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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使命之剑

    撒瑞恩,艾尼亚雪山南面的无边荒原。

    那是高原人的地盘。

    这里生活着许多高原人部族,他们彼此纷争不断,却很少有强大的部族去吞并其它部族。

    全面战争会让强大的部族陷入消耗泥潭,原本的优势就会丧失。

    “舅舅,高原人这么好战,能不能收编用来对抗黑暗生物呢?”

    “你可真敢想,高原人的好战是刻在骨子里的,历史上只有第一贤王让他们短暂的团结过。”

    “那我觉得值得一试。”

    “首先你得要要一把趁手的武器,跟我来。”

    阿森纳哈哈一笑:“想不到希德舅舅也有放弃安利冰霜魔法的一天。”

    “魔法要有,武器也要有!”

    两人进入雪山下的山洞。

    山洞的深处很干燥,也很黑暗,它的地下十分庞大,但井然有序。

    阿森纳跟着希德的火把,一直深入。

    “我是第一次来这里,没想到还别有洞天。”阿森纳说。

    声音顺着石道一直延伸,不久后回荡了回来。

    两人走进了一间低矮的石室,通过火把的光亮,石架上的各种兵器开始显现出它们的模样。

    长枪,长刀,整排整排的摆放着,不仅角度一致,连刃口的指向都一致,反射着火光,他们的把柄,依然带有光泽。

    阿森纳叹为观止。

    “我以为只有几件武器,没想到这是一个军械库。”

    石墙边堆放着一个个木箱,里面装满了盔甲和头盔,希德继续往深处走着,摇曳的火光和金属的反光交相辉映。

    “这确实是一座军械库,足足可以装备两万人,这些看似是普通的兵器,但放外面,可都是难得的精品,阿森纳家族的锻造工艺,领先外面百年,即便放在现在,也不过时。”

    “又是第一贤王的杰作。”阿森纳已经见怪不怪了。

    “需要盔甲吗?”希德突然问道。

    他停在一个木架前面,上面挂撑着一件盔甲,从它的陈列方式就可以看出它的非同寻常。

    希德将它的头盔递给了阿森纳。

    金属头盔泛着淡金色的光芒,阿森纳敢保证这一定不是黄金,他专门闻过黄金的味道,没错,法师就是可以闻出不同金属的区别。

    “款式和色泽我都很喜欢,但我觉得骑马的时候穿会无限风光,但要是穿着它走路,我怕走不出艾尼亚雪山。”

    “魔法师不喜欢盔甲,除非逼不得已。”

    阿森纳将头盔挂了回去,然后掀开了盔甲的裆部瞅了一眼,若有所思。

    “穿着它们怎么小便呢?”他问道。

    “呃……”希德一阵迟疑,然后说:“就是这种观察力和好奇心,此外还要敢于尝试,我想等你穿上它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说第一贤王的金句。”阿森纳对这些话再熟悉不过了。

    希德继续向石室内部走去,火光也随着离开。

    他来到一排长兵器跟前,“看,这也是第一贤王发明的,他把它们称为戟,他还增加了钩刺,这种兵器在战阵中比一般的枪矛杀伤力都大。”

    阿森纳对这东西不要太眼熟。

    希德还停留在长柄兵器前,准备给他介绍另一种长兵器,阿森纳自顾向前,在一架石台上找到了一把蒙尘的兵器。

    “为什么这把剑这么多灰尘。”阿森纳问。

    这柄剑约三尺长,黝黑的剑柄没有丝毫光泽,可能是因为蒙了尘。

    “也许蒙尘就是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它本不属于这里,这是第一贤王的剑,它被带到这里,然后一直放着。”希德说。

    “这不奇怪,第一贤王不止一次自嘲自己是个丢三落四的家伙。”

    “也许是无意,也许是故意,也许被丢弃在这里,是这把剑的使命。”希德说。

    “使命?”

    希德点点头,然后定定的看着阿森纳。

    “我感应到了一种,莫名的关联。”阿森纳说。

    “是的,阿森纳,它在和你说话,你知道它和其它武器的区别吗?”

    “区别?”阿森纳看了一眼希德手里的长枪,光洁的木柄,锋利刃口,没有任何特别的。

    “如果是一把匕首,一把刀,抑或是一个锤子,它们充当的角色,充其量是一把凶器,沉默的凶器。”

    “但这把剑不一样,它会说话。”

    希德的手对着剑柄一挥,一阵风拂过,将那些尘土尽数吹走,黝黑的剑柄布满了精美的纹路,但它依旧没有反射出任何光泽。

    阿森纳不解,愣着脑袋听了下去。

    “装在剑鞘的时候,它的确不怎么言语,但你只需用手握住它,它就会马上在敌人耳边低语,试试。”

    阿森纳轻轻握住了剑柄。

    “轻声的警告,低语着威胁,你听到了没?”

    阿森纳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扑在了上面,那剑柄依旧黝黑如常,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但当它们结合在一起,他切实的感受到了心头一紧。

    阿森纳点点头,他听到了。

    “现在,抽出它的一半。”

    剑芒闪过,阿森纳将它抽出了一尺有余,上面铭刻着几个显眼的符号,黯淡的剑身,刃口却闪着寒光。

    “它的动静是不是变大了?可怕的威胁,置人于死地的威胁,听到了吗?”

    阿森纳再次点头,目光被牢牢吸引在剑锋上。

    “现在,抽剑而出!”

    一声轻吟,阿森纳长剑出鞘,横在了希德眼前,距离他的眼睛只有几寸。

    阿森纳心头为之一颤,它开始长啸,似乎在蔑视眼前之敌,向他发出挑战。

    “它确实能够说话!”阿森纳断言。

    阿森纳将长剑送回了剑鞘。

    “阿森纳数代人以来,都镇守荣耀防线,成人试炼结束,就会回到映象堡垒,那里有无数精良兵器,所以没有人会找来这里,但你的使命不在荣耀防线,不在映象堡垒,我隐约觉得,它的使命,就是试炼等你。”

    “使命。”阿森纳重复了一遍,“那就叫它使命之剑如何?”

    “为了抵御黑暗生物,我们毕生都为之战斗,你只是在不同的战场。”

    阿森纳握剑的手紧了紧,七年前离开映象堡垒之时,他甚至没能见父亲一面,父亲当时战斗在荣耀防线的最前沿。

    七年过去了,战事如何了?会不会更加更加糟糕了?父亲,母亲,他们怎么样了?

    似乎感受到了阿森纳的情绪,希德沉默了一会,任由火光在其脸上跳动。

    “荣耀防线确实战事吃紧,永夜之森的敌人来自人间的罪恶,最困难的日子,恐怕还是在未来,你离开之后,我也会回去支援。”

    阿森纳没有回答,他将独自前行。

    贪婪、杀戮、仇恨,滋生了黑暗,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如果人间没有太平,黑暗之敌就永远杀之不尽。

    “联合王国并没有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他的平衡已经被打破了,暴力和凶杀无处不在,好人如履薄冰,弱者夜不能寐。”

    “你的使命比杀戮和守护要难的多,但我相信你可以的,因为你流着第一贤王的血。”希德说完,便向出口走去,火光跟着移动。

    “与其担惊受怕,不如放手一搏!”

    阿森纳跟上了脚步,念叨着第一贤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