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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这只是个开始

    此番言论,句句斩钉截铁,字字如雷贯耳,犹如洪水猛兽一般波涛汹涌,仿佛万箭穿心一般刺入袁总屈心脉。

    导致他突然呼吸不畅,脊背传来阵阵寒意,垂眸不敢抬首看向萧瑾钰,但他却感觉到萧瑾钰那如狼一般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欺君之罪?他如何敢承认。

    苏姨娘见状,看了一眼袁不屈,随即磕头请罪:“王爷恕罪,是妾身,方才见老爷他脸色惨白,便询问了府医,府医说,老爷这些年来,一直对夫人的病忧心忡忡夜不能寐故此特意下厨为老爷做了这碗补身体的人参汤为他补补元气……”

    “老爷他对夫人之心天地可鉴绝对没有刻意欺君还请王爷宽恕!”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理由,原本以为袁不屈巧舌如簧能言善辩这位苏姨娘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一句话便把袁不屈毒害发妻的罪名,抹的干干净净,突出了他对妻子拳拳爱慕之心,为了妻子的病忧思成疾夜不能寐可以说的上是绝顶好男儿。

    “你是何人?”萧瑾钰清冷的声音传入耳畔,连一眼也未在苏姨娘身上停留。

    这冰冷刺骨的声响,却让苏姨娘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整个齐国尽人皆知这位摄政王残暴不仁,权势滔天,喜怒无常,杀人全凭心情,连齐国帝王都要让他三分。

    苏姨娘这么个小小妇人如何敢在他面前露头?

    “王爷,这是我父亲,今日新纳的妾室苏姨娘!”袁络浅然一笑,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畔。

    特意在妾室上面,加重了几个音刻意在提醒苏姨娘的身份,也只是个低微的妾室。

    尤其是当袁络说出“苏姨娘”三个字的时候,苏姨娘低垂的眼眸中闪现出一抹浓烈的杀意,因垂下眼眸,并未有人关注她的神情。

    袁络,若非你那低微的生母她才是袁家唯一的嫡妻。

    苏姨娘心下暗恨,原先以为她的玉郎毒害云娘的事,会成功。

    却没想到会被袁络发现。

    这贱丫头,怎会发现这药中放了毒药?

    心下疑惑与不解:莫非这贱丫头会医术?她派去调查的人,可什么也没查到啊?难道是她隐藏的太深?

    如此一念,越发觉得袁络留不得必须除掉她。

    “区区妾室也敢在本王面前,如此放肆!是谁给你的胆子!”萧瑾钰凌厉的眼眸扫了一眼袁不屈,清冷的声音传入耳畔一字一顿的说道。

    传入袁不屈耳中,他的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王爷恕罪,是臣未管教好她,让她在王爷面前,言行无状还请王爷宽恕!”

    苏姨娘被呵斥这父亲便急忙为她辩解口口声声对母亲情意不减情许终身那不过都是个“幌子”

    “今日本王前来,是为接袁夫人入宫的还请袁丞相替袁夫人收拾一些,即可入宫!”萧瑾钰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畔,言下之意本王此行目的是为接袁夫人入宫其他的事,与本王无关。

    闻此番言论,袁络的声音传入耳畔:“王爷请稍等,臣女这便去为母亲收拾东西!”

    看着她的背影,袁不屈藏在袍袖里面的双拳陡然握紧。

    这个贱女,关键时刻,竟然不帮着他说话,真是个白眼狼。

    “王爷,臣妻身体羸弱实在是不易挪动,若是一个不慎,便会殒命臣可以向王爷保证,即便是苏姨娘入府,也不会疏忽夫人,定疼她入骨,把她放在心上!”

    萧瑾钰幽冷的眼眸落在他的身上,惊得他后背都被冷汗浸透。

    此刻,袁不屈跪在他的面前,真是感受到雷霆怒气就在周遭肆意横行,都已经快让他呼吸都不畅了。

    情急之下,他只得用力抽打着自己的脸颊:“是老臣错了,还请王爷饶恕!”

    每打一下,他就更恨云娘一分,这些屈辱,都是她带给他的呀。

    他眼底将淬毒的光芒隐藏,待打发走这位大魔王之后,他必然要云娘的命。

    只要人死了,一切就再难追究!

    噼里啪啦的脆响,在整个院子异常骇人。

    许久之后,萧瑾钰才淡淡吐出三个字:“都退下!”

    袁不屈闻言停手,但是整张脸都已经红肿不堪,怕是没个三五天是无法养好了。

    袁络面色复杂的站在门口,其实她也明白,娘亲根本不可能被带出去。

    哪怕萧瑾钰也不行!

    这父亲太过于狠辣,若是将他逼急了,他只怕会毫无顾忌。

    她眯起幽冷的眸子,眼底的杀意丝毫没有半点的掩饰。

    而袁络的目光未逃过萧瑾钰和袁乘的眼

    这传闻中的纨绔千金并非如传言的那般不堪,她这凌厉的气势并非一朝一夕所能练出来的!

    莫非她,一直以来,都在装拙?

    还是她与自己一样,都是重生而来?

    萧瑾钰眼眸幽深带有探究的目光打量袁络。

    袁络的变化也让她的亲弟弟袁乘大跌眼镜:阿姐,她是真的变了!还是站在他面前的压根并非阿姐。

    如今一念,袁乘眼眸中闪现一抹复杂的情绪,胆敢冒充他阿姐的人,绝不轻饶。

    萧瑾钰沉声说道:“既然母后所托之事,本王已经办好,那就不再久留,本王走了!”

    话音落下,他就一甩衣袖,大步往外走出。

    袁不屈巴不得赶紧将他给送走,若是再一直待下去,他只怕就要撑不住给吓晕了。

    袁络却抢过兰枝手中端着的药道:“王爷,请等一下,就算你没办法请御医进府,那么也劳烦将这碗药带回让他们帮着查验!”

    袁不屈眼前一黑,这死丫头还没完了,是非要置他于死地吧?

    原本想着要赶紧弄死云娘的心也顷刻间消散,但凡她死,他第一个就是被怀疑的对象。

    这算就是有把柄被摄政王拿在手里了!

    果然,萧瑾钰沉声说道:“本王会差人好好验的,到时候一定告知袁丞相结果!”

    袁不屈皱眉,什么结果,他不听,他不问,跟他没关。

    即便心有不安,他也得做出表态。

    袁不屈僵着脸道:“老臣也会在府里彻查,若真是有人故意要害发妻,定然让她死无完尸!”

    袁络暗自冷哼,他可舍不得杀死奶妈,顶多会找人顶罪吧?

    不过,她会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的。

    她冲着兰枝使了个眼色,她就悄然离开。

    不得不说,萧瑾钰动作也够快的,这还未过一个多时辰,就命人送来消息:“药内放了枯叶寒,是一种极为霸道的慢性毒,虽不致命,但是却让人常年畏冷,缠绵病榻!若此毒渗透五脏六腑那么便是神医也难救治!”

    来人是萧瑾钰的亲随白思渊,曾经是云娘并肩作战的战友对云娘有着很深的感情,当他得知云娘被毒害的真相,非常恼怒。

    白思渊厉声说道:“王爷叮嘱,一定要让相爷彻查下毒之人处置,并给太后一个交代!”

    袁不屈早就想好了对策,他凝眉沉吟:“白副将来的正好,本相其实也早就查出来了,正打算去跟王爷禀报呢,下毒之人就是伺药侍女烟儿,如今已经将她绑来,听候处置!”

    随着袁不屈的一声令下,就有侍卫押着全身颤抖的烟儿上前。

    袁乘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仿佛是在看一场笑话一样。

    烟儿被侍卫押上来,满嘴大喊:“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我没有下毒害夫人,都是陷害!”

    可无人回应她,都认为她是在狡辩。

    袁不屈厉声道:“给本相堵住她的嘴,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话音落下,侍卫便拿出破抹布堵住烟儿的嘴,可在此刻袁乘阻止:“住手!”

    侍卫闻声,顿时停住了动作,袁乘缓缓行至烟儿面前,拿下她嘴里的破抹布,询问:“你是母亲身边的丫鬟,为何要毒害她,与你有何好处?”

    是啊!这丫鬟是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又为何要下毒毒害夫人更何况素日以来,大夫人待她也是亲厚,她为何下此毒手。

    在场众人皆对此事生出怀疑之心。

    “大少爷,我没有下毒,大夫人与我有知遇之恩我为何会恩将仇报,下毒害她……”

    烟儿满脸泪痕那模样楚楚可怜映入眼帘。

    “这都是栽赃陷害,大少爷,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声声泣血椎心,字字诛心!仿佛要渗透人心脉一般。

    “陷害?是何人陷害你这种低微的丫鬟,烟儿,你这番说辞未免太拙劣了一般!”袁不屈怒斥一声:“白副将,这丫鬟心比天高,一向自视甚高,妄图给袁乘做通房丫鬟,一步登天从此平步青云,在我与夫人商议之下,觉得这丫鬟身份低微,配不上我们的儿子,所以便否了她,我没想到她会因此怀恨在心,对夫人下毒手……”

    此番言论,袁不屈说的有根有据,句句斩钉截铁,字字如雷贯耳犹如洪水猛兽一般波涛汹涌,仿佛万箭穿心一般刺入烟儿心脉。

    “我……没有……”烟儿的确是想给袁乘当妾室可她没有怨恨夫人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夫人啊!

    “我没有害夫人……”

    可无论烟儿如何辩解,在场的人都以为她在狡辩。

    “巧言令色你这贱婢毒害夫人心思不纯,拖下去杖毙!”

    就在袁不屈打算命令杖毙烟儿的时候,袁络却亲自用红缨枪拖着一名老妇大步走来。

    她气势非凡,衬托出那身白衣更是缥缈若仙,也衬得她满脸肃杀,寒气逼人。

    白思渊认得那把红缨枪,不由得眼眶有些酸涩。

    他迅速上前躬身行礼:“白思渊见过大小姐!”

    袁络看着眼前英勇神武的将军,曾经跟着母亲出生入死,前世的时候,袁丞相以母亲相威胁,逼他与他合谋撺掇齐国兵权,可他并未答应,被袁不屈以毒箭刺穿胸膛死于非命。

    这一世,她定然不再犯痴,犯傻,护住那些曾经为她死的人!

    袁络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白叔叔,你快起来,我抓到真正的下毒之人了,我在她的房间发现了装有枯叶寒的毒瓶!”

    白思渊被她的称呼惊得心尖发颤,他嘴唇动了动,迅速别过头,将动容隐藏下来。

    白思渊转过头凌厉的瞪向袁不屈:“相爷!你做何解释?”

    袁不屈暗恼贱丫头竟然擅自行动,胆敢动他的奶妈,简直是不知死活!

    “奶妈对本相忠心耿耿,她怎么能做出毒害夫人的恶事?定然是有人栽赃嫁祸给她,白将军莫要相信!”

    袁不屈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意图蒙混过关可袁络怎能让他如愿以偿。

    袁络讥笑:“若是她自己承认了呢?”

    袁不屈并没有掉进她的话语陷阱,他毫不犹豫的反驳:“不可能,她如何会承认没有做过的事情?”

    袁络唇角勾起凉薄的笑意,看来要让渣爹狠狠打脸了。

    她将袁妈妈扶起来,凑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你可要好好说,不然,你琵琶街的那座宅子,可就护不住了哦!”

    闻此番言论,袁妈妈身子止不住的在颤抖,

    她也没想到,在府里中饱私囊的事情竟然给败露了。

    其实这些钱也不是从公账上拿的,而是外头有些人找袁丞相办事,提前给她送了礼,她都暗自贪墨,并交给唯一的侄子保管,让他置办家业。

    她原本以为这些做的天衣无缝,不过是在老爷面前说句话的事,根本就不算什么。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被袁络了解的一清二楚。

    袁妈妈抬首看向袁络,越想越心惊,这当真是哪个纨绔千金,胸无城府任人拿捏的草包?她不是一向都单纯善良,怎么如今竟变的如此心思叵测。

    袁妈妈心中最是清楚,袁丞相向来最恨背叛的人,若是被他知道她贪墨巨款,不但会要她的命,还会把她的侄子全家也给杀死,再把东西收回来。

    为了能不累及侄子,也只能将苦果往肚里咽。

    “是奴婢做的是奴婢恨夫人占据了老爷主母之位,害的如雪小姐一直以来,都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之女,于是奴婢便对夫人起了杀心以为只要夫人死了,那么苏小姐便会顺理成章嫁入袁家,如雪小姐也便名正言顺成为嫡女,一切都是奴婢的主意……”

    袁不屈整个人僵住了,奶妈莫不是疯了?

    袁不屈冲上前去,用力揪住她的衣领逼问:“你瞎说什么?为何要承认?你可知道,认下此事,你就会死!”

    袁妈妈知道,但她别无选择。她真的不能赌自己在老爷心里的位置,也不能拿侄子全家的性命去赌。

    袁妈妈艰难开口:“老爷,奴婢做错了,愿意以死谢罪!”

    闻此番言论,袁不屈顿时感觉如晴天霹雳一般劈在头顶,愣在当场。

    白思渊冷冽开口:“还愣着干什么?既然真凶已经认罪,那就当场杖毙!”

    噼里啪啦的板子响起,伴随着袁妈妈的惨嚎,袁不屈下意识闭住了眼睛。

    他用力咬了咬牙,有些事情在慢慢失控,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袁络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唇角扬起一抹嘲讽,她低声呢喃:“禽兽不如的渣男,这才只是刚刚开始,袁妈妈被杖毙只是开胃小菜,接下来,就是你的娇妾,以及爱女,还有你们那幼小的儿子,你慢慢承受即将带来的快感吧!一定让你终生难忘!”

    袁妈妈被杖毙之后,袁不屈到底念及养育之情,给她准备了一副薄棺,将她给安葬。

    而袁络的低喃却恰巧被袁乘听见阴沉的声音传入耳畔:“你很恨他们?为何?他们伤害过你?”

    闻此番言论,袁络抬首看向袁乘,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畔:“乘儿,这些事,你不敢参与其中你现在只需要复习功课,为科考的事做准备将来出人头地才能更好的保护娘亲……”

    “阿姐……”

    袁乘的心有些动容心下那颗怀疑的种子被淹没阿姐那么关心他,在乎他,怎么可能会是旁人假扮的呢?一定是他的错觉!

    “乘儿,我会好好保护好你和娘亲,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袁络低喃一声,一字一顿的说道。极其认真严肃。

    袁乘望向袁络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畔:“阿姐,我会好好努力,绝对不会让阿姐失望的!”

    ……

    而此时,宫内已经透露出要为太子和摄政王选妃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