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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他真的爱极了

    他渐渐推离,手中用力,系于腹部的刀柄出鞘,在寒冷的夜晚,发出森森寒光。他举刀,刀尖对着女子的脖颈。“做允诺的女人,怜儿公主。”

    “一切的一切,允诺都是冷眼旁观着的,对吗?”她泪如雨下,伤心莫过于他怀疑了她。“为了引怜儿入局,允诺可以一再地逼迫怜儿,等着怜儿就范,毫无还击之力。”

    一个被何后编入禁卫军的侍从,居然和诩帝的军帅说了一番怜儿是细作要斩杀的话。

    “那好,允诺要公主印证西夷男子的执着。除了像诩帝盛宠何后之外,允诺也能为公主驻守宫廷,唯爱至死不渝。”刀鞘出击,狠劲的风力直击她的万千发丝。

    一阵兵器的碰撞声,铜像裂开了纹路,却未动摇半分。允诺在这烽火台之处,执剑于怜儿周身挥舞,用刀锋直逼铜像的坚固。

    顿时,怜儿周身被刀剑刺出的火星而围绕,一圈接着一圈,是允诺的发泄……

    一个西夷允诺,爱着他的怜儿,为怜儿在这烽火台之处,画地为牢。而作为野心勃勃的西夷主帅,允诺只能在怜儿的周身发泄着。

    她的泪,不曾停歇。能上烽火台的允诺,皇朝多半的军机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那一年至今,满京师的春天,桃花满城。”怜儿又一次,在允诺画地为牢的火星之中,诉说着诩帝对怜儿禁锢着的爱。

    “允诺只是一个被何后编入禁卫军的西夷要人,怜儿尝试着这样在说服自己……是吗?”

    什么时候,她开始心神不宁了?

    怜儿被惊了一下,他已经丢盔弃甲,将怜儿再次拥入怀中,等到慢慢伸手去扯开他的拥抱。“怜儿,总有一天,允诺会像诩帝一样,拥有着怜儿的……”

    “大逆不道。”有些话,说着说着,总是不如人意,怜儿想……

    允诺深深浅浅地拥抱着她,最后越发紧紧地环住了她。“怜儿毫无还击之力,却那么害怕允诺对怜儿动下杀手么。”

    “允诺,别这样。”任谁在风口浪尖,刀光重影之时,还会一如既往地对待敌军施以仁厚。

    清晰而又抑制着的怒吼,允诺拽住了女子挣脱的手。“今日,允诺若不孤身一试,谁都不会知道怜儿入了军机要地。这个地方,就算是一宫之主,将帅都能……先斩后奏。”

    听着允诺话中的心疼和悔恨,就连夜晚的春风,都多了一些暖。西夷果然是脱离掌控太久了,就算是允诺,都不会知道整个京师甚至普天之下,都无人敢用“先斩后奏”命令怜儿撤离。更不论,逃脱,亦或者是私奔。

    也许,他真的爱极了。他的眼中,全是满目山河空念远的地方。

    “呵。怜儿可记得今夜子时,怜儿见证了允诺要带公主远走边塞,执手一生的画面。”允诺迟疑清冷的语气浓重了温柔,专注而又黯淡的眼神,透着淡淡的忧郁和沉寂,“公主虽未应允,可允诺是一名西夷男子,会驱马在西夷的风光之中,誓死都要公主印证一切。”

    “其实允诺早已在蹇硕甚至何后底下将一切洞悉。子嗣嫡长争论不断一日,怜儿就会被何后困在法师的阵法之中无法脱身一日。自小到大,怜儿在法师恨及了的布阵之下,都未曾踏出一二。正是因为这样,怜儿才足以明哲保身……”允诺的专注淹没在刘怜儿挣扎着的脸上,却没了眼角的笑意,“本宫应允你,怜儿的允诺。只要诩帝在位一天,只要西夷不反叛。至于其他的一些事情,谁人还会多有在意了?”

    “慌不择言,怜儿,今日是你入了允诺编制的网中。而你,依然不愿。死亡面前,怜儿对允诺而言半丝信任都谈不上。”他温柔的脸因为怜儿的这句话而渐渐冷漠起来,继而大声嘲笑起来,“还是怜儿是在拿自己谈判,满足允诺给予怜儿想要的东西?怜儿身为公主,自信得可以把自己立成一张契约,让允诺盖章?可怜儿为何这般冷血?言语中,又如此快地冷漠以对?”

    想要的东西?那又是什么呢?死亡面前……

    允诺说着越退越远,甚至将阴霾狠狠地藏在了阴暗之中。“烽火台无人能入,怜儿是想借此作为要挟?好把允诺支走。可是,怜儿可知,允诺最讨厌被要挟?还是怜儿在这个时候玩得上了心计,好让允诺离不开怜儿。”

    他开始狂躁,明明怜儿就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可她的担忧,却那么真切,让允诺后怕。

    怜儿听着他说的话,温暖也随之流逝。待得淡漠立身,一切彷如隔空虚谈。

    “允诺既然能够进出烽火台犹如无人之境,那么一定会有办法,从何后执权之时,入法师阵地。”烽火台之处,与法师施法,息息相关。

    “怜儿,你在蹇硕眼皮子底下标价自己?”

    “除却他事不说,怜儿回宫后就已经知道,是允诺解决了怜儿一时宫令动用天台物什,引来何后的猜忌之事。”

    “因为,允诺不想怜儿因任何事情而不开心。”

    “这已经让怜儿对允诺亏欠太多,那时的宫殿内,都是允诺处事后的痕迹和气息。后来,西夷侍女多次对降阴留有禀告事情原委,怜儿听进去了一些。只是直至现在,怜儿才肯真正相信允诺的实力,足以调动宫中人手安排。”

    “怜儿一直都是知道的!你若真是在意,哪怕对允诺所作所为是一点点的动容。那么,就算怜儿是活成了一具躯体,今日也不会在生命边沿违逆允诺,不愿和允诺执手一生了。所谓亏欠,不过搪塞之词而已。”他委屈而又大声地笑着,继而几度崩溃绝望,仿佛听到无尽的笑话,不停诉说着,“不过公主放心,这般倾国倾城的诱惑,谁人不想……”

    允诺不死心地抓住怜儿的双手,桎梏在铜像之间,他的双眼炙热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只是怜儿真把自己标价成了一张契约,不做任何抵抗了?”

    “那么允诺应了怜儿的所求,怜儿又拿什么作为兑现的承诺?”

    “允诺……”

    “怜儿若是不愿,那么这毁约的买卖,谁能付出血的代价?我的公主,西夷人不是那么好应对自如的。”

    “如果是那样子。”怜儿止住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掉,她用羊脂白玉般的双手,捧起允诺冷俊的脸,“那是怜儿对允诺毁约了,这样,够吗?”

    西夷人,那是什么样的人?在诩帝的权势之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允诺……不过是要一个完完全全属于允诺的怜儿。”允诺侧了脸颊,一手握着刀鞘,一手随意垂着,侧着身体并没有反驳。“可怜儿就是不懂。”

    怜儿看着那柄曾经几度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刀,还泛着森森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