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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

    在加拿大待了几天,邓铭恩跟着越震棠回国。

    邓铭恩这段时间吃的很少,越震棠哄一句她才吃一口,好不容易吃完一顿饭她又全部吐出来,一回国他就去找医生找保姆,邓铭恩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家里多了一个女人,顿时火冒三丈,吵着要把她赶出去。

    保姆急得跟越震棠打电话,越震棠刚出门去公司不得不返回来,听到动静声直接冲进家门。

    无奈之下他只好让保姆先回家,要不是他及时赶到,邓铭恩都要去厨房拿菜刀了,他把她抱在怀里,“宝贝是我不好,没提前跟你商量,不生气好不好?”

    邓铭恩后怕的点点头,趴在他怀里乖乖的,问他,“宝宝会不会生气?”

    “宝贝,咱们放平心态,宝宝需要平静的环境,你先不要生气,我们的宝宝才不会生气。”

    邓铭恩一直缠着越震棠,还跟着他一起去了公司。

    越震棠去会议室开会,慕与卿笑她黏人,她无辜的看着慕与卿,慕与卿又说她傻。

    她一直盯着会议室,中间两个女生出来,看到她还被她吓了一跳,一个女生问,“她怎么又来了?不是辞职了吗?”

    “就是啊!越总不是跟杨果结婚了吗?”

    “是吗?谁跟你说的?”

    “上次看到他们一起吃饭了,都要幸福死了。”

    “那她来干嘛?”

    两个女人渐渐走远,邓铭恩没听清楚她们接下来的对话,越震棠一散会,她就冲进去问,“我们的结婚证呢?”

    越震棠摸摸她的头,笑着说,“当然是在我们的家啊!怀孕记性这么差?”

    “要回家了吗?”

    “还有一场会,再等等好不好?晚上回家做好吃的。”

    “我不吃好吃的,我要吐,我先回家了。”

    “宝贝,再等等一起回家,去我办公室休息好吗?”

    邓铭恩直摇头,越震棠叫了司机把她送到楼下,“越来越爱耍小脾气了。”

    她爱耍小脾气,越震棠说她爱耍小脾气。

    她回到家,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都没找到结婚证,急得哭了跟越震棠打电话,“我们的结婚证在哪里?”

    越震棠笑笑,“在书柜的盒子里,我马上回家了。”

    邓铭恩在书柜的盒子里找到结婚证,看到上面是她的名字才松了口气,盒子里不仅有结婚证,还有两本错题集和一沓相册,都是他们的合照。

    晚上越震棠把饭做好,邓铭恩想起十四号要去产检,问越震棠今天几号。

    “十号。”

    “十二月十号了,一八年的十二月十号Lil发行了《faithful》,都五年了。”

    “嗯,待会儿可以听一下她的歌。”

    饭吃完,邓铭恩戴上耳机找了适合的音效,就一直坐在窗前听Lil的歌。

    洗漱完躺到床上,邓铭恩突然说,“感觉,失去了一个认识好久的朋友。”

    “什么?”

    “Lil退圈之后,我都没有特别喜欢的艺人了,这么久没有她的消息,我很担心她。”

    “宝贝,Lil很好,我们都很好。”

    “以前的热忱没都有了,现在都变了。”

    越震棠温柔的亲了她一会儿,不想让她胡思乱想,亲完之后,邓铭恩果然不说话了。

    邓铭恩一直在床上躺着,竟然是一夜没睡着,等越震棠从床上起来,她才合上眼。

    肚子饿了就爬起来吃,吃完了继续睡,等到越震棠回家,邓铭恩才睡醒。

    越震棠今天早下班了,早早的吃完晚餐,邓铭恩闹着要出去散步。

    越震棠给她加了件薄高领毛衣,穿了双厚袜子才带着她出门,走了没多远,邓铭恩就觉得脚热的发烫。

    “脚好烫。”邓铭恩吐槽。

    “以防生冻疮,你以前脚上老是生冻疮,去年生没?”

    邓铭恩摇摇头,她上了大学就没再生冻疮了,S省地理环境好,北部山脉阻挡了北部的冷空气,冬季气温比同纬度的A市要高,大学的时候施洁和乔岑知道她要生冻疮,每天都会督促她泡热水脚,穿厚袜子睡觉,白天穿两双厚袜子还要穿棉鞋,今年她们不在,不知道会不会生。

    邓铭恩突然笑起来,对着他说,“我想去S省过冬,在那边不会长冻疮。”

    “我照顾你,你也不会生冻疮。”

    邓铭恩噘嘴不满,掐了掐他的虎口。

    又走了一段,邓铭恩又问,“现在穿厚袜子会不会太早了?”她想脱下来。

    越震棠一眼看穿她,“不会!早早预防。”

    “我不想穿了,脱下来你穿。”

    越震棠怎么可能答应,他又没生过冻疮,不用穿厚袜子。

    邓铭恩一把甩开他的手,“你都不穿你让我穿!不公平不公平!”

    实在没办法了,两人找地方坐下换了双袜子穿,邓铭恩穿着他的薄袜子走路,走久了还觉得脚冰冰凉凉的,她看了一眼越震棠,问,“棠棠,你的脚好抗冻啊!”

    棠棠?他笑笑,她做梦的时候才这样叫过自己,上次听到的时候,他还很希望她这样叫自己,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怎么了?是不是冷了?”

    她开口否认,并不想穿厚袜子。

    一听这回答他就知道是真是假,她的手指尖也是冰冰凉凉的,他加快步伐拉着她往回走,一到家坐下越震棠就端了盆热水让她泡脚。

    邓铭恩有痒痒肉,越震棠一碰到她脚她就猛的缩回去,这个缺点越震棠知道,她浑身都是痒痒肉,做那事的时候很不方便,他每次都耐心的哄着,这次也是一样,慢慢往她脚上淋热水,她就自己放下去了。

    看她自己泡着脚,他又去拿了热水袋给她暖手。

    “暖气月底才会来,先忍忍这段时间。”

    “好。”

    邓铭恩难的这么顺从,他没忍住亲了亲,刚想深入一步邓铭恩就把他推开,“有宝宝了。”

    “好,那就等等宝宝出生以后。”

    看着落地窗外的夜幕,邓铭恩有点恼火,她现在害怕睡觉了。

    躺到三点多她迷迷糊糊睡过去,梦里她一直在跑,身后是越震棠和杨果,杨果说她杀了他们的孩子,越震棠对她怒目而视,她一直解释他们都不听,被杀害的那一刻,她听到了一声妈妈。

    她猛的睁开眼睛,摸摸肚子里的宝宝,自己做深呼吸调整心态,她还没恢复好,越震棠就坐起来开灯,邓铭恩害怕他拿出刀,她尖叫着出声,“你要干什么?!”

    越震棠给她吓得不轻,反应过来后却看见邓铭恩满是恐惧的眼睛,“是不是做噩梦了?”

    邓铭恩不说话,越震棠看她反应有点想笑,这是在梦里怎么了气成这样?他没笑出来,让她摸摸宝宝安慰一下。

    一听这话邓铭恩就乖了,躺下去对宝宝说了几句安慰的话,看到越震棠上厕所回来,她直接闭眼睡觉了。

    越震棠躺下把她拉到怀里,她没有反抗,想着宝宝安安静静的睡去。

    睡到十点多起,越震动拿衣服来让她换上,回越家去吃饭。

    邓铭恩简单收拾了一下,摸摸宝宝,觉得肚子都有点大了,她的宝宝在成长,她幸福的跟着越震棠一起出门。

    回到越家,越震棠打开电视给她看,自己去厨房帮忙,邓铭恩一直调台,调到娱乐新闻台的时候,看见杨果的脸,她出席活动的采访,化着精致的妆,看脖子上戴的香奈儿项链,穿着香奈儿高定礼服,不知道哪一款是越震棠给她买的,她自嘲的笑笑。

    越震棠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过来坐下,拿叉子给她喂,问她,“吃杨桃还是苹果?”

    “杨桃还是苹果?杨果吗?又是杨果!”她端起盘子看了一眼,“她怎么这么阴魂不散?!”话刚说完,邓铭恩就使劲把盘子往地下砸!

    越震棠还没反应过来,越家和和洛茗已经过来,看着邓铭恩因生气恶狠狠的脸色,又看看越震棠一脸懵的脸,都搞不清状况。

    邓铭恩看着地下的水果一直笑,然后扭头看着越震棠,眼里尽是讽刺,“你和杨果有孩子了是吗?!你们要杀我!”

    听到这话的两人瞪了一眼越震棠,越震棠看着邓铭恩,没有怒火,只剩担心了。

    邓铭恩看他不说话,拉起他的手臂就想使劲咬,可偏偏使不下劲,她一直哭,越震棠想安慰她,可一句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呜呜呜……我才是原配啊……”邓铭恩松开他站起来想走,越震棠拉着她不放。

    邓铭恩直接从地下捡起小碎玻璃往手臂上划,出了几条血印子越震棠才松开,越家和把车开出来,洛茗带着一起去医院。

    越震棠在家里反应了好久,才强撑着精神找林御辰介绍了A市最好的妇产科精神医生。

    医生和林御辰很快就来了,看着地上带血的玻璃渣,又看看越震棠的状态,林御辰心里憋着气。

    “我是张医生,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能回答吗?”

    越震棠迟缓的点了点头。

    “你们经常吵架吗?”

    “没有。”

    “她的情绪起伏大吗?有没有失眠早醒的状况。”

    “她,情绪起伏一直很大,这段时间确实比较多,失眠症状,我没听她提过。”

    “那结婚之后你是不是工作忙,没有时间经常陪着邓小姐?”

    “我的工作一直很忙,她也从来没跟我抱怨过。”

    “有婚外情吗?”

    “……没有,她很敏感,好像是,见不得我跟哪个女人单独在一起。”

    “那之前有见过你跟其他女性单独在一起吗?”

    “见到过……在酒店,那次我也说了不好听的话,我不喜欢她疑神疑鬼。”

    “你们在一起之后,有人当着她的面对她表示不满意吗?”

    “公司里一直有闲言闲语,她都知道。”

    “那她的原生家庭怎么样?有没有父母离异的情况。”

    “她很小她父母就离婚了,一直待在她小姨家。”

    “她父母为什么离婚?”

    “她妈怀疑她爸出轨。”

    张医生又问了几个问题,直接跟越震棠分析结论,“原生家庭的伤害很有可能影响一生,不幸的童年遭遇让她缺失来自家庭的安全感,加上一直寄住在别人家里,看着小姨一家幸福的生活,其实心理上很容易产生落差感,她会羡慕,会嫉妒,会习惯性的拿别人和自己做比较,可能生活中一直会有一些闲言闲语,从小父母离异会被叫没爹妈的孩子,找了个优秀的男朋友,也一直有人觉得她不配,她心里难过可是从来没跟你说过,当你身边出现更优秀的女性时,别人说你们很般配,她就会下意识做比较,把那个女生当做情敌,更何况还是在酒店那种场合看见你们单独在一起,孕期抑郁很常见,都是缺乏安全感缺乏自信的表现,她今天已经做了这么极端的行为,我建议,你们先分开一段时间,等孩子出生以后再谈。”

    把医生送走之后,林御辰走过来坐下,“邓铭恩刚来家里的时候,每天一直哭,我妈性子急也没办法,有次跟她说,你再哭就把你扔了,从那以后再也没当大家的面哭过,我也一直不知道……她看起来正常的生活,原来不经意间受了这么多委屈,你没做错什么,听医生的建议吧!”

    越震棠憋红了眼睛,“我一直不知道她跟我在一起这么委屈。”

    林御辰也红了眼睛,他的妹妹,一起生活了将近二十年,但好像从来没真正认识她。

    两人都沉默着,等到越家和回家进门,他们才有了精神。

    越家和先报了平安,“铭恩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可能以后会留疤,胎儿一切正常,没有受母亲抑郁的影响。”

    越震棠不想听到这些,问,“她还是不想见我吗?”

    “你妈在那里,她说想去S省待产。”

    越震棠沉默着,S省离A市多远,坐多久的飞机,他都了如指掌。

    “孩子一直叫着害怕,我看了都心疼,你这段时间没好好照顾他?”

    “越叔,邓铭恩的症状跟越震棠关系不太大,刚刚精神科医生说这是缺乏安全感和自信力的表现,受原声家庭和社会环境影响大。”

    越家和还是叮嘱他,“从小我就跟你说我们越家不要三观不正的孩子,我们全家尽心尽力教育你,你要真做了错事,我和你妈一辈子都没法原谅你。”

    出院以后,洛茗去越震棠家里帮邓铭恩收拾行李,一进门就闻到一大股烟味,洛茗让越震棠帮忙整理东西,“你爸去公司上班了,你跟着铭恩一起去S省,不要被她发现。”

    “妈,我害怕,我不敢跟着她。”

    “这几天心理医生一直在做疏导,你真忍心让她一个人去那边?朋友是朋友,可你是她丈夫,完全不一样的。”

    等越震棠收拾好行李,洛茗把机票和乔岑的住址和电话给他。

    分别前,洛茗突然说,“儿子,其实小恩很爱你,她这几天一直问我那天吓到你没有,连睡觉做梦都在叫你棠棠呢!还会趁我不在看你的照片,你不要不自信,你也乖乖的,帮着小恩一起走出来。”

    越震棠点点头,先到机场飞了S省。

    第二天上午,邓铭恩也到达S省,乔岑一大早就来接,安排施洁在家里安排伙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