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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何总归西

    出了销售部,依依坐上车时还处在刚才斗士般的情绪当中,面发红光。她没有想到,今天挑战云韭这么容易。这个女人,一不耍泼,二不斗狠,在这狼一样的职场中,显的那么孱弱。

    邢总看看她,突然说道:“你今天这么做有些过了。你怎么针对她了?”

    “你心疼了?”依依没好气地说。

    “瞎说什么。我是觉的她工作认真负责,这个销售部离了她还真不行。”

    “你是公司的股东,我是你的代表,我问责她,不是很正常吗?”看着邢总微皱的眉头,依依不服气地补充道:“连瓜子王都说,你就是好好先生,才会被她蒙蔽。这是敲山震虎。你知道吗?”

    邢总的头顿时大了。

    他从第一眼见到瓜子王就没有好印象。圆滑油腻的笑脸,一张嘴常常说的起白沫,不像做事的,反像一个搞政工的,依依太单纯了。

    “这个朝阳,最靠不住的就是瓜子王了,谁的话都可以听,唯独他的话别听。我是股东,开盘大吉才是我最期待的。而天时地利人和,人和才能打胜仗。”

    依依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有些疑惑地道:“瓜子王也是股东,难道他不盼着项目好吗?”

    邢总摇摇头:“是他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云韭只是盛名在外,公司请她是失策,他还说他会支持我的。”依依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他不会支持你的,因为你是我的人。他这么攻击云韭,估计是想顶替她吧。”邢总分析道。

    依依心里一惊:“瓜子王本来就和周总是亲戚,如果有他来统领销售部,他这个人虚虚实实的,到时候要瞒着我们什么,那就更容易了。还不如云韭来做,起码她还是做实事的,也相对中立。”

    邢总赞许地看看她:“所以,你不但不要疏远云韭,还要多多支持她。”

    依依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放心,我会搞好关系的。把她侍候的舒舒服服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嗲,说到最后,邢总的心都化了。

    “要命,我还在开车呢。”他的声音都是宠爱。他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捏住她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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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总住院的第三天下午,曾子鸣报告他说,何总出事了,他家里哭成了一片。

    曾总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时却不禁兔死狐悲起来,一个大活人转眼就没了吗?三十年的老战友,好兄弟,为了争堂主之位大打出手,恩怨情仇今日终于缘尽。

    直到手中的雪茄燃尽烫着手了,曾总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后悔没有及时提醒他,以后自己要独自面对李沐恩、赵放生这二个杀人不见血的魔头了,顿时寒意顿起。

    傍晚的时候,赵放生来电话问候。

    他打着哈哈道:“老毛病了,太胖,三高,医生说我心率过速,再不注意有随时猝死的可能。老了,没用了,以后估计是离不开医院了。”他只字不提中毒的事。

    赵放生长叹一声,过了半响才缓缓地道:“老四出事了。”

    “哪个老四?”曾总明知故问。

    “何总今天早上心肌梗塞,走了。”

    曾总心里一阵冷笑,他实在是反感赵放生的惺惺作态,表面上却装傻:“走了?”

    “嗯,我想去他家和他告个别。”

    “不会吧?前二天他还梗着脖子跟我吵,怎么就不在了?真的吗?”曾总继续装傻。

    “这还有假吗,你好好休养吧,我去看看他,有什么情况再告诉你。”赵放生道。

    “唉,虽然说最近我和他吵的也多,可是都是多少年的好兄弟了,照说我是要送他一程的,可是我现在确实也不方便。你去帮我随一份人情吧,回头转给你。”

    “兄弟间哪有不吵的呢,你好好保重,老四九泉之下知道你这份心意,也会谢谢你的。”

    放下电话,曾总一阵头晕目眩,浑身虚脱。老四这次没有过关,自己可以吗?他喘着气盯着天花板,那欧式的浮雕上,长着翅膀背着弓箭的丘比特四周簇拥着玫瑰,一片热闹浮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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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放生带着杨稀音从何总家出来,心口堵得慌。何总家挤满了亲朋好友,很多是他老家青海的。老婆子女的压抑的啜泣声在耳边萦绕,挥之不去。

    何总躺在门板上,拉开盖在他脸上的白布,面如金纸瘦骨嶙峋,嘴唇却是乌紫的,那深深陷下去的眼窝,让人联想到包着一层皮的骷髅。

    赵放生忍不住闭上眼睛,一阵黯然。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斗什么,争什么?曾经为了台智立下赫赫战功不可一世的何总,终将变成一杯黄土,无声无息地回归大地。

    老四,你怨吗,恨吗?兄弟没能保护好你,对不住呀。赵放生的心似乎被一双大手攥紧了捏碎了,阵阵地痛。

    刚刚在秘室里,何总老婆向他跪下来了,说老何并不是死于心肌梗塞,医生说他实际是中毒。她说自从台智那次晚宴回来,他就有气无力地躺着,等发现情况不对就医时,已经迟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他,要为他找出真凶,替他报仇雪恨。

    赵放生当时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最担心的事,还是这么毫无挽回地发生了。

    赵放生压抑着自己心中的千头万绪:“我今天是受李沐恩的委托,代表台智来的,你的情况我会马上上报集团。另外,关于伤葬和抚恤方面,你还有什么要求,我们将尽可能地满足。”

    赵放生声音沙哑又苍老,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老何交待过,生前再多荣华富贵,死后都一样。回归故里,丧事从简,薄葬速葬,也不需要任何殉葬品,一切归于尘土。我们今天就起程回青海去。也不需要抚恤,人都不在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这么仓促?”赵放生有些惊讶:“李沐恩说要做一个盛大的送行仪式,帮内子弟全部要到场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