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地浩劫
“周罄既有此觉悟，那大比资格就为她留着吧。”
听到周罄说的话，济云真人说道，如此也能为周长老留一份面子。
既然掌门已经发话，各殿殿主也不反对，众长老们自然没有反对的必要。
曹衡这边目睹周师姐化光而去，想起这十几天来的相处，不禁唏嘘。
只是人都走了，再感叹也没什么用，接着他将目光放到白马死后化作的神光上，那神光璀璨夺目，与下方石乳池水相互交融，映得洞内色彩斑斓，甚是神意。
“距离试炼结束不到十天，这洞穴被封住，不如就这这里安稳等到结束，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曹衡感慨了一会，日子还要继续过，出声询问道。
张猛自无不可，他与曹衡都没有超出现阶段的法宝法器，宗门没有道理再给他们设置难关，因此在这洞中等到结束再好不过。
地底深处时间流逝感觉并不清晰，过了不知多久，石乳池在某一刻沸腾了起来。
随着石乳池的蒸发，这处密闭洞穴中灵气浓度正在疯狂飙升，洞穴好似变成了澡堂一般，氤氲雾气蒸腾。
“这是怎么了？”曹衡不解问道。
张猛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曹衡见此也不再多问，至少灵气越浓郁对他们而言越有好处。
少顷，随着洞内灵气浓郁程度进一步加深，曹衡渐渐感到不适，整个人像是浸泡在酒液挥发的密闭空间中昏昏沉沉，苍昧的提醒随之而来：
“这里灵气太浓郁了，已经超出蕴灵之体承受极限，你现在必须让灵气透过身体，不再吸收。”
曹衡的蕴灵之体极度亲近灵气，吸收灵气效率非常惊人，在这种环境中才会造成醉灵力的情况，蕴灵之体之所以能如此在于身体本身就类似于灵气，因此让灵气从身体中穿过而不吸收也非常容易。
曹衡调整好自身向张猛看去，发现他虽然不像自己这样醉醺醺的，但因灵气太过浓郁让他有种窒息感。
“张师兄快走，这里不能再待了。”曹衡连忙提醒张猛。
“我知道，师弟有什么好办法能够出去吗？”
其实张猛也知道这里不再是安全屋，但他并不会土行道法，在周边通道都被封堵的情况下，毫无办法。
曹衡看了看洞壁四周，庆幸先前向苍昧要了一篇土行道法，他起身来到先前的洞口处，尝试着用道法溶解土石，发现可行，连忙回去拉起张猛向外挖去。
只是他们当初来时是为了逃脱白马追击，因此在这地下洞穴中不知行进了多少里，也不知深入地下多深，此时依靠道法还带着一个人，想要出去何其艰难。
很快，曹衡灵力耗尽，不得不停下打坐回复灵力。
在曹衡打坐的间隙，地下石壁各处也开始慢慢渗出灵气，刚刚挖掘出的通道内同样布满了灵雾，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这里也将会变成刚刚洞穴那样的情况。
曹衡无奈起身，只能一边吸收灵气一边释放道法，刚吸收的灵气来不及炼化，在他经脉内狂暴流过，带来阵阵撕裂般的痛苦。
这样又行进了数里，张猛看着曹衡那越加惨白的面色，渐渐停下脚步，离开道法笼罩范围。
曹衡只感觉浑身一轻，疑惑向后看去。
“师兄在这里就是个拖累，师弟你自己走吧，一个人或许还能出去。”
张猛见曹衡看来，微笑着说道。
曹衡看看前方石壁，又看看通道内密布的灵气，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
没有了张猛的拖累，曹衡行进速度明显加快，经脉被撕裂的痛苦也减轻了许多。
就这样，曹衡咬着牙不断向上挖掘，不知过了多久，他已经感觉不到经脉的疼痛时，突然看到天空中繁星点点，曹衡明白他出来了。
外界同样不平静，在曹衡视线尽头能够看到一片灵气潮汐呼啸着向远处席卷，山中各种妖兽在潮汐下四散奔逃，撞毁无数树木。
又是一波灵气潮汐从昆仑山上拍落而下，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曹衡袭来，曹衡连忙御刀而起飞向高空，那里灵气很是稀薄的样子。
躲过这一波灵气潮汐，曹衡四下望去，整个大地都被灵雾笼罩看不分明，他好像不是在陆地上，而是飞于海面上空，底下灵雾如海浪般翻涌不息。
而随着时间流逝，这灵气海雾不断上升，似要淹没整个天地。
曹衡被逼的不断上升，一直到接近六千丈处方才停下，不是灵雾不再上升，而是再向上将会进入天罡范围，那里的罡风不是他能抵挡的。
随着曹衡渐渐被灵雾淹没，他只能将蕴灵之体能力催发到最大，苦苦坚持，周边灵雾以其为中心形成一道漩涡。
随着灵气浓度不断增加，曹衡能够感觉到自己正在被同化，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将会成为灵雾的一部分。
死亡渐渐袭来，束手无策的曹衡慢慢地不再抵抗，能够支撑这么久已经超乎他的预料。
在被灵气同化的过程中，曹衡从灵雾中看到了一些画面，似乎是灵气的记忆。
灵气潮汐所过，能够存活下来的生命都得到了不小的造化，如白虎生翼、蟒化蛟龙。
而在这其中，人族不能修行的凡人吸收不了灵气，也得不到造化，灵雾对于他们而言只是普通的大雾。
但随着灵雾而来的还有兽潮，那些适应不了的妖兽们踏毁一座座村庄，凡人在这股潮流下脆如蚂蚁。
那些远古的修仙者们，有持剑挺立凡人村镇之前护卫凡人的，有在灵气潮汐席卷下四散奔逃的，也有觉得一切努力不过徒劳无功坐在原地接受命运的。
人生百态不一而足。
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曹衡不禁自问：如果有机会，他会向那位持剑的修士那样吗？
他又回想起穿越过后的点点滴滴，想起了任务堂师姐的笑脸，想起了李师兄的教导，想起了在圣女师姐剑上的大叫，最后他回想起苍昧那修长雪白的小脚，调皮的背影。
应该不会吧。
他其实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穿越至今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修炼，他曾答应过任务堂师姐要与天道对话，但他自己也知道那是在自己有余力的情况下，他也曾看不惯胖师兄对凡人的态度，但他自己也未曾做过什么。
现在，他明白了，其实他是很自私的一个人，他看不得凡人受苦其实是在为自己曾经受过的苦救赎。
他没有多么伟大的梦想，他只想守着苍昧，像曾经承诺过的那样，养着她，然后努力活下去。
最后，曹衡被灵雾彻底吞噬，脑海里的思绪化作一个个画面又被灵雾席卷冲散。
听到周罄说的话，济云真人说道，如此也能为周长老留一份面子。
既然掌门已经发话，各殿殿主也不反对，众长老们自然没有反对的必要。
曹衡这边目睹周师姐化光而去，想起这十几天来的相处，不禁唏嘘。
只是人都走了，再感叹也没什么用，接着他将目光放到白马死后化作的神光上，那神光璀璨夺目，与下方石乳池水相互交融，映得洞内色彩斑斓，甚是神意。
“距离试炼结束不到十天，这洞穴被封住，不如就这这里安稳等到结束，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曹衡感慨了一会，日子还要继续过，出声询问道。
张猛自无不可，他与曹衡都没有超出现阶段的法宝法器，宗门没有道理再给他们设置难关，因此在这洞中等到结束再好不过。
地底深处时间流逝感觉并不清晰，过了不知多久，石乳池在某一刻沸腾了起来。
随着石乳池的蒸发，这处密闭洞穴中灵气浓度正在疯狂飙升，洞穴好似变成了澡堂一般，氤氲雾气蒸腾。
“这是怎么了？”曹衡不解问道。
张猛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曹衡见此也不再多问，至少灵气越浓郁对他们而言越有好处。
少顷，随着洞内灵气浓郁程度进一步加深，曹衡渐渐感到不适，整个人像是浸泡在酒液挥发的密闭空间中昏昏沉沉，苍昧的提醒随之而来：
“这里灵气太浓郁了，已经超出蕴灵之体承受极限，你现在必须让灵气透过身体，不再吸收。”
曹衡的蕴灵之体极度亲近灵气，吸收灵气效率非常惊人，在这种环境中才会造成醉灵力的情况，蕴灵之体之所以能如此在于身体本身就类似于灵气，因此让灵气从身体中穿过而不吸收也非常容易。
曹衡调整好自身向张猛看去，发现他虽然不像自己这样醉醺醺的，但因灵气太过浓郁让他有种窒息感。
“张师兄快走，这里不能再待了。”曹衡连忙提醒张猛。
“我知道，师弟有什么好办法能够出去吗？”
其实张猛也知道这里不再是安全屋，但他并不会土行道法，在周边通道都被封堵的情况下，毫无办法。
曹衡看了看洞壁四周，庆幸先前向苍昧要了一篇土行道法，他起身来到先前的洞口处，尝试着用道法溶解土石，发现可行，连忙回去拉起张猛向外挖去。
只是他们当初来时是为了逃脱白马追击，因此在这地下洞穴中不知行进了多少里，也不知深入地下多深，此时依靠道法还带着一个人，想要出去何其艰难。
很快，曹衡灵力耗尽，不得不停下打坐回复灵力。
在曹衡打坐的间隙，地下石壁各处也开始慢慢渗出灵气，刚刚挖掘出的通道内同样布满了灵雾，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这里也将会变成刚刚洞穴那样的情况。
曹衡无奈起身，只能一边吸收灵气一边释放道法，刚吸收的灵气来不及炼化，在他经脉内狂暴流过，带来阵阵撕裂般的痛苦。
这样又行进了数里，张猛看着曹衡那越加惨白的面色，渐渐停下脚步，离开道法笼罩范围。
曹衡只感觉浑身一轻，疑惑向后看去。
“师兄在这里就是个拖累，师弟你自己走吧，一个人或许还能出去。”
张猛见曹衡看来，微笑着说道。
曹衡看看前方石壁，又看看通道内密布的灵气，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
没有了张猛的拖累，曹衡行进速度明显加快，经脉被撕裂的痛苦也减轻了许多。
就这样，曹衡咬着牙不断向上挖掘，不知过了多久，他已经感觉不到经脉的疼痛时，突然看到天空中繁星点点，曹衡明白他出来了。
外界同样不平静，在曹衡视线尽头能够看到一片灵气潮汐呼啸着向远处席卷，山中各种妖兽在潮汐下四散奔逃，撞毁无数树木。
又是一波灵气潮汐从昆仑山上拍落而下，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曹衡袭来，曹衡连忙御刀而起飞向高空，那里灵气很是稀薄的样子。
躲过这一波灵气潮汐，曹衡四下望去，整个大地都被灵雾笼罩看不分明，他好像不是在陆地上，而是飞于海面上空，底下灵雾如海浪般翻涌不息。
而随着时间流逝，这灵气海雾不断上升，似要淹没整个天地。
曹衡被逼的不断上升，一直到接近六千丈处方才停下，不是灵雾不再上升，而是再向上将会进入天罡范围，那里的罡风不是他能抵挡的。
随着曹衡渐渐被灵雾淹没，他只能将蕴灵之体能力催发到最大，苦苦坚持，周边灵雾以其为中心形成一道漩涡。
随着灵气浓度不断增加，曹衡能够感觉到自己正在被同化，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将会成为灵雾的一部分。
死亡渐渐袭来，束手无策的曹衡慢慢地不再抵抗，能够支撑这么久已经超乎他的预料。
在被灵气同化的过程中，曹衡从灵雾中看到了一些画面，似乎是灵气的记忆。
灵气潮汐所过，能够存活下来的生命都得到了不小的造化，如白虎生翼、蟒化蛟龙。
而在这其中，人族不能修行的凡人吸收不了灵气，也得不到造化，灵雾对于他们而言只是普通的大雾。
但随着灵雾而来的还有兽潮，那些适应不了的妖兽们踏毁一座座村庄，凡人在这股潮流下脆如蚂蚁。
那些远古的修仙者们，有持剑挺立凡人村镇之前护卫凡人的，有在灵气潮汐席卷下四散奔逃的，也有觉得一切努力不过徒劳无功坐在原地接受命运的。
人生百态不一而足。
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曹衡不禁自问：如果有机会，他会向那位持剑的修士那样吗？
他又回想起穿越过后的点点滴滴，想起了任务堂师姐的笑脸，想起了李师兄的教导，想起了在圣女师姐剑上的大叫，最后他回想起苍昧那修长雪白的小脚，调皮的背影。
应该不会吧。
他其实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穿越至今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修炼，他曾答应过任务堂师姐要与天道对话，但他自己也知道那是在自己有余力的情况下，他也曾看不惯胖师兄对凡人的态度，但他自己也未曾做过什么。
现在，他明白了，其实他是很自私的一个人，他看不得凡人受苦其实是在为自己曾经受过的苦救赎。
他没有多么伟大的梦想，他只想守着苍昧，像曾经承诺过的那样，养着她，然后努力活下去。
最后，曹衡被灵雾彻底吞噬，脑海里的思绪化作一个个画面又被灵雾席卷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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