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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补序

    “太上皇如今云游天外,但却对社稷上下了如指掌。

    今年让我们迁移百姓,我自二月初七迁移至今,迁的陕西百姓两百余万自湖广四川。

    又让粤闽两地迁到新开辟的大洋国耕种。不然定有社稷之灾”高拱感叹说。

    屋里逐渐变得有些热,他抿了口茶“听说白圭七天之前出发,如今已经到了巴黎了?

    我听闻鞑靼铁路虽然速度极快,但也只有寻常马车的速度,比不上千里之驹。

    汉唐的时候从长安出发到都护府,汗血宝马疾行七天七夜也不能到达。这如此速度是又是什么工具?”

    徐阶把茶水随意泼出,回道:

    ”时望啊,你之前一直在陕西。许久不回京城。却错过了一件奇观。”

    寻常今年七月,有一只鲸鱼降于京城池中,京师上下无不骇然嗟叹。

    老夫此时正从鲁地返京,见此情形也不由得震悚不已啊。

    结果真是令人惊讶,这铁鲸鱼竟然是竟然是巴黎那边搞来的物件,可冯虚御风,飞到天空之上。

    那鲸鱼下落我们才知晓这竟是送给夏言首辅的飞艇,以将成往来之用。

    夏言摆摆手,示意不要再说。

    夏言好像有些触动,他抚了抚花白的须发喃喃的说:“古来青史谁不见,今见功名胜古人!”

    他起身走向太和殿门口,久久踱步不言,他抬头眺望,即使面容衰老,但却目光灼灼,直达云层翻滚的天外。

    高拱深深的凝望着夏言,深黑的瞳孔不置一言。

    “老夫今年七十有几了,世上之事也见了七七八八,朝堂之尔虞我诈,社稷之天平易倒,老夫也算是有所参悟了。

    但老夫仍然有一事看不懂,老夫年少时,曾随先帝出征塞外,周游欧罗巴。在罗马帝国的佛罗伦萨,老夫与先帝曾遇到一奇人,他叫列奥纳多·达芬奇。

    老夫与先帝初遇达芬奇时,装成平常人等,游于世间。于佛罗伦萨的街头,看到一画家于街头写生。

    写生者,描述人型也。

    老夫与先帝大感好奇,于是掷出金银想要让其为吾等画像。

    结果达芬奇看了我们一眼,回绝了我们的钱财。

    他说,卿等乃是外邦富贵之人。愿与之结交,并有重事相托。

    初,老夫不以为意。然先帝对此极为感兴趣,老夫也只在旁等候。

    没想到达芬奇为先帝做完画后,仔细端详,先帝之面容景跃然纸上,宛如真人。

    老夫当时震惊不已,先帝也大为赞叹。

    达芬奇此时奇告之:“于我之庙,有神灵居。请随我往,窥见未来。”

    老夫的意大利语并不是太过精通,但达芬奇应当说的就是这话。

    这拗口的话到现在我也没有理解其中的意思。

    到那时先帝与我欣然而往。

    在达芬奇的屋子里,杂乱的东西摆的到处都是,屋中无余下之所。仅供其画画休息而已。

    达芬奇向陛下展示了他的艺术杰作,以及很多图纸。其中有在水里游的机器鱼,在树上爬的机械猴,在地上走的机器犀牛。

    我当时感叹道,这竟是异国的鲁班传人。

    当时我在其杂乱无章的角落里翻到一张图纸,上面竟然画着一只在天空飞翔的鲸鱼。

    我当时十分的震惊于其大胆的想象。

    先帝将达芬奇以重金礼遇请回了巴黎,但达芬奇却因不喜巴黎的天气而回到了佛罗伦萨。

    之后,达芬奇与我周游于中华,于一地兴修水利,又途径一地开挖沟渠。所谓造福民生者,大工匠是也。

    可惜,自从在长安告别,他此去塞北又不知去了多少地方。两万余里我何处寻他,于是再不相见。何时可再见啊。

    今年之七月,帝都落下了飞艇,别人称呼其为鲸。但我一眼便知,这便是达芬奇的毕生之研飞艇啊。

    飞艇降下后,我来到舱室之中。听船员说,这飞艇被起名叫夏言号。我不知该说什么,不知何时能见到这位挚友。但听船员说,达芬奇君已然仙逝,魂归天国。

    老夫又再泣不成声。

    凡官场朝堂,老夫从未遇见一真心可托付的朋友。放眼望去,朝臣无不近蝇营狗苟。虽保持清廉之辈,又为什么沾染朝堂之庸碌。

    难盼王孙归,日日却无声。”

    夏言缅怀起自己的年轻时代,不禁潸然泪下,望着云层又重新不发一言。

    严嵩看着夏言的背影,老眼昏花的眯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阶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这是巴黎最高研究院为远洋交通制作的飞艇,传说可以日行千里不止,而在飞艇之上宛若平地,丝毫没有感觉。”

    高拱垂下眼睑:‘不知道白圭那边如何,陛下新登大宝,按理说应当在中华再举行一次登基大典。

    以昭告臣民,但现在陛下却在巴黎久居不动,不由得人心沉浮,社稷不稳。我们的希望是让蒙古鞑靼区并入中华大区,让俺答汗索性来入阁,不然后面的事情会很难办的。’

    严嵩老神在在的喝着茶:“太上皇的想法我们不清楚,但天气越来越冷是事实无疑。

    往年九月正是转凉的季节,可也不至于如此光景。北人南迁是太上皇在任的重点,蒙古人也好,女真人也罢,这个冬天都要冻死不少牲畜。

    不让他们南下过冬,他们就敢南下反目。如果俺答汗想让陕西改成草场,那我们就这样先干着。

    经过高阁老的搬迁,陕北现在应当是赤地千里无人烟了,让他们放牧倒也没什么。只要让他们别靠近关中平原就行。”

    高拱听得有些奇怪,虽然严嵩的话不乏道理,但却出乎严嵩平时的偏激。他望向徐阶。

    徐阶忧心忡忡地说:“昨天晚上,一份加急的气象预测被送了过来。前不久,位于新大陆最北端的大海的冰山群崩塌了。

    巴黎那边预测说,可能明年的温度要在下降很多。甚至可能看到福建的海面冰封万里的场景。北人南迁,必须快一点。

    陕西,山西,河套的耕地基本上可能会绝收。我们打算京师周围,陕西北部,山西大部整个河套改成草场。

    让蒙古和女真朝鲜人迁移一部分过来。北方人口有组织的迁移一半到新大陆或者安南地区。

    让俺答汗进驻长安,管理西北地区的胡汉关系。这是我和严阁老早晨的商量。”

    高拱听罢,还是反驳到:“这还是太激进了,迁移一半简直无法理喻。这简直是疯狂,我们哪有那么多船,他们迁移过去粮食怎么保证?蒙古人闹事怎么办?”

    阁老之间的交流越来越激烈,但夏言却充耳不闻只是在太和殿外彷徨。

    新雪落在他的肩头,让他雪白的鬓发分外凄凉。

    夏言在外面有些受凉,于是走了进来,他重新点燃了身旁的火炉,静静坐下回忆起过去的时光里他与达芬奇交谈的情形

    “工具理性和价值理性究竟哪一种更加重要呢?”

    他在火炉里缓缓地填上木炭,细碎的火星从火炉里蹦出。

    他喃喃的说:“时间会告诉我们结果,列奥纳多。”

    夏言(1482年7月14日-1548年11月1日),字公谨,汉族,贵溪(今江西贵溪)人。明代政治家、文学家。

    正德十二年(1517年),夏言登进士第。初授行人,后任兵科给事中,以正直敢言自负。明世宗继位后,夏言疏陈武宗朝弊政,受世宗赏识。裁汰亲军及京师卫队冗员三千二百人,出按皇族庄田,将其全部夺还民产。他豪迈强直,纵横辩博,因议礼而受宠,升至礼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入参机务,累加少师、特进光禄大夫、上柱国,其后被擢为首辅。后逐渐失宠,又为严嵩等所构陷。

    嘉靖二十七年(1548年),夏言因支持收复河套,再遭严嵩诬陷,终被弃市处死,年六十七。明穆宗时复官,追谥“文愍“。

    夏言所作诗文宏整,又以词曲擅名,有《桂洲集》及《南宫奏稿》传世。

    本书中是帝国中华区首辅。颇受先皇重用,即将告老还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