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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三章 战神的脊梁

    石磐王的人生发生了转变,原来那个嚣张,傲娇的汉子或许已经不在,因为现实,他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弯曲尊贵的膝盖,向着那个叫做庞辙的人,象征着九州之间至高无上权利的跪下。

    九州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那个顶天立地的战神。

    跪下的战神,是一种悲哀,但时至今日,他向着庞辙低头,就是向着天地之间的规则低头。

    弱肉强食,亘古不变的法则,谁也不能改变这一切,除非是神,或者是接近神的人,他不但要有神的法力,更是有一颗心,那颗心要坦荡,公正无私,要有那种敢于向上位者挑战的精神,而不是唯唯诺诺的任人鱼肉。

    这一切,石磐王都不想了,他现在想到的就是生存下来,世间人都是这样,仓廪实而知礼节,仓廪不实,怎么能在乎礼节呢?气度,尊严什么的,还重要么?

    石磐王带着对苍天下,那种生来就不公平的敬畏之心,狠狠的跪在擂台之上,而且还要深情如火的表述一番对庞辙的忠心耿耿,弯曲的膝盖或许再也不能直起来,但是他无所谓了,硬生生的跪了下去。

    此时此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膝盖下传来一阵神奇的力量,将他的膝盖往上推,狠狠的往上推,那是一种不可抗拒之力,石磐王的膝盖与那种力量相抗衡,最后他将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在双膝上,还是落不下去。

    石磐王心中奇怪,暗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与此同时他的身子还是在慢慢的上升,那样就要跪下的身体,竟然慢慢的要站起来了。

    很多群众都看到了这样的奇诡场面,尤其是金钱王和银钱王等人,起初他们见到石磐王竟然要跪在庞辙的面前,但觉心情十分复杂,想不到那个嚣张骄傲的石磐王,作为堂堂的一族之王,还是西北艮山州乃至九州之间的战斗王者,竟然卑微的如此地步,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可怜可悲。

    与此同时,另外一种感情诞生,就是石磐王竟然抢先一步,向着庞辙跪下求好,显然是他捷足先登,如果让他为庞辙的心腹,那么未来的西北艮山州六族难免还是以石磐王马首是瞻,这就是主动示好带来的好处吧。

    怎么能让石磐王捷足先登?金钱王一拉银钱王,二人就要冲上擂台,同样给庞辙大人下跪。但是此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本来已经跪下的石磐王,没有说出一句感人肺腑的话来。而是又缓缓的战起来。

    庞辙心中也纳闷,他此次以九州屠龍大会的名目,把众人招来,就是要借此机会,铲除异己,当然那些真心实意的添狗么,也能得到属于他们该得到的一块骨头,这块骨头不能太大,既要有肉味,但是肉又不能多,半饱的狗儿才听话。

    庞辙想到的事情都在一步一步的实现,石磐王是西北艮山州老金六族王中那个最凶狠,最大条的‘恶狗’,将他降服了,其他的恶狗,蠢狗,笨狗,呆狗,傻狗,都会有样学样的,从此正式的收复了这个狗群。

    石磐王这只恶狗也是十分的配合,首先他现实跪了下去,庞辙的心中闪过一丝丝得意,就等待着石磐王向着他大表忠心,然后的事情,是他用大棒和骨头收服这条‘恶狗’的时候,简单而有效,随后他将继续用这种办法,收复另外一条条。

    但是此时情况竟然发生了一些变动,没有按照庞辙的计划而行,石磐王是如预想般的屈服了,但是他并没有真正的跪下,而是膝盖子不过在擂台的台面上接触了一下,随即就站起身来。

    庞辙表示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是跪下,还是不跪下呢?

    随后石磐王的举动让他感到惊讶,庞辙正在猜度,此时石磐王已经站起身来,庞辙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石磐王,此时石磐王的眼中已经没有了那种卑微,懦弱,而是有一种坦然无畏的气度,毫不畏惧庞辙那挑战的目光。

    庞辙心思电转,但是还是猜度不明,缘何一瞬之间,石磐王的精神气质全都变了样子,难道是石磐王他......不会吧,石磐王还是那个石磐王,外貌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是那种奇妙的东西,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变了,变成一种无所畏惧的大意凛然。

    “难道,此时此刻,他突然心思转变,不甘心臣服于我,想要我对抗么?看来是时候该亮出大棒了,庞辙的神秘武器不方便在这种公开的大场合显露,因为那是一种稍显邪恶的招数--摄心之术。庞辙倒是不在乎有什么不好的影响,而且他能够保证出手必胜,因为他这种摄心之术,从来没有失败过,但是只是他此时不屑于出手,他手上所谓的武器很多,比如说那三只猴子,每一只的力量都是那么的强大,伶俐猿长渠千千的狡诈和五阴骷髅爪,巨力猿秀石奇奇的壮硕如山,霹雳猿荒野空空的电目,三只猿猴是三只武功可以敌国的杀手猿。”

    庞辙想到此处,他想要点手,招来长渠千千对付石磐王,但是转念一想,石磐王只不过是惊弓之鸟,强弩之末而已,况且不久之后所谓的屠龙大会一旦开始,那么其间百种杀机潜伏,想杀个石磐王,简直是易如反掌之事情。

    “呵呵!”庞辙忍不住冷笑一声,心道:“就暂时再放你一马,看你要搞什么鬼,量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想到此处,庞辙没有再看石磐王那挑战的眼神。

    但石磐王却得寸进尺,他冷冷的看着庞辙道“庞辙大人,对不起,这里是擂台,只有上擂台比赛的人才有资格站在这里,难道庞辙大人也是想要比一场么,只不过你是属于哪一只队伍的?”

    庞辙展现出非常绅士的一面,他缓缓道:“对不起了,石磐王大人,在下冒昧的打扰了你和朱中的比赛,十分抱歉,现在我便下去。”说完庞辙松开了抓着朱中脖领子的手,匆匆的下了擂台。

    众人一时间都感觉有点懵头转向,心想这还是按个嚣张至极的庞辙么,怎么能对石磐王这么客气,不但下了擂台了,言语中还有那么多谦虚的用语,看来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有看头了,石磐王作为场上为数不多的可以勉强和庞辙势力对抗的力量,此时此刻,终于堂堂正正的做出了像个爷们做出的事情,对抗的实力向着平衡处稍稍的移动,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但是足够让人们感到惊喜,足够到让珏璞王和他唯一的队员朱中感到惊喜,局势上也从完全的一面倒变成了八二分,也许八二分还是不准确,那二分来的实在的让人不能安心,朱中战胜了三场,每一场赢的却像是输了一般的卑微无助。

    如果石磐王可以站在珏璞王,这个方向的话,那么局势变化了一些,虽然依然改变不了珏璞王队的失败,但是群众看的更精彩了一些,他们或许能看到从原来的简单屠杀,变成了现在可以挣扎的虐杀,结果是一样的,但是过程更加的精彩了,这正是人们想看到的事情。所以虽然现在已经很晚了,但是人们围着都不愿意散去。

    与此同时,庞辙等人在拉着仇恨,侍女们的服侍工作并没有,庸脂俗粉讨人嫌的媚舞再一次舞动开来,粳米黄汤和烤肉端到了庞辙,离火三僧猿以及战败了金银铜铁四王这些所谓的贵宾面前。

    人们的呼声不断涌来,让媚舞没了颜色,让粳米黄汤中酝酿的气体,堵住了这些所谓贵宾的心胸,甚至连场上的两个对手,石磐王和朱中都放弃了相对而立的姿态。

    石磐王的内心是复杂的,但是复杂之中又以哪种激昂澎湃为主流,他此刻尽量的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感,使之不轻易的流露出脸上,但是他心中禁不住一次次的想,我石磐王,没有愧对九州战神这个光荣的名号,我的双膝没有真正的跪下,准确的说,我已接近跪下了,但是有一种神秘力量,不让我的膝盖着地,那种神秘力量又激励我,让我有勇气做我自己,对,让我有勇气直面庞辙这种实力雄厚的大佬。

    是谁?是谁?石磐王忍不住仰头看着苍穹,天上有一个半月,有几个闪烁的星,啊!是谁啊,是不是苍天上的星月,不忍见我石磐王落寞沉沦,给予我足够的勇气,让我像个顶天立地的爷们,站出来,和强大的人,强大的组织对抗。

    此时此刻石磐王的内心是强大的,甚至在某一瞬间是无敌的,无所畏惧,便是无敌么?或许我的实力没有那么强大,但是我的勇气很强大,让我变成了大无畏的九州战神,今天起我敢于坦然称呼自己,就是哪一个堂堂正正的石磐王,没人敢否定我的勇气,即便是庞辙和那几个猴子,包括那个狼头人,他们一起上来,我也不会畏惧,生的铿锵有力,死的朝气蓬勃,哈哈哈,我石磐王乃是天下真正的九州战胜。

    此时此刻,仰望星空的石磐王,终于领悟了九州战神的意义,并非是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是我无所畏惧。

    “哈哈哈哈哈哈!”

    石磐王仿佛领略了人生的真谛,也领略名号的意义,他慨然的向天大笑。

    众生谁又能体会到他内心的兴奋、狂热和激情。

    绝大多数的人都以为他傻了。

    但是庞辙的阅历决定的他不属于那种绝大多数人,他从石磐王的笑声中,听到了一种异样,那或许是一种让他感觉到不可控制的声波,也是一种看破红尘的潇洒和洒脱,还有一种是傲然于世外的英武飒爽。

    庞辙很久没有种感受了,这时一种让他心慌的感觉。

    他在想如果有人的思绪能够卓然不群而居于世外,那么那将是一种不被实属所累的情怀,而庞辙的治世手段,只是适用于治理俗人,所以这种情怀让庞辙焦躁不安。

    心慌的他,下令撤掉歌舞,散去烤肉和粳米黄汤,他发出命令,让擂台上的两个人,快一点进行战斗,这一次他已经不够自信,而是让催战的工作人员,只是宣称,擂台外的百姓想快一点看到你们的比赛,而是说他的庞辙的命令如何如何。

    场上的人听到了工作人员的催促,但是又能怎么样,朱中无动于衷,石磐王现在正在为自己的慨然大义所自我催眠陶醉之中,他能在乎什么呢,工作人员的催促能带给他压力么?答案是不能。

    但是过了片刻,石磐王火热的内心渐渐的冷却,因为他的勇气毕竟是外部赐给他的,而不是他内心自然生发出来的,所以等着热血变冷,石磐王重新变得忧心忡忡。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情又重新变得越来越低沉。

    以至于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过错:

    “我刚才和庞辙说了什么,我为什么要跪下,却又站起来了,我为什么没有干脆利落的跪在庞辙面前,向他深刻的表达我的崇拜和附属之心,我到底怎么了?

    真是荒唐啊,我怎么能因为一时冲动,就做了这个覆水难收的事情,我的未来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再试图向着庞辙大人示好,他还会接纳我么?会不会感觉到我是一个反复无情的人啊,如果他不信任我,我该怎么办,将来会是什么样的,这样的故事,真是想都不敢想啊,怎么办?怎么办?”

    石磐王渐渐的急的满天是汗,那种汗水在当时冬季夜晚,在灯火的照耀下蒸发,飞到天空时候,大家能看到那是屡屡的白色蒸汽。

    急中生智,石磐王忽然想到了一条,庞辙大人很想知道这个朱中到底是谁,他似乎知道了什么秘密,但是庞辙大人不好细细的过问,那么就交给我石磐王吧,庞辙大人你想问出问题,我一定从这个小子嘴里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