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灾民
“行行好，我已经快三天没吃饭了……”
“呜呜呜，娘，我饿……”
“快走吧，看看前面有没有施粥的地方……”
“……”
跨过黄河，进入兖州，越是靠近青州方向，众人就越是能见到一群衣不蔽体的百姓，正目光呆滞地向前走去。
这种景象是徐福第一次见到，其冲击力远比电影中还要强烈，有那么一瞬间，徐福甚至怀疑邺城的繁华究竟是不是真的。
经过询问，他们都是从青州逃难的灾民，在当地长年累月没有粮食的情况下，他们只能背井离乡，向冀州、兖州、徐州四处散去，希望能够找到一条生路。
“大爷，我听说朝廷不是早就已经安排好赈灾的粮食吗？你们为何还要大费周章逃出来？”唐客凑上去问道。
“呸！粮食半路就被山贼抢去大半，而那群狗贪官的性子有谁不知道，剩下的粮食也大半都进了他们口袋，就余下那点能够谁吃？要不是有着太平道教的帮助，恐怕老朽都难走到这里。”
大爷的回答让众人无不汗颜，尤其是经历过现代教育的徐福，也许之后的太平道教教徒都成了为乱一方的祸害，但至少现在他们还在真心帮助百姓，或许自己应该换一个角度来看待。
“……这些东西你拿好，应该能支撑走到下一个地方。”
怀着惊讶的心情，唐客从行囊中拿出了一部分干粮给他，老人接过后连道谢也来不及说，拿起来就往嘴里塞。
“大家快来！这有人发粮食！”
随着远处一声大喊，四周的百姓顿时都围了上来，当然，他们并没有直接抢，只是将队伍团团围住，而后祈求能分点粮食给他们。
马山见状恶狠狠地瞪了唐客一眼，随后就要带人将百姓驱散，但这一行为却被张平暗中制止住。
“唉！”
即便很不愿这样做，但是迫于两者间的身份差距，马山最终还是妥协了。
“你们把行囊里的干粮都拿出来分了吧！”
虽然这是命令，但是在看到这些逃难的百姓吃到粮食后，众人脸上都不由露出了微笑，就连马山也不例外。
空荡许久的肚子终于得到了填充，百姓的眼神中当即重新恢复色彩，他们自发的跪倒在地，感谢着这些伸出援助之手的好心人。
“大家都起来吧！不远处便是济北国，那里有太平道教组织施粥，只要去了就不会挨饿！”
事已至此，不为太平道教打波广告简直对不起发出去的粮食，马山振臂一呼，四周百姓顿时重燃生的希望，纷纷向济北国涌去。
可半路遇到这么一出，队伍的行进计划也不得不做出改变，一行人在山茌县停下脚步，入城补充接下来所需的粮食。
……
“张坊主，有些事情我想我很有必要提前与你说清楚。”
“这里不好说话，换个僻静点的地方吧。”
刚入山茌县，马山就找上了张平，在听过他的建议后，马山便打发众人先去采购干粮，只叫上徐福一同来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
“徐福，你在这里看着，要是有人过来就往里面喊一声。”
“嗯。”
将徐福留在外面放风，张平与马山二人走了十来步，而后停了下来。
“行了，有事赶紧说。”
“张坊主，虽然此次行动的真正指挥人是你，但是为了行动能够顺利进行，我想有些事情还是由决定比较好。”
碍于两人之间的地位差距，马山这番话一直在拐弯抹角，与往日大为不同，张平显然也看出了他的不自然，便轻咳了两声。
“你不必如此拘谨，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这……”
见张平说话的样子并不像诓自己，马山犹豫再三后，还是选择了直接说出来。
“那我就直说了，我认为先前给百姓分发干粮是很危险的事情，现在才不过是从青州逃出来的一小部分而已，要是等到进入青州境内，像这样的人我们将见到更多。
眼下这点百姓就能将我们的干粮用去大半，那要是遇到更多的百姓，就算将身上全部的干粮都给他们也只是杯水车薪，甚至还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马山长篇大论都是告知这其中的麻烦事，想要劝张平尽早放弃这种帮助他人的想法，然而张平听完后却只是微微摆头。
“难道你认为我不懂这些吗？”
“不，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一个什么都懂的人，竟然还是选择这样去做，不知道张坊主能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面对马山的困惑，张平没有思考太久，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我太平道教本就是大贤良师为救济百姓而创，所以他收的弟子不论品性如何，都始终怀着一颗救扶百姓的心。
而这些刚入教的人我并不知道有没有这颗心，所以需要一段时间观察才行，正好先前的情形给了这个机会，我当然要好好利用起来。
还好结果非常不错，即便是在你的命令下才将干粮掏出，但是我见到他们脸上都没有怨言，这正是每一个教徒所需要拥有的东西。”
一番话令马山陷入了沉默，他没有想到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会这么多，沉默许久才重新开口。
“那么之后呢？”
“之后当然不会了。”
“……那就好，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得赶紧与他们汇合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马山率先走了出去，而张平在原地站了一会后也同样向外走去，只不过他见到了依然停在外面的徐福。
“徐兄，你怎么还不走？”
“……张兄，你是说真的吗？到了青州境内真的不分发粮食了吗？”
其实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炼，徐福的五感都得到了加强，里面的对话也自然一字不漏的被他听去。
马山所说的后果徐福当然都清楚，可当他见到这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灾民时，他就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猛地捏住一样，这种滋味简直比当初后背挨上一刀还要痛苦百倍。
更何况这还是已经逃出来的灾民，要是等真正到了青州，徐福不敢想自己是否有勇气正眼去看。
“徐兄，‘己粮供之，譬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我们只能量力而为，听说朝廷还有一批赈灾粮马上运到，相信到了那时一切都会好起来。”
张平说完便大步离开，只留下徐福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呜呜呜，娘，我饿……”
“快走吧，看看前面有没有施粥的地方……”
“……”
跨过黄河，进入兖州，越是靠近青州方向，众人就越是能见到一群衣不蔽体的百姓，正目光呆滞地向前走去。
这种景象是徐福第一次见到，其冲击力远比电影中还要强烈，有那么一瞬间，徐福甚至怀疑邺城的繁华究竟是不是真的。
经过询问，他们都是从青州逃难的灾民，在当地长年累月没有粮食的情况下，他们只能背井离乡，向冀州、兖州、徐州四处散去，希望能够找到一条生路。
“大爷，我听说朝廷不是早就已经安排好赈灾的粮食吗？你们为何还要大费周章逃出来？”唐客凑上去问道。
“呸！粮食半路就被山贼抢去大半，而那群狗贪官的性子有谁不知道，剩下的粮食也大半都进了他们口袋，就余下那点能够谁吃？要不是有着太平道教的帮助，恐怕老朽都难走到这里。”
大爷的回答让众人无不汗颜，尤其是经历过现代教育的徐福，也许之后的太平道教教徒都成了为乱一方的祸害，但至少现在他们还在真心帮助百姓，或许自己应该换一个角度来看待。
“……这些东西你拿好，应该能支撑走到下一个地方。”
怀着惊讶的心情，唐客从行囊中拿出了一部分干粮给他，老人接过后连道谢也来不及说，拿起来就往嘴里塞。
“大家快来！这有人发粮食！”
随着远处一声大喊，四周的百姓顿时都围了上来，当然，他们并没有直接抢，只是将队伍团团围住，而后祈求能分点粮食给他们。
马山见状恶狠狠地瞪了唐客一眼，随后就要带人将百姓驱散，但这一行为却被张平暗中制止住。
“唉！”
即便很不愿这样做，但是迫于两者间的身份差距，马山最终还是妥协了。
“你们把行囊里的干粮都拿出来分了吧！”
虽然这是命令，但是在看到这些逃难的百姓吃到粮食后，众人脸上都不由露出了微笑，就连马山也不例外。
空荡许久的肚子终于得到了填充，百姓的眼神中当即重新恢复色彩，他们自发的跪倒在地，感谢着这些伸出援助之手的好心人。
“大家都起来吧！不远处便是济北国，那里有太平道教组织施粥，只要去了就不会挨饿！”
事已至此，不为太平道教打波广告简直对不起发出去的粮食，马山振臂一呼，四周百姓顿时重燃生的希望，纷纷向济北国涌去。
可半路遇到这么一出，队伍的行进计划也不得不做出改变，一行人在山茌县停下脚步，入城补充接下来所需的粮食。
……
“张坊主，有些事情我想我很有必要提前与你说清楚。”
“这里不好说话，换个僻静点的地方吧。”
刚入山茌县，马山就找上了张平，在听过他的建议后，马山便打发众人先去采购干粮，只叫上徐福一同来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
“徐福，你在这里看着，要是有人过来就往里面喊一声。”
“嗯。”
将徐福留在外面放风，张平与马山二人走了十来步，而后停了下来。
“行了，有事赶紧说。”
“张坊主，虽然此次行动的真正指挥人是你，但是为了行动能够顺利进行，我想有些事情还是由决定比较好。”
碍于两人之间的地位差距，马山这番话一直在拐弯抹角，与往日大为不同，张平显然也看出了他的不自然，便轻咳了两声。
“你不必如此拘谨，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这……”
见张平说话的样子并不像诓自己，马山犹豫再三后，还是选择了直接说出来。
“那我就直说了，我认为先前给百姓分发干粮是很危险的事情，现在才不过是从青州逃出来的一小部分而已，要是等到进入青州境内，像这样的人我们将见到更多。
眼下这点百姓就能将我们的干粮用去大半，那要是遇到更多的百姓，就算将身上全部的干粮都给他们也只是杯水车薪，甚至还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马山长篇大论都是告知这其中的麻烦事，想要劝张平尽早放弃这种帮助他人的想法，然而张平听完后却只是微微摆头。
“难道你认为我不懂这些吗？”
“不，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一个什么都懂的人，竟然还是选择这样去做，不知道张坊主能否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面对马山的困惑，张平没有思考太久，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我太平道教本就是大贤良师为救济百姓而创，所以他收的弟子不论品性如何，都始终怀着一颗救扶百姓的心。
而这些刚入教的人我并不知道有没有这颗心，所以需要一段时间观察才行，正好先前的情形给了这个机会，我当然要好好利用起来。
还好结果非常不错，即便是在你的命令下才将干粮掏出，但是我见到他们脸上都没有怨言，这正是每一个教徒所需要拥有的东西。”
一番话令马山陷入了沉默，他没有想到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会这么多，沉默许久才重新开口。
“那么之后呢？”
“之后当然不会了。”
“……那就好，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得赶紧与他们汇合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马山率先走了出去，而张平在原地站了一会后也同样向外走去，只不过他见到了依然停在外面的徐福。
“徐兄，你怎么还不走？”
“……张兄，你是说真的吗？到了青州境内真的不分发粮食了吗？”
其实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炼，徐福的五感都得到了加强，里面的对话也自然一字不漏的被他听去。
马山所说的后果徐福当然都清楚，可当他见到这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灾民时，他就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猛地捏住一样，这种滋味简直比当初后背挨上一刀还要痛苦百倍。
更何况这还是已经逃出来的灾民，要是等真正到了青州，徐福不敢想自己是否有勇气正眼去看。
“徐兄，‘己粮供之，譬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我们只能量力而为，听说朝廷还有一批赈灾粮马上运到，相信到了那时一切都会好起来。”
张平说完便大步离开，只留下徐福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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