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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相见不相识

    黑衣人瓮声瓮气的说:“老张,咱先不说你们究竟有没有阻差办公这个事实,就凭你养了这两只小东西,这件事情如果捅得出去的话,嘿嘿,到时候就不是我们哥俩来找你了。”

    老张白眼一翻,“怎么今天你们哥俩来是想和我翻脸了,反正酒菜我已经准备好了,吃不吃喝不喝在你们。”

    那一黑一白,两个人望着满桌子的酒菜,一脸的纠结,白衣人说:“老张,你明知道我们哥俩这一辈子就好,这一口今天偏偏摆下这么一个龙门阵,非就是一个想让我们两个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不过这一次你可失算了,前一段时间咱哥俩尝尽了人间的美味,对你这些东西已经看不上眼了。”

    老张说:“哎呀,真想不到你们两个居然也有转性的时候,既然你们对咱的酒菜看不上眼,那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那个黑衣人拉了一把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老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坐下来商量的。既然你已经摆下了酒局,哪有不吃不喝的道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

    老张笑呵呵地给两人的酒杯里斟满了酒,“这就对了嘛,本来就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非得一本正经的处在那里干什么?”

    那两只小豹子仍然在一旁对着这一黑一白,两个人张牙舞爪。

    黑衣人说:“拜托你还是把这两个小东西给弄走,有他们在这里盯着,就算是喝酒也喝的不开心。”

    老张弯下腰去拍了拍两只小豹子,那两只小豹子很乖巧的就窜进了破庙里面。

    白衣人也坐了下来,喝了一杯酒说:“自古以来能得到这小东西认可的人全都是有大气运的人,老张,咱哥俩和你认识可不是一天半天的,怎么看你也不像是一个有大气运的人。”

    老张嘿嘿一笑,“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个有大气运的人,不过咱虽然不是,但是有人是。”

    一黑一白,两个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两个人极为贪杯,左一杯右一杯很快就喝空了一壶酒。

    张疯子早已准备了很多酒,可以任由两个人放开了喝。

    看看酒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老张说:“下面这个小山村不过是百来户人家四五百号人,我常年守在这山上,并没有发现山下这个村子里有寿终正寝的人,怎么还会劳动你们派出阴差到这个小小的山村里来勾魂索命呢?”

    一黑一白,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白衣人说:“我就说宴无好宴,酒无好酒,老张,你应该知道,在我们哥俩嘴里有些事情是可以说,有些事情却是不可以说的。”

    老张脸色微微一沉,“如果真的事关天机让你们做出泄露天机的事情,那自然是我不对,但是这个地方明明没有人会寿终正寝,你们偏偏却派出阴差到这个地方来勾魂所灭,这件事情如果闹到十殿阎罗那里,不知道你们哥俩要怎么解释呢?”

    一黑一白,两个人又对视了一眼,白衣人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我就知道今天我们两个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你的算计,可是谁又让我们两个管不住自己的嘴呢。不过咱可说好了,老张咱们之间可是多年的交情了,有些事情只能是你知我们知,绝不能传给第三个人知道。”

    老张面露不悦之色,“你们当我张疯子是什么人,要是不想说的话就别说了,当我没问过。”

    白衣人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们哥俩这一趟出来是受人所托,有人看中了这个山村里的一个女子,想要把她娶回去做新娘。”

    听了白衣人的话,老张不禁勃然变色,“我说七爷这些话要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也就罢了,以你们的身份和地位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白衣人无奈的说道:“咱哥俩在地府当差这么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呢?可是让我们办事儿的那个主就是十殿阎罗见了他也要给他三分面子,没有能够怎么做呢?”

    老张哼了一声,“我本来以为阴曹地府一向是律法如山,想不到竟然也黑暗如此好,今天这件事情就当我没问,就当我不知道,二位,继续喝酒吧。”

    黑衣人一脸疑虑的说:“我说老张,这可不像是你以往的性格。”

    老张说:“有些话说破了就没意思了,来喝酒,今天咱不谈别的事。”

    破庙里面的气氛变得异常的沉闷。

    这个时候,苗空空笑呵呵的从外面走进了。

    老张脸色一变,“我没叫你,你进来做什么?”

    白衣人满脸疑惑的看着苗空空,总觉得这个孩子有些眼熟。

    苗空空没有搭理老张,呵呵一笑,说:“七爷,八爷,不过才五六年的时间不见,你们就不认识我了?”

    苗空空在外面把老张和黑白无常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知道老张不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有些事情也就不用避讳了。

    “你是……”白无常感到更加疑惑。

    苗空空说:“刚刚七爷还说在一定时间之内遍尝人间美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七爷说的应该是在兄弟我的府邸里吧。”

    “你是苗……”白无常并没有把苗空空的名字说出口,就猛然住口。

    “你……”黑无常也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苗空空,又回头看看老张,一时之间,脑袋似乎转不过弯来。

    苗空空嘻嘻一笑,“二位别来无恙啊。”

    白无常转头看了黑无常一眼,“是谁在说话?”

    黑无常愣愣的说:“有人说话吗,我怎么没听到?”

    白无常说:“时候也不早了,今天也喝得差不多了,不如回去吧。”

    黑无常急忙说:“对,对,赶紧回去,说不定地府里面有什么事在等着咱们呢。”

    黑白无常居然说走就走,化作一黑一白两道阴风转眼间便消失了。

    从始到终,黑白无常都没有看苗空空一眼。

    苗空空呆呆的站在那里,脑筋有些不够用了,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张的脸上一丝一毫的酒意也没有,连门外的桌子都没有收拾,走回到破庙里面盘膝坐在那张破炕上,脸色十分的凝重,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老张足足在破炕上坐了大半天,等他下来的时候,发现苗空空一直在门口,眼巴巴的望着他。

    老张忽然呵呵一笑,“真是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我老张一生和鬼神打交道,自以为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没想到还是看走了眼。。”

    苗空空说:“师傅,我……?”

    老张叹了一口气说:“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也不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万事都讲究一个缘法,你我之间就是缘法。”

    老张说完就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老张从庙后面搬过来一口大箱子,从箱子里面拿出一件已经很旧,但是洗得很干净的杏黄色道袍,再脱下身上的衣服,穿上这件道袍的时候,老张的神情显得十分的庄重。

    老张一边穿道袍一边说:“咱们道门之中一向是等级森严,什么样的等级才能穿什么样颜色的道袍,在道门之中有资格穿这种杏黄色道袍的人,到现在为止恐怕已经没有几个了。”

    苗空空说:“那岂不是说师父你在道门之中是很牛逼的人物。”

    老张说:“进入道门开始修行,首先重要的就是修自己的心,必须要抱着一颗悬壶济世,除魔卫道的心,将来你的成就才会无可限量,如果只是一味的想着自己的名声,如何如何将来,在修炼一途之中也不可能取得太高的成就。”

    如果说人情世故的话,苗空空只怕比老张懂得的要多得多,所以对老张的话根本就不以为意,

    穿好道袍之后,老张从箱子里又拿出一张符,很耐心的折成了一只纸鹤,然后口中念念有词念出了一段咒语,同时手指上将一股真气注入纸鹤之上,那只纸鹤顿时犹如活了一般,拍拍翅膀飞出了破庙,向远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