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构陷之王的传说
生命有时候很脆弱，自己的生存与死亡，取决别人的一根手指的一个动作。
亨维放弃了魔法卷轴和短铳，事实上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了仅仅一面之缘的半大小孩。
境况不得不说，很难堪。
可这就是现实。在一个亡命之徒的枪下，梗硬脖子对抗，最后的结果只有死亡。
即使屈服，也仅仅争取到很少很少的希望。
希望的大小，取决于亡命徒的良善。
亡命徒有多少良善?
或者换句话提问：亡命徒有多少良善残存?
落在最现实的问题上，是洛弗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霍普金.多乔的临时头儿，他的心脏里面还残存多少滴善良的血液。
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立即死去，这种压力颇大。
短铳掉落地上，只剩下曾经在火枪营受训时认识的王家火枪手，以及拿枪控制住自己生死的小家伙，亨维高高举起双手，眼泪却控制不住从眼眶里面溢出。
在亨维看来，洛弗斯拥有瞬间移动的能力，代表着死神。死神大约是没有感情的黑色，突然裹上人的眼睛，生命就走到了尽头。
亨维觉得自己的身躯已经在白天和黑夜之间。
审讯那天晚上突然消失，以及刚刚才发生的突然移动，洛弗斯已经表现出他拥有不可思议的掌控空间的能力。
虽然年纪仅仅成年，洛弗斯在亨维眼里，几乎和莉多芭拉歌一个级别。
莉多芭拉歌啊，那个身材美妙的女人，自从前国王肯尼士六世死后，她就变成了毫无感情的构陷之王。
洛弗斯突然冒出，即使恐怖程度比不上莉多芭拉歌，估计也差不到哪里。
落在胆子大到可以谋杀国王的强者手里，轻松死去，应该是不错的结局。
“开枪啊，求你了。”亨维低下头，低声饮泣。
***
这个景像，很熟悉。
洛弗斯放松扳机上的手指，看向坐在箱子上面的诺斯洛夫。
在哥劳尔村，在诺斯洛夫的背后，在很放松聊天的时候，洛弗斯曾经突然拉响火炮。
火炮炸响之后，诺斯洛夫的左手齐臂消失。
“是你?”诺斯洛夫吮吸着干裂的嘴唇，将溢出的糖果甜味吸回口腔，脸上泛起苦笑。
努力缓和气氛的诺斯洛夫认出了洛弗斯。
“其实，我更希望我能介绍自己。”
洛弗斯轻轻移动枪口，将诺斯洛夫也罩在射范围里。
“没想到我诺斯洛夫会败在一个小鬼手里。本来还想见见杀死自己的人，现在看来，还不如不见。”诺斯洛夫把最后两颗糖果抓在手里，向洛夫斯晃了晃，“谢谢你的糖果，它救了我。”
“你们认识?”亨维不哭了，脸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泪痕。
诺斯洛夫转头看看自己的断臂，苦笑得更深：“算是认识吧，这个小家伙拿一杆轻便火炮轰掉了我的手臂。可是，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啊?”
“根据我的调查材料，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一个女人。”
洛弗斯脑袋里马上闪出一个名字：莉多芭拉歌。
果然，亨维轻吸一口气后说道：“夜暗女士——莉多芭拉歌。”
亨维说出不祥名字时，神情凝重。看得出来，亨维对莉多芭拉歌非常忌惮。
只有身为王家火枪手的诺斯洛夫表现出疑惑。
在佣兵界出了名的夜暗女士，竟然不为王家火枪手知道?
“那个罩在长袍里面的女人做了什么?”
亨维面对洛弗斯，没有立即回答问题，他摊摊双手，“我能放下双手吗?有点累。”
“你把你裤袋里的魔法卷轴拥过来。”
魔法卷轴被扔到洛弗斯面前，短铳也被要求踢过来。
洛弗斯小心翼翼，让亨维和诺斯洛夫很费解。
明明拥有了掌控世界的力量，怎么会如此小心?
另外让两个成年人疑惑不解的是：面前这个微笑而满足地将魔法卷轴和短铳纳入腰带的半大小孩，他真的是个小孩吗?
甚至，洛弗斯抢夺了诺斯洛夫身旁那杆摩挲得泛起油光的火枪，小心地背在背后。
“好啦。继续你的故事吧，大督察先生。”
确实如同亨维两人所见，洛弗斯心里雷雨转晴朗。
形势变好，肉眼可见，至少亨维不可能像第一次那样，还有能力拔枪和洛弗斯近距离对射。
至于以后会成为通缉犯……
好像挺严重的。亡命天涯说起来容易，但身在其中，想象以后会时时刻刻面对的饥饿、困顿、恐惧，食欲都提不起来。
可是啊，成为通缉犯也是以后的事情，那就等到以后再说吧。
“对于莉多芭拉歌，你们知道多少?”亨维倚在墙上。
诺斯洛夫摇摇头，表示一无所知。
“她绰号夜暗女士，另一个称呼是影像水晶制造者。”
亨维短暂露出略微惊讶的表情。
洛弗斯立即将这个片断记录下来。
果然，出现哥劳尔村的女人，她的身上有问题。
幸好，那个绰号疾风的索约坦韦尔已经死掉了。
亨维用稍微低沉的声音说道：“你的这些说法盛传在雇佣武者界。在掌权者家族里面，莉多芭拉歌有另一个身份，她是前国王肯尼士六世的养女。没有人知道莉多芭拉歌具体什么时候被带进王宫，王宫的佣人只知道肯尼士六世给了她公主的待遇。当然，所有当权者都没有把莉多芭拉歌当作公主。而这个养女也懂事，在肯尼士六世还活着的时候，她非常非常低调，就像……为了活着而活着的躯壳。”
低调的公主——好像没什么特别。
低调的认领的公主——嗯，册封的公主?这位册封公主在不知道的时候进了王宫，王宫的守卫工作太马虎了！
可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的躯壳，怎么能用在一位高贵的公主身上?
有股凉嗖嗖的感觉。
亨维的神情比刚才的严肃，又多了少许惊慌……甚至可以称之为……恐惧。
“半年前，前国王肯尼士六世离奇自杀，莉多芭拉歌突然活跃起来。她的活跃超出了所有人预料，她对权力、利益、金钱、名誉，统统没有任何兴趣。她看起来像在盲目地复仇，热衷于用极其拙劣的手段，繁频陷害曾经的肯尼士六世的敌人。”亨维不再压抑自己眼里的恐惧，“构陷之王，是莉多芭拉歌在掌权者圈子里面的新名字。只有拥有足够影响力的人，才能在她的构陷之下保存。”
“就像……”亨维若有所思地看向洛弗斯，“直系后裔几乎灭绝的耶霍隆萨家族，在新国王和新耶霍隆萨女子爵的努力之下，才保住了族徽。”
亨维放弃了魔法卷轴和短铳，事实上将自己的生命交给了仅仅一面之缘的半大小孩。
境况不得不说，很难堪。
可这就是现实。在一个亡命之徒的枪下，梗硬脖子对抗，最后的结果只有死亡。
即使屈服，也仅仅争取到很少很少的希望。
希望的大小，取决于亡命徒的良善。
亡命徒有多少良善?
或者换句话提问：亡命徒有多少良善残存?
落在最现实的问题上，是洛弗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霍普金.多乔的临时头儿，他的心脏里面还残存多少滴善良的血液。
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立即死去，这种压力颇大。
短铳掉落地上，只剩下曾经在火枪营受训时认识的王家火枪手，以及拿枪控制住自己生死的小家伙，亨维高高举起双手，眼泪却控制不住从眼眶里面溢出。
在亨维看来，洛弗斯拥有瞬间移动的能力，代表着死神。死神大约是没有感情的黑色，突然裹上人的眼睛，生命就走到了尽头。
亨维觉得自己的身躯已经在白天和黑夜之间。
审讯那天晚上突然消失，以及刚刚才发生的突然移动，洛弗斯已经表现出他拥有不可思议的掌控空间的能力。
虽然年纪仅仅成年，洛弗斯在亨维眼里，几乎和莉多芭拉歌一个级别。
莉多芭拉歌啊，那个身材美妙的女人，自从前国王肯尼士六世死后，她就变成了毫无感情的构陷之王。
洛弗斯突然冒出，即使恐怖程度比不上莉多芭拉歌，估计也差不到哪里。
落在胆子大到可以谋杀国王的强者手里，轻松死去，应该是不错的结局。
“开枪啊，求你了。”亨维低下头，低声饮泣。
***
这个景像，很熟悉。
洛弗斯放松扳机上的手指，看向坐在箱子上面的诺斯洛夫。
在哥劳尔村，在诺斯洛夫的背后，在很放松聊天的时候，洛弗斯曾经突然拉响火炮。
火炮炸响之后，诺斯洛夫的左手齐臂消失。
“是你?”诺斯洛夫吮吸着干裂的嘴唇，将溢出的糖果甜味吸回口腔，脸上泛起苦笑。
努力缓和气氛的诺斯洛夫认出了洛弗斯。
“其实，我更希望我能介绍自己。”
洛弗斯轻轻移动枪口，将诺斯洛夫也罩在射范围里。
“没想到我诺斯洛夫会败在一个小鬼手里。本来还想见见杀死自己的人，现在看来，还不如不见。”诺斯洛夫把最后两颗糖果抓在手里，向洛夫斯晃了晃，“谢谢你的糖果，它救了我。”
“你们认识?”亨维不哭了，脸上还挂着湿漉漉的泪痕。
诺斯洛夫转头看看自己的断臂，苦笑得更深：“算是认识吧，这个小家伙拿一杆轻便火炮轰掉了我的手臂。可是，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啊?”
“根据我的调查材料，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一个女人。”
洛弗斯脑袋里马上闪出一个名字：莉多芭拉歌。
果然，亨维轻吸一口气后说道：“夜暗女士——莉多芭拉歌。”
亨维说出不祥名字时，神情凝重。看得出来，亨维对莉多芭拉歌非常忌惮。
只有身为王家火枪手的诺斯洛夫表现出疑惑。
在佣兵界出了名的夜暗女士，竟然不为王家火枪手知道?
“那个罩在长袍里面的女人做了什么?”
亨维面对洛弗斯，没有立即回答问题，他摊摊双手，“我能放下双手吗?有点累。”
“你把你裤袋里的魔法卷轴拥过来。”
魔法卷轴被扔到洛弗斯面前，短铳也被要求踢过来。
洛弗斯小心翼翼，让亨维和诺斯洛夫很费解。
明明拥有了掌控世界的力量，怎么会如此小心?
另外让两个成年人疑惑不解的是：面前这个微笑而满足地将魔法卷轴和短铳纳入腰带的半大小孩，他真的是个小孩吗?
甚至，洛弗斯抢夺了诺斯洛夫身旁那杆摩挲得泛起油光的火枪，小心地背在背后。
“好啦。继续你的故事吧，大督察先生。”
确实如同亨维两人所见，洛弗斯心里雷雨转晴朗。
形势变好，肉眼可见，至少亨维不可能像第一次那样，还有能力拔枪和洛弗斯近距离对射。
至于以后会成为通缉犯……
好像挺严重的。亡命天涯说起来容易，但身在其中，想象以后会时时刻刻面对的饥饿、困顿、恐惧，食欲都提不起来。
可是啊，成为通缉犯也是以后的事情，那就等到以后再说吧。
“对于莉多芭拉歌，你们知道多少?”亨维倚在墙上。
诺斯洛夫摇摇头，表示一无所知。
“她绰号夜暗女士，另一个称呼是影像水晶制造者。”
亨维短暂露出略微惊讶的表情。
洛弗斯立即将这个片断记录下来。
果然，出现哥劳尔村的女人，她的身上有问题。
幸好，那个绰号疾风的索约坦韦尔已经死掉了。
亨维用稍微低沉的声音说道：“你的这些说法盛传在雇佣武者界。在掌权者家族里面，莉多芭拉歌有另一个身份，她是前国王肯尼士六世的养女。没有人知道莉多芭拉歌具体什么时候被带进王宫，王宫的佣人只知道肯尼士六世给了她公主的待遇。当然，所有当权者都没有把莉多芭拉歌当作公主。而这个养女也懂事，在肯尼士六世还活着的时候，她非常非常低调，就像……为了活着而活着的躯壳。”
低调的公主——好像没什么特别。
低调的认领的公主——嗯，册封的公主?这位册封公主在不知道的时候进了王宫，王宫的守卫工作太马虎了！
可是，为了活着而活着的躯壳，怎么能用在一位高贵的公主身上?
有股凉嗖嗖的感觉。
亨维的神情比刚才的严肃，又多了少许惊慌……甚至可以称之为……恐惧。
“半年前，前国王肯尼士六世离奇自杀，莉多芭拉歌突然活跃起来。她的活跃超出了所有人预料，她对权力、利益、金钱、名誉，统统没有任何兴趣。她看起来像在盲目地复仇，热衷于用极其拙劣的手段，繁频陷害曾经的肯尼士六世的敌人。”亨维不再压抑自己眼里的恐惧，“构陷之王，是莉多芭拉歌在掌权者圈子里面的新名字。只有拥有足够影响力的人，才能在她的构陷之下保存。”
“就像……”亨维若有所思地看向洛弗斯，“直系后裔几乎灭绝的耶霍隆萨家族，在新国王和新耶霍隆萨女子爵的努力之下，才保住了族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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