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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酒不醉人

    怜儿摆脱开了所有情感束缚,坐拥至高无上的权力,在诩帝之下风生水起。

    “这是将帅虎符,怜儿要允诺拥皇子戎上位,保住皇子戎免受何后迫害。”

    “虎符?”他怀疑地看了一眼,有些不确定。“将帅的虎符,怎么会在怜儿手上。”

    “允诺可能听令?”

    “允诺自当听令。”他对着她,一语了当。

    “怜儿真是狡诈如狐,不过是答应了允诺的契约,这辈子可得记得了。因为不管何时,只要允诺活着,都会让怜儿兑现。而不是,怜儿一两句说不清楚就能解对契约两字的。”

    “所以,怜儿别为了不必要的事情神伤,允诺不会去懂。”允诺使了劲力,偌大的神像上烙下了五指手掌的热气,将她困在神像和自己怀中。怜儿并不情愿,他压抑着什么热情而缓慢地退了出去。“那么,允诺走了,照顾好自己。”

    “好。”烽火台之处,高处不胜寒。泪水渐渐地被风干,怜儿的伤心碎裂如碎屑,也被风逝。

    一切都已计较,看到刘怜儿似丧了魂魄,与允诺谈判在烽火之巅,曲降阴从暗格之处出了面,她急忙放下醒酒的茶盅,跪地不起。

    “公主殿下?”

    听着曲降阴的探寻声,刘怜儿无神的目光终于有聚焦,自言自语着。“怜儿成功了……相信允诺不会去推却掉怜儿的重托,唯有这样才能保住戎王殿下不受何后迫害。”

    怜儿伸手触及脸庞风干的水渍,微湿的水渍,双指一触,眼见着指尖的水润慢慢浮开,又似舒了一口气,她似乎忘了之前发生过的异样,宣告着降阴的举动,才说了后话,“允诺是一名勇士,来去无踪,你们是拦不住的。”

    “那怎么办?”

    “随他进出吧……和底下的人说,见到了就当做未曾见到,顾自做事去吧!”

    “可就在刚刚,何后借口巫蛊之事,让允诺将公主殿下身边的人全部监禁在冷宫,一辈子……”

    烛光倒影的两人清晰可辨,刘怜儿旋转了水眸回侧半身,疑惑地看着曲降阴伫立不动的神情。

    “降阴无法,允诺的侍卫军都会将她们带离公主身边,虽能活命,也都入了冷宫,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离宫的机会了。”

    锋利在指尖触了一点猩红,刘怜儿睫毛一颤,水润的眼眸凝聚了寒气,“那么,降阴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公主忘了允侍卫调借的暗卫夜闯烽火台的事了么。”

    是啊!怜儿收留过一些怀有一技之长的伶人,他们大都是犯了事的罪臣亲属。大敌当前,冷宫也许才是安全得不能再为安全的了,可也因为这样,怜儿见不到她们的面了。

    “不过公主放心,她们应是被允诺安置着有了落脚处,是西夷军亲自做的手脚,该是去了王侯贵族处侍候了。”原来,允诺借着暗卫的空挡,真的狠了心对怜儿动手了。这烽火台四周,应该已经布满了允诺的暗卫。

    “公主殿下,您有听吗?”降阴礼仪般的微笑凝滞,月光皎皎下,得不到怜儿片刻的回应……

    “原是把怜儿当做暖宠了。”此时此刻,看着曲降阴都谨守礼仪,不敢逾越。怜儿想到允诺生活在类似西夷边塞的兽群之中,几番独处,更像是一种背弃。“真有几个能人在他的手中,最多是远离了宫廷,好好生活去了吧。”

    夜已深沉,暗夜无色。天际边,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

    “啊!”允诺所处的宫殿之中,底下人买通了一些眼线,将一切封禁在官僚官官相护,卖官鬻爵之下。

    宫殿里面,莺歌燕舞,醉生梦死。

    “太子监和何后的人都能被收买,里面那些人也该被迷得五迷三道。”

    “这腐浊的宫廷,也该适可而止了。”

    在允诺持剑而出,饮酒洗刀之时,一切的阴谋都在隐隐作祟……

    还有一些衣衫不整的官员,出得内宫,透着气儿,还不时为允诺喝彩着……

    “去去去!买醉去吧!”西夷军嚷嚷而出,又一次将他们拖了进去……

    “怜儿。允诺是醉了吧?”男子拿起手中的空壶,拔出刀剑,力道之大,对着身旁的侍女就是用力一击,碎裂的壶罐子溅起的碎屑划破了女子姣好的肤色,留下血色琥珀般的羊脂白血,“还果真是美人酿酒,酒不醉人人自醉。这辈子,怜儿还能玩什么呢!呵。”

    “一份契约,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将允诺玩弄了。只是怜儿,太不该了……不该到,惹上了什么事儿,践踏了西夷的主儿……”

    饮上几口,一套刀法,便是婉若游龙。饮得多了,就连脚步都有一些飘荡。他的每一刀,刀刀致人命。他的眼中,四面八方,都难以挥去她的身姿。

    凝了剑眉的脸庞更显阴森,眸间异常清澈似是在醇酒的熏陶下越来越浑浊。侍女们吓得花容失色,不敢违抗命令后退,也不敢走得太近。每一个角落,都有桃花掉落,被刀刃碎了茎叶。

    戾行看着宫廷四周,大汗不断。“好不容易找到一块清净的地方,供西夷商议要事。这军帅,反而闹了?”

    “大哥是做什么也是我们管得的?拿一些宫廷常侍进献的美人思来,要么让那些个官啊的都再醉上一醉,免得墨迹。呶!去拿了酒来。”

    戾行见状,又掂了掂剩下的酒瓶中酒的分量,就打算赏一些东西,再给底下拿酒的几名的侍女。忽地,黑影一过,手中空唠唠的。

    屈项义伸出一手藏起了自己的令牌,不便于对他人送上的侍女下令,此刻正值夜深人静之时。宫门外的火烛声阵阵,连何后身边的几名奸细,在允诺一闹之下都安分了许多,她们多有些颤颤巍巍,不敢近前。

    乘着允诺酒兴正浓,屈项义借机扶起兀自沉醉的允诺,借着夜色,强行制住了允诺夺酒的身姿。周身的人都不敢接近,因为屈项义已将允诺拖曳到墙角边,他横在墙角的手肘上,是允诺殇心的面庞。“军帅,西夷还未动过一兵一卒,只要军帅一声令下。别说是醇酒美人思,真拥了东宫储君之位上位,发动宫变都可。”

    “是啊!大哥!何况如今的西夷早已不是弱势荒芜之处,也不是任他人宰割之地了!”戾行不怀好意地憋着嘴,想到手中玩闹的钱银在屈项义那里,又没了放肆。

    “都觉得好?”一个酒嗝吓得周身的侍女唯唯诺诺不敢僭越,允诺难受得扯开屈项义横在胸前的手。他越发悬浮的脚步跟随着周身侍女颤巍后退的脚步,越喝越是沮丧,“允诺这样去为了一个公主?如果是,那么,谁有办法变给允诺一个普通的怜儿?”

    越发昏沉的男子双手使了劲,一而再再而三地从屈项义的手中拿回了美人思。仰天而望,是满目星辰,偏偏每一颗星辰都溢满了他的怜儿。

    允诺拿起酒盏,在空中洒出了瀑布的美景,将所有的醇酒都倾泻入口。

    “夜深了,让何后、外戚、太子监身边的官员都退下吧。”屈项义拿起怀中的一叠钱银,打发着允诺周身的侍女。戾行看着屈项义仓皇地打发着太子监送来的美女,原本赏赐给侍女们的钱银,竟成了让她们闭口不言的保命钱财?

    “是,是是。”周身是一堆附和的女子音,在允诺混合着酒水的伤心中慢慢撤离。

    身边有多少美女,独独寻不到他的怜儿。允诺晃了晃脑袋,眼神开始迷离。

    “这该如何是好?”屈项义开始担心,他刻意观望了四周。静悄悄地,却也真没有一个人敢入内打扰到他们。“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军帅这般醉下去,也不是办法。”

    “再等等。”戾行说得很急迫,有一种阴谋的味道。看着允诺提着酒,一步一沉醉,朝着宫殿门内走去。

    “你该不会在宫殿内都做了手脚?”屈项义很不放心,从允诺进入宫殿的时候,就觉察到里头酒醉的官员们借着卖官鬻爵之事向允诺献美以换得何后处的高位。“你让军帅一人去做尽左拥右抱的无稽之谈,那些人可不会因此而消遣时间的。”

    “里面的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你没听到看到?”戾行拦着屈项义进入寝殿,他无趣地看了一眼,说道。“军帅这样醉着也挺好的,咱们还能借机用用美男一计,吊吊太子监送上来的美人,让何后和东宫的人无话可说。”

    “天!那还真是技高一筹了去。不!我去!”屈项义惊从中来,深更半夜,被吓出了冷汗,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疯,两个一起闹就癫了!”

    “且不说何后眼巴巴地盯着西夷这块要地,眼下这个节骨眼,你就不怕何后借由太子监反而是意图不轨么?我得进去,看着点……”

    “一个不小心还真动上了刀子,你可长点心吧!”

    “这……那么以军帅的性情,对公主敬如神女。只那些官员在大鱼大肉下嘴上磨磨皮子,还不至于在宫中传到这般人尽皆知的地步吧。”时间长了,两人也显得有些焦灼,只能借借宫廷暗事避避嫌。“且看今夜,军帅是否真的计较诩帝的怜儿公主也好!可不能就此乱了西夷潜行京师的要事才好。至少,不能让內侍监这帮暗人明地里做了白忙活的事,还对我等起了疑心。”

    “来人呐,还不让他们都散了去!”

    一阵咆哮过后,宫廷内侧,都被安插上了西夷的人,里面的一些官员纷纷做鸟兽散,跪趴着提着裤腿,穿着襦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