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分赃
被陈昊瞎猫碰死老鼠般摸了一把，神秘雕像就仿佛待字闺中的姑娘，‘羞涩’地停止了运转。没有它源源不绝提供能量，回应施法者们的祈求，僵持不下的双方很快失去底牌，被迫停止了难以维系的法术。
没办法，暗精灵为适应环境所采取的施法方式，令她们天生弱于感应元素，而更仰赖所谓的咒语（qidao）。一旦神灵撂挑子不干，这些‘宝贵的财富’甚至不如食人魔能打---后者虽然愚笨，力气好歹是有的。
绳索束缚住双手双脚，脖颈处佩戴着形似项圈的装置，遭受与瑞雯被绑架时同等待遇的失败者们咬牙切齿瞪着不远处的少年，被武士们推搡着押解出房间。与她们的队列交错而过，疾风般冲抵陈昊身旁的波波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转过身可怜巴巴示意道：
“坏了，坏了！”
刚想抱怨对方为何甫一进房间便溜之大吉，闻言好奇地低头望去，陈昊不禁哑然失笑：原先一端固定在少女裙内、另一侧缠在她大腿上的毛绒尾巴，已经在高温炙烤下变得光秃秃，活像根炸过头的油条；随着波波用力拉扯，所剩无几的绒毛纷纷掉落，看得她愈发焦急难过。
不单止尾巴，卡特尔无论如何都不愿脱下的猫耳发饰、她那几乎啥都没遮住的兽皮胸罩、与超短裙无异的兽皮裙也遭热浪殃及，大半变为了灰烬。靠着强悍体魄硬扛火焰无碍，却一时失察让心爱的服饰损毁，还未开战就提前撤退的女孩满脸委屈拉扯着陈昊，本能向其寻求帮助。
“救救，救救。”
好吧，看样子她真的很在乎耳朵与尾巴，或许对她来说这有着某种特殊意义吧。也曾被人骂过‘只会玩游戏’，有些感同身受的陈昊温和地摸了摸怀中人，接过尾巴小心地绑在波波小麦色的光滑小腹位置。“行，等回去我就帮你补，补得和以前一模一样！”
“话别说得太满，主人。”不慌不忙走上前，之前被惊惶失措的波波硬拽出房间，同样错过的矮人眼中是浓浓的戏谑。“如果我的记忆没错，您似乎对针线活很苦手吧~”
别拆台啊，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仆！蛋疼地翻了个白眼，陈昊又是一通好言相劝，总算让猫娘破涕为笑。注意到瑞雯等人迎面而来，陈昊微笑着与之打了招呼，不出所料换来了女士们劈头盖脸一痛训斥。
“她们因故离开也就算了，你为什么独自进入战场，万一被波及怎么办？”双手叉腰抬起下巴，瑞雯喋喋不休的模样总给陈昊一种居委会大妈的既视感，偏偏对方明面上是自己的召唤师，他也只得老老实实挨训。“那可是女神的怒火，连她最忠诚信徒都不敢贸然接触的存在，你想被烧成灰烬吗？”
其实我只是想进来侦查下，条件允许再给友军提供些支援，谁能想到那个雕像会拉胯啊。无奈地叹了口气，很想辩驳一切只是巧合，但考虑到情况太过匪夷所思，陈昊还是保持了沉默。好不容易等几位同伴发泄完不满，再三保证今后不会出现此类状况，哄得她们高兴的陈昊这才注意到，之前与格拉西斯对峙的施法者们依旧留在原地，不时交头接耳朝自己指指点点。“她们是在干什么？”
“嗯？”注意力全放在少年身上，直至被提醒才注意到屋内尚有外人，瑞雯闪电般退后两步。朝远处的施法者们打量了几眼，精灵少女稍加思索很快舒展眉头，似笑非笑淡淡道：“她们在等待。”
“等什么？”
“挑选战利品。”觉察到同伴们的迷茫，瑞雯表情轻松地耸了耸肩，伸手指向窗外。“我们的功劳大，所以我们可以优先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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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某人之前提及那般，在暗精灵的社会中，‘复仇’与‘杀戮’是被默许的行为。但任何一个智力正常的人都明白，遇事不决灭人满门，最终并不会导致强大，反倒会带来自身的衰败--
无休止的内耗，会让族群实力迅速下降，大量人才在以血还血的仇恨中消逝。长此以往下，坠星城面对不断强大的其余势力，必将落到城破族灭的结局。
“所以，一旦干掉了家族主母，其余家族成将停止抵抗，并被战胜者瓜分？”重复着得自瑞雯的情报，陈昊满脸‘你怕不是在逗我’的表情。“万一她们假意投降，借机潜伏到仇敌身边，日后报复怎么办？”
“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知是否光线缘故，陈昊的召唤兽表情阴暗，以至于前者一时间难以判断她是单纯反问，亦或者在阴阳怪气。“侍奉强者又没损失~~”
听起来合情合理，但陈昊总觉得有哪不对劲。与几位伙伴并肩走出还冒着烟的房屋，他一眼就看见数十位精灵跪坐在地，周围是两倍以上刀出鞘箭上膛的武士。
或许只有这一刻，地位低下的他们能光明正大打量异性，并做出威胁其生命的举动。
目光深处仍有些许傲慢与不屑，但觉察到瑞雯等人接近，窃窃私语的黑袍女性们很快做了个手势。“赞美黑暗女神。”
“赞美女神。”昂首挺胸半闭着眼，瑞雯做出了同样的手势，随即开门见山问道：“俘虏都在这了？”
“是的，瑞雯...小姐。”纷纷打量着她身侧的陈昊，十多位施法者面面相觑，最后其中一人主动出列，举手朝跪坐的精灵们指了指。“我们核对了名单，格拉西斯家族还活着的都在这了。”
和对方并不熟识，瑞雯也只能摆出冷若冰霜的样子，淡淡颔首表示了解。不紧不慢穿过主动让开的武士，在俘虏前停下脚步，少女装作观察幸存者们的状态，实则悄悄开启了与陈昊的灵魂链接。“所以你到底想选谁，快点答复，其他人还等着挑呢！”
始终对这种‘杀你全家，再理所当然让你效忠’的模式有点反感，耐不住召唤兽反复催促的陈昊本打算让她随意挑一个意思意思，视线环顾却敏锐注意到另一侧还有帮人。“那是......”
与两位外挂小姐交换了视线，大致猜到其身份的陈昊干咳了两声。“瑞雯，之前萨曼莎家族风评如何？”
“很强。数百年来无数家族崛起，又有无数家族陨落，但她们始终稳坐城主兼第一家族的位置。”解释同时不明所以回过头，顺着陈昊视线发觉把目光投向庄园一隅，与之有灵魂链接的精灵立即皱起眉头来。
“你喜欢那些家伙？他们很不值钱的。”
“人的价值，用性别可无法衡量~~”故作神秘笑了笑，下定决心的陈昊心情愉快取出一小块面包，递给了正喋喋不休让他修补尾巴的猫耳娘。“就他们吧，你挑几个看上去聪明点的。”
“你是笨蛋吗？哎算了，随便你吧！”毕竟有契约在身，渐渐有唯命是从倾向的瑞雯抱怨了几句，还是朝正在交谈的黑袍人们打了个招呼。“那些男性，我要了。”
“真的吗，女士？”惊讶到不小心用了敬语，确认瑞雯选择的黑袍人们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又很快换成了温和的笑脸。“好吧，就依你所愿。”
似乎看出交涉中谁才是核心人物，与瑞雯对话的女性唤来名武士，让他把一串钥匙直接交给了陈昊。“愿黑暗女神保佑，我们还要决定她们的归属，就不与你们一道回去了。”
何尝不知对方是在过河拆桥，但自己实力卑微，瑞雯也只能忍气吞声。客套两句目送对方返回同伴中，憋着一股气的她小跑至陈昊身边，气急败坏抄起粉拳就砸了上去。“可恶，都是你害我出醜！”
白皙粉嫩的小手从旁探出，准确阻止了她试图撒娇的动作。“后辈，注意场合~”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轻笑，珍妮朝周围努努嘴，视线却冰冷得仿佛在看虫虱。
很显然，如果瑞雯继续纠缠不清，她接下来的手段就不会仅止于‘劝阻’那么简单。
忿忿然抽手后撤，注意到腕部出现了淡淡淤青，对小女仆实力有了更深切体会的精灵不甘示弱回了个眼神，这才扯了扯陈昊的袖口。“别选这些啊，挑几个格拉西斯家族的成员不好吗？”
在她看来，己方目前实力虽强却缺乏人脉，短时间难以融入坠星城的圈子。要想快速拓展影响力，最直接的莫过于吸纳其余家族成员，以新家族身份登上社交舞台，来争取城主的青睐和赏识---
何况一个家族最大的财富，莫过于其家族成员，舍弃她们选择男性，岂不是舍本逐末。
因为有灵魂契约，瑞雯倒不必担心对话被偷听，可以肆意表达自己的观点。消耗了不少精神力才告一段落，见陈昊依旧不紧不慢穿梭于人群中，不时蹲下身像好奇宝宝般与某人说上几句，少女难免有点自暴自弃。“你是装作没听见吗，好歹叫一声吧，主人。”
“哦~~”
“你！？”
“哈哈，别生气别生气，我听着呢。”手头工作未停，察觉到对方快要爆发的陈昊笑了笑，适时停止了调戏行为。“我觉得选这些人挺好的，反正不亏。”
“为什么，难道...”眼珠一转有了猜测，瑞雯讶异地凑上前，不无担忧顶了顶对方的腰肋。“男性精灵很不值钱的。就算你宣称他们曾隶属于格拉西斯，也卖不出高价。”
“毛线，我喝高了把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卖掉，我看上去像缺钱的样子吗？”
“像。”
“像。”
“切，随便你们说！”被两位小伙伴抢话的少年无语地啧啧嘴，最终选中了五位体格强健、并未负伤的男性精灵。在众人各异的视线中用钥匙打开了他们的枷锁，答应瑞雯事后给她解释，陈昊干咳两声示意他们站起身。“你们中，谁曾经是队长？”
两名男性同时跨出队列，彼此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主动退了回去，剩余之人则单手握拳贴于胸口。“我曾经是第十七队的队长，大人。”
先是产生了某种既视感，随后记起这是骑士阶层的问候姿势，默默记下的陈昊朝后退者努了努嘴。“你呢，为何退回去？”
“我曾是第二十七队的副队长。”
果然与预料的一样，精灵男性虽说社会地位不高，但组织度并不低。告知他们已经被己方‘选中’的事实，再命令被缴械的男精灵们随行，不想去关注格拉西斯家族幸存者们命运的陈昊冲小伙伴们招了招手，率先朝庄园入口处走去。
出发前从普莉希拉处得到了信物，亮出它的一行人轻松通过了武士与奴兵们组成的防线，找到了被遗弃在路边的骑兽。抱住希斯将其放在坐垫上，准备爬上大型蜥蜴的陈昊突然停下动作，扭头朝正在调试绑带的瑞雯搭话。“你之前说过，女性才是宝贵的财富，对吧。”
“是啊。”
“那男性怎么办？他们连俘虏都算不上，会被通通杀掉吗？”
“会被丢去开采‘蘑菇’。”说到最后两个字时，连看上去对人命不甚在意的暗精灵，都露出了有些后怕的神情。“如果他们能活下来，就能获得自由。”
神情僵硬点点头，隐约猜到那些人凶多吉少的陈昊爬上座位，这才记起来自己忘了件事。“话说回来，你们怎么称呼？”
已经集结在骑兽附近，做出跑步跟随的几位男精灵似乎没料到这个问题，一时间愣在了原地。过了会才回过神，自称是前队长、被陈昊任命为负责人的男性才行礼道：“大人，我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什么鬼，连姓名都不配拥有，这些黑皮娘们难道不把异性当人看吗？总觉得其间颇有文章，想了想哪怕有个代号也好过用‘你’来分辨，示意希斯操控身下骑兽返回学园，陈昊随口问道：“那你的代号呢，告诉我。”
“阿尔法一七九八四五三五六号。”
“......算了，当我没问。”
没办法，暗精灵为适应环境所采取的施法方式，令她们天生弱于感应元素，而更仰赖所谓的咒语（qidao）。一旦神灵撂挑子不干，这些‘宝贵的财富’甚至不如食人魔能打---后者虽然愚笨，力气好歹是有的。
绳索束缚住双手双脚，脖颈处佩戴着形似项圈的装置，遭受与瑞雯被绑架时同等待遇的失败者们咬牙切齿瞪着不远处的少年，被武士们推搡着押解出房间。与她们的队列交错而过，疾风般冲抵陈昊身旁的波波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转过身可怜巴巴示意道：
“坏了，坏了！”
刚想抱怨对方为何甫一进房间便溜之大吉，闻言好奇地低头望去，陈昊不禁哑然失笑：原先一端固定在少女裙内、另一侧缠在她大腿上的毛绒尾巴，已经在高温炙烤下变得光秃秃，活像根炸过头的油条；随着波波用力拉扯，所剩无几的绒毛纷纷掉落，看得她愈发焦急难过。
不单止尾巴，卡特尔无论如何都不愿脱下的猫耳发饰、她那几乎啥都没遮住的兽皮胸罩、与超短裙无异的兽皮裙也遭热浪殃及，大半变为了灰烬。靠着强悍体魄硬扛火焰无碍，却一时失察让心爱的服饰损毁，还未开战就提前撤退的女孩满脸委屈拉扯着陈昊，本能向其寻求帮助。
“救救，救救。”
好吧，看样子她真的很在乎耳朵与尾巴，或许对她来说这有着某种特殊意义吧。也曾被人骂过‘只会玩游戏’，有些感同身受的陈昊温和地摸了摸怀中人，接过尾巴小心地绑在波波小麦色的光滑小腹位置。“行，等回去我就帮你补，补得和以前一模一样！”
“话别说得太满，主人。”不慌不忙走上前，之前被惊惶失措的波波硬拽出房间，同样错过的矮人眼中是浓浓的戏谑。“如果我的记忆没错，您似乎对针线活很苦手吧~”
别拆台啊，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仆！蛋疼地翻了个白眼，陈昊又是一通好言相劝，总算让猫娘破涕为笑。注意到瑞雯等人迎面而来，陈昊微笑着与之打了招呼，不出所料换来了女士们劈头盖脸一痛训斥。
“她们因故离开也就算了，你为什么独自进入战场，万一被波及怎么办？”双手叉腰抬起下巴，瑞雯喋喋不休的模样总给陈昊一种居委会大妈的既视感，偏偏对方明面上是自己的召唤师，他也只得老老实实挨训。“那可是女神的怒火，连她最忠诚信徒都不敢贸然接触的存在，你想被烧成灰烬吗？”
其实我只是想进来侦查下，条件允许再给友军提供些支援，谁能想到那个雕像会拉胯啊。无奈地叹了口气，很想辩驳一切只是巧合，但考虑到情况太过匪夷所思，陈昊还是保持了沉默。好不容易等几位同伴发泄完不满，再三保证今后不会出现此类状况，哄得她们高兴的陈昊这才注意到，之前与格拉西斯对峙的施法者们依旧留在原地，不时交头接耳朝自己指指点点。“她们是在干什么？”
“嗯？”注意力全放在少年身上，直至被提醒才注意到屋内尚有外人，瑞雯闪电般退后两步。朝远处的施法者们打量了几眼，精灵少女稍加思索很快舒展眉头，似笑非笑淡淡道：“她们在等待。”
“等什么？”
“挑选战利品。”觉察到同伴们的迷茫，瑞雯表情轻松地耸了耸肩，伸手指向窗外。“我们的功劳大，所以我们可以优先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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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某人之前提及那般，在暗精灵的社会中，‘复仇’与‘杀戮’是被默许的行为。但任何一个智力正常的人都明白，遇事不决灭人满门，最终并不会导致强大，反倒会带来自身的衰败--
无休止的内耗，会让族群实力迅速下降，大量人才在以血还血的仇恨中消逝。长此以往下，坠星城面对不断强大的其余势力，必将落到城破族灭的结局。
“所以，一旦干掉了家族主母，其余家族成将停止抵抗，并被战胜者瓜分？”重复着得自瑞雯的情报，陈昊满脸‘你怕不是在逗我’的表情。“万一她们假意投降，借机潜伏到仇敌身边，日后报复怎么办？”
“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知是否光线缘故，陈昊的召唤兽表情阴暗，以至于前者一时间难以判断她是单纯反问，亦或者在阴阳怪气。“侍奉强者又没损失~~”
听起来合情合理，但陈昊总觉得有哪不对劲。与几位伙伴并肩走出还冒着烟的房屋，他一眼就看见数十位精灵跪坐在地，周围是两倍以上刀出鞘箭上膛的武士。
或许只有这一刻，地位低下的他们能光明正大打量异性，并做出威胁其生命的举动。
目光深处仍有些许傲慢与不屑，但觉察到瑞雯等人接近，窃窃私语的黑袍女性们很快做了个手势。“赞美黑暗女神。”
“赞美女神。”昂首挺胸半闭着眼，瑞雯做出了同样的手势，随即开门见山问道：“俘虏都在这了？”
“是的，瑞雯...小姐。”纷纷打量着她身侧的陈昊，十多位施法者面面相觑，最后其中一人主动出列，举手朝跪坐的精灵们指了指。“我们核对了名单，格拉西斯家族还活着的都在这了。”
和对方并不熟识，瑞雯也只能摆出冷若冰霜的样子，淡淡颔首表示了解。不紧不慢穿过主动让开的武士，在俘虏前停下脚步，少女装作观察幸存者们的状态，实则悄悄开启了与陈昊的灵魂链接。“所以你到底想选谁，快点答复，其他人还等着挑呢！”
始终对这种‘杀你全家，再理所当然让你效忠’的模式有点反感，耐不住召唤兽反复催促的陈昊本打算让她随意挑一个意思意思，视线环顾却敏锐注意到另一侧还有帮人。“那是......”
与两位外挂小姐交换了视线，大致猜到其身份的陈昊干咳了两声。“瑞雯，之前萨曼莎家族风评如何？”
“很强。数百年来无数家族崛起，又有无数家族陨落，但她们始终稳坐城主兼第一家族的位置。”解释同时不明所以回过头，顺着陈昊视线发觉把目光投向庄园一隅，与之有灵魂链接的精灵立即皱起眉头来。
“你喜欢那些家伙？他们很不值钱的。”
“人的价值，用性别可无法衡量~~”故作神秘笑了笑，下定决心的陈昊心情愉快取出一小块面包，递给了正喋喋不休让他修补尾巴的猫耳娘。“就他们吧，你挑几个看上去聪明点的。”
“你是笨蛋吗？哎算了，随便你吧！”毕竟有契约在身，渐渐有唯命是从倾向的瑞雯抱怨了几句，还是朝正在交谈的黑袍人们打了个招呼。“那些男性，我要了。”
“真的吗，女士？”惊讶到不小心用了敬语，确认瑞雯选择的黑袍人们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又很快换成了温和的笑脸。“好吧，就依你所愿。”
似乎看出交涉中谁才是核心人物，与瑞雯对话的女性唤来名武士，让他把一串钥匙直接交给了陈昊。“愿黑暗女神保佑，我们还要决定她们的归属，就不与你们一道回去了。”
何尝不知对方是在过河拆桥，但自己实力卑微，瑞雯也只能忍气吞声。客套两句目送对方返回同伴中，憋着一股气的她小跑至陈昊身边，气急败坏抄起粉拳就砸了上去。“可恶，都是你害我出醜！”
白皙粉嫩的小手从旁探出，准确阻止了她试图撒娇的动作。“后辈，注意场合~”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轻笑，珍妮朝周围努努嘴，视线却冰冷得仿佛在看虫虱。
很显然，如果瑞雯继续纠缠不清，她接下来的手段就不会仅止于‘劝阻’那么简单。
忿忿然抽手后撤，注意到腕部出现了淡淡淤青，对小女仆实力有了更深切体会的精灵不甘示弱回了个眼神，这才扯了扯陈昊的袖口。“别选这些啊，挑几个格拉西斯家族的成员不好吗？”
在她看来，己方目前实力虽强却缺乏人脉，短时间难以融入坠星城的圈子。要想快速拓展影响力，最直接的莫过于吸纳其余家族成员，以新家族身份登上社交舞台，来争取城主的青睐和赏识---
何况一个家族最大的财富，莫过于其家族成员，舍弃她们选择男性，岂不是舍本逐末。
因为有灵魂契约，瑞雯倒不必担心对话被偷听，可以肆意表达自己的观点。消耗了不少精神力才告一段落，见陈昊依旧不紧不慢穿梭于人群中，不时蹲下身像好奇宝宝般与某人说上几句，少女难免有点自暴自弃。“你是装作没听见吗，好歹叫一声吧，主人。”
“哦~~”
“你！？”
“哈哈，别生气别生气，我听着呢。”手头工作未停，察觉到对方快要爆发的陈昊笑了笑，适时停止了调戏行为。“我觉得选这些人挺好的，反正不亏。”
“为什么，难道...”眼珠一转有了猜测，瑞雯讶异地凑上前，不无担忧顶了顶对方的腰肋。“男性精灵很不值钱的。就算你宣称他们曾隶属于格拉西斯，也卖不出高价。”
“毛线，我喝高了把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卖掉，我看上去像缺钱的样子吗？”
“像。”
“像。”
“切，随便你们说！”被两位小伙伴抢话的少年无语地啧啧嘴，最终选中了五位体格强健、并未负伤的男性精灵。在众人各异的视线中用钥匙打开了他们的枷锁，答应瑞雯事后给她解释，陈昊干咳两声示意他们站起身。“你们中，谁曾经是队长？”
两名男性同时跨出队列，彼此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主动退了回去，剩余之人则单手握拳贴于胸口。“我曾经是第十七队的队长，大人。”
先是产生了某种既视感，随后记起这是骑士阶层的问候姿势，默默记下的陈昊朝后退者努了努嘴。“你呢，为何退回去？”
“我曾是第二十七队的副队长。”
果然与预料的一样，精灵男性虽说社会地位不高，但组织度并不低。告知他们已经被己方‘选中’的事实，再命令被缴械的男精灵们随行，不想去关注格拉西斯家族幸存者们命运的陈昊冲小伙伴们招了招手，率先朝庄园入口处走去。
出发前从普莉希拉处得到了信物，亮出它的一行人轻松通过了武士与奴兵们组成的防线，找到了被遗弃在路边的骑兽。抱住希斯将其放在坐垫上，准备爬上大型蜥蜴的陈昊突然停下动作，扭头朝正在调试绑带的瑞雯搭话。“你之前说过，女性才是宝贵的财富，对吧。”
“是啊。”
“那男性怎么办？他们连俘虏都算不上，会被通通杀掉吗？”
“会被丢去开采‘蘑菇’。”说到最后两个字时，连看上去对人命不甚在意的暗精灵，都露出了有些后怕的神情。“如果他们能活下来，就能获得自由。”
神情僵硬点点头，隐约猜到那些人凶多吉少的陈昊爬上座位，这才记起来自己忘了件事。“话说回来，你们怎么称呼？”
已经集结在骑兽附近，做出跑步跟随的几位男精灵似乎没料到这个问题，一时间愣在了原地。过了会才回过神，自称是前队长、被陈昊任命为负责人的男性才行礼道：“大人，我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什么鬼，连姓名都不配拥有，这些黑皮娘们难道不把异性当人看吗？总觉得其间颇有文章，想了想哪怕有个代号也好过用‘你’来分辨，示意希斯操控身下骑兽返回学园，陈昊随口问道：“那你的代号呢，告诉我。”
“阿尔法一七九八四五三五六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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