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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允诺就在身边

    降阴有些心急,从酒肆回来,怜儿一直魂不守舍。

    “降阴,你说这一次有蹇硕在,允诺还能不能找到本宫呢?”怜儿不顾其它,很多事情在一起,心境淡得可怖。

    “公主殿下!”降阴追出了几步,她端正地来到刘怜儿的身侧。“怜儿公主,留在蹇硕安排下的宫殿里吧,可好?”

    怜儿止住了脚步,她低头,能够看到曲降阴眼中的泪水。“本宫一个人就可以了。”

    怜儿将宫令从腰间抽出,放在降阴手里。在皇宫之中,降阴的礼节能带给她一丝关心的暖意。“就算没有了这一宫之权,本宫还是不会有事儿……至于蹇硕,他还不能把怜儿怎么样。”

    “这……”降阴欲追,又想到怜儿的无意外出只是真的闲逛,复又止住了。

    她要去的地方,一路之上,无人敢阻拦。许久不见他人追随,怜儿才放下了宫廷的礼节。她犹如一具行尸走肉,要不是诩帝御赐的一身身舞裙,挥动着女子的身姿,才让人觉得有一丝生气。

    “好诡异的时节。”登上宫廷之中的烽火台,并非难事。在皇宫之中,怜儿甚至不需要皇令。烽火台的高处,除了能捕捉到关外的气息,她能一揽京师内的风光。“西夷,会叛变吗?”

    这个时辰,京师内灯笼遍布。远处的百姓,渺小地一簇簇,还能眺望到不少的繁华景象。可怜儿触手之处的地域,只是一片桃林。

    “一切真像是梦幻。”她清楚地知道桃林的深处,是一个深潭布置的舞台。为了一个西夷勇士,她设计了一场精美绝伦的宫廷计,让一个叫允诺的男子终生难以忘记怜儿。“允诺,怜儿可是诩帝的倾国倾城,却只对你心动。这一辈子,你还能逃离么?允诺,千万不要叛了怜儿……”

    明明是烽火台之处,烽火硝烟的地方,可怜儿偏偏沉溺于一片桃林之中。

    “这无端的猜疑,怜儿又该怎么办?”她的手心之处,是从宫外就没有远离的虎符。标志着军事的图腾,是诩帝亲制的。“如若怜儿不是一宫之主……也许,裘恪是对的。怜儿,哪怕是没有一点点的冲动,西夷依然只是乱军中的西夷。”

    “可一个几代元老的用心,为何偏偏会那么地窒息?他让允诺,只是一个西夷要人……”

    烽火台上,怜儿安座在主位上。一身的出水的桃花襦裙,是诩帝珍藏中的一套倾世舞裙,却在这烽火狼烟的禁戒处,徒留飘荡。怜儿二十年华不到,端坐主位,更是恐怖得诡异。

    诩帝的宫殿处,一夜夜的灯火通明,伶乐舞曲都在这深宫之中不绝于耳。

    这个时候,是谁?怜儿从一桌子酒菜上回身冥想。猛地,她发现这烽火台处……那是蹇硕。

    桃林深处的人影一闪,怜儿看到了蹇硕,在她的眼前对视,然后没有了身影。

    抿了抿唇口的干涩,随手般地轻松,怜儿执手之处,握紧了蹇硕留下的手札。

    果然,她看到了蹇硕的落款。“蹇硕,你来多时了?”

    眼光顺着铜制品的虎符处,看到的是故作玄虚的常侍。

    蹇硕娓娓前来,从阶梯下的青石苔处拜见。“比公主早了一刻钟。公主殿下从宫外回来一直不开心,蹇硕只好让侍女在此置办了一些酒水。”

    “嗯。蹇硕,你知道虎符在本宫手里?”总归是觉得被困在了京师,怜儿浑身犹如受阻。

    台下并没有蹇硕的回应,一切都显得让人森冷发抖

    “蹇硕不说话,那么是来听本宫说说心事的?”

    “不能兼有么?”蹇硕执意点头,露出了血色唇齿,更显阴森。

    “侍候在戎王周身的人当中,蹇硕是最受宠的一个。尽管这样,蹇硕还是每日都提心吊胆,就连本宫出宫回宫,都能拿来变卖消息,换取何后底下的一日安宁?”

    蹇硕不回答,她就知道得差不离。“也难怪了。”

    “怜儿公主宁愿策马奔腾相商,为驻守在边关要塞西夷人说话。可偏偏地,怜儿公主是一名女儿身,就足以让诩帝、皇子、人臣将怜儿公主‘围困’。”更为甚者,怜儿同允诺一样,最不喜欢被要挟。这也是为什么在众多能臣里,怜儿选择和蹇硕直截了当地面对十常侍之难。“蹇硕,也是不得已。”

    怜儿企不知这样的想法,就足足够周身的蹇硕心忧自己。

    蹇硕,一名根值在宫廷之中的常侍。

    “起来吧!蹇硕!本宫不追责就是了……”

    怜儿看着蹇硕徐徐起身,侍立在远处。就近一看,是侍立在蹇硕最害怕的珍兽铜像旁,蹇硕不住地发抖着。不由自主地,怜儿从桌台上,执起酒盅,将酒水洒扫在杯盏里。“能够在铜像旁侍立的,就算是个壮年侍卫,都会虚弱不支。蹇硕,你安心回去吧!至于涉事之人,本宫念其无知,一并不予追究。”

    “公主……”蹇硕有些高兴,啼笑皆非的样子欲言又止。

    “蹇硕会在烽火台,公主最为清楚不过了。因为藏书阁、御花园、桃林深处的亭台楼阁……那些地方,允诺总能轻而易举地找到怜儿公主。蹇硕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

    “是啊。”这是第一次,怜儿避开了允诺。她对世事更甚冷漠、淡然无味。“可本宫回宫后,要招允诺入宫殿商讨的事情却一拖再拖。甚至,本宫不想让他找到。”

    “公主,蹇硕只是……只是关心担忧戎王。其他的,蹇硕一概不会与他人说。”

    “蹇硕只是不说,并不代表他不会感觉不到。不过,怜儿真是开了宫廷先河,第一次开始躲一个男子,躲避他的亲近。”刘怜儿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一片桃林。依着风向,整个宫苑之中,就属烽火台桃花气浓。

    “公主?”听得身旁微颤的声音,才收回了月光下观赏的思绪,只一转身,就能感觉到烽火台上的寒风,回转水眸之间,她淡漠地容了蹇硕略带亲昵的呼唤,又渐渐断了思绪。

    “怎么了?”怜儿搈了搈绛粉色外衣,食指而上似钢琴落键手轻叩眉间。

    一缕情殇而成的痛顿上眉头,怜儿轻吟道,“本宫是真醉了,竟是觉得允诺与蹇硕会有太多瓜葛。”

    “这……”

    “怎么总觉得空气中,都有了允诺的身影了……”怜儿头疼,不便多喝一些了。

    “公主殿下与允诺果然是心意相通的,允诺真就来了。”掂了掂门口处,最后蹇硕细声细气地说着,渐渐地柔和了桃红色的唇口,不经意又显得唯诺了几分。“不过公主殿下,他在蹇硕底下已经带人闯了烽火台。”

    “什么闯了?那不都是蹇硕安排在本宫身边的禁军么?允诺要闯什么?”刘怜儿搈着衣服的手一滞,领口又松了下来,只觉得高处的寒风从绒衣中穿了进来,脖颈处丝丝凉意入侵。“蹇硕,你大胆!”

    “可是,允诺要见公主。他也曾缓了缓,才多次托人让蹇硕前来寻觅通传。”蹇硕,手心发了汗,止不住地发抖。

    “什么?蹇硕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狡辩了?你为了一己私欲,出卖怜儿,此刻怜儿竟是抵不过一个允诺?”何其荒唐,怜儿气红了眼,这是什么蹇硕。

    “是……是是是。”蹇硕吓得跪拜一地,哭声阵阵。“是……是是……”

    “是什么是?给本宫滚!”怜儿头开始发涨,忘了蹇硕不过区区一名阴暗的常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