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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各有缘由

    看相算命那一套,我是根本不会的,而这个答案,完全是我从伢子的一些细微动作跟神情上推断出来的。

    首先是伢子对这箱子的重视程度,除了之前在河边打开给我们看时离开了手,其他时间就一直把这箱子提着,即便是现在坐着,也不把箱子放在地上或者桌上。

    起初我也是以为是闫不凡的威望,才让伢子如此的重视,但当我在处理闫老爷子外衣的时候,伢子脸上担忧中还带着些许纠结的表情,推翻了我的这种推断。

    按常理来说,对一个人表示担忧,即便是不如瑶水悦那般紧张到乱了方寸,也应该是过来选择帮忙并叮嘱动作轻一些之类的话语。

    这些,伢子都没有,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那,但从之前的观察来看,伢子并不是那种性情孤傲,冷血偏执的人。

    所以,他这般反常行为的背后,只有一个解释:他是被闫老爷子授命看护铁箱子的!

    结合我之前问他的话,就可以推断出,他这个名字是闫老爷子给起的,而且我估摸着,伢子极有可能不是闫老爷子的血亲。

    因为他在说自己名字的时候,特意的在后面加上了“我没有姓”四个字,这就说明,之前有人把他当成了闫家人,所以他不想我也把他当成闫家人,所以才这么强调了一下。

    我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自己的猜测,当下就是引起了伢子的好奇心,也是如罗勒般追问着,我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了,推测的这些话,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不然容易引发误会,所以我就用了换了个说法给简单解释了一下。

    “虽然我不知道这金鲤鱼用铁箱子装着有什么个讲究,但能让你一直提着而不放下,我猜肯定是闫爷爷在昏迷之前格外交代过你。”

    我刚说道这里,伢子就是连忙点了下头,快速说道;“苏先生,你真是神了,闫爷爷的确交代过我,在他没有醒之前,这箱子不能离开我半步。”

    闻言,罗勒连忙对我竖起了大拇指;“牛啊老苏!”

    “苏先生,但这个跟我的名字又有什么关系?”伢子疑问道。

    我微微笑了下,缓缓说道:“你也担心闫爷爷的伤势,但你却没有上前帮忙,可见你对闫爷爷的话十分认真,而这种认真劲,是在长期的言传身教中形成的,所以我猜你的名字,是闫爷爷给你起的,而且,你应该不是闫家人吧。”

    “老苏,这个你就猜错了”罗勒一脸嬉笑的看着我,然后继续说道,“我上次来就见过伢子,胖哥也从来没说过他不是闫家人的话哦。”

    我没说话,而是看向了伢子,我说的对不对,他最清楚了!

    伢子也看向了我,眼里非常的平静,然后重重的点了头,缓缓说道:“我是闫爷爷从黄河里捞上来的,听胖哥说,那时候的我就跟中了邪一样,呆呆愣愣的,在闫爷爷叫了一声‘伢子’之后才有所反应,也是自那以后,闫爷爷就收留了我,一直叫我伢子。”

    闻言,罗勒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是凝固了下来,张着的嘴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而我,则是心中不受控制升起一股子酸楚,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讲,伢子跟我一样,都不知道自己的至亲是否存在,又存在于何地?

    相比之下,伢子就比我幸运,起码在遇到闫老爷子之前,他还受过几年的父慈母爱,而我呐,被老爷子捡到的时候,也就是半大个月,什么也不知道。

    罗勒回神,看着我这有些多愁善感的模样,当下就是问道:“老苏,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快把裤子给弄好了,水估计烧的差不多了。”边说着,我边是将一个个药包塞进了闫老爷子的外衣,之所以不直接把药材直接塞进去,是因为这样会使的药材分布不均,进而导致皮肤各处对药性的吸收不均匀,影响到后面的治疗。

    “苏先生,谢谢你。”

    伢子站将起来,双手提着铁箱子,边说着边是朝着我鞠了一躬!

    还不等对伢子有所回应,这边宫灵就是走了过来,对我说道;“水烧好了。”

    “好。”我点头回道,然后看向了罗勒,说道,“剩下的我来弄,你去叫下胖哥,让他们提水,要用最快速度将木桶倒满九成。”

    罗勒当即就是放下手上药包,然后朝着那个放着木桶的房间跑去,没过一分钟,闫小鱼、闫不凡就是从正厅旁的廊道跑过,直奔后面的厨房。

    然后,闫小鱼跟闫不凡,就是吃了兴奋剂一样,一手提着一个木制水桶,从厨房飞奔到那个房间,速度快到,罗勒半个来回能碰上他们三次。

    我很快也是将所有的药包都塞进了闫老爷子的衣服里,然后转身对伢子说道;“你在这看着,别让什么东西碰到了闫爷爷。”

    伢子当即点头,提着铁箱子就是来到了距离闫老爷子两尺的位置。

    我也是加入了提水的队伍,而戚灵仙、宫灵、瑶水悦则是负责烧水,也亏的宫灵被小白重塑过,所以现在并不跟纸人那样,怕水怕火的。

    人多力量大,再加上有闫小鱼、闫不凡这两个永动机般的存在,这等人高直径一米的木桶,仅仅一刻钟的时间,热水就是占了九成的体积。

    “把闫爷爷抬进去,然后用套索固定住,让闫爷爷直立在木桶里。”在我的指挥下,闫小鱼、闫不凡二人将闫老爷子抬到了木桶旁,然后用套索将闫老爷子吊起,让他保持直立状态进入到木桶里。

    木桶水有九成,闫老爷子这一进去,就是刚好没过了脖子,为了减缓热量的散失,就让闫不凡用事先准备好的盖子将木桶盖了起来,只把闫老爷子的头露在外面。

    做完这些,我就是甩动着手臂,以此来缓解肌肉上的酸痛感,毕竟我不是什么练家子,身体素质远没有闫小鱼、闫不凡那般强悍。

    “苏先生,这需要多久?”闫不凡问着我。

    我用手摸了下木桶,感受着木桶上的温度,然后说道:“每隔一个小时换一次水,一直换到水清为止,按这个房间的通风情况来看,大概需要十二个小时。”

    闫不凡点了点头,同时望着瑶水悦,只是还不等他开口提醒,瑶水悦就是冲他点了点头,这烧水的工作,她不会忘也不敢忘。

    “这一趟趟的提,也忒费劲了,要我说,就在这房间搭个灶台得了。”罗勒边捏着肩膀边吐槽着。

    宛如一语惊醒梦中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看向了我,一个个脸上眼底都是欣喜,好像在说,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别高兴了,要是能这么干,我早就给你们说了。”

    虽然很不想打破他们欣喜的模样,但我还是不得不给他们泼上一盆冷水,这么做,虽然是缩短了提水换水的时间,但对于闫老爷子的伤势有害无益。

    “苏先生,这是因为什么?”却是伢子先开口问道。

    “之前让你们搭理房间,把所有的杂物都清除了出去,就是为了不影响到房间的散热,而回来之后,一直把闫爷爷放在正厅,也是这个原因。

    但如果在这房间垒起灶台,就会形成新的一个热源,会间接抑制药桶热量的散发,从而延长换水的时间,这样的话药性会提前进入到皮肤深层,直接影响到后面推筋疏脉的效果。”

    这话,虽然不是谁都能直接听懂,但每个人脸上都是露出了认可的神情,然而,一道咕噜声就是让众人的目光重新聚集到了一起,不过这次的对象是罗勒。

    “嘿嘿,那个,跑的……饿了。”罗勒尴尬的笑着,还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当即,整个房间就是被笑声所充斥着。

    “你们都休息会,我这就去做饭。”说着,瑶水悦就是走出了房间。

    闫小鱼也要跟着去的时候,却是被我给拦了下来,然后我转而对宫灵说道,“师妹,你去帮厨。”

    “我也去。”戚灵仙跟着说道,然后拉着宫灵就是出了房间。

    至此,这若大的房间里,就剩下了我、罗勒、闫小鱼、闫不凡、伢子,以及昏迷不醒的闫老爷子。

    “苏先生,这次多亏有你,不然,我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闫不凡说着就是对我拱手施礼。

    “无需客气,出门在外靠的都是朋友,指不定哪天,我就需要你们施以援手了不是。”我笑着说道。

    “苏先生有需要我们兄弟三人指示,尽管开口,我等绝不推辞。”

    闫不凡话音未落,就是与闫小鱼、伢子一同对我拱手施礼,不过这铁箱子有些重了,伢子这手臂明显的在颤抖着。

    我微笑着朝三人点点了头,罗勒也是一手拍在了我的肩上,满脸的笑容。

    事实上,我这话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刚开始,我只是有种直觉,老人家要我们来这黄河古道,就是为了这黄河金鲤鱼,而现在,这种直觉在我心中已经演变成了一种推论。

    我、罗勒和戚灵仙,那老人家对我们肯定是了如指掌的,所以闫小鱼跟罗勒的关系自然不会是什么秘密,而我们来的这个时间,就是闫老爷子出船捕金鲤鱼的时间。

    如果这只是巧合的话,那闫老爷子受的这种,而我又恰好知道解法,是不是太巧合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我一半的把握可以确定,那老人家的目的就是这黄河金鲤鱼,而闫老爷子的伤,很有可能就是他的杰作。

    不过,真实情况是不是这个,还得等闫老爷子醒了以后才能有个准确的判断!

    此刻此时,我也是看着伢子手里的铁箱子,思索了起来:“一个黄河金鲤鱼,闫老爷子拼了命才得到,而老人家费这么一番心思,也要得到这个,小白更是点名用金鲤鱼做交换条件,所以这金鲤鱼,究竟有什么奇特之处?”

    见我瞧的入神,伢子还以为我是对铁箱子起了意思,当即就是把铁箱子拿的更紧了。

    “苏先生,苏先生……”闫不凡也是出声提醒着我。

    我假装回神,然后边是笑着边是回道:“刚才一时好奇,光想着这冰放这铁箱子中,竟然没有露出了融化的冰水。”

    听我这么一说,伢子才是将拿箱子的手慢慢放松下来,他本就力量不如闫小鱼那等强悍,手臂肌肉长时间处于紧绷状态的话,他根本吃不消。

    “苏先生有所不知,到不是这箱子不渗水,而是以现在的温度,这冰根本不会融化。”闫不凡出声解释道。

    “这房间里起码有十七八度了,什么冰竟然可以不融化?”罗勒满是错愕的道。

    闫不凡给了伢子一个眼神,然后伢子就是将铁箱子放在了地上,将箱子正面朝向我们,然后缓缓打开了箱子。

    看清楚箱子里东西的那一刻,罗勒脸上的震惊简直到了极点,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这……这是……卧冰鲤……”

    “不错。”闫不凡微笑着点头。

    这时,闫小鱼也是一脸的欣喜,忍不住的就是想把手伸进去摸一下,之前在河边,他也是关心则乱,那个时候满心满眼都是昏迷不醒的闫老爷子,也就没怎么在意。

    莫说他们,即便是我,再一次的看到这金鲤鱼的时候,心中也是生出震动,远不能表现出闫不凡那种云淡风轻的模样。

    按常理来说,冰属寒,与这房间的热流很容易就产生出对流,让人可以感受到丝丝的凉爽感,然而,我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凉意,而且在冰面以及其周围,都没有看到因为与热气对流所形成的浅白色水雾。

    此时此刻,这块包裹着金鲤鱼的冰,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无瑕透明的树脂一样,不是琥珀胜似琥珀!

    “难道这黄河水成冰与他处不同?”我疑惑道。

    闫不凡微微一笑,转而说道:“苏先生,并非是这黄河水奇特,这冰常温下凝而不化,全是因为这卧冰鲤。”

    “这是为何?”我下意识就是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