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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兄妹闷棍子打人,解心结(二)

    张南觉得最近日子过的很不错,他来年就十八了,前一阵子他爹托人给他找的工作,昨天人家已经给回信了,明年开春他就能去煤矿上下井。

    村里人都说下井危险、苦,可他张南可不是个怕苦的人,再说富贵险中求嘛。

    就他们家现在这情况,弟兄三人,上面大哥,到现在还没娶上媳妇儿,下面呢,还有个老三等着。

    要是他不自己赚钱,到时候他爹真得让他打光棍儿了,这上有兄下有弟的,就和那前有狼后有虎一个样儿,到时候中间他这当老二的不吃亏谁吃亏?啥好事儿还能轮的着他呀?

    张南是高地乡当地人,他们家就住在村里东面大沟台那儿。高地乡大沟台那块,上面住着的人家不少。

    张南家的那条巷子,一头连着一条比较宽的大路,另外一头隔着一条小路就是又深又宽的大东沟了。

    这大东沟具体是啥时候有的,连村里老一辈儿的人都说不清。反正现在的大东沟一年四季都不会发水,在沟底,经过村里人年复一年的开垦,也已经形成了大片的田地。

    两边的沟崖儿顶端还长着很多矮树,整个大东沟每年到了夏季,绿意葱葱、生机焕发,景色极好。

    巷子后面的那条大路则是由两个大坡连接东沟的两端,路宽、平坦,很好走,据说这条路还是早几年生产队那会儿村里修的,平时村民们拉庄稼的牲口车、三轮车都走这条路。

    但是大部份在沟台上住的人为了省时间,平时走路都是直接从沟里的小路走,就是从沟的那边下来,通过沟底,再爬上沟的另一边,这两边的小路坡就比较陡了,路也很窄。

    这不,天快黑的时候,张南又准备再去村里大井那块儿担一担水,他们家一天这水真是费啊,每天都得用掉三、四担水,昨天老大担的,今儿又轮到他了。

    他刚已经担回来两担水了,想着再担一担今儿就算完成任务。所以他也不想绕远道,就直接走了沟里这条小路。

    这高地乡虽然是乡镇府所在地,别的地方什么都好,就是缺水。应该是地理位置太高,上不来水的原故。

    打井要打下去十三丈左右才能打出水,所以这么大的村子总共也就打了四、五口井。平时村民们就都是共用家附近大井里的水。

    从家里出来,担着扁担,晃着两个桶,嘴里哼着信天游,迈着吊儿郎当的小步伐……。最近张南一直处在打鸡血状态中。

    张南一边走一边想,就他爹给找这下井的活儿,要不是老大不想去,还轮不到他呢。

    张南啐了一口,暗想:瞧老大那惜命的样儿,活该他打光棍儿,这矿上现在多赚钱呀,去下几年井,攒几年钱,马上就能娶个媳妇儿。

    听说井下的工资真的高,好的时候一个月能赚一千多块呢!

    一想到娶媳妇的事儿,张南心不由的沉了一下,想起了一桩糟心事儿,让本来挺好的心情瞬间消失了。

    原来他上学时候处那对像葛兰,最近又和别人好上了,这次处那对像听说是个高中生,城里人,爹还是个当官的。

    张南一想起这茬儿就忍不住骂娘,这葛兰就是个潘金莲,妄他以前对她那么好。

    以后他娶媳妇儿,决不娶这种水性扬花、不守妇道的女人,他就等着,过不了两儿天她准得被甩了,给当官的当儿媳妇儿是那么好当的,不看看自己啥德性,呸……

    张南心里想着事儿,不知不觉的就走到沟底了,这时,突然感觉身后屁股一痛,猛的就被人踹趴在地上,“啪”地一声,扁担也砸了下来,两只桶更是“哐啷、哐啷”地骨碌老远。

    张南哪还顾得上他的桶,此时他已经被人从后面掐着脖子趴在地上了,张南只觉的两眼发黑,满脸哇凉哇凉的,使出吃奶的劲拼命挣扎了几下,居然硬是没翻了身。

    张南不由暗骂:“妈的,哪儿来的蛮子,手劲可真他妈够大的。”

    他感觉越来越喘不上来气了,突然,脖子上的手一松,他正想打个挺子一跃而起,但一记手刀马上就砍在了脖子上,“咚”,张南又砸地上了,头也被快速地蒙上了一个布袋。

    张南两眼狂冒金花,直觉这次真的是要晕了,谁知还没等他晕倒,就又被招呼到身上噼里啪啦的拳打脚踢给疼得大喊起来。

    张南发现,他娘的,这来的哪是一个蛮子呀,这是一群蛮子……。

    张南悠悠转醒的时候,发现已经躺到了自家炕上,他娘正在那儿抽抽搭搭地哭,其余的人则都围在边上瞅着呢。

    张南第一次觉得自家炕躺着原来是这么舒坦。

    他爹张老头第一个发现他醒过来,忙问:“老二啊,感觉咋样啊,还认得爹不?”,张南顿时感觉有一口气没上来。

    闭了闭眼,没好气的张嘴问道:“爹,我咋回的家?”,他爹一听儿子声音都哑了,正想劝几句,就听旁边老婆子哭骂道:“还咋回来的?你哥背回来的呗,别人谁管你,要不是咱巷子里狗子她娘给我们捎个信儿,今儿这天气,冻也把你给冻死了,平时让你别总是到外面招猫逗狗、惹事生非,你偏不听,你说咱好好学门手艺比啥不强,成天地东混西混的,咋今儿你不横了,咋还跑沟里躺着去了?”

    张老头一听老婆子越说越远了,忙打断道:“孩子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没完没了,一出事儿就是个哭,哭顶个屁用啊。”。

    回过头又问张南道:“老二,你告诉爹,这是谁下的黑手?爹和你哥现在就找他们理论去,光天化日的就把人打成这样,还没王法了。”

    张南一听急了,强支起身子,问他哥道:“哥,你们没抓到下黑手的人?你们去的时候打我的人呢?那边上就没人看见?”

    张家老大听了,摇头道:“我们去的时候,周围是围了好多人,但那都是咱跟前儿住的人,都问了,谁也没看到是谁打的你。”

    想了一下,张家老大又接着说道:“至于咱跟前儿的邻居,爹不常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嘛,咱家和附近邻居们可没结过啥深仇大恨,再说,这一片儿咱家也不是那吃素的呀,跟前住着的人,谁能那么不长眼,对你下这黑手。”

    这时旁边张老头皱眉道:“咋?老二,你都被打成这样了,自个还不知道是谁打的?”

    张南“咚”地一声跌回炕上,一阵哀嚎,喊道:“完了,完了,……”

    张南觉得自己一世英名这次可给毁完了,估计不出两天全村人都知道他被打了,这以后他在村里可咋混呀。

    说真的,他还真不知道是谁下的黑手,当时天都快黑了,就是天亮,那群人也没给他机会看到脸啊,这帮欺人太甚的王八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