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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魂九魄

    “哈哈,这便是答案了吧。”灵溪露出一半真身扑了过去。

    那男人竟把溯涵护在怀里,好不般配,灵溪一时心软收回手来,留下一滴眼泪。

    “啊啊啊——救命啊,鬼啊!”溯涵吓晕在那男人怀里。

    那男人也似丢了魂般磕磕巴巴:“村民们快看啊,他是妖,他是猫妖,他欺骗溯涵感情至今,如今还想杀了我们吸取精气。”

    “不是的,乡亲们听我说,不是这样的。”一把镰刀砍在他身上:“大胆恶妖。”是个老汉。

    “枉我曾与你把酒言欢,你竟是只恶妖!”男人抄起一旁的锄头。

    “我们那么放心的把孩子交给你教,没想到是交到你这妖的手上。”平日最受灵溪关照的大妈拿鸡蛋砸他。

    “枉费溯涵救你一命留你吃住,没想到是引狼入室。”又一小姑娘愤愤不平,她是溯涵的好朋友。

    他帮助过的村民用菜叶扔他,用石头砸他,他教过的小孩子用他教的词语唾骂他,他爱的人一心想着别的男人。

    “啊——”灵溪崩溃的大喊,他失手打伤了一村民,鲜血四溅,“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啊,妖果然是妖,他马上便会杀了我们吸了我们的精气,杀了他,杀了他。”一人喊着。

    “杀了他。”

    “杀了他。”

    灵溪被逼到角落,他容着这群他曾爱过的乡亲们一刀一刀砍在他身上,一脚一脚踩在他头上,他又死了,这次更加痛苦。

    又是乱葬岗,他坐了起来:“为何?我连死都不行吗?为什么?!”他哭喊着。

    他决定去看看溯涵穿嫁衣的样子。

    “阿阳,今日之后你便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了。”溯涵说。

    “还叫我阿阳。”

    “夫君。”灵溪从未见过溯涵这般娇羞的模样,溯涵说过,怀了他的骨肉,原来是这样。

    灵溪动了邪念。

    在他二人喝交杯酒之时,他扑了过去,掐住那男人脖子。

    溯涵吓得酒杯落在地上:“阿溪,你……”她瘫软倒在地上:“你究竟是人是鬼?”

    “我乃山猫一族,有九条命,你永远杀不死我。”灵溪说。

    溯涵爬到他脚底拽住他的靴子恳求他:“对不起阿溪,我不该骗你,我求求你放了我夫君,他什么都没有做错,负了你的是我,你要杀就杀我,我求你饶了他。”溯涵哭着哀求他。

    “溯涵,你究竟为什么?”灵溪哭了。

    “对不起,我那日发现你是妖,我只是害怕……砍你的是我,我求你,你别伤害他。”溯涵泣不成声。

    灵溪笑了:“就因为……我是妖……哈哈哈哈哈,父王说的没错,是我错了,既然你们这般相爱,那你们便一起下地狱吧。”他拧断那男人的脖子,狠狠摔在地上。

    “啊!啊!”溯涵咆哮着,爬到那男人身边。

    灵溪见状痛苦不堪:“既然你们这般相爱,你为何要说爱我,为何与我立下海誓山盟,为何要来招惹我,为什么?”他显露一半妖身,崩溃状态下杀了她。

    他跨过他二人的尸体:“践踏真心者,都给我死!”

    之后的种种事件大家也都言传身教了。

    时煴看的痛哭流涕。

    温无唯递给他帕子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灵溪,溯涵二人死有余辜,可朱孟村其余四人呢,他们的命数自有天定,你如此莽撞,唉。”温无唯叹气:“你要我如何交差啊。”他心道。

    “你这般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我虽每次都是直接杀了他们,可有一次,他的娘子是个修行之人,我不幸落入他的圈套被她杀了扔在乱葬岗,等我再次回来找她寻仇,那男人已经死了。”灵溪说。

    “那这么说,这朱孟村还有另一只妖。”温无唯说。

    “对不起。”灵溪看这他手上的伤口。

    温无唯:“没事你不必太过自责,这世上的妖分好坏,人亦如此,有善有恶,这些或许需要你用心去感受,每个人的命格自有天定,切记不要误入歧途,你既是山猫王子,便快快回去山猫族修补你余下的魂魄,不要再滥杀无辜了。”温无唯说。

    灵溪吐出一魂,那魂魄容进温无唯身体里,温无唯全身酥麻,灵力充沛。

    “这是我的一魂一魄,我娘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灵溪说。

    温无唯皱眉:“可我根本没有有恩与你啊。”

    “还不知恩人的名字。”灵溪笑。

    “家中排行老幺,温小五。”温无唯道。

    “温兄,你说的有道理,人自有命数,我怎能滥杀无辜,我这就回去找父王领罚,有缘再见。”灵溪说。

    时煴半天没有说话。

    温无唯见灵溪拖着第一条命留下的残疾的腿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你怎么不说话?”温无唯说。

    时煴擦了眼泪:“我……我不知道,他是妖,可他偏偏从未做过什么,他只想好好活着。”

    “时煴,妖和人一样,有好有坏有善有恶,是你对妖的偏见太大了。”温无唯说。

    “妖天性狡诈,当年我娘便是死于妖族之手。”时煴道。

    温无唯瞧他的眼神变了,他或许明白了时煴为何对妖有这么大的偏见了:“所以你便断定这世间所有的妖都是恶妖?”

    时煴不说话。

    温无唯:“可我全家死于人族之手,我难得要杀遍天下人吗?”

    时煴动容:“我不知道,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她扭头想走人。

    温无唯站起身来,以为时煴走了才表情扭曲。

    “你的伤口,我帮你处理一下。”时煴说。

    温无唯:“哦,不用了,这点小伤我自己来就好。”

    时煴拽他进屋,撕开衣服袖口,伤口狰狞,肉都快翻过来了。

    “你管这叫小伤?装什么大丈夫啊,还不是个喝药都嫌苦的小孩。”时煴数落他。

    温无唯臊的直挠头:“你,你才小孩。”“啊,轻点。”

    “哦,你放走了灵溪,我们要怎么回去交差啊。”时煴说。

    “还记得灵溪说,他杀的有一人的娘子是修行之人,甚至做到取他一命,我们去的第一家,那疯女人说的什么?”

    “啊,我想起来了,他说她已经杀了他了,不知道为何又会找来,可灵溪说他找来时那男人已经死了,也就是说,妖怪不止灵溪。”时煴说。

    “还有你在我身上发现的那根白毛,灵溪明明是只黑猫,怎会留下白色的毛,最重要的是,死的每一个人最后精气都被吸光,可灵溪体内却并没有人类的精气。”温无唯说。

    “我要再去一次那女人家。”温无唯站起来。

    时煴按住他:“你照照镜子。”

    温无唯不明所以,“你自己照照镜子好好看看,你那黑眼圈都快掉在地上了,捉妖必然重要,身体更重要,赶紧睡一个美觉,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抓妖。”时煴说着,温柔的眸子落在温无唯身上。

    温无唯顿时说不出话来:“其实你有时候……还挺好的。”他说。

    时煴:“切,快点睡吧,好梦。”她点上一只香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