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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鸿蒙末期,人族未生。

    彼时的大地上,远古万族各占其地,鸿蒙环海亦有龙鳞之族存在。

    彼时的鸿蒙,不周山耸立于中天之极,直达霄天。

    彼时的鸿蒙,天上无神,地下无仙。

    最原初最古老的种族之间仍未分出胜负,龙风麒麟三族并立,偌大之鸿蒙被其瓜分。

    这一切,随着天上清风垂下,带来终局。

    清风拂过山峦,吹过环海,自不周山分散,将鸿蒙吹裂。

    云气蒸腾,天道紊乱,紫霄之上砸落雷霆,万族开战。

    原初之日崩碎,千万年之大月临世,皎洁之月光下,横血四溅,风落岐山。

    环海崩碎,继而鸿蒙开裂,亿万万里山河裂出直达深渊的峡谷,麒麟血洒不周。

    终,龙鳞族裔胜利,然,鸿蒙崩碎,万物将休。

    于,祭不周,诸龙陨灭,大劫将歇。

    与后,洪荒时代来临。

    天命来临。

    ……

    九州瀚土,秦。

    身着白衣的少年闭目跪坐于小案,其身前,是一个身着玄黑色衣袍的老人。

    少年墨发垂腰,容貌软糯无暇,恍若仙人。

    老人鹤发童颜,气息铁血却柔和。

    两人身前,棋局之上,黑白二子于天元之周各占二子,遍数棋局,仅有天元之周四子。

    “赵括。”

    清冷淡漠的声音回响于空旷的大殿,老人浑浊双眸稍稍回神。

    他道:“你……就是天上仙人吗?”

    少年点头又摇头。

    “并非仙人……但也是仙人。”

    沉默依旧,老人咳嗽一声,伸手从棋坛中捡出几枚棋子,怔怔出神。

    “赵括。”

    仍是二字,老人回神。

    “哈哈哈……”

    不知为何,老人竟有了笑意。

    “没想到我赵括一生终末之刻,还会有仙人相送。”

    “……”

    少年沉默,双眸紧闭。

    “也罢……也罢……”

    似是察觉到自己即将迎来死亡,他挽起袖子,慢慢伸手,把手里的棋子随意放在自己这边的角落。

    不多不少,恰好六个。

    “重生者赵括。”

    少年再道,空旷的大厅之中,顿起风声。

    “在。”

    老人道,他的手慢慢垂下,但最终似乎并不甘心,便强撑着放在棋盘之上。

    “你该离开这里了。”

    清冷淡漠的声音与风声同时回荡与空旷的房间,窗户照进来的光渐渐灰暗。

    “好。”

    老人点头,看着少年。

    少年依旧跪坐,身形不动,只是道:“可有遗言。”

    老人环视四周,轻笑回道:“并无。”

    声音落下,风声归于平静。

    空旷的屋子中再次陷入沉默。

    随后,窗户外,大日落下。

    “仙人何不睁眼。”

    老人轻咳。

    少年不答,只是端坐。

    “仙人可有观世。”

    老人再问。

    少年不答,依旧端坐。

    “仙人可有名讳?”

    老人三问。

    少年沉默,欲答而无声。

    “也罢……也罢……”

    老人低叹,缓缓闭眼。

    少年摇头,风声四起。

    “我名……洛玄都。”

    “这个名字可不好……”

    老人慢慢回道,“天晴而空,无外如是;静心止雨,浮乱如是;漠然逝人……”

    少年顿首。

    “玄都如是。”

    老人轻笑,随后阖眼。

    天地间,忽有悲意蔓延,随着清风拂过山野,没过田林,穿过城池,终达海域。

    秦,最后的武安君,故去了。

    赵,最后的马服君,永别了。

    世人哭泣,天地落雨。

    少年摩挲着棋盘,纤指轻点在赵括最后放下的几枚棋子上。

    六缕变数……

    少年伸手,慢慢搬起老人放在棋盘边缘的手。

    最后一缕变数,不在棋盘之内。

    少年起身,风自窗缝吹入,白衣渐消。

    ……

    重生者赵括,华夏人,原名:赵栝;穿越年龄:三十一岁;穿越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