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戏子

    路上我遇到两个男人手拉着手，关系挺好的样子。两个都挺秀气的，不过有一个男的动作更加柔和，像削了发的姑娘。我不由得想起，台上看到的旦角。猛然想到台上的是男旦！

    王德法呀，王德法，你可太聪明了。

    我猜测这两个是戏班的孩子，让剑修自个儿玩去，我要跟踪他们。

    我想上去套近乎，但不知如何开口。跟在他们后门，一路听着他们谈话。他们都是草台班子，不是科班出身，但都亲如家人。

    他们一班子从一个叫做淮水的地方来，戏班名故称淮水苑。他们一个叫做白齐乐（yue），十三岁；另一个叫白齐书，十四岁。正想要听他们讲其他事情，我就不知道给谁拉走了。

    我现在出落成少女，不免有些歹人心生恶念，劫财又劫色。

    我现在十岁，又没有大人跟在身边，最好下手了。

    但我也不是好惹得，虾兵蟹将连普通低阶灵兽都干不过，还想跟我掰手腕？

    那天，我在野外，将贪图美色的痞子干翻。回来的路上，看到外邦人骑马突进这镇子。我猫着腰，躲在阴影里，看这群骑马的人，踢翻了摊子，砸了店门，抢了东西后，卷尘离去。

    没有人敢吱声，被掳走了自家姑娘也不敢造次。

    好好的节日就这么糟蹋了。

    那剑修还在店里喝茶，有他施展的术法，那群毛贼无意识忽略了这家店。我问他，你怎么不砍那群强盗。他表示，这些都是被赶下山的，最近官府剿匪。

    没一会儿，强盗又回到了镇子，把所有人叫道广场。不肯的硬拉，再不肯的直接抹了脖子。他们被赶下山后，弹尽粮绝，准备劫掠镇子回血。可不料那官府的人，已经将他们包抄。

    所以，他们只好以镇子的人命为要挟。

    牵着马，赶着人，出了镇子。

    我看出剑修是真的不想插手凡人的事情，讲真我也不想救人。救了人我有什么好处，我不是侠客，没有侠义之心。

    睡过了这宿，第二天跟着剑修出门，店老板点头哈腰地感谢我们地庇佑。

    剑修拒绝了老板的好意，表示举手之劳。老板连说谢谢。

    我呸！

    地上的血干了，成了一条蜿蜒的窄路。路上有强盗的尸体也有平民的尸体，身上都插着箭矢。再到外，河滩上横七竖八躺着人，似乎是新鲜的，血污染了这一小段河水，到下面干净许多。

    我们遇到没有死的强盗，在草里伏地也不知干什么，也许是傻了。我踢了他一脚，他却说，我没拿我没拿！

    我懂了，强盗以前一定偷了什么东西，这才引来官府围剿。

    我们距离镇子三十公里的一个小棚停歇，屋子没了人住，估计是跑了。我问剑修还要走多久，他说这个夏天可以到。我说，那挺快，话说你为什么不用御剑术之类的，就这么走太累了啊。

    他告诉我，御剑术要耗费灵气。他在说假话，我明白，御剑太过显眼。

    昨天夜里下了场小雨，路上坑坑洼洼，地上的杂草枝叶被踩成灰色。

    我喜欢春天，凉快，在这种天气练功最舒服了。

    我感悟着剑法，春风抚着剑刃，我似乎可以切断着盎然春意。

    不绝如缕的鸟声倏得听了，我以为我神功大成，却见一面具男子，穿着红绸衣从地平线走来。我当什么喜事，新郎要这般模样。

    等他接近一看，是血染了白衣。

    他身段不错，脚步似飘似实，眼神像是死了一样。我不知他唱的是哪出戏，就问他，大哥你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