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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关城诸家

    佘琼舒一走,诸峻就叫人将田牧押了下去,不知道之前佘家对他做了什么,田牧竟然毫不挣扎一切坦白。

    诸峻惊讶之余又觉得那个女人能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算稀奇。

    毕竟老家主之前还感慨过,说佘家的这个小娘子心思缜密,手段超绝。

    诸玉宸却有些太过良善,若是佘琼舒能嫁给诸玉宸为妻,那么必将带领诸家走上新的巅峰。

    可是明珠不曾蒙尘,佘家的老家主也不是什么迂腐的人,在看出来佘琼舒的天赋远高于那些男性子辈的时候,就不顾其余人等的反对果断将佘琼舒立为了继承人。

    田牧押往府衙后的当天晚上,街道上来往的还未归家的行人便看到几队带刀的衙卫步履匆匆进了田家,接着田府里面就传出下人们的哭喊声。

    田家的一干人等都被押往了官府,连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田家家主也被抬了去。

    队伍中的女子都在啜泣,大部分都是死去的公子的妾室,哭哭啼啼往府衙走去,不停的有人在家主耳边念叨。

    “老爷啊,这下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自从下面人来禀报说田牧失踪了的时候,他就知道田家是完了。

    即便一开始不清楚自己犯了多大的过错,做了这么多年了还能没有数嘛。

    他这一辈子险也冒了,钱也赚了,福也享了,临了入了次大狱,估摸着也是要死在这狱里了。

    这崔奇也是没用,给他的毒药让他毒死诸玉宸都做不到,亏他还自称是诸家大公子的老师呢。

    原来崔奇之前疑惑的所谓田家给他七日纵让他下毒,又把雌蛛也给他让他控制诸家的计谋,其实根本就不是他想的这样。

    田家最开始给他看的,以及他后来去验的确实都是七日纵,只是最后到他手里的却是另一份毒药了。

    为了配合这七日纵的特性,他寻了许久才寻到用在诸玉宸身上那一瓶慢性毒药,它的发病特性与七日纵的雄蛛非常相似,只是不是控制,而是七日后就会暴毙。

    给崔奇的就更是简单,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见到诸玉宸之后确认诸玉宸醒过来了立马服用,那是一种三炷香便会生效的毒药。

    他想要的一直都是诸玉宸和崔奇死,他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控制诸家。

    他都几岁了,还能有几年活头,至于当时他儿子虽然还活着,但是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他也知道,能管好田家的产业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再多也是累赘。

    其实他本来也无意与诸家为敌,甚至已经打算放弃贩盐一事,结果最后竟然因为那个蠢货让诸家有所察觉,他只能图谋做掉诸玉宸和崔奇。

    可惜他还是棋差一着啊。

    田家家主躺着看着天,叹了一口气,今夜没有星子,这是他最后一次能看一眼这片天地了。

    田家被关进大牢接受审讯的时候,诸玉宸已经在收拾行李准备回关城了。

    原本田家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只差田牧这个关键人物,如今田牧被抓,田家入狱,这么大的罪行已是罪无可恕。

    田家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他得赶在河面结冰前回关城。

    司品月还在奇怪今日公子怎么又没来书房,抬头就瞧见了进入伶仃苑的诸欢。

    “公子不在哦~”司品月笑得眼睛弯弯,见到诸欢她又想起了之前见到的佘家的小姐,真好看啊,俩个人都好看。

    诸欢闻言脚步都没有停一下,径直进了书房。“没事儿,我不是来找公子的,我是来找你的。今日突然想起之前跟你说的你父亲的事情。”

    即便公子不在,书房的暖炉也是烧着的,进入书房,中午算是驱散了一些寒气。

    司品月闻言眼睛一亮,跟着诸欢进了书房,让他先坐一坐,等她去泡壶茶来,听故事自然得把装备准备齐全。

    诸欢瞧见司品月赶着去泡茶的样子,有些想笑,感觉他今天倒不像是来讲什么沉重的话题的,更像是来给她说书排解无聊的。

    不过这么看来司品月确实如她所言对她父亲没有什么感情,也像她说的,不太在意所谓孝道至上一说。

    “好了。你说吧,我听着呢。”司品月进来之后先给诸欢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坐下来准备听故事。

    “去年年末的时候,因为有几个大订单还没处理完,我留在了恒城。主子和诸峻回了关城,那日有人来报......”

    诸欢开始讲述当时发生的事情,他们调查司品月的身份时才发现司品月是那个人的女儿,发现原来还真的和诸家有牵扯。

    话说当年诸欢的父亲李括抛妻弃子之后就来了诸城谋生,阴差阳错正好撞上田家招人。

    李括不说别的,溜须拍马还是可以的,扒上了田家的大腿,准确地说是田牧的大腿,跟着他做起了贩盐的买卖。

    田牧看他肯干嘴严,还提拔他做了小管事,手下带着十几个人专门来回送货。

    结果去年年末的时候田家家主想要急流勇退,不再做了,李括虽然不甘心,但他只是个小管事也没资格说啥。

    最后一次清货的时候,田家的车队正往外运,在路上遇到了诸家的车队,两个车队发生了一些擦碰。

    原本是小事,奈何李括最近整个人烦躁得很,首先是想着自己以后的收入要一落千丈,再加上李括以为田家放弃贩盐是因为诸家来了,导致他看诸家就格外不爽。

    于是他就不依不饶起来,甚至主动上前挑衅,两个车队真刀真枪干了一架,双方还死了几个人,最后田家不敌败走。

    结果李括交货的时候发现他好像把来往贩盐的记录账本丢了,他每次运货出去的时候会记下收货的人以及货物的数量。

    他也知道这账本有多重要,所以一开始并不敢说,后来是田牧要查账的时候他拿不出来才支支吾吾说是丢了。

    田牧当时暴跳如雷,这东西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捡到,田家就完了,几番询问之下他猜测是诸家在那场混乱中拿走了。

    实际上这东西并不知道究竟丢在哪儿了,但田家就认为是诸家捡走了。慌忙之下,田牧找到了崔奇,崔奇当时也在为这件事烦恼,不过他恼的是两个商队有摩擦正常,但是闹出人命来,让他很难收场。

    田牧左打听右试探,都没能从崔奇口中得知他到底有没有捡到那一份记录。

    崔奇察觉到了田家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并且怀疑在诸家手里,他虽然不清楚田家究竟丢了什么,但不妨碍他狮子大开口问田家要钱。

    田牧无奈之下为了以防万一只能给钱,并把所有的过失都算在了罪魁祸首李括身上。

    把李括交给了崔奇,并言明此时到此为止,崔奇收了钱自然点头。

    至于李括,诸家自然将他扭送官府,杀人偿命,李括当然也没能逃过死刑。

    司品月听完,有些默默,她只能想到两个字来形容李括,那就是活该。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到时候去原身母亲坟前告知她,也算是有个交待了。

    诸欢将事情说完,有些口干,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紧接着又开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如果你需要的话,诸家可以帮你恢复良籍。”

    司品月闻言垂眼看着桌上的茶,恢复良籍啊,可是恢复良籍之后她又能做什么呢?

    放弃了回现代的想法之后,司品月已经想了很久她要怎么在这个时代活下来了。

    她一个无权无势的人,想在古代实现个人价值走上人生巅峰无异于异想天开。

    她想过要么问诸家借一笔钱,自己在恒城做点小买卖糊口,又觉得太难。

    司品月的性子说好听点叫随遇而安,实际就是安于现状,她不太愿意去做改变,既然老天让她来了诸家,那她就也不费劲挪窝了,就这样吧。

    “我希望能留在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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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

    匆匆忙忙整理好行李的司品月在船舱里面盘点着,确保自己没有忘带东西。

    坐在床沿边,看着房间里的桌椅,有些困惑,诸家的船怎么连船舱里面都有桌椅,有这个必要吗?

    突然有人敲门,司品月开门之后,来人告诉她公子找她。

    她带上暖手的汤婆子快步到了诸玉宸的船舱,敲了两下门,听到诸玉宸的声音之后才打开门。

    看见诸玉宸正坐在桌前看书,桌子是固定在夹板上的,不会因为船体晃动而滑动。诸玉宸房间的构造和她的很像,不过要比她的大一圈罢了。

    不过这时候司品月只想说,不要在动荡的车厢里面看书,对视力不好。

    诸玉宸瞧见她进来了,把书放到桌上开口问道:“怎么样,还能适应吗?”

    司品月知道诸玉宸问的是上船之后的情况,乖巧回答:“还好,刚上船的时候有些头晕难受,现在已经缓过来了。”

    诸玉宸点点头,从一旁拿出几张纸递给司品月:“那就好,这里是我给你出的几道题,拿回去做吧。”

    司品月怔愣地看着诸玉宸,现在说她头晕还来得及吗?

    诸玉宸说他过年的时候还是比较有时间的,可以多教教她,等开春回到恒城之后,账本之类的就需要司品月去看了。

    司品月虽然很想拒绝,但也知道诸玉宸已经算是个好老板了,只能低头把作业拿过来,还跟诸玉宸道了谢。

    司品月从诸玉宸的房间出来之后,心情指数下降了至少五十个百分点。

    路过夹板的时候,诸峻眼尖看见她,“诸月,来钓鱼吗?”

    对了,之前她说想要留在诸家之后,诸欢估计就转告了诸玉宸。

    诸玉宸亲自跟她聊了一下,决定让她跟诸欢和诸峻一样,成为他直系的下属。

    前头有两个例子比着,司品月便改名叫了诸月。

    司品月看着诸峻和诸欢两人披了个斗篷坐在船头钓鱼,一时之间觉得这个无聊的休闲活动从来没有这么吸引过她,但是她只能跟他们晃了晃手里的“试卷”,表示不了,她还要回去做题。

    诸欢换了一只手握着鱼竿,笑着说:“你该谢谢我,给你安排了一间带桌椅的房间。”

    司品月死鱼眼看着他,“呵呵,谢谢您”说罢没有再搭理他们,转头回了房间。

    还好司品月的痛苦做题旅程并没有持续很久,他们很快下了船转了陆路,因为今年出发得有些晚,队伍紧赶慢赶终于入冬月前夕到了关城。

    冬天的早上多雾,司品月到关城城门口的时候雾气还没有完全散尽。

    虽然冬日严寒,且天还未大量,但已经有许多城外的百姓等着进城了。

    司品月趁车队停下来排队进城的时候下车看了一眼,透过淡薄的雾气可以看见矗立的青灰色的城墙。

    整个城墙的样式十分古拙,和现代那些修缮过后的城墙完全不一样。

    走近之后甚至还可以看到有的墙砖上面有着刀斧砍凿的痕迹,好像让人梦回冷兵器的战场,鲜血四溅,万骨成冢。

    “品月,走了。”诸欢还是没习惯诸月的名字,下意识喊出口的还是品月。

    司品月听到转身小跑着上了马车,进了城门之后又没忍住掀开车帘往外看。

    关城,是一座古老的城池,原本盘踞在这里的是延续了快五百年的豪门世家,可惜随着前朝一起分崩离析了。

    而关城也被诸家进驻,那世家余下的几个人就默默消失在了城外。

    司品月发现关城和恒城很不一样,恒城的规划带着江南水乡的浪漫,亭台楼阁都围绕着水,弯弯绕绕也带着它特有的韵味。

    而关城,它四面分设八个城门,城内的街道呈井字形分布,城内的建筑被整整齐齐地分割成方块,带着一股子理科生的逻辑。

    诸家一行人进了城,日头渐渐升了起来,向东一直走便到了诸府。

    诸玉宸的车队刚到城门口的时候就有人跑着去报信了,所以诸玉宸下车的时候就看到就有人上来迎接,司品月跟着下了车,听着门口的人和诸玉宸寒暄,她抬头看了看诸府,金匾红墙,很是宽阔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