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贵客
几天后，在酒楼的包厢里，林玄甫迎来了他的贵客。
“唐老爷，您请坐，请坐……”
“林公子，客气了。”唐韬的脸上堆满微笑，虽已猜得七八了，却客气地道，“您能约小民过来喝酒聊天，是小民的福气，就不必如此多礼。”
“需要的，需要的。”
林玄甫也是满脸笑容，坐在桌上，赶紧就让小二上了十几道贵重菜，互相寒暄外又说了些笑话来暖场，几杯温酒下肚后，他才试探性地开了口。
“唐老爷，就……”他咬了咬唇，手心下意识在膝盖上摩擦，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您上回跟我说的瓷器、丝绸出海的事儿，不知您那边……进展如何了？”
“哦——这事儿啊？”
唐韬眯着笑眼，眼珠子一转，开始算计起来，
“这事儿进展得挺顺利的，有两家作坊和一间窑子小民已经看上了，价钱也谈好了，正准备盘下呢……
哎呦，您是不知道那边儿产出的瓷器，材料和做工都是上乘，白釉跟发着光似的清亮。
可惜小人身边没有带着，哪天命人挑选几件好的，送到公子府上，您看了保管喜欢！还有那丝绸，到时候都挑几分头等的，给公子送去。”
“这样啊……”玄甫讪讪一笑，凝神喝了口酒，面露难色，默不作声。
“怎么了，林公子？”唐韬打量着他的脸色。
他为难地笑道：“没事，没什么……”
唐韬却“哈哈”笑了两声，引导道：“林公子，但说无妨。实不相瞒，小民也并非没有半点难处。
之前小民都做的是本国生意，小本买卖。这次是卖到海外，路途遥远，尽是些蛮夷之地，这么多贵重物品，小民也实在担心得紧啊。
所以小民想请求官府的保护，但这其中的关卡……您说是吧？若公子愿意，这举手之劳——小民定当涌泉相报。”
唐韬听闻他在赌坊豪赌两夜后，还欠了赌坊不少银两，今日一收到他的请客的消息，便吃准了他是反悔了，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明说。
果然，玄甫听了这句话，极为放松地舒了口气：
“唐老爷，您言重了。本来嘛，生意往来，于朝廷于百姓都有利。我身为朝廷官员，岂有不帮之理。”
“有公子这番话，小民可就安心了。好就这么定了，来，小民敬您一杯。”唐韬举起酒杯，对玄甫道。
“客气客气，”玄甫放下手中的花生，又忙拍了拍手上的花生皮屑，举杯道，“干。”
酣酒下肚，唐韬见他的脸色也露出放心的模样，又开始迫不及待地夸赞道：“有林公子助我，真是唐某人三生荣幸。来，将我给公子准备的礼物，呈上来——”
“是，老爷。”
在唐韬身旁一直站着的小厮，这才开了口。小厮出门后，不一会儿便回来了，手中还提了包裹。
待将包裹打开，里面也是个箱子。只是这箱子大小，则是前几日阿虎提的那个的两倍。
“来，林公子，”唐韬将箱子打开，老谋深算的双眼，打探着全程对箱子目不转睛的玄甫，
“这是唐某人的一点心意，再者公子还要帮唐某打通上下渠道，我也不能让您白出力啊。”
那箱子里边，装的竟全是黄金，自是比阿虎那只贵重得多。玄甫目光发直地看着箱子，嘴角逐渐浮起笑意，片刻后才收回眼神来。
“唐老爷，您也这太客气了吧。”
他也没说不收，只是看着唐韬，恭维道。
“哪里哪里，都是小意思。”唐韬笑道，见鱼儿对这些诱饵满意，便抛出了更大的诱饵，
“等唐某将那批丝绸、瓷器出海，所得利益哪儿是这只小箱子能比的？
主要现在需盘下那几家船舶、作坊，否则早该给公子更多的——不过唐某承诺，等公子帮我出海归来，第一个要谢的，还是公子。
诶——”
唐韬话锋一转：“林公子，像您这般聪明伶俐，又足智多谋，不止在官场上左右逢源，在商场上也是能大赚一笔，游刃有余的。不知公子有没有兴趣，与唐某一起经商？
您看，您是我的恩人，商场上的事，有唐某在，保管林公子您财源广进，挥金如土也在所不惜。到时候，天下间最漂亮的青楼姑娘，也会统统都在您府上。”
玄甫听后，脸上再次出现为难之色，犹犹豫豫地半晌才道：
“我也当唐老爷是自己人了，实不相瞒，我最近确实手头有点儿紧，家母又管着账，不愿再给我更多花销。
我倒是挺愿意和唐老爷合作，稳赚不赔，只是这……家父向来管得严，不让我经商，收人钱财，就连别人送礼也只能偷偷的。老是跟我说，不要‘贪小失大’，影响他的仕途。
所以这些事情，我向来是不敢插手的。就连答应唐老爷的，官兵保护货物，我都得绕过我爹，找朝中同僚解决。
不过您放心，那些人跟我是混熟了的，就算我爹不同意，有我和您这箱钱财在，事情定能给唐老爷您办得妥当。”
唐韬却“哈哈”一笑：
“此事交给公子，唐某没有半分怀疑。只是令尊大人多虑了，我们做的可都是正经买卖，您不过是有空又有点儿小钱，顺便搭个伙而已。
即便要失去，也只需考虑买卖或赚或赔而已，又谈何‘因小失大’？
况且有唐某这种老江湖坐镇，官兵护送，我看您连赔都不必考虑了，就等着发财就行了，您说是吧？”
“您说得对……”玄甫面带迟疑，流露出心动之色。
“不妨，”唐韬见他下定主意，便也不再催促，“您可以回去再考虑考虑，是吧？反正机会就在面前摆着，您可以随时拿去。”
玄甫听了这段话，松了口气，连忙抱拳：“那我就多谢唐老爷了。”
唐韬也抱拳，笑容可掬地以礼相待。
酒足饭饱后，临走时，唐韬似是想起什么，转身嘱咐道：
“林公子，这申请官兵一事，可以不必着急。唐某那几家作坊、窑子还未盘下来，等盘下之后，算完产量，才料得到需要多少官兵护送。
唐某就在此，再次谢过林公子。”
玄甫听了，想也没想，只是剥着手里的花生，微醉地朝着唐韬笑道：“没问题。”
夜里，当玄甫回到卧房，把沁竹叫到了跟前。
“对了，我后天跟朋友们有一个饭局。你到时候准备准备，跟我一块儿去。”
“唐老爷，您请坐，请坐……”
“林公子，客气了。”唐韬的脸上堆满微笑，虽已猜得七八了，却客气地道，“您能约小民过来喝酒聊天，是小民的福气，就不必如此多礼。”
“需要的，需要的。”
林玄甫也是满脸笑容，坐在桌上，赶紧就让小二上了十几道贵重菜，互相寒暄外又说了些笑话来暖场，几杯温酒下肚后，他才试探性地开了口。
“唐老爷，就……”他咬了咬唇，手心下意识在膝盖上摩擦，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您上回跟我说的瓷器、丝绸出海的事儿，不知您那边……进展如何了？”
“哦——这事儿啊？”
唐韬眯着笑眼，眼珠子一转，开始算计起来，
“这事儿进展得挺顺利的，有两家作坊和一间窑子小民已经看上了，价钱也谈好了，正准备盘下呢……
哎呦，您是不知道那边儿产出的瓷器，材料和做工都是上乘，白釉跟发着光似的清亮。
可惜小人身边没有带着，哪天命人挑选几件好的，送到公子府上，您看了保管喜欢！还有那丝绸，到时候都挑几分头等的，给公子送去。”
“这样啊……”玄甫讪讪一笑，凝神喝了口酒，面露难色，默不作声。
“怎么了，林公子？”唐韬打量着他的脸色。
他为难地笑道：“没事，没什么……”
唐韬却“哈哈”笑了两声，引导道：“林公子，但说无妨。实不相瞒，小民也并非没有半点难处。
之前小民都做的是本国生意，小本买卖。这次是卖到海外，路途遥远，尽是些蛮夷之地，这么多贵重物品，小民也实在担心得紧啊。
所以小民想请求官府的保护，但这其中的关卡……您说是吧？若公子愿意，这举手之劳——小民定当涌泉相报。”
唐韬听闻他在赌坊豪赌两夜后，还欠了赌坊不少银两，今日一收到他的请客的消息，便吃准了他是反悔了，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明说。
果然，玄甫听了这句话，极为放松地舒了口气：
“唐老爷，您言重了。本来嘛，生意往来，于朝廷于百姓都有利。我身为朝廷官员，岂有不帮之理。”
“有公子这番话，小民可就安心了。好就这么定了，来，小民敬您一杯。”唐韬举起酒杯，对玄甫道。
“客气客气，”玄甫放下手中的花生，又忙拍了拍手上的花生皮屑，举杯道，“干。”
酣酒下肚，唐韬见他的脸色也露出放心的模样，又开始迫不及待地夸赞道：“有林公子助我，真是唐某人三生荣幸。来，将我给公子准备的礼物，呈上来——”
“是，老爷。”
在唐韬身旁一直站着的小厮，这才开了口。小厮出门后，不一会儿便回来了，手中还提了包裹。
待将包裹打开，里面也是个箱子。只是这箱子大小，则是前几日阿虎提的那个的两倍。
“来，林公子，”唐韬将箱子打开，老谋深算的双眼，打探着全程对箱子目不转睛的玄甫，
“这是唐某人的一点心意，再者公子还要帮唐某打通上下渠道，我也不能让您白出力啊。”
那箱子里边，装的竟全是黄金，自是比阿虎那只贵重得多。玄甫目光发直地看着箱子，嘴角逐渐浮起笑意，片刻后才收回眼神来。
“唐老爷，您也这太客气了吧。”
他也没说不收，只是看着唐韬，恭维道。
“哪里哪里，都是小意思。”唐韬笑道，见鱼儿对这些诱饵满意，便抛出了更大的诱饵，
“等唐某将那批丝绸、瓷器出海，所得利益哪儿是这只小箱子能比的？
主要现在需盘下那几家船舶、作坊，否则早该给公子更多的——不过唐某承诺，等公子帮我出海归来，第一个要谢的，还是公子。
诶——”
唐韬话锋一转：“林公子，像您这般聪明伶俐，又足智多谋，不止在官场上左右逢源，在商场上也是能大赚一笔，游刃有余的。不知公子有没有兴趣，与唐某一起经商？
您看，您是我的恩人，商场上的事，有唐某在，保管林公子您财源广进，挥金如土也在所不惜。到时候，天下间最漂亮的青楼姑娘，也会统统都在您府上。”
玄甫听后，脸上再次出现为难之色，犹犹豫豫地半晌才道：
“我也当唐老爷是自己人了，实不相瞒，我最近确实手头有点儿紧，家母又管着账，不愿再给我更多花销。
我倒是挺愿意和唐老爷合作，稳赚不赔，只是这……家父向来管得严，不让我经商，收人钱财，就连别人送礼也只能偷偷的。老是跟我说，不要‘贪小失大’，影响他的仕途。
所以这些事情，我向来是不敢插手的。就连答应唐老爷的，官兵保护货物，我都得绕过我爹，找朝中同僚解决。
不过您放心，那些人跟我是混熟了的，就算我爹不同意，有我和您这箱钱财在，事情定能给唐老爷您办得妥当。”
唐韬却“哈哈”一笑：
“此事交给公子，唐某没有半分怀疑。只是令尊大人多虑了，我们做的可都是正经买卖，您不过是有空又有点儿小钱，顺便搭个伙而已。
即便要失去，也只需考虑买卖或赚或赔而已，又谈何‘因小失大’？
况且有唐某这种老江湖坐镇，官兵护送，我看您连赔都不必考虑了，就等着发财就行了，您说是吧？”
“您说得对……”玄甫面带迟疑，流露出心动之色。
“不妨，”唐韬见他下定主意，便也不再催促，“您可以回去再考虑考虑，是吧？反正机会就在面前摆着，您可以随时拿去。”
玄甫听了这段话，松了口气，连忙抱拳：“那我就多谢唐老爷了。”
唐韬也抱拳，笑容可掬地以礼相待。
酒足饭饱后，临走时，唐韬似是想起什么，转身嘱咐道：
“林公子，这申请官兵一事，可以不必着急。唐某那几家作坊、窑子还未盘下来，等盘下之后，算完产量，才料得到需要多少官兵护送。
唐某就在此，再次谢过林公子。”
玄甫听了，想也没想，只是剥着手里的花生，微醉地朝着唐韬笑道：“没问题。”
夜里，当玄甫回到卧房，把沁竹叫到了跟前。
“对了，我后天跟朋友们有一个饭局。你到时候准备准备，跟我一块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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