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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一切的结尾也是新的开始

    浩瀚虚无之中,不知何处照来的光,照亮了眼前之景。

    一片大陆,无垠无涯,居于虚空正中,可现在看来也如沙硕。上覆一层天,下掩一层地,天地详解相接包裹了这一片大陆,形成一个扁球体。其四周六角位置围绕着一漩涡,三球,一塔还有一片废墟,每一样都只有扁球体五分之一大小。虚空之内还有诸天万界,虚空之外便是一片虚无。

    奇怪的是,每一个有生物居住的地方,此刻都在面对同一地方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准确地说,都是人形并不都是人。除了数十人之外,其他人只是双目呆滞、不约而同地盯着虚空之外的一处,此处有一人静立虚无之上。此人金发金瞳,身体欣长,着白袍,露出的皮肤白皙,相貌俊逸,光是这相貌就称得上是不应存于世的妖孽。小小一人,对于虚无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对于常人来讲更是小如芥子,遥远的虚空也不是这群人能看穿的,能看见这副景象的唯有那几十人。

    时间仿佛静止,不知过了多久,或是一瞬,或是千年,又或是一瞬千年。金发男子微微一笑,虚无中那无源之光竟是大盛,掩盖了一切。“该开始了。”他自言自语,却仿佛与谁在低喃。光芒渐散,两道身影从他的灵台掠出,一开始均是人型,出来后越来越大,也不再是人型。一道全身暗金色毛皮,像母狮,双眼赤金,额头有一菱形印记。另一道四肢成爪,全身淡金色鳞甲,白金双翼大展,竟是一头巨龙。二兽相视一眼,点头,向两侧飞离。

    光芒尽去,男子一挥手,那足以容纳上千亿人的废墟顿时消散与虚空之中。整个虚空开始震颤,七星结构因为少去一个突然崩溃,剩下五个螺旋着飞向中间的扁球体,不难想象六者相撞的壮丽场景。诸天万界更是乱成一团,各自开始了横冲直撞。但除了那数十人面露惊恐,其他无以数计的人都无动于衷。在这一刻男子右手抬起遥遥一握,整座虚空顿时静止,六星更是如同时间倒流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一口鲜血从男子口中喷出,多少年没有受过这样的伤了?男子不知。“刚入万界,果然太勉强了吗?”他想着,但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男子左手做剑指按在灵台之上,一引拉出一粒芥子,甩出飞向那七星结构而去。一路变大,最后竟是完美的填补了废墟的空位,形成了新的七星系统。新世界有人、有兽,有土、有木,一切的一切应有尽有,只是那新世界有些虚幻。

    男子闭上双眼,虚无陷入一片黑暗。忽有暗金光起,源于男子双手之间,直射那虚无的世界。暗金光芒在内部形成一球,在各处形成矿藏,虚幻的世界第一次出现实体。赤红的火焰代替了金光,没有释放那标志性的紫金之火,同时飞出的还有大片深灰色的厚重之土,在地心被点燃的下一瞬覆盖了灼灼地心,从此这个世界上真实的存在了炽烈之火和载物之土。又有深蓝色的光芒直射入海,于是便起了惊涛骇浪;墨绿之木也如期而至,植物也有了灵性;青色之风从男子身边吹起,游荡于世间,引起了风卷云涌;亮金之雷如光似电穿过云层,从此天地间有了自然之雷,更有那修道雷劫。男子轻抬右手,伸出食指,一个米粒状的晶体出现在他的右手指尖,惊人的寒意满溢而出。米粒之冰直飞而去,迎风暴涨,最终以数十万米之躯落于大地,新世界出现了一片苦寒之地。淡金之光与深黑之暗交缠而去,有光才有暗,有暗才需光。暗紫色的雾气飘出,一片广袤的森林变成了后来人们谈之色变的剧毒之森。血色接着冒出,疯狂的意念如脱困野兽,一处石崖及其周围变成了血色炼狱。灿金色光芒似乎要洗净一切,却让男子牵引着在血色炼狱旁安了家,神圣光芒普照了大地。苍青色的生命之力大绽,生物都不再虚幻,有一处更是变成了生命的海洋。银色的时间之力具象化而出,于是有了生老病死,时间的沙漏开始流转;紫色的毁灭之力具象化而出,于是有了毁灭消弭,创造的空间才得以腾出。男子右手食指之上蓝色的虚空之力汇聚,一段段法则从指尖流出,铭刻于世界的所处虚空之中,同时出现了一些其他东西……

    铭刻完成,淡淡气息流转,新世界开始运作。男子呼出一口浊气,那气竟有十八种颜色混杂,这是元素使用过度的征兆。接下来男子撑开双臂,十八种元素同起,最后于胸前合为一种晶莹的白色,透出一股与男子一般的超然气息,男子轻轻一点,整个世界多出了最重要的一点,创生的气息。男子缓缓开口,与那数十人说到:“三界六域以重新完好,新的一域我命其为天域,它将封闭百万基础年,而后便会开启,我将亲自布置结界。”男子笑笑,“不算强,也就相当于创神境的我罢了。”最后一句主要是说给某几人听的。那数十人只是默默听着,其中二人捏紧了拳。顿了顿,他又与他们说到:“各位,说好的,我拿去了。”众人点头,男子一挥手,旧六星之中各种生物还有许多片土地都拔地而起飞向天域,失去的地面又接着被补上。他在心中向被摄入的生物说了声抱歉,而后一双金瞳如万轮花开,层层叠叠,这些生物的记忆都被改变,除了藏于一处秘境的一人之外。

    男子平举右手,虚握,一柄紫镡大剑穿透虚空而来。他轻抚剑身:“暂时要分开了。”一声深沉的剑鸣如哀泣。男子双手一引,一柄剑变为两柄,接着又分为整整十五柄长剑:“去吧!”十五柄剑飞向天域各处。男子紧接着以手虚握天域,一层莹白的膜覆盖了整颗星球。他缓缓拧转右手,天域之中时间飞逝,转眼间二百六十五万基础年过去了,外界却没有任何变化。男子又是一口血直飞而出,转头望向赶来的二兽:“完成了,不过刚入万界还是有点勉强呢!”随后道:“彦初、天佑前辈,你们也去吧!那件事拜托你们了!”巨龙开口,竟是女声:“旭炎,就让我们送你这最后一程吧!”虎兽点头:“旭炎小子,说了多少次了,前辈不必加,彦初都听你的了。”男子回道:“来世一定!”说完双手向两侧打开,一个如同黑洞般的漩涡被凭空撑开,这一下竟是让他脸色惨白。二兽刚想上前扶住,男子只是向后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他拿出一面银镜,从中引出数具魂魄,又须发皆白的老者,有黑发绝美的妇人,有金发却被脸上刀疤破坏了文雅气质的大叔,有蓝色头发的美少女,男子向众魂魄一鞠躬,久久不起……

    男子再抬头时已是满脸泪水,他一一将众人送入轮回之中。接下来又引出三个中年人,一位头发从中而分,半银半金;一位黑发邪眸;一位红发刚烈。男子向三人抱拳,将三人送入轮回。又有一男一女被引出,发色一红一蓝,皆是俊男靓女,男子轻拍二人肩膀,送入轮回。最后是一位粉红色头发的少女,睫毛细长,有绝世之姿,唯有她和男子相得益彰,但她的魂魄略显虚幻,明显连三魂六魄都不齐。男子的手颤抖着轻抚她的长发,触之不及让男子盈满泪水。“秀,这一次,一定带你回家!”男子呢喃着,突然暴起一掌拍向自己的额头,身体直接向后飞出,魂魄却留在了原地,这一次,他终于触及了她。男子的身体悄悄收起银镜,向七星系统缓缓飞去,同时一步三回头看向男子魂魄与女子魂魄的相拥。巨龙与虎兽何时也悄悄变回人型,此刻相拥着,不忍打破这难得的温馨。

    鬼域,奈何桥上,男子突然出现在一位佝偻老妇面前,这老妇便是那几十人之一。“旭炎,你不是?”老妇说着,竟变回一位双十年华的美女。男子回道:“孟婆前辈,您应该看得出来。”孟江离嫣然一笑:“叫我江离就行!”同时定睛一看,脸上表情瞬间精彩起来,“旭炎你的魂魄……?”男子道:“就是这样!”“可是,没有魂魄的身体,本该成为行尸走肉,又如何能这般!”男子递上银镜:“这个境界有着太多不可思议的地方了,谢谢前辈的银镜!”孟江离接下银镜,刚收起就看男子在桥中段倚桥坐下,“或许要打扰您一段时间了。”……

    今后,奈何桥上出现了与以往不同的风景。据世传,不知何时起,孟婆如重返青春般变回了少女。奈何桥还出现了一位新的坐客,如雕像般端坐在桥上,金发披散,却不随风而起。有人说,这是孟婆为纪念此人而建的雕像;有人说,这是一位在此悟道,以透生死的绝世大能。甚至刚一开始,有人猜到了真相,认为此人正是世间真神,白旭炎。但渐渐地,再也没人这么说,剑斩天帝、手刃魔皇、一人即世界,孤身大破神魔联军,那一剑,光寒七星、更有那被传得面目全非地造天域,如此惊世骇俗,何须在一小小奈何桥悟道?孟婆也未作任何解释,只是等着时光慢慢流淌,桥上人往而不来……

    虚无之上,男女终于分开,男子牵起女子地手一起踏入那轮回“秀,这一世我带你走。”那一刻,世界终于恢复了正常运转,除了那数十人,再无人能想起刚刚地一切,时间仿佛被截取。轮回的通道中,男子回想着刚刚结束的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