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先下一城
在洛斯特，兽人是一个非常广泛的称呼。从身材娇小的猫人，到魁梧壮硕的牛头人；从穿正经服饰可以说一口流利洛斯特语的狐人，再到还在用肢体语言表达情绪、全身鳞片视衣物为多余的蜥蜴人…反正按《大陆通史》的定义，但凡外型与人类有共通，且保留野兽特征的都算作兽人。
而在多如繁星的兽人族群里，沃尔（狼）可算是威名远扬的一个强大派系，哪怕是兽人王国覆灭、成员式微的当下亦如此。
雪白毛发一尘不染，随风飘动好似枝头落下的木棉絮；身上的肌肉结实紧致，块块隆起边缘是分明的线条，远看犹如一块块疙瘩；比陈昊高了足足两个头，强壮的双足生物与同伴配合默契，靠尖牙利爪硬是扛住了一整队侍卫的进攻。
距离首位敌人被击退才半分钟，但陈昊却感觉时间漫长得犹如过了一万年。“淦，这些上窜下跳的哈士奇！”仓促间丢出才蓄了一半力的‘风之利刃’，眼见目标明明被气流刮过，大片鲜血与几块肌肉被带出体外，但很快就没事人般活动着肩膀继续战斗，少年不禁暗暗叫苦。
在他用劲风切断了第一名狼人的咽喉，导致其生机断绝之后，所有加入战斗的沃尔族战士，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但凡少年有施法征兆，这些人就会第一时间停止进攻，用极为敏捷的动作进行回避。
哪怕希斯进行了辅助，让陈昊可以一定程度预判其移动路径，效果依旧不是很好：除非被一击砍断脖子，否则沃尔战士只需数息时间就能自行愈合伤口，若无其事般嗷嗷叫着再度发起进攻。
好在芙蕾德莉卡找来的援军，也并非鱼腩之辈，短暂慌乱后，调整过来的十余人也在指挥下开始反击。“二重阵，两翼侧击，放！”收起了更加灵活但威力相对小的佩剑，队长取下了背着的战斧，挥手示意士兵用弩箭还击同时，一脸正色看向身边的少年。“大人，请务必留在阵中央，拜托了！”
对自身的‘法师’身份有清醒认识，陈昊倒不觉得对方这么说是在鄙夷自己没近战能力，但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等会，队长。”朝正在左前方与持盾士兵对顶的狼人甩出一记‘微风’，成功迫使其后退的少年藉回复之机以眼神示意周围的士兵。“先说好，我...我不擅长指挥的。”
稍稍愣神后会心一笑，弄清对方潜台词的男子发出爽朗笑声。“没事，弟兄们都很擅长战斗，不需大人您--”
“二楼！！”伴随人群中一声高呼，队伍侧面的侍卫眼疾手快举起盾牌，挡下了射向陈昊的箭矢，甚至没给后者激活屏障的机会。“您留在阵中即可，还有这位小姐。”以眼神示意正握着短匕待在陈昊身侧的女孩，明明很俊朗偏偏生了张恶人脸的男子自信地眨了眨眼，拎着斧头走向了正激烈对抗的前线。
“真是的，区区兽人而已，滚回雪原去和野蛮人抢肉吃吧！！”烈火般的斗气自体内爆发，胳膊脖颈青筋迸起的男子身体仿佛膨胀了一圈，前进速度在瞬间提升至肉眼难及的迅捷。移动时附近的空气都带着焦灼味，拿出真正实力的男性怒喝声中抵达了前线，直接一斧头朝当先的沃尔战士劈去。
大半精力拿来提防陈昊，已经隐隐占据上风的兽人明显没料到敌人队中还有高手，措不及防下直接被泛着红光的锋刃划过腰腹，上下分家栽倒在地。抽搐了几下颤抖着伸出手，他低吼着似乎想把正不断喷涌鲜血的下半身拖至身边，却被覆盖斗气的斧头劈碎了脑袋，红的白的溅了到处都是。
“前进，让这些野兽们见识下诺森格兰德的力量！”单枪匹马干掉了一名敌人，位于队伍前方的男子高举战斧，朝石锤主屋已经无遮蔽的入口指去。“记住我们的誓言，别让‘狩魔之地’的前辈们失望！”
“必胜！！”受到身先士卒者的鼓舞，侍卫们士气大振纷纷激活了斗气，红黄双色斗气立即充斥整片区域，连火系与地系魔法元素都受到感染变得活跃起来。尝试了下‘石弹’发现依旧不好用，只得改使‘火星’继续当个远程压制的人型炮台，陈昊悄悄拍了拍身边的萝莉。
“‘狩魔之地’，有这方面的资料吗？”
“没有。”
“珍妮呢？”
“主人，您是不是对骑士阶层有什么误解...我当初连伯爵千金的晚会都没资格参加欸~~”
也对，是我考虑不周。向有些小情绪的矮人小女仆道了歉，鉴于不是个适合思考的场合，陈昊唯有先留个心眼，日后再去琢磨。被身边人举起盾牌又挡下一支来自二楼的冷箭，微微颔首感谢了对方，陈昊利用火元素活跃的机会双目微闭，开始往手里的法杖注入魔力。
尽管看上去有些滑稽乃至惊悚，但在被符文附魔与临时附魔双重强化后，本是凡品的大腿骨姑且拥有了能承载魔法元素的资格。伴随人头大小的火球逐渐成型，本就灼热的空气温度再度升高，让魔力不断流逝的陈昊很快满头大汗。
可恶，这些调皮的混蛋，简直像饿死鬼般吃不饱！暗地里埋汰了几句，总算完成蓄力的陈昊注意到二楼窗口处的身影开始变小，坏笑着抬手解除了束缚。“刚刚狙得很过瘾吧，崽种，现在是我的回合了！”
人头大小的火球带着尾迹，如一枚火箭弹直冲偷袭者藏匿的位置。在其与窗框触碰刹那，红黑相间的气浪瞬间笼罩整片区域，随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忙不迭展开屏障，发现之前给友军加持的侍卫依旧在释放‘大地之躯’，陈昊不禁有些疑惑。虽说作为Ⅲ阶法术，其效果远远强于自己的Ⅰ阶，但在考虑到敌方具体实力不明的前提下，释放低阶法术来节约魔力，远比大费周章一直用中阶法术来得稳妥。
少年的表情过于明显，以至于当事人都有所察觉。“大人，我和您不一样。”给前线依旧奋战的队长也丢了个‘大地之躯’，身穿铠甲的中年人苦笑着摊开手道：“我只会‘大地之躯’这一个法术。”
原来如此，是偏科严重但能力出众，专为集团作战培养的‘专业对口’型法师。从其胸口徽章大致猜出身份，陈昊给了个‘明了’的眼神，主动扩大屏障范围替对方分担了部分压力。见二楼的浓烟依旧不散，视力终究是凡人水准的少年再度戳了戳身边人，向她送出求援讯号。“看一下，那个狙击手搞定了没？”
“你为什么不自己做？”
“我得节约魔力欸，万一屋里还藏着大几十号狼人---”
“卡多克真有那么多后备兵源，干嘛不直接发动叛乱？”反问得对方无言以对，希斯拍了拍裙角的灰尘，举起‘珍妮’朝前头指了指。“有个Ⅳ阶的家伙在。连他都搞不掂，你首先该考虑的是逃跑吧~~”
看到‘混混头目’斗气缭绕宛若天神下凡，靠沉重的战斧如砍瓜切菜般将敌人劈倒，其后几位同伴则有条不紊对其追加攻击，将他们逐个切成再也无法愈合的碎肉，陈昊亦不得不承认萝莉傀儡的判断有道理：
在陈昊保证不会越俎代庖抢夺指挥权、并同意留在阵中后，终于得到解放的侍卫队长也展现出了符合其身份的战力，轻易接管了整个战场。尽管沃尔的战士面对强敌死战不退，甚至在逆境下打得更加顽强，但依然改变不了战局的走向。
尤其是某人一个火球把窗户连同后面的房间炸烂，更迫使驻守者们放弃了据守打算，转而发起了反冲锋---对缺乏远程打击的陈昊一行人，可谓是求之不得。
正如希斯所言，敌人若旗鼓相当，Ⅳ阶的战友足以应付情况，自己贸然插手反倒容易出状况；倘若友军都战败，说明敌人实力在Ⅳ阶之上，以陈昊25的等级...A上去只会送人头。
释放几次‘微风’吹散周围障碍物，确保敌人不会趁乱潜伏至附近，随队进入宅邸的陈昊四下打量屋内的陈设，很快眉头微皱停下了脚步。“麻烦让让。”示意护卫者们退下，少年走到正持斧而立的男子身边，顺势在旁边的花瓶上摸了一把。“队长，这里是石锤家的宅邸，没错吧。”
“是的，大人。”正指挥前排持盾者们散开，周身斗气凝而不发的男子扭过头，除了额头少许的汗水看上去一切正常。“怎么，您是怀疑我们找错地点吗？”
“不，我怀疑这栋屋子起码两天没打扫过卫生。”向其展示着指尖厚厚的灰尘，回眸已经空荡荡的大门，陈昊稍加思索很快排除了‘之前战斗造成肮脏’的可能性。大门是被沃尔从里面撞碎的，之前为了避免将承重柱打断弄塌屋子，陈昊一方下意识没在入口附近使用比较有破坏力的招式，这些灰尘不太可能是刚刚战斗所致。
退一步来说，哪怕真的打起来弄得尘土四溢，其中也该有木屑才对，而少年在之前的花瓶附近只找到了灰尘，其余什么都没有。
但愿别是那种可能性，否则就前功尽弃了。本已放下的心再度提起，正牵着女孩手的陈昊无意识目送侍卫二人一组往走廊深处探索，突然听见脑海中珍妮的惊呼。“主人，小心！”
有情况！？依旧存于掌心的魔力立即释放，疯狂吸纳周围元素化作己用。陈昊刚想抬手释放屏障，就见身边的持斧者冷哼一声右手猛然上提，干脆利落使出了一招上挑斩。
仿佛电影中配合主角招式挨揍的杂兵，一个刚刚从吊灯跃下、正挥爪朝陈昊急坠的身影来不及闪避，最终迎头撞在锋利的刃部分作两瓣。坠落在地兀自抽搐着，朝陈昊方向挥舞了几下爪子，偷袭者这才被回过神的侍卫们斩杀。
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哪怕已经‘死’过一回，面对刚刚命悬一线的场景陈昊依旧无法习惯。“呃，谢了，我刚才都没发现吊灯那还躲着个沃尔......”
“他们其实是很优秀的刺客，只是更喜欢仰赖神灵赐予的天赋罢了。”甩了个花将武器上沾到的鲜血抖落，示意其他人也加入搜索房屋的队列，长着恶人脸的男子长舒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如果真要谢，其实应该是我们谢您才对。”
“殿下以前在人前总是笑容满面，但她私底下其实不怎么笑。”似乎想到了某些画面，男子的神情也柔和了不少，看上去不在那么凶神恶煞。“只是最近，她私底下开朗了许多，不时自个在那偷笑。”
“我们服从您的安排，与您并肩战斗，不是因为那个劳什子的‘救世主’，而是因为殿下把您当作可以信赖的人，她已经很长时间找不到值得信赖的人了~~”
不置可否进行着回应，陈昊心中只觉得有些五味杂陈。男子的话语看似无心，却让他不禁想起上回与光团交流后，萌生的一个猜测---
洛斯特的‘神’，恐怕是以游戏的方式来操纵命运，尤其是在合理性上。
举例来说，男子的话语单看字面含义，就是他出于感激之心率队支援；但若是从游戏逻辑看，就能解读为任务的简化：因为自己完成了阶段二的要求‘刷好感’，所以在阶段四（阶段三被跳过了）获得了‘强力NPC协助’的优势，要是当初阶段二没完成，此刻他估计指挥的就是大角羊骑士。
那样任务难度起码高一截。
包括之前的石锤镇事件、索契城遭遇等等，许多看似不经意的环节，其实用游戏里‘完成任务，给予奖励’的机制都能解释，只是更加隐晦，没有直接在任务里提及，用一句笼统的‘慎重决定’掩盖掉了。
是洛斯特的‘神’在操纵一切，‘主神’对此无能为力；还是‘主神’其实撒了谎，祂才是幕后真凶呢？想不通其中的玄机，陈昊唯有像以往那般将其搁置。感觉魔力恢复得差不多，与队长又闲聊了几句，他看到之前去探路的侍卫正小跑而来，最终在二人面前停下脚步行了个礼。
“报告，未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而在多如繁星的兽人族群里，沃尔（狼）可算是威名远扬的一个强大派系，哪怕是兽人王国覆灭、成员式微的当下亦如此。
雪白毛发一尘不染，随风飘动好似枝头落下的木棉絮；身上的肌肉结实紧致，块块隆起边缘是分明的线条，远看犹如一块块疙瘩；比陈昊高了足足两个头，强壮的双足生物与同伴配合默契，靠尖牙利爪硬是扛住了一整队侍卫的进攻。
距离首位敌人被击退才半分钟，但陈昊却感觉时间漫长得犹如过了一万年。“淦，这些上窜下跳的哈士奇！”仓促间丢出才蓄了一半力的‘风之利刃’，眼见目标明明被气流刮过，大片鲜血与几块肌肉被带出体外，但很快就没事人般活动着肩膀继续战斗，少年不禁暗暗叫苦。
在他用劲风切断了第一名狼人的咽喉，导致其生机断绝之后，所有加入战斗的沃尔族战士，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但凡少年有施法征兆，这些人就会第一时间停止进攻，用极为敏捷的动作进行回避。
哪怕希斯进行了辅助，让陈昊可以一定程度预判其移动路径，效果依旧不是很好：除非被一击砍断脖子，否则沃尔战士只需数息时间就能自行愈合伤口，若无其事般嗷嗷叫着再度发起进攻。
好在芙蕾德莉卡找来的援军，也并非鱼腩之辈，短暂慌乱后，调整过来的十余人也在指挥下开始反击。“二重阵，两翼侧击，放！”收起了更加灵活但威力相对小的佩剑，队长取下了背着的战斧，挥手示意士兵用弩箭还击同时，一脸正色看向身边的少年。“大人，请务必留在阵中央，拜托了！”
对自身的‘法师’身份有清醒认识，陈昊倒不觉得对方这么说是在鄙夷自己没近战能力，但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等会，队长。”朝正在左前方与持盾士兵对顶的狼人甩出一记‘微风’，成功迫使其后退的少年藉回复之机以眼神示意周围的士兵。“先说好，我...我不擅长指挥的。”
稍稍愣神后会心一笑，弄清对方潜台词的男子发出爽朗笑声。“没事，弟兄们都很擅长战斗，不需大人您--”
“二楼！！”伴随人群中一声高呼，队伍侧面的侍卫眼疾手快举起盾牌，挡下了射向陈昊的箭矢，甚至没给后者激活屏障的机会。“您留在阵中即可，还有这位小姐。”以眼神示意正握着短匕待在陈昊身侧的女孩，明明很俊朗偏偏生了张恶人脸的男子自信地眨了眨眼，拎着斧头走向了正激烈对抗的前线。
“真是的，区区兽人而已，滚回雪原去和野蛮人抢肉吃吧！！”烈火般的斗气自体内爆发，胳膊脖颈青筋迸起的男子身体仿佛膨胀了一圈，前进速度在瞬间提升至肉眼难及的迅捷。移动时附近的空气都带着焦灼味，拿出真正实力的男性怒喝声中抵达了前线，直接一斧头朝当先的沃尔战士劈去。
大半精力拿来提防陈昊，已经隐隐占据上风的兽人明显没料到敌人队中还有高手，措不及防下直接被泛着红光的锋刃划过腰腹，上下分家栽倒在地。抽搐了几下颤抖着伸出手，他低吼着似乎想把正不断喷涌鲜血的下半身拖至身边，却被覆盖斗气的斧头劈碎了脑袋，红的白的溅了到处都是。
“前进，让这些野兽们见识下诺森格兰德的力量！”单枪匹马干掉了一名敌人，位于队伍前方的男子高举战斧，朝石锤主屋已经无遮蔽的入口指去。“记住我们的誓言，别让‘狩魔之地’的前辈们失望！”
“必胜！！”受到身先士卒者的鼓舞，侍卫们士气大振纷纷激活了斗气，红黄双色斗气立即充斥整片区域，连火系与地系魔法元素都受到感染变得活跃起来。尝试了下‘石弹’发现依旧不好用，只得改使‘火星’继续当个远程压制的人型炮台，陈昊悄悄拍了拍身边的萝莉。
“‘狩魔之地’，有这方面的资料吗？”
“没有。”
“珍妮呢？”
“主人，您是不是对骑士阶层有什么误解...我当初连伯爵千金的晚会都没资格参加欸~~”
也对，是我考虑不周。向有些小情绪的矮人小女仆道了歉，鉴于不是个适合思考的场合，陈昊唯有先留个心眼，日后再去琢磨。被身边人举起盾牌又挡下一支来自二楼的冷箭，微微颔首感谢了对方，陈昊利用火元素活跃的机会双目微闭，开始往手里的法杖注入魔力。
尽管看上去有些滑稽乃至惊悚，但在被符文附魔与临时附魔双重强化后，本是凡品的大腿骨姑且拥有了能承载魔法元素的资格。伴随人头大小的火球逐渐成型，本就灼热的空气温度再度升高，让魔力不断流逝的陈昊很快满头大汗。
可恶，这些调皮的混蛋，简直像饿死鬼般吃不饱！暗地里埋汰了几句，总算完成蓄力的陈昊注意到二楼窗口处的身影开始变小，坏笑着抬手解除了束缚。“刚刚狙得很过瘾吧，崽种，现在是我的回合了！”
人头大小的火球带着尾迹，如一枚火箭弹直冲偷袭者藏匿的位置。在其与窗框触碰刹那，红黑相间的气浪瞬间笼罩整片区域，随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忙不迭展开屏障，发现之前给友军加持的侍卫依旧在释放‘大地之躯’，陈昊不禁有些疑惑。虽说作为Ⅲ阶法术，其效果远远强于自己的Ⅰ阶，但在考虑到敌方具体实力不明的前提下，释放低阶法术来节约魔力，远比大费周章一直用中阶法术来得稳妥。
少年的表情过于明显，以至于当事人都有所察觉。“大人，我和您不一样。”给前线依旧奋战的队长也丢了个‘大地之躯’，身穿铠甲的中年人苦笑着摊开手道：“我只会‘大地之躯’这一个法术。”
原来如此，是偏科严重但能力出众，专为集团作战培养的‘专业对口’型法师。从其胸口徽章大致猜出身份，陈昊给了个‘明了’的眼神，主动扩大屏障范围替对方分担了部分压力。见二楼的浓烟依旧不散，视力终究是凡人水准的少年再度戳了戳身边人，向她送出求援讯号。“看一下，那个狙击手搞定了没？”
“你为什么不自己做？”
“我得节约魔力欸，万一屋里还藏着大几十号狼人---”
“卡多克真有那么多后备兵源，干嘛不直接发动叛乱？”反问得对方无言以对，希斯拍了拍裙角的灰尘，举起‘珍妮’朝前头指了指。“有个Ⅳ阶的家伙在。连他都搞不掂，你首先该考虑的是逃跑吧~~”
看到‘混混头目’斗气缭绕宛若天神下凡，靠沉重的战斧如砍瓜切菜般将敌人劈倒，其后几位同伴则有条不紊对其追加攻击，将他们逐个切成再也无法愈合的碎肉，陈昊亦不得不承认萝莉傀儡的判断有道理：
在陈昊保证不会越俎代庖抢夺指挥权、并同意留在阵中后，终于得到解放的侍卫队长也展现出了符合其身份的战力，轻易接管了整个战场。尽管沃尔的战士面对强敌死战不退，甚至在逆境下打得更加顽强，但依然改变不了战局的走向。
尤其是某人一个火球把窗户连同后面的房间炸烂，更迫使驻守者们放弃了据守打算，转而发起了反冲锋---对缺乏远程打击的陈昊一行人，可谓是求之不得。
正如希斯所言，敌人若旗鼓相当，Ⅳ阶的战友足以应付情况，自己贸然插手反倒容易出状况；倘若友军都战败，说明敌人实力在Ⅳ阶之上，以陈昊25的等级...A上去只会送人头。
释放几次‘微风’吹散周围障碍物，确保敌人不会趁乱潜伏至附近，随队进入宅邸的陈昊四下打量屋内的陈设，很快眉头微皱停下了脚步。“麻烦让让。”示意护卫者们退下，少年走到正持斧而立的男子身边，顺势在旁边的花瓶上摸了一把。“队长，这里是石锤家的宅邸，没错吧。”
“是的，大人。”正指挥前排持盾者们散开，周身斗气凝而不发的男子扭过头，除了额头少许的汗水看上去一切正常。“怎么，您是怀疑我们找错地点吗？”
“不，我怀疑这栋屋子起码两天没打扫过卫生。”向其展示着指尖厚厚的灰尘，回眸已经空荡荡的大门，陈昊稍加思索很快排除了‘之前战斗造成肮脏’的可能性。大门是被沃尔从里面撞碎的，之前为了避免将承重柱打断弄塌屋子，陈昊一方下意识没在入口附近使用比较有破坏力的招式，这些灰尘不太可能是刚刚战斗所致。
退一步来说，哪怕真的打起来弄得尘土四溢，其中也该有木屑才对，而少年在之前的花瓶附近只找到了灰尘，其余什么都没有。
但愿别是那种可能性，否则就前功尽弃了。本已放下的心再度提起，正牵着女孩手的陈昊无意识目送侍卫二人一组往走廊深处探索，突然听见脑海中珍妮的惊呼。“主人，小心！”
有情况！？依旧存于掌心的魔力立即释放，疯狂吸纳周围元素化作己用。陈昊刚想抬手释放屏障，就见身边的持斧者冷哼一声右手猛然上提，干脆利落使出了一招上挑斩。
仿佛电影中配合主角招式挨揍的杂兵，一个刚刚从吊灯跃下、正挥爪朝陈昊急坠的身影来不及闪避，最终迎头撞在锋利的刃部分作两瓣。坠落在地兀自抽搐着，朝陈昊方向挥舞了几下爪子，偷袭者这才被回过神的侍卫们斩杀。
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哪怕已经‘死’过一回，面对刚刚命悬一线的场景陈昊依旧无法习惯。“呃，谢了，我刚才都没发现吊灯那还躲着个沃尔......”
“他们其实是很优秀的刺客，只是更喜欢仰赖神灵赐予的天赋罢了。”甩了个花将武器上沾到的鲜血抖落，示意其他人也加入搜索房屋的队列，长着恶人脸的男子长舒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如果真要谢，其实应该是我们谢您才对。”
“殿下以前在人前总是笑容满面，但她私底下其实不怎么笑。”似乎想到了某些画面，男子的神情也柔和了不少，看上去不在那么凶神恶煞。“只是最近，她私底下开朗了许多，不时自个在那偷笑。”
“我们服从您的安排，与您并肩战斗，不是因为那个劳什子的‘救世主’，而是因为殿下把您当作可以信赖的人，她已经很长时间找不到值得信赖的人了~~”
不置可否进行着回应，陈昊心中只觉得有些五味杂陈。男子的话语看似无心，却让他不禁想起上回与光团交流后，萌生的一个猜测---
洛斯特的‘神’，恐怕是以游戏的方式来操纵命运，尤其是在合理性上。
举例来说，男子的话语单看字面含义，就是他出于感激之心率队支援；但若是从游戏逻辑看，就能解读为任务的简化：因为自己完成了阶段二的要求‘刷好感’，所以在阶段四（阶段三被跳过了）获得了‘强力NPC协助’的优势，要是当初阶段二没完成，此刻他估计指挥的就是大角羊骑士。
那样任务难度起码高一截。
包括之前的石锤镇事件、索契城遭遇等等，许多看似不经意的环节，其实用游戏里‘完成任务，给予奖励’的机制都能解释，只是更加隐晦，没有直接在任务里提及，用一句笼统的‘慎重决定’掩盖掉了。
是洛斯特的‘神’在操纵一切，‘主神’对此无能为力；还是‘主神’其实撒了谎，祂才是幕后真凶呢？想不通其中的玄机，陈昊唯有像以往那般将其搁置。感觉魔力恢复得差不多，与队长又闲聊了几句，他看到之前去探路的侍卫正小跑而来，最终在二人面前停下脚步行了个礼。
“报告，未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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