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独尊伊莫库
凡俗之人的联合令人动容，甚至连那个看似无可违逆的意志也要为此退避三舍。无论如何，五人的心智联合，似乎就将要阻止腐化的发生。
他们是这么坚信的。无论是弥亚还是艾瑞丝，不都曾经坚守住了自己的心灵吗？可是，弥亚只是因为虚色法力本身的性质而有些无法控制自己，而令艾瑞丝狼狈不堪的冲击更是仅仅只是跨越世界的偶然一瞥。
更何况，护住艾瑞丝的心智一次也就算了，你总不可能指望外神时时刻刻关注着几只虫豸的心智吧？
那是非人的折磨与惑人的低语，传递到了所有人的心灵之中。以弥亚为原点，以心智为桥梁，以呓语为武器，以疯狂为终焉。最先支撑不住的，还是弥亚。
“独尊伊莫库！成为伊莫库！我们伊莫库！”
里昂是唯一一个做不到与伙伴们共同面对的人。作为一位牧师，他实在没有什么心灵层面的能力。正因如此，他现在大概算是这里唯一一个还保有理智的存在了，也同样是这里唯一一个感到紧张与恐惧的了。
他还记得所有人本来应该是什么样的。温和的弥亚、自信的格兰、羞涩的伊莎贝尔、单纯的艾瑞丝、淡漠的阿普丽尔。可是现在呢？他们都变成了一个样子。
“独尊伊莫库！成为伊莫库！我们伊莫库！
“独尊伊莫库！成为伊莫库！我们伊莫库！”
一开始还只是低声的呢喃，最后却成为了狂热的呐喊。个体已经毫无意义，因为唯有伊莫库才是本源的存在。
束缚在赞迪卡的奥札奇泰坦，还没有彻底醒转便已经足以击碎绝大多数人的心智了。更何况，这只是几个初出茅庐的冒险者呢？
里昂没有尝试逃跑。惊骇的表情凝固在了他的脸上，而他早已忘记如何逃跑。眼睁睁的，他看见扭曲的触手从昨日的伙伴身上伸出，甚至还向他“打了个招呼”。穿越了无穷无尽的黑暗虚空，奥札奇的力量再次显现于这个世界。
紧接着，弥亚回头看向了里昂。标志性的温和笑容这一次没有让里昂感到心安。不是因为弥亚增生出的那些冗余肢体，而是因为他那完全融为一体的苍白眼眸。里昂知道的，这才真正意味着弥亚现在并没有自己的控制权。
弥亚开口了，那是熟悉的音色与音调，也仍然是熟悉的语气与态度。
“芙雅阁下，里昂就交给我吧。相信我，我会让他也加入我们的。毕竟，我们可是十年的兄弟了啊。”
十年的兄弟之情。这是里昂曾经感到自豪的深厚感情，现在却只让他悲哀。里昂绝望地看着弥亚，可是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当然！当然！我本来就从来没有过你们会拒绝的想法。如果你想要自己来，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来自我主的力量终究不会为世人所接纳，还是先让我教会你们隐藏起来的办法吧？”
弥亚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只是用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证明了自己早已学会了如何隐藏自己。以一种恭敬的语气，弥亚开口说道：
“感谢您的担心。不过，或许我不需要您过多操心。”
芙雅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那笑声如此恣意，就仿佛她已经看到了理想中的未来。
“我就知道！哈哈哈哈，你果然很有天分！既然如此，那就交给你了。”
芙雅就这样停止了动作，却又带上了几分谨慎。每一个诚心投身于梦想的人都是她的同志，而她不愿意看着任何一人出什么意外。纵使说着信任弥亚，她也不可能完全放下心来。
原本“星光先驱者”的其余几人，此刻却是一言不发地站在弥亚身后。他们避免了和里昂直接的目光接触，而这反而令里昂感到了一丝欣慰。
——原来如此，既然他们甚至不敢与自己对视，那想必还保有了一丝自由的意志吧？
这么想着，里昂缓缓闭上了双眼，迎接着注定的将来。他没有反抗，因为他已经错失了最好的时机。现在，他根本找不到一丝可以留存的可能性。
很快，一股意志就侵入了里昂的心智。出乎意料的，那夹杂了红色与白色的灵气看起来是那么温暖。里昂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想，但是他的确没有生出任何反抗的念头。似乎，那本来就是无害的。
时间过去了很久，而里昂的意志却仍未消失，甚至都未曾有过一丝改写。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他已经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了。
“啊，真是不错的感觉。这，就是祂们的伟力吗？”
里昂听见自己如此说道。他想要挣脱，想要讲出自己想讲的话——纵使那些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脏话。
可是没有任何作用。他只能是一个旁观者，观看着自己等人的对话，什么也改变不了。
他无力地看着，弥亚提出来让芙雅放他们自由，回到晨曦教会之后再潜伏起来，扶持那些可能成为同伴的人。
他无力地看着，自己点头称是，甚至还提出了不少可行的建议。作为莫瑞斯之子，他的确是知道不少情报的。
里昂没有再看下去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假装自己看不到这些事实，与无人企及的心灵空间被束缚着，猜想着自己是会同化、疯狂，还是消失。
潜伏的计划已经完成了，芙雅又拿出了一本厚重的典籍。里昂当然猜得到那是什么——除了“奇点”的《福音书》，还能是什么呢？甚至，之前自己参与一些讨伐“奇点”的行动时，还收获了几本呢。
目送着芙雅的离去，弥亚在原地呆呆地站立了很久，然后才招呼着“星光先驱者”里的其余几人离开。从先前的对话里，里昂已经知道了，这座府邸就在麦迪文里。或者说，在麦迪文这座城市的一个空间夹缝中。
也就是说，很快，他们就可以回到麦迪文了。
很快，他们就可以迈出潜伏的第一步了。
他们是这么坚信的。无论是弥亚还是艾瑞丝，不都曾经坚守住了自己的心灵吗？可是，弥亚只是因为虚色法力本身的性质而有些无法控制自己，而令艾瑞丝狼狈不堪的冲击更是仅仅只是跨越世界的偶然一瞥。
更何况，护住艾瑞丝的心智一次也就算了，你总不可能指望外神时时刻刻关注着几只虫豸的心智吧？
那是非人的折磨与惑人的低语，传递到了所有人的心灵之中。以弥亚为原点，以心智为桥梁，以呓语为武器，以疯狂为终焉。最先支撑不住的，还是弥亚。
“独尊伊莫库！成为伊莫库！我们伊莫库！”
里昂是唯一一个做不到与伙伴们共同面对的人。作为一位牧师，他实在没有什么心灵层面的能力。正因如此，他现在大概算是这里唯一一个还保有理智的存在了，也同样是这里唯一一个感到紧张与恐惧的了。
他还记得所有人本来应该是什么样的。温和的弥亚、自信的格兰、羞涩的伊莎贝尔、单纯的艾瑞丝、淡漠的阿普丽尔。可是现在呢？他们都变成了一个样子。
“独尊伊莫库！成为伊莫库！我们伊莫库！
“独尊伊莫库！成为伊莫库！我们伊莫库！”
一开始还只是低声的呢喃，最后却成为了狂热的呐喊。个体已经毫无意义，因为唯有伊莫库才是本源的存在。
束缚在赞迪卡的奥札奇泰坦，还没有彻底醒转便已经足以击碎绝大多数人的心智了。更何况，这只是几个初出茅庐的冒险者呢？
里昂没有尝试逃跑。惊骇的表情凝固在了他的脸上，而他早已忘记如何逃跑。眼睁睁的，他看见扭曲的触手从昨日的伙伴身上伸出，甚至还向他“打了个招呼”。穿越了无穷无尽的黑暗虚空，奥札奇的力量再次显现于这个世界。
紧接着，弥亚回头看向了里昂。标志性的温和笑容这一次没有让里昂感到心安。不是因为弥亚增生出的那些冗余肢体，而是因为他那完全融为一体的苍白眼眸。里昂知道的，这才真正意味着弥亚现在并没有自己的控制权。
弥亚开口了，那是熟悉的音色与音调，也仍然是熟悉的语气与态度。
“芙雅阁下，里昂就交给我吧。相信我，我会让他也加入我们的。毕竟，我们可是十年的兄弟了啊。”
十年的兄弟之情。这是里昂曾经感到自豪的深厚感情，现在却只让他悲哀。里昂绝望地看着弥亚，可是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当然！当然！我本来就从来没有过你们会拒绝的想法。如果你想要自己来，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来自我主的力量终究不会为世人所接纳，还是先让我教会你们隐藏起来的办法吧？”
弥亚没有什么过多的表示，只是用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证明了自己早已学会了如何隐藏自己。以一种恭敬的语气，弥亚开口说道：
“感谢您的担心。不过，或许我不需要您过多操心。”
芙雅愣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那笑声如此恣意，就仿佛她已经看到了理想中的未来。
“我就知道！哈哈哈哈，你果然很有天分！既然如此，那就交给你了。”
芙雅就这样停止了动作，却又带上了几分谨慎。每一个诚心投身于梦想的人都是她的同志，而她不愿意看着任何一人出什么意外。纵使说着信任弥亚，她也不可能完全放下心来。
原本“星光先驱者”的其余几人，此刻却是一言不发地站在弥亚身后。他们避免了和里昂直接的目光接触，而这反而令里昂感到了一丝欣慰。
——原来如此，既然他们甚至不敢与自己对视，那想必还保有了一丝自由的意志吧？
这么想着，里昂缓缓闭上了双眼，迎接着注定的将来。他没有反抗，因为他已经错失了最好的时机。现在，他根本找不到一丝可以留存的可能性。
很快，一股意志就侵入了里昂的心智。出乎意料的，那夹杂了红色与白色的灵气看起来是那么温暖。里昂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想，但是他的确没有生出任何反抗的念头。似乎，那本来就是无害的。
时间过去了很久，而里昂的意志却仍未消失，甚至都未曾有过一丝改写。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他已经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了。
“啊，真是不错的感觉。这，就是祂们的伟力吗？”
里昂听见自己如此说道。他想要挣脱，想要讲出自己想讲的话——纵使那些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脏话。
可是没有任何作用。他只能是一个旁观者，观看着自己等人的对话，什么也改变不了。
他无力地看着，弥亚提出来让芙雅放他们自由，回到晨曦教会之后再潜伏起来，扶持那些可能成为同伴的人。
他无力地看着，自己点头称是，甚至还提出了不少可行的建议。作为莫瑞斯之子，他的确是知道不少情报的。
里昂没有再看下去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假装自己看不到这些事实，与无人企及的心灵空间被束缚着，猜想着自己是会同化、疯狂，还是消失。
潜伏的计划已经完成了，芙雅又拿出了一本厚重的典籍。里昂当然猜得到那是什么——除了“奇点”的《福音书》，还能是什么呢？甚至，之前自己参与一些讨伐“奇点”的行动时，还收获了几本呢。
目送着芙雅的离去，弥亚在原地呆呆地站立了很久，然后才招呼着“星光先驱者”里的其余几人离开。从先前的对话里，里昂已经知道了，这座府邸就在麦迪文里。或者说，在麦迪文这座城市的一个空间夹缝中。
也就是说，很快，他们就可以回到麦迪文了。
很快，他们就可以迈出潜伏的第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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