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劝谏
阿虎将门推出后，果然见玄甫已在桌旁候着他了。
玄甫正握笔题字，抬起头来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淡然地道：“来了。”
相比阿虎的满腔热血，玄甫此刻的神态，诚然是有点敷衍甚至冷漠，不免让阿虎感到自己被临头浇了盆冷水。
阿虎合上房门，走上前去，却并不吭声，意图先看看他要怎么解释。
但无论如何，他也要阻止少爷一错再错。
“你这是什么眼神？”岂料，玄甫再次抬头看了他一眼后，竟略一皱眉，反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你少来这套。”
阿虎深吸口气，决心要硬气一回。
这一次，他是再也不会任由少爷胡扯了。
“你该不会是……”玄甫停下笔来，脸上出现玩味的神情，“以为你看到的那场亲热，是真的吧？”
阿虎咬了咬牙，像戏文里大臣进谏荒唐之君那般，作了一揖，义正言辞地道：
“少爷，自古红颜多祸水。周幽王因宠爱褒姒而烽火戏诸侯，还……还有那个汉朝皇帝，整天沉迷赵飞燕姐妹的美色，昏庸误国。
现如今，嫁到林府的尹氏，诡计多端，阴险狡诈，更何况您也明知她是泰王府的眼线……还望少爷不要忘了初衷，忘了这么多年的蛰伏，去步吴王夫差后尘。”
在他看来，现在的少爷，也开始在朝那些昏聩亡国的好色之君发展了。
如果能早些劝导少爷回头是岸，那对收养自己多年的林府来说，也算是一种报恩。
“好、好……”
没想，玄甫脸上竟露出轻蔑的神色，完全没把他的话当成事儿那般，“不愧是我林府栽培出来的，不止忠心耿耿，还引经据典，说得像那么回事儿。”
“少爷！”阿虎万没想到，少爷居然会如此不以为意，气急败坏下，阿虎只好亮出了底牌。
这也算是对玄甫唯一有效的威胁了。
“如果您还是这般执迷不悟，假装听不懂我说的话，那……那阿虎也只好将今晚之事，一字不落地告诉老爷了。”
“去，赶紧！”想不到，玄甫没有半点惧色，反而催促着阿虎，“事情就是我爹安排的，你赶快告诉他，我有多听他的话。”
“是……老爷安排的？”阿虎一愣，完全出乎意料，但片刻后却又立即反应过来，轻哼一声，
“若真是老爷嘱咐下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以往有关尹氏的事，您不都告诉我了吗？
上次我和黑风上了您的当，这次您休想糊弄过去。”
这定然又是少爷骗自己的一套说辞。
“你还有脸提了！”玄甫突然将手中毛笔一扔，冷峻地瞪着他道，
“以往你处理了事情，就直接回林府。一旦有事找你，便是随叫随到。
可现在呢，你自己说说平日跑哪儿去鬼混了？吩咐一件事，要等老半天，你还好意思找我兴师问罪？
没能及时告诉你，还是我的不是了？”
阿虎一时哑然难辩。
自从获得允许后，他这些天的确是更爱朝香凝那儿去了，确实更少顾虑林府的安排。
没想到少爷竟会搬出此事。
这是当真属自己的过失，还是……
“不可能少爷，”阿虎硬着头皮，却开始心虚起来，“老爷清楚尹氏底细，他也没理由……”
“死阿虎！”
冷不防地听到第三个人的声音，阿虎还是下意识赶忙朝昏暗处的墙面看去。果然，只见黑风不紧不慢地从暗道里出来，还一副埋怨的样子。
“事到如今，你还在怀疑少爷！”黑风一边向他走来，一边责怪，“你不知情，我可是好几天前就听说了。
是老爷亲自嘱咐的我们，说怀疑尹氏终究对娘家人心怀不忍，担心事情生变，才让我们少爷……委屈自己，以美男计利用她，让她对林府死心塌地。
那天老爷问起你在何处，还是少爷替你打圆场，说你去办他吩咐的事了。
你若是找死，不怕老爷找你和你家香凝的麻烦，你去呀，你现在就去找老爷当面对质，我陪你一起！”
黑风一面说，一面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拍打着阿虎的肩膀，令阿虎混乱的思绪，更是捋不清楚，只能下意识地阻挡着黑风的攻击。
“不会是……”阿虎怀疑地看了黑风和玄甫一眼，“你们俩合伙骗我吧？”
“那好啊，”黑风立马道，“那我们现在就去问老爷。”
说着他还拉起了阿虎的胳膊，顺势就想朝外走。
阿虎即便心存怀疑，却又完全不敢到老爷面前，求得真相。万一确如少爷他们说的，那自己倒成了那沉迷美色之人，要真到老爷面前，岂不成了讨骂？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偷偷地向玄甫看了一眼。
“够了！”玄甫严厉地打断了他们，似乎并不想继续这场闹剧，“黑风你放开他，先别说话。”
“是。”黑风听了，只好作罢，脸上有些悻悻的样子，站到一旁。
“阿虎，”没想这时，玄甫又问，“你是不是还要找我爹问清楚？”
“我……”
阿虎不经犹豫起来。
若按黑风说的，老爷怀疑尹氏会为了娘家，出卖林府，也不无可能。难道今夜看到他们在房内亲热，也不过只是权宜之计？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怀疑又拿不出半点证据来。何况老爷是何等人物，他的儿子成天沉浸在那莺莺燕燕中，的确不像会为了一介女子，放弃大业而神魂颠倒。
唉，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
诚然，这太师府的事儿，哪儿轮得着他这个既没本事，又出身低微的下人瞎操心？
意识到这点的阿虎，不免觉得方才的言行令他尴尬不已，杵在这书房内，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
“不去找我爹了就回去洗洗睡，”玄甫的脸色也有些铁青，“少在那儿捕风捉影，成天把我看得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少爷给了台阶下，阿虎这才感到有些如释重负。
“是，”他忙道，“是阿虎的错，我……再也不敢了。”
事已至此，他只想快点把之前理直气壮的一切都忘掉。
“还有——”
末了，少爷又添了这一句，令阿虎已经稍稍放下的心，又立刻提了起来。
“你以后去找女人的时候给我注意时间，”玄甫面带不悦地道，“别把林府的正事给忘了。”
“是，阿虎知错。”
玄甫正握笔题字，抬起头来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淡然地道：“来了。”
相比阿虎的满腔热血，玄甫此刻的神态，诚然是有点敷衍甚至冷漠，不免让阿虎感到自己被临头浇了盆冷水。
阿虎合上房门，走上前去，却并不吭声，意图先看看他要怎么解释。
但无论如何，他也要阻止少爷一错再错。
“你这是什么眼神？”岂料，玄甫再次抬头看了他一眼后，竟略一皱眉，反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你少来这套。”
阿虎深吸口气，决心要硬气一回。
这一次，他是再也不会任由少爷胡扯了。
“你该不会是……”玄甫停下笔来，脸上出现玩味的神情，“以为你看到的那场亲热，是真的吧？”
阿虎咬了咬牙，像戏文里大臣进谏荒唐之君那般，作了一揖，义正言辞地道：
“少爷，自古红颜多祸水。周幽王因宠爱褒姒而烽火戏诸侯，还……还有那个汉朝皇帝，整天沉迷赵飞燕姐妹的美色，昏庸误国。
现如今，嫁到林府的尹氏，诡计多端，阴险狡诈，更何况您也明知她是泰王府的眼线……还望少爷不要忘了初衷，忘了这么多年的蛰伏，去步吴王夫差后尘。”
在他看来，现在的少爷，也开始在朝那些昏聩亡国的好色之君发展了。
如果能早些劝导少爷回头是岸，那对收养自己多年的林府来说，也算是一种报恩。
“好、好……”
没想，玄甫脸上竟露出轻蔑的神色，完全没把他的话当成事儿那般，“不愧是我林府栽培出来的，不止忠心耿耿，还引经据典，说得像那么回事儿。”
“少爷！”阿虎万没想到，少爷居然会如此不以为意，气急败坏下，阿虎只好亮出了底牌。
这也算是对玄甫唯一有效的威胁了。
“如果您还是这般执迷不悟，假装听不懂我说的话，那……那阿虎也只好将今晚之事，一字不落地告诉老爷了。”
“去，赶紧！”想不到，玄甫没有半点惧色，反而催促着阿虎，“事情就是我爹安排的，你赶快告诉他，我有多听他的话。”
“是……老爷安排的？”阿虎一愣，完全出乎意料，但片刻后却又立即反应过来，轻哼一声，
“若真是老爷嘱咐下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以往有关尹氏的事，您不都告诉我了吗？
上次我和黑风上了您的当，这次您休想糊弄过去。”
这定然又是少爷骗自己的一套说辞。
“你还有脸提了！”玄甫突然将手中毛笔一扔，冷峻地瞪着他道，
“以往你处理了事情，就直接回林府。一旦有事找你，便是随叫随到。
可现在呢，你自己说说平日跑哪儿去鬼混了？吩咐一件事，要等老半天，你还好意思找我兴师问罪？
没能及时告诉你，还是我的不是了？”
阿虎一时哑然难辩。
自从获得允许后，他这些天的确是更爱朝香凝那儿去了，确实更少顾虑林府的安排。
没想到少爷竟会搬出此事。
这是当真属自己的过失，还是……
“不可能少爷，”阿虎硬着头皮，却开始心虚起来，“老爷清楚尹氏底细，他也没理由……”
“死阿虎！”
冷不防地听到第三个人的声音，阿虎还是下意识赶忙朝昏暗处的墙面看去。果然，只见黑风不紧不慢地从暗道里出来，还一副埋怨的样子。
“事到如今，你还在怀疑少爷！”黑风一边向他走来，一边责怪，“你不知情，我可是好几天前就听说了。
是老爷亲自嘱咐的我们，说怀疑尹氏终究对娘家人心怀不忍，担心事情生变，才让我们少爷……委屈自己，以美男计利用她，让她对林府死心塌地。
那天老爷问起你在何处，还是少爷替你打圆场，说你去办他吩咐的事了。
你若是找死，不怕老爷找你和你家香凝的麻烦，你去呀，你现在就去找老爷当面对质，我陪你一起！”
黑风一面说，一面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拍打着阿虎的肩膀，令阿虎混乱的思绪，更是捋不清楚，只能下意识地阻挡着黑风的攻击。
“不会是……”阿虎怀疑地看了黑风和玄甫一眼，“你们俩合伙骗我吧？”
“那好啊，”黑风立马道，“那我们现在就去问老爷。”
说着他还拉起了阿虎的胳膊，顺势就想朝外走。
阿虎即便心存怀疑，却又完全不敢到老爷面前，求得真相。万一确如少爷他们说的，那自己倒成了那沉迷美色之人，要真到老爷面前，岂不成了讨骂？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只好偷偷地向玄甫看了一眼。
“够了！”玄甫严厉地打断了他们，似乎并不想继续这场闹剧，“黑风你放开他，先别说话。”
“是。”黑风听了，只好作罢，脸上有些悻悻的样子，站到一旁。
“阿虎，”没想这时，玄甫又问，“你是不是还要找我爹问清楚？”
“我……”
阿虎不经犹豫起来。
若按黑风说的，老爷怀疑尹氏会为了娘家，出卖林府，也不无可能。难道今夜看到他们在房内亲热，也不过只是权宜之计？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怀疑又拿不出半点证据来。何况老爷是何等人物，他的儿子成天沉浸在那莺莺燕燕中，的确不像会为了一介女子，放弃大业而神魂颠倒。
唉，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
诚然，这太师府的事儿，哪儿轮得着他这个既没本事，又出身低微的下人瞎操心？
意识到这点的阿虎，不免觉得方才的言行令他尴尬不已，杵在这书房内，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
“不去找我爹了就回去洗洗睡，”玄甫的脸色也有些铁青，“少在那儿捕风捉影，成天把我看得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少爷给了台阶下，阿虎这才感到有些如释重负。
“是，”他忙道，“是阿虎的错，我……再也不敢了。”
事已至此，他只想快点把之前理直气壮的一切都忘掉。
“还有——”
末了，少爷又添了这一句，令阿虎已经稍稍放下的心，又立刻提了起来。
“你以后去找女人的时候给我注意时间，”玄甫面带不悦地道，“别把林府的正事给忘了。”
“是，阿虎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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