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
曹衡将张师兄遗体带回道观葬下，通知田村村长，田村一村老少前来吊唁悲呼不已，不过都不关曹衡的事了。
此时曹衡正在张行苦房中，找到那枚玉简细细读着。
“灵仑三百一十八年四月二十日，小东村有一猪妖，将其重伤未除，留待取血炼药，其洞穴位于...”
“灵仑三百一十七年十一月三日，九华镇东有一蛇妖，已除...”
“灵仑三百一十七年十月十五日，王村耕牛将产仔，前往接生，一切顺利...”
事无巨细，大到降妖除魔，小到看病驱虫。
田村或者说九华山地界各个人族聚集地能过着祥和的生活全仰赖张行苦，就像张行苦说的那样，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
直到深夜，曹衡才将玉简中内容一一看完，随后一声长叹。
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张行苦要不顾天道惩罚强杀那幼虎，对于曹衡来说，地上残躯不过陌生孩童，可对于张行苦来说，那是他看着出生的后辈。
“苍昧，你说天道公平吗？”
曹衡想起了张行苦生前悲呼。
“天道至公无私，当然是公平的。”
苍昧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道。
“我曾经也觉得是，但你说为什么人族天资不凡的幼儿不被天道保护？”
“是人族体质原因，其他各族天赋几乎固定，唯独人族会诞生各种匪夷所思的道体，这也是你们人族常说的人体是最接近先天道体的原因。”
这种说法曹衡还是第一次听说，感到非常意外，但仔细想想又觉得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既然天道至公无私，那不是不应该随意干涉生灵生老病死吗，为什么坤灵界天道还要出手？”
曹衡虽然同意苍昧的说法，但总觉得坤灵界天道不对劲。
“可能是坤灵界天道想更进一步，所以在催生各种不同的强大生灵出现。”
“这还能叫至公无私，天道有私欲？”曹衡感到惊恐莫名。
“对于坤灵界所有生灵而言，坤灵界道则越完整越好，或许是这种意志影响了天地，所以才会诞生这种规则，但是天道绝不会过多干涉，定下的规则会严格执行，当然算是至公无私。”
对于曾经作为天道本源的苍昧而言，理解这些并不难。
“按你这么说，人族不被保护也是因为已经诞生了足够强大的存在了？”曹衡想了想问道。
“应该是这样。”
“那普通凡人呢，相比其他种族，人族岂不是天生就弱了一等，还怎么在坤灵界生存下去？”
“所以你才能接到这个任务。”
听闻此言，曹衡陷入了沉默。
是的，所以他才能接到这个任务。
所以，天武殿值守师兄毫不藏私的指点他。
所以，圣女师姐在外见到受伤的他选择了相助。
所以，哪怕是他三年练气没入门也没有被宗门逐出山下。
“我明白了。”
曹衡添上张行苦行踪玉简最后一行：灵仑三百一十八年八月十五日，田村有一鼠妖，已除。
张行苦墓前，曹衡深深一拜，久久没有起身。
八月十五浑圆的月亮高高挂在天穹，洒下莹莹微光。
外门任务堂。
“师弟回来了，没有什么意外吧？”任务堂师姐一如既往的热情。
“玉简中是任务说明，师弟先回去了。”
曹衡走在回去的路上，周围三三两两的外门弟子有说有笑，轻松安逸的氛围包裹着他，抚慰着因悲伤而抽痛的心脏。
翌日清晨。
“师弟在吗，醒了吗？”
门外任务堂师姐熟悉的声音响起。
“在的在的，师姐请进，不知师姐前来有何贵干？”
曹衡匆忙穿好衣物开门迎接。
“师弟真粗心，任务奖励都没领，我给你送来了。”
说着，任务堂师姐从怀中掏出一袋灵石放在桌上，随后看着曹衡认真道：“看样子师弟心情不太好，有什么事吗，可以和师姐说说吗？”
“没事没事，让师姐担心了。”
“是因为九华山的事吗？”
“算是吧。”曹衡叹了口气。
“师弟不用担心，天武殿李师兄已经启程前往九华山道观了。”
任务堂师姐安慰道。
“是那位眉毛浓浓的师兄吗？”曹衡略感意外，“李师兄去九华山干什么？”
“对，九华山现在没有修士坐镇，他需要去接替张师弟。”
“这样的道观多吗？”曹衡想起接任务时师姐说的，九华山道观是长歌宗弟子创立这件事，若有所思。
“长歌宗立宗这么久，无望金丹大道的弟子除了师姐这样在宗门任职的，其余几乎都会选择这么做，师弟觉得呢？”
“多。”
听到回答，曹衡肃然起敬。
“师弟知道长歌宗为什么取名长歌吗？”
“难道不是因为双修功法长夜笙歌吗？”
这个曹衡刚刚拜入山门就想过了，刚开始还不明所以，直到翻看长歌宗基础功法阴阳道诀，他瞬间就明白了。
“这个，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功法，师弟我们不聊这个了，你觉得张师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任务堂师姐听到曹衡这么新奇的解释，尴尬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问道。
“张师兄大公无私，为他人着想，快意恩仇。”
曹衡也拉了把椅子坐在任务堂师姐对面想了想总结道。
“师弟说的对，但是师弟不觉得张师弟有点鲁莽吗？”
“不觉得。”
“我觉得张师弟很鲁莽，而且有点笨，这种事情怎么能独自做决定，怎么也要和师姐我商量一下，你说对吗？”
任务堂师姐鼓起腮帮，气鼓鼓的道。
“张师兄本意是好的。”曹衡真心道。
“师弟以后也会像张师弟那样吗？”
任务堂师姐乌黑闪亮的眼眸盯着曹衡问道。
“应该，不会吧。”
不得不承认，曹衡其实是个很自私的人，面对必死结局，他做不到冲冠一怒。
“可是师姐会欸，师弟以后会拉着师姐吗？”
“师姐说笑了，师姐不会的。”
“师弟是在怀疑师姐吗，还是说没有那么关心师姐？”
任务堂师姐调皮的腮帮又鼓了起来。
“不是不是，如果这有那么一天，师弟一定拉住师姐。”曹衡连忙道。
“可是师姐不想被师弟拉住欸。”任务堂师姐眨了眨眼眸，“师弟到时候会怎么做呢？”
“可能会把师姐打昏？”曹衡不确定道。
“师弟真的下得了手吗，我对师弟这么好师弟就这么对我？”
任务堂师姐嘟了嘟红润的小嘴。
“这...”
“师姐不会的，在逗师弟玩呢，师弟真可爱。”
任务堂师姐哈哈一笑，带着曹衡心情也好了一点。
“师弟知道师姐在任务堂多久了吗？”任务堂师姐突然问道。
“不知道。”
“应该，快三十年了吧，知道师姐为什么不走吗？”不等曹衡回答任务堂师姐就继续往下说，“任务堂那么多任务，不是谁都能做好的，要对每一个任务有大致的了解，不能让实力不足的师弟师妹乱接任务，师姐在等一个能够接替师姐的人出现，很可惜，这么久了都没有找到。”
任务堂师姐叹了口气，露出失落的表情。
“原本是看好师弟的，可是师弟突然能够练气，天赋还非常好的样子，师姐不忍心让你蹉跎在这里，师弟应该去内门，努力修行。”
“真的吗，师弟可以接替师姐的。”
曹衡非常意外，原来任务堂师姐对他这么好不只是看中他的外貌。
“假的，是骗师弟的。”
“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是故意不小心的。”
硬了，曹衡的拳头硬了，合着今天师姐过来就是来调戏他的？
“师弟天赋这么好，不应该在这里，你的任务就只有努力修行，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努力攀登到最高峰，高到能与天道对话，高到不再让张师弟这样的事情发生，其他事情交给师兄师姐们做就好了，你明白吗？”
任务堂师姐收起嬉戏的表情看着曹衡严肃道。
“那师姐你们呢？”
“师姐当然在任务堂躺平啦。”任务堂师姐兴奋道，“师弟仅用一个多月就练气圆满了，我还这么努力做什么，躺平不开心吗？”
硬了，曹衡拳头又一次硬了。
“师姐开玩笑的，师姐天赋不好，这么多年又一直在任务堂没有时间出去找灵药补足自身，金丹天劫是不敢渡了，不躺平还有什么办法嘛，你说对吧师弟。”
任务堂师姐将双手一摊，无奈的道。
“宗门这么多弟子，师姐总能找到接替师姐的人。”
曹衡看着师姐失落的表情安慰道。
“我又骗师弟哒，师姐很喜欢任务堂这份工作，才不是找不到人接替哦。”
任务堂师姐伸出食指点在曹衡鼻尖，哈哈笑道。
曹衡闻言无奈地看着任务堂师姐，师姐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皮？
“不过师姐虽然不努力了，也会在背后默默支持师弟，相信师弟不会让师姐失望的，对吧。”
任务堂师姐突然展颜一笑，起身走到曹衡面前，伸出纤纤玉指捏了捏曹衡脸蛋，随后抬步向门外走去，“逗师弟真开心，差点都忘了还要工作了，师姐先走了哦。”
看着任务堂师姐纤瘦的背影，曹衡突然明白了长歌宗名字的含义：长歌长歌，人族长歌。
“师姐我会的，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
此时曹衡正在张行苦房中，找到那枚玉简细细读着。
“灵仑三百一十八年四月二十日，小东村有一猪妖，将其重伤未除，留待取血炼药，其洞穴位于...”
“灵仑三百一十七年十一月三日，九华镇东有一蛇妖，已除...”
“灵仑三百一十七年十月十五日，王村耕牛将产仔，前往接生，一切顺利...”
事无巨细，大到降妖除魔，小到看病驱虫。
田村或者说九华山地界各个人族聚集地能过着祥和的生活全仰赖张行苦，就像张行苦说的那样，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
直到深夜，曹衡才将玉简中内容一一看完，随后一声长叹。
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张行苦要不顾天道惩罚强杀那幼虎，对于曹衡来说，地上残躯不过陌生孩童，可对于张行苦来说，那是他看着出生的后辈。
“苍昧，你说天道公平吗？”
曹衡想起了张行苦生前悲呼。
“天道至公无私，当然是公平的。”
苍昧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道。
“我曾经也觉得是，但你说为什么人族天资不凡的幼儿不被天道保护？”
“是人族体质原因，其他各族天赋几乎固定，唯独人族会诞生各种匪夷所思的道体，这也是你们人族常说的人体是最接近先天道体的原因。”
这种说法曹衡还是第一次听说，感到非常意外，但仔细想想又觉得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既然天道至公无私，那不是不应该随意干涉生灵生老病死吗，为什么坤灵界天道还要出手？”
曹衡虽然同意苍昧的说法，但总觉得坤灵界天道不对劲。
“可能是坤灵界天道想更进一步，所以在催生各种不同的强大生灵出现。”
“这还能叫至公无私，天道有私欲？”曹衡感到惊恐莫名。
“对于坤灵界所有生灵而言，坤灵界道则越完整越好，或许是这种意志影响了天地，所以才会诞生这种规则，但是天道绝不会过多干涉，定下的规则会严格执行，当然算是至公无私。”
对于曾经作为天道本源的苍昧而言，理解这些并不难。
“按你这么说，人族不被保护也是因为已经诞生了足够强大的存在了？”曹衡想了想问道。
“应该是这样。”
“那普通凡人呢，相比其他种族，人族岂不是天生就弱了一等，还怎么在坤灵界生存下去？”
“所以你才能接到这个任务。”
听闻此言，曹衡陷入了沉默。
是的，所以他才能接到这个任务。
所以，天武殿值守师兄毫不藏私的指点他。
所以，圣女师姐在外见到受伤的他选择了相助。
所以，哪怕是他三年练气没入门也没有被宗门逐出山下。
“我明白了。”
曹衡添上张行苦行踪玉简最后一行：灵仑三百一十八年八月十五日，田村有一鼠妖，已除。
张行苦墓前，曹衡深深一拜，久久没有起身。
八月十五浑圆的月亮高高挂在天穹，洒下莹莹微光。
外门任务堂。
“师弟回来了，没有什么意外吧？”任务堂师姐一如既往的热情。
“玉简中是任务说明，师弟先回去了。”
曹衡走在回去的路上，周围三三两两的外门弟子有说有笑，轻松安逸的氛围包裹着他，抚慰着因悲伤而抽痛的心脏。
翌日清晨。
“师弟在吗，醒了吗？”
门外任务堂师姐熟悉的声音响起。
“在的在的，师姐请进，不知师姐前来有何贵干？”
曹衡匆忙穿好衣物开门迎接。
“师弟真粗心，任务奖励都没领，我给你送来了。”
说着，任务堂师姐从怀中掏出一袋灵石放在桌上，随后看着曹衡认真道：“看样子师弟心情不太好，有什么事吗，可以和师姐说说吗？”
“没事没事，让师姐担心了。”
“是因为九华山的事吗？”
“算是吧。”曹衡叹了口气。
“师弟不用担心，天武殿李师兄已经启程前往九华山道观了。”
任务堂师姐安慰道。
“是那位眉毛浓浓的师兄吗？”曹衡略感意外，“李师兄去九华山干什么？”
“对，九华山现在没有修士坐镇，他需要去接替张师弟。”
“这样的道观多吗？”曹衡想起接任务时师姐说的，九华山道观是长歌宗弟子创立这件事，若有所思。
“长歌宗立宗这么久，无望金丹大道的弟子除了师姐这样在宗门任职的，其余几乎都会选择这么做，师弟觉得呢？”
“多。”
听到回答，曹衡肃然起敬。
“师弟知道长歌宗为什么取名长歌吗？”
“难道不是因为双修功法长夜笙歌吗？”
这个曹衡刚刚拜入山门就想过了，刚开始还不明所以，直到翻看长歌宗基础功法阴阳道诀，他瞬间就明白了。
“这个，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功法，师弟我们不聊这个了，你觉得张师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任务堂师姐听到曹衡这么新奇的解释，尴尬地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问道。
“张师兄大公无私，为他人着想，快意恩仇。”
曹衡也拉了把椅子坐在任务堂师姐对面想了想总结道。
“师弟说的对，但是师弟不觉得张师弟有点鲁莽吗？”
“不觉得。”
“我觉得张师弟很鲁莽，而且有点笨，这种事情怎么能独自做决定，怎么也要和师姐我商量一下，你说对吗？”
任务堂师姐鼓起腮帮，气鼓鼓的道。
“张师兄本意是好的。”曹衡真心道。
“师弟以后也会像张师弟那样吗？”
任务堂师姐乌黑闪亮的眼眸盯着曹衡问道。
“应该，不会吧。”
不得不承认，曹衡其实是个很自私的人，面对必死结局，他做不到冲冠一怒。
“可是师姐会欸，师弟以后会拉着师姐吗？”
“师姐说笑了，师姐不会的。”
“师弟是在怀疑师姐吗，还是说没有那么关心师姐？”
任务堂师姐调皮的腮帮又鼓了起来。
“不是不是，如果这有那么一天，师弟一定拉住师姐。”曹衡连忙道。
“可是师姐不想被师弟拉住欸。”任务堂师姐眨了眨眼眸，“师弟到时候会怎么做呢？”
“可能会把师姐打昏？”曹衡不确定道。
“师弟真的下得了手吗，我对师弟这么好师弟就这么对我？”
任务堂师姐嘟了嘟红润的小嘴。
“这...”
“师姐不会的，在逗师弟玩呢，师弟真可爱。”
任务堂师姐哈哈一笑，带着曹衡心情也好了一点。
“师弟知道师姐在任务堂多久了吗？”任务堂师姐突然问道。
“不知道。”
“应该，快三十年了吧，知道师姐为什么不走吗？”不等曹衡回答任务堂师姐就继续往下说，“任务堂那么多任务，不是谁都能做好的，要对每一个任务有大致的了解，不能让实力不足的师弟师妹乱接任务，师姐在等一个能够接替师姐的人出现，很可惜，这么久了都没有找到。”
任务堂师姐叹了口气，露出失落的表情。
“原本是看好师弟的，可是师弟突然能够练气，天赋还非常好的样子，师姐不忍心让你蹉跎在这里，师弟应该去内门，努力修行。”
“真的吗，师弟可以接替师姐的。”
曹衡非常意外，原来任务堂师姐对他这么好不只是看中他的外貌。
“假的，是骗师弟的。”
“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是故意不小心的。”
硬了，曹衡的拳头硬了，合着今天师姐过来就是来调戏他的？
“师弟天赋这么好，不应该在这里，你的任务就只有努力修行，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努力攀登到最高峰，高到能与天道对话，高到不再让张师弟这样的事情发生，其他事情交给师兄师姐们做就好了，你明白吗？”
任务堂师姐收起嬉戏的表情看着曹衡严肃道。
“那师姐你们呢？”
“师姐当然在任务堂躺平啦。”任务堂师姐兴奋道，“师弟仅用一个多月就练气圆满了，我还这么努力做什么，躺平不开心吗？”
硬了，曹衡拳头又一次硬了。
“师姐开玩笑的，师姐天赋不好，这么多年又一直在任务堂没有时间出去找灵药补足自身，金丹天劫是不敢渡了，不躺平还有什么办法嘛，你说对吧师弟。”
任务堂师姐将双手一摊，无奈的道。
“宗门这么多弟子，师姐总能找到接替师姐的人。”
曹衡看着师姐失落的表情安慰道。
“我又骗师弟哒，师姐很喜欢任务堂这份工作，才不是找不到人接替哦。”
任务堂师姐伸出食指点在曹衡鼻尖，哈哈笑道。
曹衡闻言无奈地看着任务堂师姐，师姐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皮？
“不过师姐虽然不努力了，也会在背后默默支持师弟，相信师弟不会让师姐失望的，对吧。”
任务堂师姐突然展颜一笑，起身走到曹衡面前，伸出纤纤玉指捏了捏曹衡脸蛋，随后抬步向门外走去，“逗师弟真开心，差点都忘了还要工作了，师姐先走了哦。”
看着任务堂师姐纤瘦的背影，曹衡突然明白了长歌宗名字的含义：长歌长歌，人族长歌。
“师姐我会的，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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