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地劫鬼城的话本
流萤殿的差役林贺最近伺候新主子最多，天罗出地劫殿就由他陪着。
地劫鬼城夜市很是热闹，就像西京白天的集市一样喧嚣。
天罗走在集市上，看着夜市的繁华，对身边的林贺说道：“哪能买话本啊？”
“这类地摊文学，还不到处都是，地劫鬼城可以没鬼王，但不可以没话本。”林贺说完带着天罗进了一个杂货店。
果然，天罗刚进店铺，就听见店老板和林贺打招呼，“有半月没见了，流萤殿有什么新鲜事？”
林贺赶忙捂住店老板的嘴，“别说话，主角来了。”
店老板马上意会，连连点头，林贺这才把手松开。
店老板马上笑嘻嘻的迎上去，对着天罗殷勤的问道：“这位大人，要点什么？”
其实，刚刚店老板的话，天罗都听到了，此时不觉往林贺那瞧了一眼，林贺连忙低下头。
天罗回复掌柜的说道：“最近有什么好看的话本？”
店老板特别想说，最近最好看的话本就是流萤殿里的那位，但是林贺刚刚提醒他了，他自然不能说这话了，就问道：“大人喜欢看哪类的？是修真的还是言情的？”
天罗一听，暗叹道：呦呵，还挺全啊。
天罗问道：“这话本里写的都是真事？”
店老板笑了，说道：“话本嘛，源于日常，但高于日常。为了引人入胜，不免有些改编。正所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作假时真亦假，假作真时假亦真。”
“哦？”天罗说道，“这么说，不能当传记看了？”
店老板连忙摇头说道：“当然不能当传记看了，都是戏说，怎可与史书相比，要看真事，不如看生死簿，那都是如实记载。”
“生死簿？”天罗问道，“你这有吗？”
店老板道：“大人这是与我说笑呢，生死簿只有鬼王和判官们才有，咱们地劫鬼城也只有地君、判官大人们能看，小的这可没有。”
天罗说道：“哦，这样啊。那你这儿这些话本，也都是亦真亦假的闲话了？我还以为能看到些真事呢。”
店老板回道：“虽说是话本，但也不会是空穴来风。就像是万劫殿、天劫殿的一些事，知道一些，总比一点不知道的好。”
“不都是地劫鬼城的事？”
店老板满脸堆笑的说道：“地劫鬼城的话本占多数，也有其他鬼城的话本，都是往来鬼城之间的人，闲话得来，更新一回实属不易，价格颇高，不过有趣的很。毕竟生于地劫鬼城，卒于地劫鬼城，未必有机缘去到其他鬼城看看，这话本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天罗内心佩服店老板，居然把闲话他人说得这么高尚，“那，哪本最好看？”
店老板紧忙走到货柜取下两本册子递给天罗，说道：“外域鬼城消息来之不易，话本也是一城一本，这本《沦为祭品的少女与万劫鬼王的血腥志趣》和《天劫殿王储之争下的兄弟情》就是时下最热的话本了。”
天罗接过这两本册子，看了看这话本名，说道：“这话本怎么取了这么个名？”
店老板笑道：“名起得好，话本就卖的好。现在取名，艳俗之风盛行，不得不这么起名。原先这两个话本叫《万劫殿轶事》和《天劫鬼城轶事》，问津之人甚少啊。”
天罗看了看店老板，又看了看手里的话本，叹了口气，转头对林贺说道：“给钱。”
林贺赶忙递过去银票，天罗则翻着两个话本，头也不抬的出了杂货店的门。
店老板开开心心的收起银票，目送天罗大人出门，冲着天罗大人的背影说道：“小店话本定期更新，大人常来啊。”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天罗也不看着路，拿着这般艳俗书名的话本，公然在大街上翻看。
才刚走出去没多远，天罗就对身后的林贺说道：“这话本上篇叫《沦为祭品的少女》，下篇叫《万劫鬼王的血腥志趣》，嗷，合着这俩人之间没什么关系？骗子！”
林贺对此司空见惯，说道：“《沦为祭品的少女与万劫鬼王的血腥志趣》，上篇讲少女，下篇讲鬼王志趣，用个‘与’把上下篇连结起来，正文与话本名对得上，没毛病。大人若是不喜欢，给小的看看呗。比不得大人银票多，小的平日可买不起外域鬼城的话本。”
天罗也不是什么正经人，被骗又如何，权当交学费了，仍然兴致的翻阅着话本说道：“等我看完再给你。天劫殿王储之争，这听着到还有点意思，这本怎么没分上下篇……”
林贺眼巴巴的偷着往话本上瞟，这可是他平日买不起的话本，瞟到就是赚到。
天罗注意到了林贺再看话本，于是把话本一合，拿着话本敲了一下林贺的脑袋，“正事不上心，闲话到是追的紧。想看呢？先陪我逛逛街，回去给你看。”
“好嘞。大人想去哪儿逛？”
天罗说道：“有没有卖吃的地方？”
林贺眉一皱，“有是有，大人您也享用不了，咱们冥境的东西和西境的东西可不一样，您吃的那叫食物，咱们冥境吃的那叫气。”
其实天罗也在地劫殿见过，虽然桌上摆满了瓜果，但是这些个瓜果就像是个影像一样，吃下去时，就像是把影像给吃下去了。总之，与之前在红袖招吃的那些香甜多汁的瓜果大不相同。
天罗看了一眼林贺说道：“少蒙我，我在大牢里吃的饭哪来的？”
林贺说道：“那种东西，千金难求，关键是也没人求，这边又吃不得。这地劫鬼城就只有一处买卖食物，在地劫鬼城的坤申区，而且那店每五日才开张一天，不知今天开着没有，到是可以去看看。”
天罗说道：“好，那就去看看。雇个马车，我懒得走了。”
林贺马上去驿站雇了车，眼前这位大人现下可是地劫殿的红人，吃罪不起。
天罗在车上看着话本，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林贺道：“林贺，我那个话本名叫什么？”
“啊？大人您说什么？”
“我说——关于我的话本，在那杂货店叫什么？”
“哦。小人没从那买过，要不，我改天给您问问？”
天罗忽然掀开车帘，冲着驾马车的林贺说道，“你那话本从哪儿买的？”
林贺说道，“我那话本是跟其他差役租的，话本传来传去的，书名页早就没有了。您去的那间杂货店，是地劫鬼城话本最全的店铺了。”
天罗诧异的问道：“地劫鬼城没个书社文馆吗？”
林贺一边驾车一边回头答道：“有啊，但是大人您想想，这么高雅的地方，能卖话本吗？就算卖，它也不如杂货店这种地方的话本全呢。”
“是吗？”天罗觉得林贺这小子没全说实话，既然问着不说，那不如改日自己去看看。
林贺是没说实话，原本天罗那本话本叫《新绝杀者》，现在更名为《女君和她的契约男仆》，还给配了一个副书名——《生死契下的养母义子二三事》，这能说嘛？这一说不得得罪了地君殿最有权势的两个人，林贺又不是嫌命长，保命要紧，保住命才有机会继续看话本。
车子走了很久，渐渐的，闹市的喧嚣沉寂了下来，车子最终停在了一个冷僻的小店门口。
天罗掀开车帘看了看，是个小巷子，连个鬼影都没有，看罢就从车上一跃而下。
幸甚！小店今日营业中。
天罗走了进去，店老板正在拨弄算盘，见人进来也不打招呼，一副爱买不买的样子。
天罗看了看屋内破旧的货架上放着些米、面、肉及少许青菜。
随后，天罗问道店老板：“店里可有鸡蛋卖？”
店老板头也没抬的回道：“没有。”
“没有？”天罗想起了自己吃的鸡蛋面，不死心的问道，“那这鬼城哪儿还有卖鸡蛋的？”
店老板终于抬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公子，从店老板的眼神中看得出，老板看到天罗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就平和了情绪，说道：“我这儿没有，全城都不会有。你要想吃，先付一千金定金，五日后来取。”
“一千金？”天罗吃惊的说道，“哪有鸡蛋卖千金的道理？”
店老板瞧着天罗说道：“地劫鬼城，能吃我屋里东西的人本来就少。一个阳界之人，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在这里，青菜比肉贵，鸡蛋比菜贵。”
店老板看得出天罗并不属于鬼城，天罗也想得明白，入乡随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既然来了这个地方，那就得按这里的市价走。
于是，天罗又问道：“鸡蛋多少钱一斤？”
店老板说道：“一千金一个。”
天罗心道真是好买卖，“为何这么贵啊，这粮食不比鸡蛋重吗？”
“你刚来鬼城吧。”店老板说道，“阴阳交换，在鬼城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投胎的路，一条是去建业城的路。”
说到这里，店老板又摆弄了两下珠算：“选投胎的路，去了西境一时半刻的可就回不来了，选去建业的路，要有冥境通行令，持令者才能往返阴阳两界。持令者要在建业入夜时方可入建业城，天明前务必返回冥境。持令者来去皆是公干，不便携带物品。”
天罗听闻此话，就料到眼前的店主是个持令者，能出入阴阳两界，“那怎么你就方便带货呢？”
店主笑了：“阴差抓我来了冥境，地君说我还有份功德在，食禄未尽，地君大人给了我一块令牌，许我往来做生意，补足食禄。”
天罗马上意会，“怪不得全城仅此一家。那你还没说为何鸡蛋这么贵。”
店主说道：“穿行两界也是要课税的，鸡蛋税最高。”
“原来如此。”天罗看了看这不算很大的房子，什么都没买，又出去了。
门外，林贺正等着这位大人，瞧见天罗出来了就问道：“大人，还想去哪儿？”
天罗左右看了看，说道：“这地方可真幽静。”
林贺解释道：“这条路很少有人来。再往西南走，就是去建业城的路了，那边有结界，还有将军把守，盘问的紧，若非官差要事，一般人不往这边来，没有几道通行手续根本就走不通，还容易惹上是非，再给定个出逃的罪名可就得不偿失了。”
天罗看了看西南的天，阴沉沉的，什么也看不清，于是对林贺说道：“走吧，回吧。”
“好嘞。”
天罗坐的马车刚走，店老板就慢慢走出了店门，远远的看着天罗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道：“会不会是我认错了，他好像根本就不记得我了。”
此时，在店铺后面，隔着门帘偷看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站在店老板身边说道：“应该不会错，我们离开他的那年，他才十二岁，如今已经长成大人了，说话声音也变了，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说完，那女人的眼泪不禁掉了下来。
两口子站在店门口张望到马车没影了，才回到店内。
地劫鬼城夜市很是热闹，就像西京白天的集市一样喧嚣。
天罗走在集市上，看着夜市的繁华，对身边的林贺说道：“哪能买话本啊？”
“这类地摊文学，还不到处都是，地劫鬼城可以没鬼王，但不可以没话本。”林贺说完带着天罗进了一个杂货店。
果然，天罗刚进店铺，就听见店老板和林贺打招呼，“有半月没见了，流萤殿有什么新鲜事？”
林贺赶忙捂住店老板的嘴，“别说话，主角来了。”
店老板马上意会，连连点头，林贺这才把手松开。
店老板马上笑嘻嘻的迎上去，对着天罗殷勤的问道：“这位大人，要点什么？”
其实，刚刚店老板的话，天罗都听到了，此时不觉往林贺那瞧了一眼，林贺连忙低下头。
天罗回复掌柜的说道：“最近有什么好看的话本？”
店老板特别想说，最近最好看的话本就是流萤殿里的那位，但是林贺刚刚提醒他了，他自然不能说这话了，就问道：“大人喜欢看哪类的？是修真的还是言情的？”
天罗一听，暗叹道：呦呵，还挺全啊。
天罗问道：“这话本里写的都是真事？”
店老板笑了，说道：“话本嘛，源于日常，但高于日常。为了引人入胜，不免有些改编。正所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作假时真亦假，假作真时假亦真。”
“哦？”天罗说道，“这么说，不能当传记看了？”
店老板连忙摇头说道：“当然不能当传记看了，都是戏说，怎可与史书相比，要看真事，不如看生死簿，那都是如实记载。”
“生死簿？”天罗问道，“你这有吗？”
店老板道：“大人这是与我说笑呢，生死簿只有鬼王和判官们才有，咱们地劫鬼城也只有地君、判官大人们能看，小的这可没有。”
天罗说道：“哦，这样啊。那你这儿这些话本，也都是亦真亦假的闲话了？我还以为能看到些真事呢。”
店老板回道：“虽说是话本，但也不会是空穴来风。就像是万劫殿、天劫殿的一些事，知道一些，总比一点不知道的好。”
“不都是地劫鬼城的事？”
店老板满脸堆笑的说道：“地劫鬼城的话本占多数，也有其他鬼城的话本，都是往来鬼城之间的人，闲话得来，更新一回实属不易，价格颇高，不过有趣的很。毕竟生于地劫鬼城，卒于地劫鬼城，未必有机缘去到其他鬼城看看，这话本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天罗内心佩服店老板，居然把闲话他人说得这么高尚，“那，哪本最好看？”
店老板紧忙走到货柜取下两本册子递给天罗，说道：“外域鬼城消息来之不易，话本也是一城一本，这本《沦为祭品的少女与万劫鬼王的血腥志趣》和《天劫殿王储之争下的兄弟情》就是时下最热的话本了。”
天罗接过这两本册子，看了看这话本名，说道：“这话本怎么取了这么个名？”
店老板笑道：“名起得好，话本就卖的好。现在取名，艳俗之风盛行，不得不这么起名。原先这两个话本叫《万劫殿轶事》和《天劫鬼城轶事》，问津之人甚少啊。”
天罗看了看店老板，又看了看手里的话本，叹了口气，转头对林贺说道：“给钱。”
林贺赶忙递过去银票，天罗则翻着两个话本，头也不抬的出了杂货店的门。
店老板开开心心的收起银票，目送天罗大人出门，冲着天罗大人的背影说道：“小店话本定期更新，大人常来啊。”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天罗也不看着路，拿着这般艳俗书名的话本，公然在大街上翻看。
才刚走出去没多远，天罗就对身后的林贺说道：“这话本上篇叫《沦为祭品的少女》，下篇叫《万劫鬼王的血腥志趣》，嗷，合着这俩人之间没什么关系？骗子！”
林贺对此司空见惯，说道：“《沦为祭品的少女与万劫鬼王的血腥志趣》，上篇讲少女，下篇讲鬼王志趣，用个‘与’把上下篇连结起来，正文与话本名对得上，没毛病。大人若是不喜欢，给小的看看呗。比不得大人银票多，小的平日可买不起外域鬼城的话本。”
天罗也不是什么正经人，被骗又如何，权当交学费了，仍然兴致的翻阅着话本说道：“等我看完再给你。天劫殿王储之争，这听着到还有点意思，这本怎么没分上下篇……”
林贺眼巴巴的偷着往话本上瞟，这可是他平日买不起的话本，瞟到就是赚到。
天罗注意到了林贺再看话本，于是把话本一合，拿着话本敲了一下林贺的脑袋，“正事不上心，闲话到是追的紧。想看呢？先陪我逛逛街，回去给你看。”
“好嘞。大人想去哪儿逛？”
天罗说道：“有没有卖吃的地方？”
林贺眉一皱，“有是有，大人您也享用不了，咱们冥境的东西和西境的东西可不一样，您吃的那叫食物，咱们冥境吃的那叫气。”
其实天罗也在地劫殿见过，虽然桌上摆满了瓜果，但是这些个瓜果就像是个影像一样，吃下去时，就像是把影像给吃下去了。总之，与之前在红袖招吃的那些香甜多汁的瓜果大不相同。
天罗看了一眼林贺说道：“少蒙我，我在大牢里吃的饭哪来的？”
林贺说道：“那种东西，千金难求，关键是也没人求，这边又吃不得。这地劫鬼城就只有一处买卖食物，在地劫鬼城的坤申区，而且那店每五日才开张一天，不知今天开着没有，到是可以去看看。”
天罗说道：“好，那就去看看。雇个马车，我懒得走了。”
林贺马上去驿站雇了车，眼前这位大人现下可是地劫殿的红人，吃罪不起。
天罗在车上看着话本，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林贺道：“林贺，我那个话本名叫什么？”
“啊？大人您说什么？”
“我说——关于我的话本，在那杂货店叫什么？”
“哦。小人没从那买过，要不，我改天给您问问？”
天罗忽然掀开车帘，冲着驾马车的林贺说道，“你那话本从哪儿买的？”
林贺说道，“我那话本是跟其他差役租的，话本传来传去的，书名页早就没有了。您去的那间杂货店，是地劫鬼城话本最全的店铺了。”
天罗诧异的问道：“地劫鬼城没个书社文馆吗？”
林贺一边驾车一边回头答道：“有啊，但是大人您想想，这么高雅的地方，能卖话本吗？就算卖，它也不如杂货店这种地方的话本全呢。”
“是吗？”天罗觉得林贺这小子没全说实话，既然问着不说，那不如改日自己去看看。
林贺是没说实话，原本天罗那本话本叫《新绝杀者》，现在更名为《女君和她的契约男仆》，还给配了一个副书名——《生死契下的养母义子二三事》，这能说嘛？这一说不得得罪了地君殿最有权势的两个人，林贺又不是嫌命长，保命要紧，保住命才有机会继续看话本。
车子走了很久，渐渐的，闹市的喧嚣沉寂了下来，车子最终停在了一个冷僻的小店门口。
天罗掀开车帘看了看，是个小巷子，连个鬼影都没有，看罢就从车上一跃而下。
幸甚！小店今日营业中。
天罗走了进去，店老板正在拨弄算盘，见人进来也不打招呼，一副爱买不买的样子。
天罗看了看屋内破旧的货架上放着些米、面、肉及少许青菜。
随后，天罗问道店老板：“店里可有鸡蛋卖？”
店老板头也没抬的回道：“没有。”
“没有？”天罗想起了自己吃的鸡蛋面，不死心的问道，“那这鬼城哪儿还有卖鸡蛋的？”
店老板终于抬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公子，从店老板的眼神中看得出，老板看到天罗有些惊讶，不过他很快就平和了情绪，说道：“我这儿没有，全城都不会有。你要想吃，先付一千金定金，五日后来取。”
“一千金？”天罗吃惊的说道，“哪有鸡蛋卖千金的道理？”
店老板瞧着天罗说道：“地劫鬼城，能吃我屋里东西的人本来就少。一个阳界之人，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在这里，青菜比肉贵，鸡蛋比菜贵。”
店老板看得出天罗并不属于鬼城，天罗也想得明白，入乡随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既然来了这个地方，那就得按这里的市价走。
于是，天罗又问道：“鸡蛋多少钱一斤？”
店老板说道：“一千金一个。”
天罗心道真是好买卖，“为何这么贵啊，这粮食不比鸡蛋重吗？”
“你刚来鬼城吧。”店老板说道，“阴阳交换，在鬼城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投胎的路，一条是去建业城的路。”
说到这里，店老板又摆弄了两下珠算：“选投胎的路，去了西境一时半刻的可就回不来了，选去建业的路，要有冥境通行令，持令者才能往返阴阳两界。持令者要在建业入夜时方可入建业城，天明前务必返回冥境。持令者来去皆是公干，不便携带物品。”
天罗听闻此话，就料到眼前的店主是个持令者，能出入阴阳两界，“那怎么你就方便带货呢？”
店主笑了：“阴差抓我来了冥境，地君说我还有份功德在，食禄未尽，地君大人给了我一块令牌，许我往来做生意，补足食禄。”
天罗马上意会，“怪不得全城仅此一家。那你还没说为何鸡蛋这么贵。”
店主说道：“穿行两界也是要课税的，鸡蛋税最高。”
“原来如此。”天罗看了看这不算很大的房子，什么都没买，又出去了。
门外，林贺正等着这位大人，瞧见天罗出来了就问道：“大人，还想去哪儿？”
天罗左右看了看，说道：“这地方可真幽静。”
林贺解释道：“这条路很少有人来。再往西南走，就是去建业城的路了，那边有结界，还有将军把守，盘问的紧，若非官差要事，一般人不往这边来，没有几道通行手续根本就走不通，还容易惹上是非，再给定个出逃的罪名可就得不偿失了。”
天罗看了看西南的天，阴沉沉的，什么也看不清，于是对林贺说道：“走吧，回吧。”
“好嘞。”
天罗坐的马车刚走，店老板就慢慢走出了店门，远远的看着天罗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道：“会不会是我认错了，他好像根本就不记得我了。”
此时，在店铺后面，隔着门帘偷看的中年女人走了出来，站在店老板身边说道：“应该不会错，我们离开他的那年，他才十二岁，如今已经长成大人了，说话声音也变了，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说完，那女人的眼泪不禁掉了下来。
两口子站在店门口张望到马车没影了，才回到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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