维尔大人说的是。“
评审团经过长时间的评审，结果终于出来。向明道“启禀李大人，根据价格、设计图纸、工期、功能等一系综合评分，这份英国沃尔夫造船厂的报价最为合理，荷兰尼斯兰造船厂的综合评分第二，美国穆兰德造船厂的评分排名第三。”李尚恕道“看来，这个凯文斯是外强中干！非要通过这种方式才能拿出诚意。”褚新月道“是啊，他还以为我们是吃素的。”在李尚恕的吩咐下，凯文斯带着两个随从来到这里。凯文斯、秘书甲、下属甲、李尚恕、向明、刘步蟾等人围着长桌，列次而坐。李尚恕道“凯文斯先生您好，首先恭喜你，通过初步评审，进入复谈阶段。规则很简单，我们选出了评分排名前三的报价，现在与你详细谈判，如果达不到我们期待的报价，你们自动退出，我们会与第二名继续谈判，以此类推，直到诞生最理想的合作者。“
凯文斯拿起手中的报价，诚恳的望着，他再也没有初次交涉时的傲慢与偏见。凯文斯道“尊敬的李大人，非常荣幸能跟你洽谈军舰事宜，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底价，排水量二千吨，航速4节，大口径火炮2门的阿多尼斯号，白银三千两。“李尚恕道”在希腊神话中，阿多尼斯是卡尼拉斯与自己女儿密拉的私生子，这个寓意不好，再者我大中华幅员辽阔，也不需要如此小吨位的军舰。“凯文斯道”好！排水量四千吨，航速6节，大口径火炮6门的宙斯号，白银六千两。“李尚恕道”在西方，宙斯是太阳神，这个寓意挺好，可以保佑我大清像太阳一样永不衰竭，但是嘛，你的报价还是太高。“凯文斯道”李大人不亏牛津大学的高材生，对我西方文化如此了解。“李尚恕道”先生过奖了。“凯文斯道”我们第二轮报价是五千六百两白银。“
李尚恕道“实话跟你说了吧，虽然你看我表面上有很多选择，也占据主导地位，但我是外强中干，有苦说不出啊。也不怕你笑话，我们中国正在进行洋务运动，朝廷却还没有造舰的能力，我们只能向外国购置。你只要拿下这一单，日后会有源源不断的订单。“凯文斯道”我们第三轮报价是四千九百两白银。“李尚恕道”看来凯文斯先生很真诚，也很想和我们做生意，你降的很多，但我认为还有下价空间。中国市场很大，你得继续降。“在强势压力下，凯文斯与身边的随从面面相觑。他想讨价还价，但李尚恕毫不给机会。因为他知道，外面还有十几个国家盯着。凯文斯道”好，四千七百两。“旁边的秘书也插话道”这个价格已经比给日本的低了。“
李尚恕道”日本才多大，中国的土地是他们的三十倍，再者，日本自己有造船术，而我中国却没有，我国的需求远远大于日本。你怎能拿着蕞尔小日本来跟我们相提并论？再者，我现在不是代表亳州，而是代表大清跟你谈判。“秘书甲道”这话什么意思？“向明道”当今皇上已经恩准，如果我亳州水师这次能成功剿灭捻军，将由李大人全权负责北洋水师升级改造。“凯文斯道”既然如此，我再降一百两，四千六百两。“向明道”你们需要再调整一下方案，从材料到加工流程，从工人成本到制造成本，一艘船舰的所有成本都在这里，你自己看。“说罢，刘步蟾将舰体制造的成本估算交给凯文斯。李尚恕道”给你两个时辰，马上跟你厂长汇报，如果再达不到我们心理价位，直接出局。“
凯文斯打开厚厚的报价单，上面全是他看不懂的偏微分以及二阶线型公式，这让他大吃一惊。随后，他立刻飞奔出去，走上专车，向副厂长办公室驶去。凯文斯禀报道“这个李尚恕太厉害，不仅精通西方文化，就连我们成本他都知道。”副厂长道“什么？他们不是没有造船技术吗，如何得知我们的成本？”凯文斯道“是啊，我也纳闷啊，不过早就听说那个刘步蟾在留学时，辅修了船业技术，莫非是他搞的鬼？”副厂长道“是谁弄出来的不重要了，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仔细看了？”凯文斯道“我看了前几页，它跟我们船业司做出来的预算基本一致。”副厂长道“就算他们有这个理论水平，也造不出军舰，要知道，我们大英帝国的军舰制造技术发展了上百年，才有今天的威力。”
凯文斯道“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们能造出军舰威胁我们，但现在他们知晓我们的成本和底价，我们该如何？”副厂长道“大清腐朽落后，就算给他们一百年，也造不出威力强大的铁甲舰，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将是我们长期合作的伙伴。所以咱们再降点，哪怕不赚钱，也要将这一单拿下。要知道，如果这一单被美国人拿走了，后续的维修和添置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得到厂长许可后，凯文斯坐上专车，飞奔而回。
李尚恕看着手上钟表飞速转动，他满眼期待的望着门外。当分针只剩最后一圈时，全场的空气都被凝结，每个人的神经紧绷到极点。正当秒针到达正点，凯文斯飞速冲进，由于惯性太大，他一脸狼狈的都趴在地上，尽显猥琐之样。看来在利益面前，就算是一向傲慢的他，也可不顾皇家礼仪和绅士风范。两位随从立即将他扶起，凯文斯整理衣物，正襟危坐道“我们厂子非常敬重李大人的为人，愿意降价到四千四百四十四两，这是最后的底价，希望李大人能满意。”李尚恕面无表情，气息平稳的回应道“在中国，四代表是死的意思，四太多，不吉利，再降一百四十四两，你看行不行？”凯文斯大声喊道“四千三百两，好，成交。”
经过长时间协商，大家绷紧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剑拔弩张的众人也终于迎来第一次眉开眼笑。凯文斯发自肺腑道“李大人，你让我见识了中国官员的厉害，你也是我见过的官员中最会谈判的。”李尚恕道“多谢凯文斯先生褒奖，贵厂生产的军舰也是最适合我大清的，感谢贵厂对我国的支持。希望贵厂以后能为我们生产出性能强大，威力更大的军舰。”双方代表握手后，结束本次谈判。秦昂驹按照程序前往会客厅宣布最终的结果道“本次商讨已经结束，我们最终的合作者是英国沃尔夫造船厂。各位远道而来，却未能取得合作，对此，我们深表歉意，但大家不要气妥，因为在后续，我们会有很多的机会。为表我们的诚意，大家这次出行的所有费用，都由我们承担。”各国船商都楠楠私语，等凯文斯离开偏堂，来到会客厅后，各国船商都站起来祝贺。亨利道“恭喜你啊，拿下这一笔大的订单。”凯文斯道“谢谢。”亨利道“能告诉我们你们最后谈成的价格吗？”凯文斯道“对不起亨利先生，这是商业机密。”
凯文斯本次以极低的价格拿下这一单，基本没有利润可言。难道他们是慷慨解囊吗？当然不是，他们将盈利点，是放在后续的船只维修上。军舰是漂浮在河流上的巨无霸，虽有各种防腐蚀的化学手段，但也耐不住长年累月被水流侵蚀。再加上炮口型号，汽油，炮弹等，这一系列都需要庞大的经费供养。话虽如此，李尚恕的谈判技巧还是很强，既拿到了最低价格，又不失风雅的展现大国气派。要知道在此之前，大清向西方购买军用物资，既要装孙子，又要斥巨资。
众人都散去后，李尚恕、向明、刘步蟾三人留下讨论。李尚恕道“你的那个成本控从何而来，我事先都不知道。”向明道“这都是刘千总的功劳。”李尚恕道“什么，刘千总？”刘步蟾道“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懂，在留学时，我对船舶术十分感兴趣，一有时间，就去图书馆研究相关资料，但他们核心技术严格保密，因此，我只学到冰山一角。昨天晚上在和夫人商讨谈判技巧时，夫人让我做一份成本控，我开始还不知所以，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李尚恕道“你不是只学到一些，如何能做出整只军舰的成本控？”向明补充道“凯文斯是总经理，他那懂造价和成本，步蟾弄一些模板和公式，套上一些复杂的微分方程，他就被镇住啦。”李尚恕大笑道“还是我夫人机智。”向明道“那是，不看我是谁。”李尚恕道“皇上没有让我负责北洋升级改造，这是李中堂全面负责的，日后，他们问起来了，我该如何？”向明道“我说灭掉西捻后，皇上才让你负责。到那时，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况且他们也不会信以为真。”李尚恕道“还是我亲爱的机智。”说完，这三人又笑起来了。
李尚恕谈判成功后，尤容立即向孙云锦禀报相关情况。知道结果的孙云锦拍案叫绝道“好啊，李尚恕从一万二千两压到四千三百两，我果然没看错，真是让我高兴。”尤容与道“是啊，从此我亳州也要有自己的新式水军。”孙云锦道“这次李尚恕功劳可不小，我要好好赏他。”尤容与道“可不是嘛，他们的谈判过程，可以作为教材。就连那个傲慢的凯文斯都对李尚恕赞不绝口。”孙云锦道“是，听说步蟾功劳也不小，他的那一本成本控镇住了凯文斯。”尤容与道“是啊，我们大清就是缺少这种专业技术型人才啊。”孙云锦道“恩，你以后多多关注此人，我要好好用起来。”尤容与道“遵命。”孙云锦道“你觉得李尚恕和张长泰谁更厉害？”尤容与道“李尚恕留过洋，见多识广，博学多才，口才极好。张长泰天赋聪明，适合权谋，日后在朝中，必是大人和翁师傅的得力干将，两人都是人才，属于不同类型。但若要比个高低，我认为还是长泰略胜一筹。”孙云锦点点头，深沉的望着天空，若有沉思。
水师的建立为亳州剿匪督抚府增添了一支强有力的力量，这也对张洛成的庐山水师造成巨大的威胁。那么张洛成接下来会应对什么样的局面呢？请看下一章水师血染宿州城。
凯文斯在会客厅等待着。他穿着西装，头戴绅士帽，高大的身材透露出几分傲气，他仔细观摩着宣慰使府的家具。秦昂驹来到客厅后“论语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凯文斯先生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我们很是荣幸。”凯文斯道“你们虽号称东亚病夫，但很有自知之明，作为一个即将接受军事强国帮助的弱者是要感到荣幸。”秦昂驹气急败坏道“我们对你客气是一种尊重，而不是你趾高气昂资本。希望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凯文斯道“我趾高气昂的资本是我们帝国强大的军事实力，而不是你们的尊敬。自1840年以来，大清皇帝多次向我们俯首称臣，割让香港九龙等地，又将广州、厦门给我们做通商口岸，时隔二十年后，你们又与西方强国签订《辛丑条约》。直到现在，各大强国还在对你们进行军事制裁。而我大英帝国不惜得罪其他列强，率先施舍你们，给你们军事帮助，你们难道不该荣幸吗？我们又不该趾高气昂吗？”
秦昂驹道“你把一桩生意非要说的如此清新脱俗，我实在佩服。”凯文斯道“你把如此清新脱俗的援助，说成是一桩生意，我也佩服啊。”秦昂驹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用顾那些所谓的礼仪了。今天你跟我能坐在这儿，就是想促成这一笔生意，你直接报价吧。”在凯文斯的示意下，随从递上一份报价单。报价单上显示排水量三千吨，航速6节，大口径火炮6门，小口径火炮10门，鱼雷发射管4门，白银一万六千两；排水量二千五百吨，航速5节，大口径火炮4门，小口径火炮8门，鱼雷发射管2门，白银九千两；排水量一千吨，航速4节，大口径火炮2门，小口径火炮6门，白银八千两······这太贵了，就算把皇上拨给剿匪的所有银子拿来，也买不了几艘。这让秦昂驹惊慌失措。
凯文斯趾高气昂道“现在德国、日本、荷兰都不和你们做生意，我大英帝国怀揣着慈悲之心施舍你们。如果你们不知好歹，我看这桩生意就没有必要做下去了。”秦昂驹虽然愤怒，但也忍住脾气，心平气和道“虽然贵了点，但我还是能感受先生的诚意。不过价格问题，我要请示李大人。李大人还要将购买计划向朝廷请示，我们希望您能等十天。”凯文斯激动道“什么，让我等十天？”秦昂驹道“先生别激动，毕竟这是一单大生意，不是买青菜萝卜，我们督抚府要反复论证后，还要向朝廷请示，希望先生能理解。不过为了表示我们最大诚意，先生在这期间，生活起居的一切费用都由我们承担。”凯文斯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等十天。”
秦昂驹将与凯文斯交谈的结果禀报给李尚恕后，李尚大怒道“早就听说凯文斯傲气逼人，但不知道会如此傲慢。真是岂有此理！”秦昂驹道“大人请息怒，我们也曾联系过德国、荷兰、意大利等国，但他们的确不卖给我们。凯文斯也知道此事，他认为吃定我们了，才如此嚣张。”李尚恕思索一会儿道“咦，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夫人与德国、荷兰等皇室贵族的小姐都是朋友，为何不找她们帮帮忙呢？”说罢，便去寻找向明。李尚恕走进院子，看着正在拾掇花草的向明，说道“还是我夫人舒服，每天可以与花草为伴。”向明道“你平日不在家，我在家不拾掇花草还能做甚？”李尚恕道“也怪我难得回来一次，等天下太平了，我就辞官隐退，带你去浪迹天涯。”
向明道“得了吧，大清朝是不可能太平的，它的根源在于朝廷，制度不改，你们努力再多，都是白搭。”李尚恕道“明知不可为也要为呀，毕竟是大清培养了我。”向明道“好了，我还不知道你？你是典型的愚忠。说吧，找我所为何事？”李尚恕笑道“夫人真是冰雪聪明，我的确有事请夫人帮忙。“向明道”果然没错。你想让我联系我那群西方的好姐妹，对吧？“李尚恕道”夫人真是什么都知道。“向明道”当然啊，我连电报都准备好了。“李尚恕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对。“向明道”你是我夫君，我们心连心、同呼吸、共命运，说什么感谢啊。“李尚恕道”是，是，是“
经过几天，电报发至大洋彼岸。仆人拿着电报道“爱丽丝小姐，您的信。“爱丽丝道”哪里的？“仆人道”来自中国，没想到小姐在中国还有朋友。“爱丽丝高兴接过信“我的好姐妹爱丽丝，我是向明。我想把上学时对”你“的称呼换成”您“，因为在汉字里”您“的意思是把你放在心上。时光飞逝，岁月蹉跎，不知不觉我们毕业已些许年。我们之间虽隔着万里海洋，却也拦不住我的想念。我很惭愧，多年未联系，而一联系就是有求于您，麻烦于您。我夫君是大清王朝在亳州地区的主要军事长官，现需要购置军舰，组建水师，而各国达成口头协议，对我国进行军事封锁，我想请您帮我联系各国造船厂，让他们来中国亳州做生意。如果方便的话，具体时间地址如下······”
爱丽丝读完信，立即吩咐道“你立刻打电话给各国造船厂，把这个生意告诉他们，我不信这群唯利是图的商人能舍弃这么一大笔订单。“仆人道”遵命。“爱丽丝的这封电报发出后，起到明显的作用，一时间，西方各大造船厂瞬间热闹起来。在离凯文斯十天期限的最后两天，宣慰使府前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德国、荷兰、意大利、西班牙等国造船厂的经理都来了。李尚恕站在远处的偏庭，目睹这里的一切。李尚恕道”你给爱丽斯的电报果然有用，一下就来了这么多家造船厂。“向明道”与其说我写给爱丽斯的信有用，不如说这一单的利润有用。想想西方为何要打开我国的国门，不就是想打开市场，赚取高额利润吗。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岂能放弃。“李尚恕道”亲爱的说的在理，在西方，百分之九十的事可以用银子搞定，剩下百分之十的事也可以用银子缓解缓解。“向明道”我去换身衣服吧，待会儿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店小二跑进凯文斯的房间禀报道“凯文斯先生，今天宣慰使府太热闹了，你不去看看吗？“凯文斯道”因为何事热闹？“店小二道”好像是宣慰使府要购置军舰吧。“凯文斯道”你说什么？“店小二道”我说总兵府要购置军舰，各国的造船厂都想做这笔生意。“凯文斯二话不说，气势汹汹的跑出去，直奔宣慰使府。当他到达后，发现大部分都是熟人。美国亨利伸出手招呼道”原来是凯文斯先生，久违久违。“凯文斯道”昔日美、意、法、德等几国打开中国国门时，约定不卖军火给清王朝，而你们竟然集体爽约，信义何在？天理何在？真是不知羞耻。“亨利道”我们当年的确约定对大清军事制裁，但我们来了，你不也来了吗？要说不知羞耻，你也不例外吧。“大家笑道。
亨利道”中国的司马迁曾经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壤，这一单利润太诱人，谁愿意放弃呢？“凯文斯道”你······“经过一番争吵，谁也不服谁，现场一片混乱。直到秦昂驹前来，现场回归平静。看着正襟危坐的商家，秦昂驹道”大家都如此赏脸，我秦某人代表亳州军民对你们感激不尽。大家收到我们购置军舰的消息，漂洋过海而来。都说万水千山总是情，我为你们的这份情谊而感动。大家来这里的目的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想赚点银子，而我们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以最优惠的价格组建一支强大的铁甲水师。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多说一句都是废话，现在我请大家报价，我们会对大家的报价进行严格筛选，选出性价比最合适的合作者。“
在眼神示意下，仆人收取客商的报价单，将其送进一间偏堂进行审核。该评审团以李尚恕、向明、刘步蟾、褚新月等七人组成。众人拿到方案后，立即展开研究，并进行激烈的讨论。而在会客厅里的各国船商，却是另一番景象。亨利道“希维尔大人，你对这次评审怎么看？“希维尔道”每家船舰的型号、火炮口径、航速、火炮威力都不一样。如果仅从价格上来说，大清的木舰最能获胜，但这离他们打造一支铁军远远不够。至于评审标准，我冒昧的估计，应该会从价格和性能综合考虑。“亨利道”希维尔先生目光如炬，一针见血。如果根据性能确定价格，那么就要将自己的性能展现的越详细越好，只有如此，才能科学的打分。“希维尔道”你说的对，但也不对。战船的机械结构决定性能，若将性能展现的太详细，就会暴露我们的机械结构，我们的核心技术可能会受到威胁，因此，还是要把握好度啊。“亨利道”希维尔大人说的是。“
评审团经过长时间的评审，结果终于出来。向明道“启禀李大人，根据价格、设计图纸、工期、功能等一系综合评分，这份英国沃尔夫造船厂的报价最为合理，荷兰尼斯兰造船厂的综合评分第二，美国穆兰德造船厂的评分排名第三。”李尚恕道“看来，这个凯文斯是外强中干！非要通过这种方式才能拿出诚意。”褚新月道“是啊，他还以为我们是吃素的。”在李尚恕的吩咐下，凯文斯带着两个随从来到这里。凯文斯、秘书甲、下属甲、李尚恕、向明、刘步蟾等人围着长桌，列次而坐。李尚恕道“凯文斯先生您好，首先恭喜你，通过初步评审，进入复谈阶段。规则很简单，我们选出了评分排名前三的报价，现在与你详细谈判，如果达不到我们期待的报价，你们自动退出，我们会与第二名继续谈判，以此类推，直到诞生最理想的合作者。“
凯文斯拿起手中的报价，诚恳的望着，他再也没有初次交涉时的傲慢与偏见。凯文斯道“尊敬的李大人，非常荣幸能跟你洽谈军舰事宜，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底价，排水量二千吨，航速4节，大口径火炮2门的阿多尼斯号，白银三千两。“李尚恕道”在希腊神话中，阿多尼斯是卡尼拉斯与自己女儿密拉的私生子，这个寓意不好，再者我大中华幅员辽阔，也不需要如此小吨位的军舰。“凯文斯道”好！排水量四千吨，航速6节，大口径火炮6门的宙斯号，白银六千两。“李尚恕道”在西方，宙斯是太阳神，这个寓意挺好，可以保佑我大清像太阳一样永不衰竭，但是嘛，你的报价还是太高。“凯文斯道”李大人不亏牛津大学的高材生，对我西方文化如此了解。“李尚恕道”先生过奖了。“凯文斯道”我们第二轮报价是五千六百两白银。“
李尚恕道“实话跟你说了吧，虽然你看我表面上有很多选择，也占据主导地位，但我是外强中干，有苦说不出啊。也不怕你笑话，我们中国正在进行洋务运动，朝廷却还没有造舰的能力，我们只能向外国购置。你只要拿下这一单，日后会有源源不断的订单。“凯文斯道”我们第三轮报价是四千九百两白银。“李尚恕道”看来凯文斯先生很真诚，也很想和我们做生意，你降的很多，但我认为还有下价空间。中国市场很大，你得继续降。“在强势压力下，凯文斯与身边的随从面面相觑。他想讨价还价，但李尚恕毫不给机会。因为他知道，外面还有十几个国家盯着。凯文斯道”好，四千七百两。“旁边的秘书也插话道”这个价格已经比给日本的低了。“
李尚恕道”日本才多大，中国的土地是他们的三十倍，再者，日本自己有造船术，而我中国却没有，我国的需求远远大于日本。你怎能拿着蕞尔小日本来跟我们相提并论？再者，我现在不是代表亳州，而是代表大清跟你谈判。“秘书甲道”这话什么意思？“向明道”当今皇上已经恩准，如果我亳州水师这次能成功剿灭捻军，将由李大人全权负责北洋水师升级改造。“凯文斯道”既然如此，我再降一百两，四千六百两。“向明道”你们需要再调整一下方案，从材料到加工流程，从工人成本到制造成本，一艘船舰的所有成本都在这里，你自己看。“说罢，刘步蟾将舰体制造的成本估算交给凯文斯。李尚恕道”给你两个时辰，马上跟你厂长汇报，如果再达不到我们心理价位，直接出局。“
凯文斯打开厚厚的报价单，上面全是他看不懂的偏微分以及二阶线型公式，这让他大吃一惊。随后，他立刻飞奔出去，走上专车，向副厂长办公室驶去。凯文斯禀报道“这个李尚恕太厉害，不仅精通西方文化，就连我们成本他都知道。”副厂长道“什么？他们不是没有造船技术吗，如何得知我们的成本？”凯文斯道“是啊，我也纳闷啊，不过早就听说那个刘步蟾在留学时，辅修了船业技术，莫非是他搞的鬼？”副厂长道“是谁弄出来的不重要了，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仔细看了？”凯文斯道“我看了前几页，它跟我们船业司做出来的预算基本一致。”副厂长道“就算他们有这个理论水平，也造不出军舰，要知道，我们大英帝国的军舰制造技术发展了上百年，才有今天的威力。”
凯文斯道“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们能造出军舰威胁我们，但现在他们知晓我们的成本和底价，我们该如何？”副厂长道“大清腐朽落后，就算给他们一百年，也造不出威力强大的铁甲舰，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将是我们长期合作的伙伴。所以咱们再降点，哪怕不赚钱，也要将这一单拿下。要知道，如果这一单被美国人拿走了，后续的维修和添置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得到厂长许可后，凯文斯坐上专车，飞奔而回。
李尚恕看着手上钟表飞速转动，他满眼期待的望着门外。当分针只剩最后一圈时，全场的空气都被凝结，每个人的神经紧绷到极点。正当秒针到达正点，凯文斯飞速冲进，由于惯性太大，他一脸狼狈的都趴在地上，尽显猥琐之样。看来在利益面前，就算是一向傲慢的他，也可不顾皇家礼仪和绅士风范。两位随从立即将他扶起，凯文斯整理衣物，正襟危坐道“我们厂子非常敬重李大人的为人，愿意降价到四千四百四十四两，这是最后的底价，希望李大人能满意。”李尚恕面无表情，气息平稳的回应道“在中国，四代表是死的意思，四太多，不吉利，再降一百四十四两，你看行不行？”凯文斯大声喊道“四千三百两，好，成交。”
经过长时间协商，大家绷紧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剑拔弩张的众人也终于迎来第一次眉开眼笑。凯文斯发自肺腑道“李大人，你让我见识了中国官员的厉害，你也是我见过的官员中最会谈判的。”李尚恕道“多谢凯文斯先生褒奖，贵厂生产的军舰也是最适合我大清的，感谢贵厂对我国的支持。希望贵厂以后能为我们生产出性能强大，威力更大的军舰。”双方代表握手后，结束本次谈判。秦昂驹按照程序前往会客厅宣布最终的结果道“本次商讨已经结束，我们最终的合作者是英国沃尔夫造船厂。各位远道而来，却未能取得合作，对此，我们深表歉意，但大家不要气妥，因为在后续，我们会有很多的机会。为表我们的诚意，大家这次出行的所有费用，都由我们承担。”各国船商都楠楠私语，等凯文斯离开偏堂，来到会客厅后，各国船商都站起来祝贺。亨利道“恭喜你啊，拿下这一笔大的订单。”凯文斯道“谢谢。”亨利道“能告诉我们你们最后谈成的价格吗？”凯文斯道“对不起亨利先生，这是商业机密。”
凯文斯本次以极低的价格拿下这一单，基本没有利润可言。难道他们是慷慨解囊吗？当然不是，他们将盈利点，是放在后续的船只维修上。军舰是漂浮在河流上的巨无霸，虽有各种防腐蚀的化学手段，但也耐不住长年累月被水流侵蚀。再加上炮口型号，汽油，炮弹等，这一系列都需要庞大的经费供养。话虽如此，李尚恕的谈判技巧还是很强，既拿到了最低价格，又不失风雅的展现大国气派。要知道在此之前，大清向西方购买军用物资，既要装孙子，又要斥巨资。
众人都散去后，李尚恕、向明、刘步蟾三人留下讨论。李尚恕道“你的那个成本控从何而来，我事先都不知道。”向明道“这都是刘千总的功劳。”李尚恕道“什么，刘千总？”刘步蟾道“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懂，在留学时，我对船舶术十分感兴趣，一有时间，就去图书馆研究相关资料，但他们核心技术严格保密，因此，我只学到冰山一角。昨天晚上在和夫人商讨谈判技巧时，夫人让我做一份成本控，我开始还不知所以，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李尚恕道“你不是只学到一些，如何能做出整只军舰的成本控？”向明补充道“凯文斯是总经理，他那懂造价和成本，步蟾弄一些模板和公式，套上一些复杂的微分方程，他就被镇住啦。”李尚恕大笑道“还是我夫人机智。”向明道“那是，不看我是谁。”李尚恕道“皇上没有让我负责北洋升级改造，这是李中堂全面负责的，日后，他们问起来了，我该如何？”向明道“我说灭掉西捻后，皇上才让你负责。到那时，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况且他们也不会信以为真。”李尚恕道“还是我亲爱的机智。”说完，这三人又笑起来了。
李尚恕谈判成功后，尤容立即向孙云锦禀报相关情况。知道结果的孙云锦拍案叫绝道“好啊，李尚恕从一万二千两压到四千三百两，我果然没看错，真是让我高兴。”尤容与道“是啊，从此我亳州也要有自己的新式水军。”孙云锦道“这次李尚恕功劳可不小，我要好好赏他。”尤容与道“可不是嘛，他们的谈判过程，可以作为教材。就连那个傲慢的凯文斯都对李尚恕赞不绝口。”孙云锦道“是，听说步蟾功劳也不小，他的那一本成本控镇住了凯文斯。”尤容与道“是啊，我们大清就是缺少这种专业技术型人才啊。”孙云锦道“恩，你以后多多关注此人，我要好好用起来。”尤容与道“遵命。”孙云锦道“你觉得李尚恕和张长泰谁更厉害？”尤容与道“李尚恕留过洋，见多识广，博学多才，口才极好。张长泰天赋聪明，适合权谋，日后在朝中，必是大人和翁师傅的得力干将，两人都是人才，属于不同类型。但若要比个高低，我认为还是长泰略胜一筹。”孙云锦点点头，深沉的望着天空，若有沉思。
水师的建立为亳州剿匪督抚府增添了一支强有力的力量，这也对张洛成的庐山水师造成巨大的威胁。那么张洛成接下来会应对什么样的局面呢？请看下一章水师血染宿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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