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杨厂长的委托
按理说，整个轧钢厂，杨厂长最大。
究竟是什么事，竟然还要如此刻意？
杨厂长没卖关子直接道：“上个月，前任保卫科科长马如龙领导的纠察股死了两个人！”
“怎么死的？”
事关保卫科，陈建国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本以为当这个保卫科科长能划划水，没想到刚来就入坑了。
杨厂长解释道：“夜里执行公务，在打击鬼市的行动中，牺牲了！”
杨厂长口中的鬼市，有别于鸽市，它只在深夜才会出现，里头的摊主卖的东西大都来路不明，古董、枪械随便就能淘到。
一般在半夜两点出现，天不亮就会消失，像鬼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因此被称为‘鬼市’。
鬼市中，鱼龙混杂，但终归是见不得光的。
负责放风的人见到有公安，只要打个信号，不论摊主还是顾客，都会立刻提桶跑路，深怕被抓住。
除非里头牵扯的利益特别大，不然没人敢打杀公安！
陈建国想了想问道：“厂长，杀人的凶手抓到了吗？”
杨厂长点头道：“隔天的早晨，有两个人自首了，现在被收押到公安局那边。”
有人自首了，顺藤摸瓜，那这案子不就结了嘛。
可若真是如此，杨厂长根本没必要特意跟他说。
陈建国斟酌道：“那两个人是被推出来顶包的？而且嘴巴还很硬？”
杨厂长眼里闪过一丝欣赏，本以为对方刚从部队回来。
对于刑侦这些东西，应该是一窍不通的。
却不想立刻就察觉出了这里的问题。
“没错！”
杨厂长接着道：“公安局那边，两人都是一口咬死，是在慌乱中失手打死了纠察股的人，至于鬼市的信息，除了大家都了解的，其它的一概不知！”
陈建国想了想，觉得有点说不通。
为什么杨厂长一开口就认定两人是顶包的。
从情理上来讲，两人的说辞完全站得住脚。
因为冲突将人打死了，或许是害怕，隔天就跑来自首了。
合情合理！
陈建国抬头道：“厂长，这里头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建国，看来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杨厂长夸赞了一句，解释道：“其实这事的起因是因为纠察股在一次打击鬼市的行动中，发现了一批从我们轧钢厂流出去的钢材跟零件。”
“虽然这些钢材跟零件是在计划外生产的，并没有登记到咱们轧钢厂的对公账本里。但仓库那边都是有做好记录的，我让仓库那边做了自查，可诡异的是这些计划外的钢材一样都没少！”
“但马科长所领导的纠察股，却在城北的鬼市暗中潜伏了好几个夜晚，再次发现了从咱们厂流出去的钢材跟零件，那这批东西又是从哪来的呢？”
“因此我就怀疑咱们厂里应该有蛀虫，而且还形成了一个利益集团，通过做假账的形式倒卖厂里的资产！”
“正在我要顺藤摸瓜，让马科长收网的时候，鬼市那边却出了意外，纠察股的人被提前发现了身份，不仅没抓获倒卖咱们厂钢材的摊主儿跟鬼市的负责人，还搭进去了两个保卫员！”
杨厂长说到这，一脸沉重地看向陈建国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说明这个利益集团已经渗透到了保卫科！”
陈建国想了想补充道：“而且保卫科里的某些人很有可能是这个利益集团的保护伞，不然这些钢材跟零件不可能这么顺利的运出厂！”
轧钢厂门口那些岗卫，可不仅仅是摆设，还有负责检查人员、车辆进出的职能。
杨厂长点头道：“而且因为保卫科牺牲了两个纠察股的同志，那晚的行动也没取得成效，马科长也在各方压力下，被调离了咱们厂。”
陈建国疑惑道：“厂长，我有个疑问，这事为什么不能从咱们轧钢厂内部调查呢？非得从鬼市那边入手？”
杨厂长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没有吗？从发现鬼市流出咱们轧钢厂的钢材跟零件起，我就让各个部门互相监督，进行了自查，但一切都很正常，根本就找不出问题！”
“本来我以为鬼市的那批钢材跟零件，只是偶然事件，说不定是咱们厂配给其他兄弟单位的钢材有多的，才流入了鬼市。”
“毕竟从那次自查后，咱们保卫科的同志在屡次打击鬼市的行动中，就没发现过咱们厂的钢材跟零件了。”
“直到一个月前，马科长领导的纠察股又发现了一个鬼市，在抓捕过程中，又发现了一个摊位上，有两三吨来不及运走的钢材跟零件，经确认，里头的工艺的确出自咱们轧钢厂！”
“所以后面，马科长跟我汇报工作时，我给了他指示，让他跟公安局那边配合，派人潜伏进这些流动的黑市，果然又再次发现了从咱们厂流出的钢材跟零件！”
“可惜收网的时候，发生了意外，马科长是替我背了黑锅啊！”
陈建国看着一脸自责的杨厂长询问道：“厂长，那这事现在怎么处理？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杨厂长苦笑道：“那两个顶包的人，把事情都担下了，要是不出意外，公安局那边估计很快就会结案。”
陈建国皱了皱眉道：“厂长，你是想我继续暗中调查这件事？”
杨厂长跟他说这么多，肯定不是来找他诉苦的。
而陈建国又是新来的保卫科科长，履历在西部那边。
能排除是利益集团那边的人，是可以信任的。
杨厂长的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杨厂长点头道：“建国同志，你愿意接受这个任务吗？”
你是我的直属上司，我有的选吗……
陈建国吐槽了一句。
不过身在其位，该承担的责任他自不会推脱。
只见陈建国‘唰’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朝着杨厂长行了个军礼。
郑重道：“保证完成任务！”
杨厂长见状，也是跟着起身，回了个军礼。
随后拍了拍陈建国的肩膀嘱咐道：“建国，你也要注意安全，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全力支持你整顿保卫科！”
陈建国点了点头。
这时敲门声响起，陈秘书的声音从办公室门外传来道：“厂长，苏副科长来了！”
究竟是什么事，竟然还要如此刻意？
杨厂长没卖关子直接道：“上个月，前任保卫科科长马如龙领导的纠察股死了两个人！”
“怎么死的？”
事关保卫科，陈建国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本以为当这个保卫科科长能划划水，没想到刚来就入坑了。
杨厂长解释道：“夜里执行公务，在打击鬼市的行动中，牺牲了！”
杨厂长口中的鬼市，有别于鸽市，它只在深夜才会出现，里头的摊主卖的东西大都来路不明，古董、枪械随便就能淘到。
一般在半夜两点出现，天不亮就会消失，像鬼一样，来无影去无踪，因此被称为‘鬼市’。
鬼市中，鱼龙混杂，但终归是见不得光的。
负责放风的人见到有公安，只要打个信号，不论摊主还是顾客，都会立刻提桶跑路，深怕被抓住。
除非里头牵扯的利益特别大，不然没人敢打杀公安！
陈建国想了想问道：“厂长，杀人的凶手抓到了吗？”
杨厂长点头道：“隔天的早晨，有两个人自首了，现在被收押到公安局那边。”
有人自首了，顺藤摸瓜，那这案子不就结了嘛。
可若真是如此，杨厂长根本没必要特意跟他说。
陈建国斟酌道：“那两个人是被推出来顶包的？而且嘴巴还很硬？”
杨厂长眼里闪过一丝欣赏，本以为对方刚从部队回来。
对于刑侦这些东西，应该是一窍不通的。
却不想立刻就察觉出了这里的问题。
“没错！”
杨厂长接着道：“公安局那边，两人都是一口咬死，是在慌乱中失手打死了纠察股的人，至于鬼市的信息，除了大家都了解的，其它的一概不知！”
陈建国想了想，觉得有点说不通。
为什么杨厂长一开口就认定两人是顶包的。
从情理上来讲，两人的说辞完全站得住脚。
因为冲突将人打死了，或许是害怕，隔天就跑来自首了。
合情合理！
陈建国抬头道：“厂长，这里头是不是还有什么隐情？”
“建国，看来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杨厂长夸赞了一句，解释道：“其实这事的起因是因为纠察股在一次打击鬼市的行动中，发现了一批从我们轧钢厂流出去的钢材跟零件。”
“虽然这些钢材跟零件是在计划外生产的，并没有登记到咱们轧钢厂的对公账本里。但仓库那边都是有做好记录的，我让仓库那边做了自查，可诡异的是这些计划外的钢材一样都没少！”
“但马科长所领导的纠察股，却在城北的鬼市暗中潜伏了好几个夜晚，再次发现了从咱们厂流出去的钢材跟零件，那这批东西又是从哪来的呢？”
“因此我就怀疑咱们厂里应该有蛀虫，而且还形成了一个利益集团，通过做假账的形式倒卖厂里的资产！”
“正在我要顺藤摸瓜，让马科长收网的时候，鬼市那边却出了意外，纠察股的人被提前发现了身份，不仅没抓获倒卖咱们厂钢材的摊主儿跟鬼市的负责人，还搭进去了两个保卫员！”
杨厂长说到这，一脸沉重地看向陈建国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说明这个利益集团已经渗透到了保卫科！”
陈建国想了想补充道：“而且保卫科里的某些人很有可能是这个利益集团的保护伞，不然这些钢材跟零件不可能这么顺利的运出厂！”
轧钢厂门口那些岗卫，可不仅仅是摆设，还有负责检查人员、车辆进出的职能。
杨厂长点头道：“而且因为保卫科牺牲了两个纠察股的同志，那晚的行动也没取得成效，马科长也在各方压力下，被调离了咱们厂。”
陈建国疑惑道：“厂长，我有个疑问，这事为什么不能从咱们轧钢厂内部调查呢？非得从鬼市那边入手？”
杨厂长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没有吗？从发现鬼市流出咱们轧钢厂的钢材跟零件起，我就让各个部门互相监督，进行了自查，但一切都很正常，根本就找不出问题！”
“本来我以为鬼市的那批钢材跟零件，只是偶然事件，说不定是咱们厂配给其他兄弟单位的钢材有多的，才流入了鬼市。”
“毕竟从那次自查后，咱们保卫科的同志在屡次打击鬼市的行动中，就没发现过咱们厂的钢材跟零件了。”
“直到一个月前，马科长领导的纠察股又发现了一个鬼市，在抓捕过程中，又发现了一个摊位上，有两三吨来不及运走的钢材跟零件，经确认，里头的工艺的确出自咱们轧钢厂！”
“所以后面，马科长跟我汇报工作时，我给了他指示，让他跟公安局那边配合，派人潜伏进这些流动的黑市，果然又再次发现了从咱们厂流出的钢材跟零件！”
“可惜收网的时候，发生了意外，马科长是替我背了黑锅啊！”
陈建国看着一脸自责的杨厂长询问道：“厂长，那这事现在怎么处理？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杨厂长苦笑道：“那两个顶包的人，把事情都担下了，要是不出意外，公安局那边估计很快就会结案。”
陈建国皱了皱眉道：“厂长，你是想我继续暗中调查这件事？”
杨厂长跟他说这么多，肯定不是来找他诉苦的。
而陈建国又是新来的保卫科科长，履历在西部那边。
能排除是利益集团那边的人，是可以信任的。
杨厂长的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杨厂长点头道：“建国同志，你愿意接受这个任务吗？”
你是我的直属上司，我有的选吗……
陈建国吐槽了一句。
不过身在其位，该承担的责任他自不会推脱。
只见陈建国‘唰’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朝着杨厂长行了个军礼。
郑重道：“保证完成任务！”
杨厂长见状，也是跟着起身，回了个军礼。
随后拍了拍陈建国的肩膀嘱咐道：“建国，你也要注意安全，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全力支持你整顿保卫科！”
陈建国点了点头。
这时敲门声响起，陈秘书的声音从办公室门外传来道：“厂长，苏副科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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