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被殃及的池鱼
审讯室天花中央，大功率照射灯关了。镶嵌在墙壁上的油灯台散发着黯淡的黄光。
房间里面，光线稍稍缺乏。
洛弗斯手脚被铐，只得规规矩矩坐在椅子里。
心里作出了最坏的打算，值得恐惧的事也就少了许多。
至于努力保全的霍普金和黛芙拉两人，成不成功，看运气吧。
等啊等，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只有寂静陪伴。
看似巨大威严的建筑里面，暴力机构成员的效率却不高。拖延的结果，则是洛弗斯意料中的苦难迟迟没有降临。
直到洛弗斯疑虑初起，审讯室的门才被推开。
一阵吵杂的声音从外面传房间，有人大声指挥，有人大声呼应。洛弗斯留意到有人喊：“通知魔法协……”——门被关上，声音被隔音门给切成了两半。
……魔法协会吧。为什么要通知魔法协会?
很可能外面又发生了什么更紧要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死人塌楼那种大祸害，不知道对自己会不会利好。
……洛弗斯心里翻滚着阴暗的念头，脸上却堆起笑容，看向走进审讯室的警员。
这是一位失去激情的警员，脸上的表情反映着他的内心有点焦虑、有点不耐烦。同时，他的行动明确表明，他给洛弗斯送来了丰盛的午餐。
“先生，您的午餐，请慢用。”警员用最不耐烦的语气，说着最礼貌的字词，并随手将堆满各式食物的两个盘子扔在桌面，将桌子推到洛弗斯的囚椅前面。
洛弗斯连忙脸上堆笑：“谢谢警官大人，请问能给我解开手铐吗?戴着手铐，我没办法吃饭啊。”
……洛弗斯发觉自己越来越像剧本里面，那些即使面对种种来自于正义的打击而百折不挠的坏蛋。在这种随时可以被扔进大牢，然后被鞭打致死的严肃时刻，他还能笑着说出没脸没皮的要求，心理素质好得像最终的大坏蛋老板。
凡是个正常人，都不觉得自己会惹上了耶霍隆萨家族、国王之后，还能重获自由。
送来午餐的警员习惯和很多坏蛋打交道，有丰富的判断经验。
洛弗斯笑着提出问题之后，警员用戒备的眼光看了看洛弗斯，又回头望向审讯室的门。
洛弗斯心底凛然！
有状况！
……门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致影响到警员对嫌疑犯的决策?——如果警员恶狠狠地教训洛弗斯，说明情况在警局的掌握之下，警员有信心弹压“坏蛋”洛弗斯。
没想到，警员看着审讯室的门好几十秒之后，转回头对洛弗斯说：“好吧，我把你的左右手打开，你自己吃。”
警员不但解开了洛弗斯的双手，完了，还转头看了看洛弗斯，稍作思考，就蹲在地上，将洛弗斯的脚铐给解开。
洛弗斯收起脸上的笑容。
作为数目巨大的人口交易的嫌疑犯，自己竟然在警局被打开了镣铐！难道，外面发生了火灾?即使不是火灾……
送来午餐的警员快步走到了审讯室门前，握住门把手，定了定，回过头看向洛弗斯。
洛弗斯仔细打量警员的瞳孔，发动鹰眼术。
自从打开了洛弗斯的手脚铐，警员的情绪一下子平静下来。在准备离开的时候，警员的心理活动趋近于无，洛弗斯的鹰眼术里面，警员回头看的一眼，只是正常人类对于陌生人所产生的好奇所致。
门被快速打开，又被快速关闭。
短短的开闭时间里，洛弗斯听到最近的声音在叫喊：“……13队撤退到东……”
洛弗斯的眼睛固化了鹰眼术，对于声音没有办法处理。
警员送来的午餐异常丰富，有夹着厚厚黄油的半切面包、黑椒香肠、薯角、水煮蛋、煮芦芛。食物的香气随着袅袅腾起的蒸汽飘散在审讯室的空间里面，钻进洛弗斯的鼻孔。
洛弗斯无心进食。他一把推开面前的餐桌，单手在栏杆上一撑，身体轻盈地跃出，直扑向审讯室的门把手。
那个警员走得匆忙，他很大可能没有锁门！
是个机会！
只需要多跑两步！
眼看就要握住门把手，门把手自己向下旋转，发出“喀嗒”一声。
糟糕，外面又有人来了！
在别人发现之前，必须回到囚椅！
洛弗斯心里微惊，身体原地180度旋转，双脚一蹬，身体迅速倒飞，飞向刚刚离开的囚椅。
被水和光元素改造过的身体，在敏捷方面的提增实在非常出乎洛弗斯的意料。
门被推开。
洛弗斯的身体已经飞在空中，洛弗斯扭动腰部，转向，在半空中完成了“坐”的姿势，途中双手准备。
一个人从门框边缘走进审讯室。
洛弗斯这个时候，刚刚坐进囚椅，不急不忙地将餐桌拖回自己的面前，拿起夹黄油的半切面包，张大嘴巴狠狠咬了一口。
刚刚出炉的麦香，混合着黄牛油的香味，在洛弗斯的口腔中弥散，狠狠满足洛弗斯的饥饿感。
满足的同时，洛弗斯想骂人。
“你放心走吧。老娘发誓不会逃跑，就真不会逃跑。大不了就死一次嘛，没什么大不了的。”黛芙拉摘下了头巾，头发随便扎成马尾，背对着洛弗斯，正对门外的警员作保证。
洛弗斯咀嚼着浓香的黄油面包，黛芙拉重重摔上门，转过身来。
黛芙拉关上门之前，外面的嘈杂声音小了许多，洛弗斯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内容。
“啊哈，我们可爱的小洛弗斯，你在吃午餐啊?”黛芙拉提了提腰间的裙子，小跑而来。
“外面出了什么事?”洛弗斯停下进食。
黛芙拉伸出两只手，一手一根香肠，一手一根芦笋，跳上桌子坐着吃：“不知道，好像有警员倒下了，那些黑狗在惨叫：‘谁谁谁倒下了’、‘请求支援’，好惨的样子，哦呵呵，开心死我啦。”
“那具体发生了什么?”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黑狗。”
“那你怎么来我这里的?”
“我怎么知道?你别问我。我跟你说，我把你们所有的罪名都扛下来啦。洛弗斯，你得好好记着我，以后你要对你的儿子说：‘我有个好朋友，叫黛芙拉，为了我，她牺牲了自己，她是个英雄。’”黛芙拉下巴微抬，眼睛看着天花板，眼角微微湿润。
洛弗斯觉得自己太阳穴两边的青筋已经按捺不住了，它们自个在跳动。
“嘭嗒！”
审讯室的门把手被重重旋开，然后门被粗鲁地踢开。
霍普金穿着衬衫的身影出现在门外：“洛弗斯、黛芙拉！快走！”铁匠之子脸上露出微微焦急的神情。
霍普金打开门的时候，门外传来重物倒塌的声音。
轰隆隆，轰隆隆。
洛弗斯和黛芙拉早已经建立了对霍普金的信任，铁匠之子喊完，两人踢翻桌子，冲向门口。
突然，地板晃动，整个房间似乎在震荡。
洛弗斯单腿一蹬，身体腾空，鹰眼术发动。
不是地震。
有什么撞击了整栋建筑，造成了房间的晃动。
撞击建筑?
外面传来楼墙倒塌的声响。
霍普金突然动身，冲向洛弗斯。
铁匠之子餐盘似的手掌张开，一把攥住半空中洛弗斯的肚子，将洛弗斯拉住，往审讯室里面撞去。
天旋地转。
旋转当中，洛弗斯看见黛芙拉也在倒退，门外的灯光相继熄灭，墙壁倒下，门框被撞塌，大量碎砖混合着木屑溅射向审讯室内部。
不是地震，难道，是火系魔法炸毁了东部警局总部?
不是。声响和动静，都不像火系魔法。
反正，东部警局总部遭了大殃。
房间里面，光线稍稍缺乏。
洛弗斯手脚被铐，只得规规矩矩坐在椅子里。
心里作出了最坏的打算，值得恐惧的事也就少了许多。
至于努力保全的霍普金和黛芙拉两人，成不成功，看运气吧。
等啊等，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只有寂静陪伴。
看似巨大威严的建筑里面，暴力机构成员的效率却不高。拖延的结果，则是洛弗斯意料中的苦难迟迟没有降临。
直到洛弗斯疑虑初起，审讯室的门才被推开。
一阵吵杂的声音从外面传房间，有人大声指挥，有人大声呼应。洛弗斯留意到有人喊：“通知魔法协……”——门被关上，声音被隔音门给切成了两半。
……魔法协会吧。为什么要通知魔法协会?
很可能外面又发生了什么更紧要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死人塌楼那种大祸害，不知道对自己会不会利好。
……洛弗斯心里翻滚着阴暗的念头，脸上却堆起笑容，看向走进审讯室的警员。
这是一位失去激情的警员，脸上的表情反映着他的内心有点焦虑、有点不耐烦。同时，他的行动明确表明，他给洛弗斯送来了丰盛的午餐。
“先生，您的午餐，请慢用。”警员用最不耐烦的语气，说着最礼貌的字词，并随手将堆满各式食物的两个盘子扔在桌面，将桌子推到洛弗斯的囚椅前面。
洛弗斯连忙脸上堆笑：“谢谢警官大人，请问能给我解开手铐吗?戴着手铐，我没办法吃饭啊。”
……洛弗斯发觉自己越来越像剧本里面，那些即使面对种种来自于正义的打击而百折不挠的坏蛋。在这种随时可以被扔进大牢，然后被鞭打致死的严肃时刻，他还能笑着说出没脸没皮的要求，心理素质好得像最终的大坏蛋老板。
凡是个正常人，都不觉得自己会惹上了耶霍隆萨家族、国王之后，还能重获自由。
送来午餐的警员习惯和很多坏蛋打交道，有丰富的判断经验。
洛弗斯笑着提出问题之后，警员用戒备的眼光看了看洛弗斯，又回头望向审讯室的门。
洛弗斯心底凛然！
有状况！
……门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致影响到警员对嫌疑犯的决策?——如果警员恶狠狠地教训洛弗斯，说明情况在警局的掌握之下，警员有信心弹压“坏蛋”洛弗斯。
没想到，警员看着审讯室的门好几十秒之后，转回头对洛弗斯说：“好吧，我把你的左右手打开，你自己吃。”
警员不但解开了洛弗斯的双手，完了，还转头看了看洛弗斯，稍作思考，就蹲在地上，将洛弗斯的脚铐给解开。
洛弗斯收起脸上的笑容。
作为数目巨大的人口交易的嫌疑犯，自己竟然在警局被打开了镣铐！难道，外面发生了火灾?即使不是火灾……
送来午餐的警员快步走到了审讯室门前，握住门把手，定了定，回过头看向洛弗斯。
洛弗斯仔细打量警员的瞳孔，发动鹰眼术。
自从打开了洛弗斯的手脚铐，警员的情绪一下子平静下来。在准备离开的时候，警员的心理活动趋近于无，洛弗斯的鹰眼术里面，警员回头看的一眼，只是正常人类对于陌生人所产生的好奇所致。
门被快速打开，又被快速关闭。
短短的开闭时间里，洛弗斯听到最近的声音在叫喊：“……13队撤退到东……”
洛弗斯的眼睛固化了鹰眼术，对于声音没有办法处理。
警员送来的午餐异常丰富，有夹着厚厚黄油的半切面包、黑椒香肠、薯角、水煮蛋、煮芦芛。食物的香气随着袅袅腾起的蒸汽飘散在审讯室的空间里面，钻进洛弗斯的鼻孔。
洛弗斯无心进食。他一把推开面前的餐桌，单手在栏杆上一撑，身体轻盈地跃出，直扑向审讯室的门把手。
那个警员走得匆忙，他很大可能没有锁门！
是个机会！
只需要多跑两步！
眼看就要握住门把手，门把手自己向下旋转，发出“喀嗒”一声。
糟糕，外面又有人来了！
在别人发现之前，必须回到囚椅！
洛弗斯心里微惊，身体原地180度旋转，双脚一蹬，身体迅速倒飞，飞向刚刚离开的囚椅。
被水和光元素改造过的身体，在敏捷方面的提增实在非常出乎洛弗斯的意料。
门被推开。
洛弗斯的身体已经飞在空中，洛弗斯扭动腰部，转向，在半空中完成了“坐”的姿势，途中双手准备。
一个人从门框边缘走进审讯室。
洛弗斯这个时候，刚刚坐进囚椅，不急不忙地将餐桌拖回自己的面前，拿起夹黄油的半切面包，张大嘴巴狠狠咬了一口。
刚刚出炉的麦香，混合着黄牛油的香味，在洛弗斯的口腔中弥散，狠狠满足洛弗斯的饥饿感。
满足的同时，洛弗斯想骂人。
“你放心走吧。老娘发誓不会逃跑，就真不会逃跑。大不了就死一次嘛，没什么大不了的。”黛芙拉摘下了头巾，头发随便扎成马尾，背对着洛弗斯，正对门外的警员作保证。
洛弗斯咀嚼着浓香的黄油面包，黛芙拉重重摔上门，转过身来。
黛芙拉关上门之前，外面的嘈杂声音小了许多，洛弗斯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内容。
“啊哈，我们可爱的小洛弗斯，你在吃午餐啊?”黛芙拉提了提腰间的裙子，小跑而来。
“外面出了什么事?”洛弗斯停下进食。
黛芙拉伸出两只手，一手一根香肠，一手一根芦笋，跳上桌子坐着吃：“不知道，好像有警员倒下了，那些黑狗在惨叫：‘谁谁谁倒下了’、‘请求支援’，好惨的样子，哦呵呵，开心死我啦。”
“那具体发生了什么?”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黑狗。”
“那你怎么来我这里的?”
“我怎么知道?你别问我。我跟你说，我把你们所有的罪名都扛下来啦。洛弗斯，你得好好记着我，以后你要对你的儿子说：‘我有个好朋友，叫黛芙拉，为了我，她牺牲了自己，她是个英雄。’”黛芙拉下巴微抬，眼睛看着天花板，眼角微微湿润。
洛弗斯觉得自己太阳穴两边的青筋已经按捺不住了，它们自个在跳动。
“嘭嗒！”
审讯室的门把手被重重旋开，然后门被粗鲁地踢开。
霍普金穿着衬衫的身影出现在门外：“洛弗斯、黛芙拉！快走！”铁匠之子脸上露出微微焦急的神情。
霍普金打开门的时候，门外传来重物倒塌的声音。
轰隆隆，轰隆隆。
洛弗斯和黛芙拉早已经建立了对霍普金的信任，铁匠之子喊完，两人踢翻桌子，冲向门口。
突然，地板晃动，整个房间似乎在震荡。
洛弗斯单腿一蹬，身体腾空，鹰眼术发动。
不是地震。
有什么撞击了整栋建筑，造成了房间的晃动。
撞击建筑?
外面传来楼墙倒塌的声响。
霍普金突然动身，冲向洛弗斯。
铁匠之子餐盘似的手掌张开，一把攥住半空中洛弗斯的肚子，将洛弗斯拉住，往审讯室里面撞去。
天旋地转。
旋转当中，洛弗斯看见黛芙拉也在倒退，门外的灯光相继熄灭，墙壁倒下，门框被撞塌，大量碎砖混合着木屑溅射向审讯室内部。
不是地震，难道，是火系魔法炸毁了东部警局总部?
不是。声响和动静，都不像火系魔法。
反正，东部警局总部遭了大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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