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终于死了

    我要死的这一年里，我爹也放下了一丝芥蒂，给我指导战法。他请来先生，监督我练基本功练习。我是个天才大家不必怀疑，我很轻松地花了138天把动作记住。整整四个月多，我这还天才？其实吧，主要是我练着练着就晕，那老大爷说的对，我这一口气过于绵长，要么练着练着气没有回上来，要么练着练着呼吸过度。越到后面的动作，越需要精细调整呼吸。

    虽然我的肺活量已经大到牛逼都可以被我吹烂，但我只在乎量多没注意控制尺度。

    不过我发现，这个世界非常不科学。你看我肺就一个成年人巴掌那么大，却能吐纳那么多空气。在我练拳法基础动作和腿法基础动作的时候，我发现这个世界是没有突破限制。

    某一天我偷看红颜楼的姐姐的时候，干瞪眼看了一个小时。嘿！结果你猜怎么招！我忘记怎么眨眼了！我之后可以干瞪眼一个小时！

    不过我抽空去按摩店打杂工，按摩那些工作疲惫的姐姐们。我看她们太辛苦了，每次随身带的钱都撒给她们。到后来，她们争先恐后地找我，连班都不上了。我其实很害羞的，她们身上的香气让我想起我娘带我去采灵药地方的花海，这帮姑娘花团锦簇，细枝嫩叶丝般柔滑。

    我吼了她们，让她们安静点，别动手动脚！她们安安分分听从我这个小孩。

    我是个正经人，大家都知道我喜好女色，我却不掩藏。我自认为是个忠贞的人，对她们犯不上感情。我这不是借口，绝对不是为了义正言辞，满足自我的道德优越感。我跟李多生往来频繁，最近她说她要嫁人了，是个七十岁的富豪，她要当童养媳。

    我火冒三丈，卷起袖子，带着我的狗腿子，把那富豪揍的鼻青脸肿。他的两个七八岁的小儿子，跑过来跟我干架。他们的虚架子那比得上我真枪实弹，我让狗腿子们后退，要亲自把他们揍得去死活来。

    这富豪虽是地头蛇，可我在这算是小皇帝。而且我是快要死的人，没人跟我计较。

    我告诉爹我要买一块地，还要雇佣几个人。他答应了，我买下了李多生爹妈种了半辈子的田，然后让他们在我家的地上工作，除却杂税，剩余的全给他们，还给他们工钱。

    但李多生没多大高兴，因为我距离死亡还有两个月，十个指头掰到头。

    我倒没什么感觉。

    他们给我举办了最后一次生日会。这次我流畅施展了拳法和腿法，且蕴含先天之炁，拳拳生风好不犀利。他们终于对我另眼相看，给我贴了另一个标签，快要死的小天才。我爹感到惋惜，我笑他惋惜太晚了。

    我大哥从首都驾车赶回来，参加了我最后一次；二哥忙着要务，说要取敌方城主的项上人头，没能回来，但二嫂代替过来了。年轻貌美，比李多生漂亮。我跟二嫂说你怎么长的，为什么会这么好看。她捂住嘴笑吟吟，告诉我女生十八岁就会大变。

    我震惊，什么大便！？十八岁才大便，你们女生是怎么生活的，到十八岁才大便。我跟李多生说，你一定少吃些豆类食品，在肠胃里发酵，以后拉出来会很臭的。按照这个世界越锻炼越牛逼，那下次别屎要憋到什么年纪？我从秀才王开发得知女生会有更年期，或许便秘才是更年期的主要原因。我对此理论深信不疑。

    在我最后一天活的时候，我告诉我娘你一定要在更年期好好大便。原本哀伤的她笑出了声，之后她跟我解释，女大十八变是变身的变。我才解除了对女生十八年才大便的错误认知，清爽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