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秋折 玉杯微缺

    “……”

    “……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在礼堂回响。

    “——异能力——人间失格”

    血色洇染，一贯从容的玛利亚爆发出临死前的力量，以一种几乎是狼狈的方式，挣逃开来。

    脖颈不断渗出鲜血，“可恶……要不是当时凛美那个蠢货非要证明自己，让Poppy其他成员避难……明明只要流光Poppy所有的血……在所不惜……你们都会死掉……”

    “……我诅咒你们……”

    “……我诅咒你们”

    “诅咒你们——”

    她从衣夹层中掏出手枪，竟还有一招。

    德米特里退后时碰到了老人，他连忙拽起老人想把老人移到安全的地方。

    玛利亚却一下瞄准了这里，砰，砰砰……

    费奥多尔挣扎着想爬起来。

    子弹击断肋骨，血腥味弥漫。

    老人如野兽受伤般低吼。

    德米特里震惊。

    几乎是在一瞬之间，老人早有预感一般挡在了德米特里身前。

    “……凛美”

    他喃喃道。

    “别怕……爸爸在这儿”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比呼吸声响不了多少。

    他如一个英雄瘫倒在地。

    他竟是在意识模糊之刻将德米特里误会认了他的女儿。

    他干枯的身体迸发出能量，那一刻，不知道他看见的人是他的女儿凛美，抑或是那个“凛美”，还是二者……

    德米特里再也无法压制哽咽，过往决堤将他淹没。

    他曾是如此渴望一个家，渴望羁绊，渴望温暖和煦……

    他颤抖着去探老人的鼻息，幸好，微弱但聊胜于无。

    他不知如何应对这份保护，他不曾拥有。

    突然，一份温热笼罩。

    是费奥多尔。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他，他试探的说了一句，“你的计划怎么办”

    “另作他法”

    “你可真奇怪”

    “彼此彼此”

    虽是极稀松平常的对话，德米特里却确实得了一丝慰藉。

    他小心翼翼地确认，自己似乎拥有很多的。

    “想什么呢”

    “想你的下一步计划”

    “呵可不会这么容易让你想到”

    玛利亚清空了弹夹。

    她的诅咒却未能灵验。

    “你看，你这是自圣痴。”太宰笑道。

    玛利亚眼中闪过一丝恼恨，“这是清扫，这是至纯……而我，是正义。”

    她又转向佐原，“如何，把你过往的全部过错归咎到我身上。”

    “……”

    “你算什么东西，你什么都不是。你以为这样能减轻的罪孽感，别痴人说梦了，这就是你的原罪——”

    “我不曾如此，过往已铸下，我说了，我亦无悔。”

    “可是你不可能做到完全无悔，书赐予你人类的情感，而你会时时刻刻为此支配吞噬烈火焚身不得超脱，如何如何无悔，只是你对自己的谎言欺骗罢了，如同纸包不住火，无能的挣扎。”

    玛利亚猜想自己已经快击溃她的心理防线，只需再轻轻一击她便会恼羞成怒攻向自己，只要她敢来自己就又会拥有棋子，她是最强的棋手，独此一人的单簧管演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