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少年昊的奇幻漂流
一直待到机甲完全沉入大海失去踪影，陈昊这才控制着救生船离开。
“饿。”将尾巴缠绕于大腿上，浑然不觉如此打扮有多诱惑的女性蹲在木板边缘，以手为桨划水同时频频回头，用愈发熟练的矮人语朝其他人表达自己的诉求。
“不行，你四分钟前刚吃了块面包！”正坐在木板上拿着笔纸写写画画，陈昊闻言头都不抬回绝了某人，在食物储备并不充裕的当下，他已经没余力和这个叫‘波波’的猫娘（？）玩喂食游戏了。
不是没想过自力更生，只是结果令人沮丧：从降落海面至今，除开这头活蹦乱跳精力过剩的大猫，陈昊并未找到任何活物，连它们出没的迹象都未曾发现。没有海鸟，没有鱼，更没有鲸鱼等哺乳动物，至于美人鱼、大海兽等奇幻生物更是影子都不见。
整片海域就像‘死’了一般，除了涛声与风声没有任何动静，除了蓝天白云大海没有任何景色。哪怕陈昊自诩对元素操纵熟练，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在‘节流’上下功夫。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当陈昊对局面一筹莫展之际，希斯掏出了她的底牌——洛斯特实时全境地图。通过它，陈昊能随时确认自己所处位置、方向、周边区域地理环境或目标距离等讯息，就像游戏里玩家看地图确认坐标那样方便。
理想很美满，现实很骨感。自身并未搭载这个强力机能，意味着希斯不得不从零开始，用庞杂繁多到足以让超级计算机都歇菜的数据完成一切。按照她的说法，如今地图机能只完成了最初理论模型，距离游戏中那般精准无误的定位还很遥远，连当事者自己都不看好它。
同样对此持消极态度，但逐渐减少的干粮与饮用水，令陈昊不得不赌上一把。但凡大致方向对，就可以抵达陆地进而获取更多生存几率，少年只能这般安慰自己。
曾看过些流落险境艰难求生的电影，有忧患意识的陈昊更在乎长远目标；但某位新加入成员，则更关心自己的口腹之欲。“饿！”老老实实当了几分钟‘人体螺旋桨’，见一男一女二人组皆不搭理自己，波波鼓起腮帮子，冲到距离陈昊约两米位置停下脚步，手舞足蹈呼喊着。
“继续划，说好了二十分钟进食一次的，这才过去九分三十七秒！”瞅了眼视窗内显示的时间，陈昊低下头在纸上写了个数字，再度拒绝了对方的请求。抄下希斯念出的数字，正试图将其以3D方式在脑海中绘制，他突然看到一个影子朝自己猛扑过来。
真是傻逼三号呀，连记吃不记打的性子都一模一样。目睹波波又被屏障弹飞，掉进海里不断扑腾，陈昊闭上眼睛蛋疼地捂住脸。“她是怎么活到今天的，民风淳朴没人骗她吗？”
“二十六次~~”
“不用计数了，反正她不介意。”再清点了一遍物品栏里的生活物资储备，陈昊犹豫再三还是制造了魔法之手，将波波从海里救了起来。“这一块是预支的，你懂预支的意思吧，下一次吃饭是三十分钟后！”
接过指甲盖大小的面包，猫耳发饰都没戴正的‘猫娘’笑逐颜开点着头，下一秒钟就将金黄色的谷制品丢入口中。“吃，吃~~”
看到身边人沉浸于美食满脸幸福模样，本该是件快乐之事，但严峻的形势与不明朗的前景，让陈昊只能咧嘴苦笑。“吃完了快去干活！”将波波赶去划船，注意到珍妮自上空缓缓降落，陈昊敏锐地察觉到她变透明了几分。
“珍妮，你的魔力储备还剩多少？”
“大概还能进行一次升空。”洋娃娃般可爱的面庞带着些许疲倦，小女仆闻言挺起胸脯努力作元气状。“放心吧，主人，我有分寸的。”
奇怪，打从黑岩城那一战后她就像变了个人，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暂且将疑问记下，再三叮嘱对方注意安全，目送其在空中化作黑点的陈昊又写下几个数字，最终将探询的目光投向一旁；像是心有灵犀般，看似无所事事实则眼瞳中不断流淌过数据的女孩，也停止发呆转过头来。
“四百七十七？”
“这只是个预估值，与实际数据肯定有偏差。”
“那也够远了~”视线掠过尚在认真工作的波波，陈昊不由吹了个口哨。结合地图、太阳与影子角度、坠落前大致方位等讯息，他和希斯最终有了个大致结论：
己方目前处于洛斯特西南部外海，距离陆地四百七十七海里的位置。
倘若数据不够直观，那么换成好理解的说法就是---以波波目前的划船速度，再不出现大风大浪，方向始终未有偏差、她本人不会罢工等条件皆满足情况下，需要大约八十个小时，也就是快三天半救生船方能靠岸。
想想也知道不切实际，何况陈昊还没那么多食物。
要不要多给波波些奖励，让她再有干劲一些？合上笔记沉思片刻，陈昊还是放弃了这个设想。尽管那头半吊子猫娘表现得很蠢很天真，但她出现在机甲腹舱、屡次肉身承受魔法打击却安然无恙等特征，足以证明她并非泛泛之辈。
哪怕真是个傻瓜，那也是个很厉害的傻瓜。
先走一步看一步，但愿能捕捉到海鱼之类的生物，也不枉自己刻意造船时弄了个烹饪区。手搭凉棚仰望天空，祈祷有一面之缘的白色光球确如其所言不会整蛊人，陈昊发现视线内的幽灵又透明了几分。“辛苦了，先去休息吧~”从陈昊的角度，目测与元素反馈皆无收获，珍妮之前多次升空当观测雷达亦没发现，这回多半也是一样。
只是陈昊未曾想到，他的关心就结果而言起到了反效果。“哦，主人你是在小瞧我吗？”不满地撇撇嘴，珍妮摆了个秀肱二头肌的动作，可惜娇小体型令人难以生出畏惧感。“我很强的，不管做饭还是洗衣，打扫还是战斗都很厉害！”
厨艺确实一流，其他还是算了吧。回想起某人舞着战锤在盐矿里放必杀，结果差点被活埋的一幕，陈昊差点忍俊不禁。感觉心头阴霾消散了不少，少年努力板着脸做严肃状正想调侃，却因珍妮的话打了个机灵。
“再说了，我这回也不是没有收获哟，主人~~”侧身朝某个方向指去，矮人女孩得意的就差在脸上写‘快来夸我’四个字。“那边有一个黑点，可能是陆地。”
陆地！？正苦恼于距离海岸太远，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甚至让陈昊怀疑自己身处梦境。“哎哟~”掐了把自己的大腿，抬头对上两位小伙伴似笑非笑的视线，他不禁有些脸发烧。“我是觉得好事没那么凑巧嘛...”徒劳地辩解两句，取出纸笔计算了好一会，陈昊果不其然发现珍妮指示的方位与之前结论有偏差。
多半是又一块礁石吧，也算聊胜于无。考虑到与航线并不冲突，冷静下来的陈昊思忖了下，还是决定去探个究竟。“波波！”不由分说让珍妮解除形体去恢复魔力，陈昊走向依旧在划船的女性，藉由衣袖掩护从物品栏拿出又一小块面包。
“这块也算预支的，我待会改变船只角度，你继续划船，懂了吗？”
“吃！”笑逐颜开吞下面包，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女子用力点着头。强忍着因目睹对方进食产生的饥饿，陈昊返回救生船中央，闭眼呼唤起脚下的水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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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抱着明确目的做事时，往往感觉时间过得飞快。花了十多分钟，一行人很快抵达了珍妮诉说的‘黑点’。
与陈昊猜测的一样，那确实是礁石，只不过并非一块，而是一组共计十多块礁石。孤零零露出海面组成了共计约二三十平米的落脚点。
但无论多荒凉，陈昊等人都可以离开救生船，在此稍事歇息。
发出高亢欢呼声，宛如来到了心爱游乐场的波波手脚并用，灵活地在礁石间蹦跶，乐此不疲丝毫未有停下趋势；找了块较低的礁石坐下，希斯双手抱膝缩成一团，直勾勾注视着海面不知在想什么；把绳索一头牵在手中，另一头绑在救生船的桅杆，充当人体锚的陈昊爬上礁石群最高处，放眼朝四周望去。
依然什么都没有。
不信邪地低下头，陈昊在礁石间寻找片刻，却连鸟毛藤壶等都未曾发现。“真见鬼，没有娜迦、没有海贼、没有克拉肯也就算了，连头鱼都找不到是咋回事，洛斯特的大洋难道没活物吗？”
答案理所当然是否定的，陈昊在黑岩城还尝过海鱼料理，味道甚至还不错。纯为抱怨嘀咕了两句，挠了挠因海风吹拂有些干燥的面颊，少年下意识释放魔力呼唤着元素，却很快皱起了眉。
火元素又开始欢呼雀跃。
倘若在黑岩城，这种反应压根不是事，城内诸多兵器铠甲铺与大量人口，为它们提供了有利环境，加之陈昊特异的‘debuff’，吸引它们简直不要太轻松；但位于四下无外人的大海，火元素的活跃可谓反常至极。
按陈昊理解，只有一种可能会造就这种情况：这里的水元素与风元素浓度很低，火元素重新夺回了主动权。
见波波还像玩跳圈游戏般蹦来蹦去，陈昊朝希斯吹了个口哨，成功引起后者注意。“...情况大致就是这样。”将发现与推理告诉小伙伴，他随即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地图绘制的优先级下调，先查一下周围，我总觉得有古怪。”
“古怪是吗？”若有所思眯起眼，绿发萝莉胸口泛起淡淡绿光，很快如全息光束般掠过礁石群。“是不对劲，元素太安静了。”
对啊，照理来说海洋是水元素浓度最高之地，其他元素甚至会被驱逐出去。单手叉腰附和着对方，陈昊想了想蹲下身，用手在礁石表面抠了抠。“好像是普通的石头。”
“饿，饿~~”被刚才希斯的扫描光束吸引，蹦跶至附近的波波安静了还不到一分钟，又跳到陈昊与萝莉所处的礁石说道。见二人不搭理自己，她焦虑地左顾右盼，很快弯腰从礁石上掰下一块凸起，朝陈昊投掷过去。
石头并不大，速度并不快，动作更是没有丝毫隐瞒的企图，早就察觉到她行为的少年不慌不忙开启屏障，挡下了针对自己的‘偷袭’。“没门，你已经吃掉我们十分之一的储备了！”懊恼地走上前，他一把揪住波波的耳光，打算给对方一点教训。
反正女兽人皮糙肉厚，打了二三十记耳光都没事，稍稍给点拳脚亦无妨，他是如此计划的。
“波，波波~~”不安地扭动身躯，女人仿佛鼻涕虫般试图摆脱魔法锁禁锢，可惜面对魔力，她的体能终究有限。摘下发饰给了她一个爆栗，陈昊还在琢磨用什么惩戒手段，眼前景象却骤然一变：光线在弯曲，仿佛有东西呼之欲出；空气在震荡，好似尘封已久之物重见天日；当着所有人面，本该什么都没有的海面与天空缓缓‘分开’，一如舞台上拉起的幕布。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岛屿。
细碎沙子的洁白沙滩尽头，是茂密到不透光的树林，远处山峰高大而恢弘，隐约可见升腾的烟雾。一头螃蟹刚刚从沙子里钻出，似乎受到近在咫尺众人的惊吓，闪电般又钻进了沙子，只剩下礁石群上的三人面面相觑。
似有所悟低下头，捡起刚刚被波波当作武器的‘石头’，陈昊翻转发现除开表面的石灰岩，里面全是精密的机械结构，管线内还能感受到水元素的波动。“魔道具？”
“应该是，类似全息屏障或结界，阻隔外人发现与出入的。”接过把玩片刻，希斯很快有了初步结果。“很古老的装置，相当长时间没维护了，里面好多地方都出现了故障。”
那又如何，若非那头傻猫一时冲动，我们说不定还发现不了此地。闻言不置可否耸耸肩，陈昊仅仅思考了两秒钟，很快打了个响指。
“上岛吧，起码弄点吃的。”
“我倒是没意见。只不过...”稍微顿了下，面对陈昊不明所以的表情，希斯似笑非笑朝背后指了指。
“你想把她吊到什么时候？”
“饿。”将尾巴缠绕于大腿上，浑然不觉如此打扮有多诱惑的女性蹲在木板边缘，以手为桨划水同时频频回头，用愈发熟练的矮人语朝其他人表达自己的诉求。
“不行，你四分钟前刚吃了块面包！”正坐在木板上拿着笔纸写写画画，陈昊闻言头都不抬回绝了某人，在食物储备并不充裕的当下，他已经没余力和这个叫‘波波’的猫娘（？）玩喂食游戏了。
不是没想过自力更生，只是结果令人沮丧：从降落海面至今，除开这头活蹦乱跳精力过剩的大猫，陈昊并未找到任何活物，连它们出没的迹象都未曾发现。没有海鸟，没有鱼，更没有鲸鱼等哺乳动物，至于美人鱼、大海兽等奇幻生物更是影子都不见。
整片海域就像‘死’了一般，除了涛声与风声没有任何动静，除了蓝天白云大海没有任何景色。哪怕陈昊自诩对元素操纵熟练，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在‘节流’上下功夫。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当陈昊对局面一筹莫展之际，希斯掏出了她的底牌——洛斯特实时全境地图。通过它，陈昊能随时确认自己所处位置、方向、周边区域地理环境或目标距离等讯息，就像游戏里玩家看地图确认坐标那样方便。
理想很美满，现实很骨感。自身并未搭载这个强力机能，意味着希斯不得不从零开始，用庞杂繁多到足以让超级计算机都歇菜的数据完成一切。按照她的说法，如今地图机能只完成了最初理论模型，距离游戏中那般精准无误的定位还很遥远，连当事者自己都不看好它。
同样对此持消极态度，但逐渐减少的干粮与饮用水，令陈昊不得不赌上一把。但凡大致方向对，就可以抵达陆地进而获取更多生存几率，少年只能这般安慰自己。
曾看过些流落险境艰难求生的电影，有忧患意识的陈昊更在乎长远目标；但某位新加入成员，则更关心自己的口腹之欲。“饿！”老老实实当了几分钟‘人体螺旋桨’，见一男一女二人组皆不搭理自己，波波鼓起腮帮子，冲到距离陈昊约两米位置停下脚步，手舞足蹈呼喊着。
“继续划，说好了二十分钟进食一次的，这才过去九分三十七秒！”瞅了眼视窗内显示的时间，陈昊低下头在纸上写了个数字，再度拒绝了对方的请求。抄下希斯念出的数字，正试图将其以3D方式在脑海中绘制，他突然看到一个影子朝自己猛扑过来。
真是傻逼三号呀，连记吃不记打的性子都一模一样。目睹波波又被屏障弹飞，掉进海里不断扑腾，陈昊闭上眼睛蛋疼地捂住脸。“她是怎么活到今天的，民风淳朴没人骗她吗？”
“二十六次~~”
“不用计数了，反正她不介意。”再清点了一遍物品栏里的生活物资储备，陈昊犹豫再三还是制造了魔法之手，将波波从海里救了起来。“这一块是预支的，你懂预支的意思吧，下一次吃饭是三十分钟后！”
接过指甲盖大小的面包，猫耳发饰都没戴正的‘猫娘’笑逐颜开点着头，下一秒钟就将金黄色的谷制品丢入口中。“吃，吃~~”
看到身边人沉浸于美食满脸幸福模样，本该是件快乐之事，但严峻的形势与不明朗的前景，让陈昊只能咧嘴苦笑。“吃完了快去干活！”将波波赶去划船，注意到珍妮自上空缓缓降落，陈昊敏锐地察觉到她变透明了几分。
“珍妮，你的魔力储备还剩多少？”
“大概还能进行一次升空。”洋娃娃般可爱的面庞带着些许疲倦，小女仆闻言挺起胸脯努力作元气状。“放心吧，主人，我有分寸的。”
奇怪，打从黑岩城那一战后她就像变了个人，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暂且将疑问记下，再三叮嘱对方注意安全，目送其在空中化作黑点的陈昊又写下几个数字，最终将探询的目光投向一旁；像是心有灵犀般，看似无所事事实则眼瞳中不断流淌过数据的女孩，也停止发呆转过头来。
“四百七十七？”
“这只是个预估值，与实际数据肯定有偏差。”
“那也够远了~”视线掠过尚在认真工作的波波，陈昊不由吹了个口哨。结合地图、太阳与影子角度、坠落前大致方位等讯息，他和希斯最终有了个大致结论：
己方目前处于洛斯特西南部外海，距离陆地四百七十七海里的位置。
倘若数据不够直观，那么换成好理解的说法就是---以波波目前的划船速度，再不出现大风大浪，方向始终未有偏差、她本人不会罢工等条件皆满足情况下，需要大约八十个小时，也就是快三天半救生船方能靠岸。
想想也知道不切实际，何况陈昊还没那么多食物。
要不要多给波波些奖励，让她再有干劲一些？合上笔记沉思片刻，陈昊还是放弃了这个设想。尽管那头半吊子猫娘表现得很蠢很天真，但她出现在机甲腹舱、屡次肉身承受魔法打击却安然无恙等特征，足以证明她并非泛泛之辈。
哪怕真是个傻瓜，那也是个很厉害的傻瓜。
先走一步看一步，但愿能捕捉到海鱼之类的生物，也不枉自己刻意造船时弄了个烹饪区。手搭凉棚仰望天空，祈祷有一面之缘的白色光球确如其所言不会整蛊人，陈昊发现视线内的幽灵又透明了几分。“辛苦了，先去休息吧~”从陈昊的角度，目测与元素反馈皆无收获，珍妮之前多次升空当观测雷达亦没发现，这回多半也是一样。
只是陈昊未曾想到，他的关心就结果而言起到了反效果。“哦，主人你是在小瞧我吗？”不满地撇撇嘴，珍妮摆了个秀肱二头肌的动作，可惜娇小体型令人难以生出畏惧感。“我很强的，不管做饭还是洗衣，打扫还是战斗都很厉害！”
厨艺确实一流，其他还是算了吧。回想起某人舞着战锤在盐矿里放必杀，结果差点被活埋的一幕，陈昊差点忍俊不禁。感觉心头阴霾消散了不少，少年努力板着脸做严肃状正想调侃，却因珍妮的话打了个机灵。
“再说了，我这回也不是没有收获哟，主人~~”侧身朝某个方向指去，矮人女孩得意的就差在脸上写‘快来夸我’四个字。“那边有一个黑点，可能是陆地。”
陆地！？正苦恼于距离海岸太远，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甚至让陈昊怀疑自己身处梦境。“哎哟~”掐了把自己的大腿，抬头对上两位小伙伴似笑非笑的视线，他不禁有些脸发烧。“我是觉得好事没那么凑巧嘛...”徒劳地辩解两句，取出纸笔计算了好一会，陈昊果不其然发现珍妮指示的方位与之前结论有偏差。
多半是又一块礁石吧，也算聊胜于无。考虑到与航线并不冲突，冷静下来的陈昊思忖了下，还是决定去探个究竟。“波波！”不由分说让珍妮解除形体去恢复魔力，陈昊走向依旧在划船的女性，藉由衣袖掩护从物品栏拿出又一小块面包。
“这块也算预支的，我待会改变船只角度，你继续划船，懂了吗？”
“吃！”笑逐颜开吞下面包，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女子用力点着头。强忍着因目睹对方进食产生的饥饿，陈昊返回救生船中央，闭眼呼唤起脚下的水元素。
-------------
当人抱着明确目的做事时，往往感觉时间过得飞快。花了十多分钟，一行人很快抵达了珍妮诉说的‘黑点’。
与陈昊猜测的一样，那确实是礁石，只不过并非一块，而是一组共计十多块礁石。孤零零露出海面组成了共计约二三十平米的落脚点。
但无论多荒凉，陈昊等人都可以离开救生船，在此稍事歇息。
发出高亢欢呼声，宛如来到了心爱游乐场的波波手脚并用，灵活地在礁石间蹦跶，乐此不疲丝毫未有停下趋势；找了块较低的礁石坐下，希斯双手抱膝缩成一团，直勾勾注视着海面不知在想什么；把绳索一头牵在手中，另一头绑在救生船的桅杆，充当人体锚的陈昊爬上礁石群最高处，放眼朝四周望去。
依然什么都没有。
不信邪地低下头，陈昊在礁石间寻找片刻，却连鸟毛藤壶等都未曾发现。“真见鬼，没有娜迦、没有海贼、没有克拉肯也就算了，连头鱼都找不到是咋回事，洛斯特的大洋难道没活物吗？”
答案理所当然是否定的，陈昊在黑岩城还尝过海鱼料理，味道甚至还不错。纯为抱怨嘀咕了两句，挠了挠因海风吹拂有些干燥的面颊，少年下意识释放魔力呼唤着元素，却很快皱起了眉。
火元素又开始欢呼雀跃。
倘若在黑岩城，这种反应压根不是事，城内诸多兵器铠甲铺与大量人口，为它们提供了有利环境，加之陈昊特异的‘debuff’，吸引它们简直不要太轻松；但位于四下无外人的大海，火元素的活跃可谓反常至极。
按陈昊理解，只有一种可能会造就这种情况：这里的水元素与风元素浓度很低，火元素重新夺回了主动权。
见波波还像玩跳圈游戏般蹦来蹦去，陈昊朝希斯吹了个口哨，成功引起后者注意。“...情况大致就是这样。”将发现与推理告诉小伙伴，他随即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地图绘制的优先级下调，先查一下周围，我总觉得有古怪。”
“古怪是吗？”若有所思眯起眼，绿发萝莉胸口泛起淡淡绿光，很快如全息光束般掠过礁石群。“是不对劲，元素太安静了。”
对啊，照理来说海洋是水元素浓度最高之地，其他元素甚至会被驱逐出去。单手叉腰附和着对方，陈昊想了想蹲下身，用手在礁石表面抠了抠。“好像是普通的石头。”
“饿，饿~~”被刚才希斯的扫描光束吸引，蹦跶至附近的波波安静了还不到一分钟，又跳到陈昊与萝莉所处的礁石说道。见二人不搭理自己，她焦虑地左顾右盼，很快弯腰从礁石上掰下一块凸起，朝陈昊投掷过去。
石头并不大，速度并不快，动作更是没有丝毫隐瞒的企图，早就察觉到她行为的少年不慌不忙开启屏障，挡下了针对自己的‘偷袭’。“没门，你已经吃掉我们十分之一的储备了！”懊恼地走上前，他一把揪住波波的耳光，打算给对方一点教训。
反正女兽人皮糙肉厚，打了二三十记耳光都没事，稍稍给点拳脚亦无妨，他是如此计划的。
“波，波波~~”不安地扭动身躯，女人仿佛鼻涕虫般试图摆脱魔法锁禁锢，可惜面对魔力，她的体能终究有限。摘下发饰给了她一个爆栗，陈昊还在琢磨用什么惩戒手段，眼前景象却骤然一变：光线在弯曲，仿佛有东西呼之欲出；空气在震荡，好似尘封已久之物重见天日；当着所有人面，本该什么都没有的海面与天空缓缓‘分开’，一如舞台上拉起的幕布。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岛屿。
细碎沙子的洁白沙滩尽头，是茂密到不透光的树林，远处山峰高大而恢弘，隐约可见升腾的烟雾。一头螃蟹刚刚从沙子里钻出，似乎受到近在咫尺众人的惊吓，闪电般又钻进了沙子，只剩下礁石群上的三人面面相觑。
似有所悟低下头，捡起刚刚被波波当作武器的‘石头’，陈昊翻转发现除开表面的石灰岩，里面全是精密的机械结构，管线内还能感受到水元素的波动。“魔道具？”
“应该是，类似全息屏障或结界，阻隔外人发现与出入的。”接过把玩片刻，希斯很快有了初步结果。“很古老的装置，相当长时间没维护了，里面好多地方都出现了故障。”
那又如何，若非那头傻猫一时冲动，我们说不定还发现不了此地。闻言不置可否耸耸肩，陈昊仅仅思考了两秒钟，很快打了个响指。
“上岛吧，起码弄点吃的。”
“我倒是没意见。只不过...”稍微顿了下，面对陈昊不明所以的表情，希斯似笑非笑朝背后指了指。
“你想把她吊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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