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时候精力都比较旺盛，在外面疯跑一天也不会觉得累，有时连饭都忘记回家吃，也没什么事。

    陆飞虽然只有八岁，干的农活却不少，但放牛是他每个暑期的必备工作了，一天放两次，早上六点半出门，有时贪睡最晚七点也会出门，大概九点半回家吃饭，下午五点出门，有时也五点半出门，七点回家准备洗澡吃饭。

    第一次放牛时，看见它那庞大的身躯，陆飞都不敢过去，心里害怕这牛会不会突然撞过来，可是看见爷爷面带笑容的走了过去，口里还说着，“别看它大，其实它是最忠厚老实的”。

    如此，我们不能通过一件事物的外表就想当然的带入角色认为它的内在与它的外表一样，有时事实可能恰恰相反，但这一切都要自己亲自去体会才能明白。

    因为力气大，很多人力无法完成的事，它都能帮我们办到，虽然它饭量大的惊人，我也从未见到过一头牛吃饱过，但它们吃草就行，不是有句话说得好，牛啊牛，白天吃晚上吃，一进草地不抬头。

    如此，在经历了第一次的意外之后，一个假期的朝夕相处之后，陆飞就把家里的牛当成最好的伙伴，每天看着它在田地里吃草，心中避免有一丝高兴。

    有一次，陆飞想让牛吃饱，因此三点钟就去放牛了，一直让它吃到六点，发现它还是能继续吃，尽管肚子已经鼓了起来，但它还是始终没有抬一下头。

    并且随着一场大便的释放，肚子又瘪了下去，陆飞知道了这个结果后，心中还郁闷了几天，满以为它能吃饱的，像人一样不再吃了，但结果却是这样它能一直吃。

    但这一切谁又说会没有意义？

    如果这头牛会开口说话，一定话感谢他的，每天早上陆飞还没有靠近，陆飞缓缓地向它走来时，它会自动的站起来，并注视着陆飞，有时也会发出几声叫声，难道这些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有些事情终会发生，它的命运总是比较悲惨的，帮农民工作了几年，最后不得不被卖掉，因为陆飞和家里的牛感情最深，待在一起的时间最久，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最不舍得。

    大人们只有在需要它的时候才会记起它，像拉车、耕地和卖掉。

    本来还有几年的，因为一些原因，这头牛在吃草的时候，没有注意，从悬崖上摔了下来，如此不得不提前卖掉它。

    看着这头陪伴自己三年的牛要被卖掉，身上还绑着绷带时，陆飞哭了，但他并没有让任何人看见，只是自己默默的一个人哭，没发出一点声响。

    三年的朝夕相处也只是这样也已，陆飞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但他知道这一切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道光，不管多少年以后，他都记得这头牛和它一起相处的欢乐，没人明白也没有人理解的欢乐，一种只属于陆飞自己的回忆。

    这头牛被卖掉之前其实它已经生过一个宝宝了，这就是它生命的延续吧，陆飞只能虚心照料着这头小牛，最是对它父亲最大的安慰，如果它的父亲会说话的话。

    这也是陆飞与它的父亲的一个约定，一年之后这头牛已经有它生前的父亲一样高大了，陆飞坐在田埂上，看着这头牛低头吃着草，时不时地还有几只鸟飞到它的背上。

    对它说道：“你长得真像你的父亲”，又高大有力，你知道吗。

    当初你父亲它其他的牛打架，从来就没输过，每次有其他的牛闯入它的领地，它都用它有力的牛角顶回去，它其他的牛知道厉害，每次看见它脖子上流着血，当却若无其事的继续吃草时，我就很高兴。

    你知道吗？

    你很像它。

    陆飞之后放过很多头牛，但之后的每头牛，都长得像第一头牛，每次看见草地，好像它都在，像萤火陪在陆飞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