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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杀人为救人

    徐可行跟在楼勉后面沿着巷道向前摸去,拐过几个弯后,楼勉站住抬手示意停下。

    两人分别贴到一户院门两侧,院门开着一扇,楼勉向里看了一眼,缩回头向徐可行伸出手掌做了个手势。

    徐可行按着楼勉指示的方向小心地伸头向里看了一下,果然像楼勉在行动前说明的那样,一个人影站在一堆砖块上靠着院墙,只露出一小半脑袋向村外观察。

    徐可行缩回头,向楼勉做了个同样的手势,表示确认,然后就这么盯着楼勉的动作。

    徐可行看到楼勉左手慢慢举向肩膀,忽然感觉自己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是那么响,心脏在怦怦怦地跳着,真怕惊动敌人。

    他良的,这年轻的身体肾上腺素分泌就是多!

    他暗骂一句,抿住嘴努力攒了点唾沫出来润了润喉咙,拼命想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但是现在已经不容他想太多,楼勉左手猛向下一挥,徐可行没有迟疑,低着头钻进院门向敌哨兵跑去。

    跑动的声音惊动了哨兵,他警觉地扭头看过来,忽然只感觉眼前光芒一闪,一柄小匕首破皮而入扎进他的喉咙。

    哨兵没来及发出任何声音就失去知觉,身体向一边倒下来。这时徐可行已经跑到跟前,恰到好处地伸手连哨兵带枪一把抱住。

    哨兵身体从砖堆上摔下来,势头不轻,不过徐可行多少也练过一些散打。他接住哨兵后立即使劲把自己的身体贴上去,顺势连着哨兵的尸体一起尽量慢慢地倒下,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徐可行心里暗道:还好这个身体练得很结实,胳膊还能顶住。

    楼勉走过来取回匕首,拍了拍徐可行表示赞赏。然后两人又将哨兵尸体架到砖堆上摆好原来的姿势,接着一先一后走出院门,向另一名哨兵的位置摸去。

    这次楼勉没要求徐可行配合,而是让他躲在房屋后面隐蔽好。

    这名哨兵贴在村边的一棵树后,守着道路向南的方向。

    徐可行看到楼勉沿着路边浅沟匍匐过去靠近了哨兵,停顿了一下突然跃出来,猫着腰向前猛窜两步到了哨兵身后。

    他伸手在哨兵两只脚踝一捞,哨兵就向前扑倒。楼勉动作如行云流水,一冲向前跨蹲到哨兵上身,左手一扶,右手一抹,哨兵就没了动静。

    做完一套动作,楼勉蹲在那里回头举手示意了一下。

    徐可行快步过去,取过扎在后腰上的背包带,配合楼勉把哨兵尸体绑在树上,这样不靠近看就好像哨兵还靠在树上没发生任何变化,可以尽量拖延不让巡逻兵发现。

    两人绕回进村的院墙后面,楼勉到旁边警戒,徐可行把路边拣来的一支扫帚举过院墙,缓缓左右晃动了几秒钟就放下来。

    很快另外三人就跑进了村,几人在楼勉带领下前往预定会合地点。

    吴三矛那边虽然进村路线远一点,但是距离会合地点更近,他们到时那五个人已经等待在那里。

    楼勉和吴三矛交换了眼色,确认对方完成了任务。

    他们让其他人分开隐蔽,两人自己出去侦察后很快返回,然后带领人马转移到刚刚选好的位置,分开在村中小路两侧依托房屋埋伏下来。

    等了一会儿,有手电筒的灯光摇晃着从远处靠近,慢慢沿着小路移动过来,这时已经可以看到共有四名敌兵。

    楼勉预先已经给这边十个人分好小组,分别指定了目标。巡逻兵走到指定位置,一伙人按照预先安排一拥而上,用匕首的用匕首,用刺刀的用刺刀,两三个人招呼一个,一刹那间就将四个巡逻兵干倒。

    楼勉立刻拣起手电筒顺手交给徐可行,自己扒下一顶钢盔带上,最后操起敌人的子弹带和自动步枪背在身上。

    在楼勉的指点下,徐可行带着两个兵也同样戴上敌人的头盔,背上敌人的步枪。这样这四个人在黑暗中的轮廓看起来就和刚才四个巡逻兵没有多少差别了。

    盛宾带着其他人避开巡逻路线,借助房屋隐蔽跟着楼勉他们。

    四人组成的假巡逻队由徐可行拿着手电筒走在最前面,楼勉跟在最后。刺杀巡逻队的位置靠近村边,离停车处很远。他们在房屋间穿行,走了很长时间终于走到路上,前面就是停放着的车辆。

    徐可行手中的手电筒“警惕”地左右扫动,装得有模有样。

    刚刚靠近车队末尾,黑暗中有人用谟陀话低声喝问,是埋伏的敌哨兵。楼勉用谟陀话答了一声,那个声音又问了一句什么。

    这时“巡逻队”已经走到车辆跟前,前面三人直接走了过去,跟在后面的楼勉忽然扑向车后,很快又从车前钻了出来跟着前面三人继续向前“巡逻”。

    这时吴三矛从房屋后面转了出来,钻进车后的黑暗里。“巡逻队”很快走到车队前头,这次还是楼勉与哨兵答话,徐可行像是无意间用手电筒向哨兵脸上晃了一下,趁着哨兵眼睛被闪的一刹那,吴三矛从暗处扑了上去。

    无论是近处的徐可行、刘丰均还是远处的盛宾等人,都对这两个“心狠手辣”的退役特种兵感到既佩服又震惊。从楼勉他们杀人的动作和完事后的处理看,他们见过的血肯定少不了。

    在不久前的战斗中,坦克兵机枪扫射杀死的敌人一点儿也不少,但是这种近距离贴身割断敌人脖子的感受,让配合动手的徐可行等人到现在还激动不能平复——尽管他们大都只是起到配合作用,真正由他们近距离杀死的敌人平均两人还摊不到一个。

    这时就剩下了关押村民的大房子这最后一个目标,就在车辆前面十几米距离。

    大房子前面门廊上挂着一盏昏黄的充电灯,灯下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哨兵。刚才房前哨兵已经看到“巡逻队”经过车辆,所以四人也没有躲藏,反而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徐可行仍然拿着手电筒左右摇晃,像是在巡视,但在不经意间照过两名哨兵的位置。接着楼勉和吴三矛一人一个,悄无声息地干掉了这两个哨兵。

    “巡逻队”绕到房后,如法炮制解决掉两名哨兵,然后全体人马在房子侧面会合。

    这时楼勉要求所有人解下身上多余的物品,只端起上了刺刀的步枪,静静地等着。

    吴三矛悄悄摸到小屋门口,掏出工具在门上捅了几下,轻轻把门推开一道缝。他把脸贴在门缝上看了看,又退了回来,小声和楼勉说了几句。

    楼勉扼要安排了几下,大家就在吴三矛带领下潜过去。按照楼勉的安排,留了两人在门口堵着。

    吴三矛猛地推开大门,另外八人鱼贯闯了进去,两人直接赶到对面窗口守住,其他人分别找向分工安排的目标。

    徐可行毫不留力地连捅了几刀,刚才刺巡逻兵时一窝蜂,只顾着跟大家一起猛捅,激动加兴奋让他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感觉,这次终于可以单独体验一把。

    刺刀穿过织物刺进肉体里,和拼刺训练中刺靶子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最不一样的是被刺中的那个身体有反应,猛烈地抽搐扭动了几下,然后才安静下来。

    这时他气喘吁吁地抬起头来,楼勉已经打开手电筒,正在检查在睡眠中被刺的敌人,拿着匕首挨个儿给被刺杀的五个敌兵抹脖子。

    一边的吴三矛嘴里嘟嚷了一句:“这回眼睛一闭就别睁了吧!”转头招呼两个兵过来把他打晕过去的敌人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