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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大暑

    他,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西装,静静地看着海面,海浪时而平静,时而波涛汹涌,海凤吹乱了他的他头发,他的手机响了很久,他却没有接听。

    墙上的钟,时间一针疫苗的过去,她拿着无线电话正在一遍一遍的拨打着,可是同样无人接听,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终于接听了,那是一个温柔低沉的声音:“喂”。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她没有说话。

    男人问道:“你在哪儿,我去找你吧”?

    电话那头,一个稚嫩的声音,带着哭声:“叔叔,带我走吧,我再也不想回奶奶家了,她每天都打我,骂我……”。

    一个小时后。

    烈日当空,小女孩站在屋顶,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开进了破旧的小区,她认得,那是她爸爸朋友的车子,她跑下楼去,奶奶正在厨房做饭,她听见有脚步声,本想伸手去开门,奶奶从身后大声喊道:“小孽种,吃饭了,今天是大暑时节,让你吃点苦瓜,吃点苦,将来才知道人生真的是很痛苦的”。

    小女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此时,他敲门,她想开门,却又撇了一眼奶奶,奶奶道:“肯定又是你那个死鬼爹的那个好朋友,三番五次的来找我要人,我,你奶奶,我才是你的合法监护人,他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跟我来要人”。

    奶奶有一些生气,此时,门外的男人道:“阿姨,我今天来,就是要带走书妍的,我们接到很多次报警,你曾多次虐待她,我已经向法院申请,已经办理好了领养证,现在我才是书妍的合法监护人了,我不管你今天同不同意,今天我一定要带她走”。

    奶娘一听就更生气,便起身来开门,准备大骂他,却没有想到的是,小书妍马上跑进了房间,把早就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拖出来了,笔直的走到了李纪的身边,死死地抓着他的手。

    李纪蹲下身子,用手抚摸着她有一些凌乱的头发,另外一只手从裤袋哩拿出一条绣着蓝色睡莲的手帕,为她擦拭眼角的泪水。

    他温柔的按说着:“乖,不哭,别怕,有我在”他把她涌入怀中。

    奶奶似乎很生气的赶人:“走,走,走,都走,让我这个老太婆,一个人,死在这个屋子里都没有来收尸”。

    李纪抱起小书妍朝着门外走去,为她系好安全带,带着她离开了,不知道过来多久,小书妍靠在车窗上睡着了,李纪小心翼翼的把她抱上床,盖好了被子,关上了门,让她还会的睡上一觉,而他则是在客厅,坐在沙发,开着电脑,处理着一些事情。

    李纪躺在沙发睡着了,小书妍似乎被尿憋醒,迷迷糊糊地睡眼,砰的一声,惊醒了李纪,李纪跑过来,一看,由于洗手太湿滑,小书妍摔倒在地。

    李纪很是担心,着急的问道:“妍妍,你怎么样了,让我看看,,有没有哪里疼”?

    小书妍缺笑着说:“纪叔叔别担心,我没事”。

    听到书妍这么说,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抚摸着她的头。

    小书妍问道:“晚上,咱们吃什么”?

    李纪已看手机远离已经五点半了。

    “你想吃什么”?

    小书妍笑道:

    “什么都行,只要是你做的”。

    李纪常年一个人,所以他很是会做饭,但是他却只是做了一盘番茄炒鸡蛋,一盘辣椒炒苦瓜。

    “这个是你给我做的第一顿饭,纪叔抄的菜,酸甜苦辣全都有了”。

    “快吃吧,吃完了,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玩”。

    “我不要去外面玩,我只要和你待在一起就行了”。小书妍笑着跑过来挽住他的手。

    “怎么了,妍妍”?

    书妍摇摇头,转过身回房间去了,李纪看着她的背影,有一些心疼。

    第二天,”李纪还是带着小书妍来到了游乐园玩。

    夕阳下,摩天轮下,两个人。

    李纪第一次看到书妍的笑容,他决定要一辈子好好的守护她。

    十年后。

    书妍端着一个自己做的蛋糕到了李纪的面前:“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纪叔三十八岁生日快乐”。

    李纪笑道:“纪叔三十八岁生日快乐,原来我已经三十八岁了,跟你在一起,我总是以为我还能年轻呢,这样看来,我真的是老了,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八岁,想不到已经十年过去了,时间过真快”。

    “是啊,已经十年了,今天,也是我十八岁的生日”。

    李纪笑道:“是吗,那纪叔也祝你生日快乐,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我只要和你待在一起就行了”。

    突然,两个人都沉默了,李纪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小女孩长大了,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小女孩了,他不敢看她的眼神,把眼睛转向了别的地方。

    李纪严肃道:“妍妍,你长大了,纪叔老了,我对你的抚养权是到你十八岁为止,现在你已经十八岁了,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了”。

    “纪叔,你这个要赶我走是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希望,你该有你自己独立的时候了”。李纪说看着书妍的表情。

    书妍问道:“

    那你为什么不结婚,是不是你也在等什么人,还是你喜欢的人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上了,是我妈妈吗”?书妍终于问了十年来她最想问,却又来一直不敢问的问题。

    “我不结婚,还不是为了更好的你照顾你嘛,如果我结婚,我好怕,害怕又会出现你奶奶那样的事情”。李纪越说越闪烁其词,也不敢看书妍的眼睛。

    “这么说,是我拖累了你”。

    李纪看着书妍反驳:“不,没有,我……”。

    书妍挽着他的手:“我喜欢你,我藏在心里已经十年了,现在我长大了,我终于可以说出来了,我第一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

    李纪严肃道:“妍妍,我可是比你大二十岁呢,而且我的年纪跟你爸差不多了,这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你也是爱我的,我能感觉得到,有好几次,我假装睡着,你都偷偷的吻了我的额头”。

    “不,不是的,那只是我看到你像一个孩子,我,我以一个大人的角度,疼爱你,像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我的有某些行为,让你产生了什么错误的想法,对不起,我郑重的向你道歉”。

    数日后

    李纪一起床,就问道了一股香味,原来是书妍早就准备好早餐。

    “纪叔,早,我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你吃了再去上班吧,对了,我想了好久,现在是暑假,还有两个月,我就要去国外上大学了,我正好没有事情做,不如,你带我去你们公司上班吧”!

    “妍妍,你长大了,你要出去工作,纪叔不反对,纪叔支持你,但是,我不能让你去我的公司,现在你已经十八岁了,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了”。

    书妍有点委屈自己嘀咕道:“我去你的公司上班,怎么就不是自己独立生活了”。

    李纪说着;“你去那上班都可以,就是不能在我的公司上班,不能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我们两个人,必须分开,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可以搬出去,到外面住,或者,我住公司,你在家住”。

    李纪心里想着;“如果你去我的上班,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那样,会影响我们两个人都无法安心的工作”。可是他不能说出来,他若是说出来就等于是他喜欢她了。

    李纪也没再理会她,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报纸。

    书妍有点委屈自己嘀咕道:“我长大了,你就想赶我走了,我不能接受”。

    李纪用餐巾纸擦了嘴,才道:”妍妍,你长大了,我希望能明白,你所谓的喜欢我,爱我,也许只是你对我长期以来,对你的照顾,你对我的依赖,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对我的喜欢

    真的只是依赖,那我怎么办,所以,我不能爱你”。

    “不能爱我,你只是说不能爱我,可没说你不爱我,不能爱不等于不爱,你是爱我的,对吗”?

    “妍妍,别再问了,别再闹了,要么,我出去住,要么你走”。

    “纪叔,有必要,这么做得这么绝吗”?

    书妍见李纪没有再说话,书妍便开门出去了,一天一夜,书妍都没有回来,李纪却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

    警察局内,李纪看到被抓的书妍,她又害怕,有委屈,蹲在墙角,一个人,抽泣着。

    他有一些不忍心,交了保释金,他走到书妍的跟前,伸出一只手:“你为什么要偷东西呢”?

    书妍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他:“我为什么偷东西,你的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是我不好,没有好好的教育好你,这十年来,我以为我给你最好的物质生活,就能抚养好你,可是直到今天,直到刚才,我看到你一个人蹲在这墙角哭泣,我才明白,我过去所想的所做的,都错了”。

    书妍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望着他:“你敢说你这辈子没有摊偷过什么东西吗”?

    “我自认为没有偷过”。他不敢看书妍的眼神。

    书妍得意的笑道:“你有偷过,你偷走了我的心”。

    李纪没有办法只好道:”如果,我答应和你在一起,你可以答应我不再去偷东西的话”。

    “真的”?

    “真的”。

    果然,自从李纪答应和书妍在一起之后,书妍果然没有再去偷东西了,甚至,在家附近还找到一份工作,一切都似乎向想象的那么美好,两个月的时候很快就过去了。

    机场。

    “妍妍,在国外,你好好的学习,将来,回国以后,公司就由你接手,我已经将公司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已经转移到了你的名下了,家里的房子我也已经转移到了你的名下了,等你学成归来,你不必担心,到处去找工作,也不用担心没有地方住,你的一切,不用担心吃穿用度,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好的安排,你安心的出过留学吧,有空,我会来看你”。

    “真的”?

    李纪点点头。

    书妍道:“李纪,谢谢你书妍抱住了他,她还是像个孩子一样依恋着他。

    家里,李纪拿着自己的体检报告,由于常年工作,不良的饮食习惯,让他换上了胃癌,他叹了一口气:“妍妍,纪叔真的不能再照顾你了,对不起,我爱你”。

    李纪拿起笔给书妍写了一封信,原来当年是他开的车,不小心出了车祸,害死了书妍的父母,因为心中有愧,所以收养了书妍,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会爱上书妍,也没有想到书妍也爱上了他,可是因为心中的愧疚,跟年龄差距,他不能爱书妍,在信的最后一行,他写到:妍妍,我爱你”。刚写完你这个字,还在旁边画了一个书妍样子的简笔画,他画完就吐了一口血,刚好血把你子盖住了,只留下了我爱两个字。

    四年后

    在伦敦的书妍的收到来了李纪公司律师的短信,又坐着飞机回国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死,都不肯承认你爱我”。

    李纪的公司律师拿着李纪生前写给她的信说到:“

    “不,他是爱你的,你自己看”。

    “我爱书妍,他是爱我的”,书妍转头问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很久了,这是公司发来的继承人文书,妍总,你放心,他之前,有交代我,好好辅助你打理公司,你随时接手,何况公司本就是你的,自从你的父母离世之后,他就管理着你爸的公司”。

    在书妍读大学的这四年里,她也通过各种渠道,查到了一些什么,原来当年,其实李纪一直深爱着书妍的母亲,书妍的她的母亲长的很像。

    书妍拿着李纪的日记:“原来你爱她,我只是她的代替品”。

    李纪的日记的里,有一篇是专门写给书妍的日记的:“妍妍,我曾经很纠结,我爱你的母亲,可是我害死了她,当我发现爱上你的时候,我很害怕,我怕我只是你当成了你的母亲,当我害怕你只是对我特别的依赖,甚至你告诉我,你爱我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意外,我极力的否认和拒绝你,一方面是因为我已经不能照顾好你,另外一方面,我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我不能接受爱你的我,你和她完全不一样的……”。

    书妍拿着两瓶酒,到了李纪的墓前。

    “纪叔,我现在还是不能接受你以外的男人,我会好好的管理好公司,只是我的心,忘不了你”。

    公司,书妍正在朝着里面走,此时,正有一个神似李纪的男人,正在和公司的律师,一边走一边说话。

    原来,四年前,李纪发病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顺便做了这么一出戏,好让书妍忘记他,可是,由于在治疗的过程中,李纪也出了车祸,后来,他是失去了记忆。

    律师很自觉地离开了,只留下了书妍和李纪。

    书妍打量了他一番,新想:“看起来他好像失忆了,正好,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这位先生跟我们公司有业务往来吗”

    “不,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找谁”

    我找金律师”

    “哦,难道你跟他有法律纠纷吗”?

    “也不是,是我个人私事”。

    “哦,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林氏集团的董事长,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好了,不知道先生姓什么,要找什么人,也许我可以帮你找”。

    “哦,我姓李,叫李纪,我想要一个小女孩,她大概这么高,七八岁的样子”。

    书妍听到他这么说,原来她也不是全不记得的样子,他只记得她小时候的样子。

    “她叫什么名字”?

    ““她叫书妍,她的爸爸妈妈都是死了,她的奶奶经常大骂她,我想找到她,带她走”。

    “看起来,你还真是关心她”。。

    “她那么小,那么柔弱,我想保护好她,好好照顾她”。。

    “看起来她对你很重要”。。

    “她是我朋友的女儿”。

    “好了,我带你找她吧“。

    书妍带着他回到家里,家里的一切样子都是四年前的样子,什么都没有变,所有的物件都是四年前的位置。

    一个月以后

    烈日当空,李纪手里捧着一束花,在公司楼下等待着书妍下班,书妍已下来,他就走过来。

    “送给你的”。

    书妍看着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过来很久,才说话:“李先生,这么突然送花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李纪结结巴巴的说着:“我知道,你还年轻,我而且已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糟老头子了,但是,我发现,经过这一个的相处,我好想爱上你了,如果你不愿意陪在我身边的话,也没有关系,但是请你收下花”。

    书妍接过花,看到了花瓣中隐藏的戒指,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我愿意一辈子陪在你的身边”。

    一个月以后

    他们领了结婚证,却没有办婚礼,但是,他为她穿上了她妈妈的婚纱。

    “真像,太像了”。

    “纪叔,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就刚才,你穿上这婚纱的时候,我脑子闪现了你妈妈的样子,我突然想起来了”。

    “李纪,我们已经结婚了,如果,你还想着别的女人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结婚,我什么和你结婚的”?

    书妍拿出他们的结婚证,李纪看了一眼:“天啊,我在干什么,我怎么能”。

    “你不是深爱着我吗,我们已经纠缠了十四年了,我都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我父母的死,我不会怪你的,你是抚养了我,可是我们毕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这不违背道德的好吗爱情面前,年龄、身高、距离都不是什么问题,我们之间根本不存在跨不过去的坎,是你自己一直纠结过去”。

    “是,你说的都对,看来,我们只能在一起一辈子了,我老了,我也不想去找别的女人了,不想一切再重新来过,事到如今,我不得不承认。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是你”。

    “晚上,咱们吃什么”?

    李纪已看手机远离已经五点半了。

    “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只要是你做的”。

    李纪做了一盘番茄炒鸡蛋,一盘辣椒炒苦瓜。

    “我记得这个是你给我做的第一顿饭,纪叔抄的菜,酸甜苦辣全都有了”。

    我记得我当年你去你奶奶家接你的那天,是大暑,就想今天一样,是一年之中最热的一天”。

    “最热的一天,也是心最热的一天,烈火一般的爱”。

    李纪笑了,书妍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