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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尽头木门”

    周围寂静一片,一时间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大表哥的水性很好,虽然已经有近一分钟的时间过去了,却还是没有他的动静。我本能地还想叫两声试试,奈何他现在是在水里,听得见才怪。

    我摸了摸水才知道,这洞穴内的水,那是真的凉,依这么来看,心理素质不好的人还真不敢轻易下去。时间要是再久点,我都有点不放心了。

    好在没过多久,水中忽然冒出一串气泡,大表哥便从水下露了出来。

    他一露出脑袋,便是大口地吸了一口气。

    “怎么样,去了这么一会儿,这水潭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缓了缓:“……哎呀,憋死我了,再晚一点上来估计就要翻白眼儿了。”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呀?”

    “……我大体摸索了一遍,这水底下太深了,这种深度根本没法到达,除非有专业的潜水设备。”

    “那这就奇怪了,那个人怎么就从这水潭下面消失了呢?”

    这时的大表哥却对我摆了摆手,说:“这次,也并非是全无发现。”

    我又好奇:“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我刚才一直憋着气,往有水流的方向摸索了一阵儿,当手电照在前方大约20米的一处地方时,我感觉,光似乎穿过了上方的水面。”

    “穿过了水面?……这能意味什么?”

    他抿了抿嘴:“直觉告诉我,那处水面之前,似乎还有一个空间。因为当时我已经快憋气到时间了,就没有再贸然前去。”

    听他说到这里,我心里突然有些紧绷绷地。第一感觉,水下的确有门儿,其次,下去的话会不会伴随有什么风险?

    大表哥的意思很明确,他是势必想要上到那地方去一探究竟。但问题是,从这儿到那儿,得憋好一阵儿的气,连大表哥这样水性好的都觉得有些吃力的话,我的话也就没什么自信了,又想到这冰凉的水,就更是不寒而栗了。

    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他既然有这想法,自己也就不能表现出怂的样子,于是也沉了一口气说:“行,就这么办吧!”

    说干就干,我们把干的衣物以及不能泡水的所有东西,用事先准备好的防水材料,给严严实实地裹了好几层,这样一来才准备着下水。

    大表哥数了一二三,我大口吸了一口气后,跟着跳下了水潭。一下水,我就觉得顿时凉得不行,这种感觉,就像是全身被电了一下一样。

    没有护目镜,水里的视线变得好是模糊,好在水很透彻,在防水手电的光柱下,大体能分得清方位,我紧跟在大表哥身后。身上裹着防水材料的包略带浮力,这才不至于身子往下沉。游着游着,方才头顶上的水面已变成了石壁,不成想这看似不大的水潭,底下竟有着这么大的空间,我的脚下,更像是窥不见尽头的黑暗深渊。

    很快,我们从一个石头缺口进到了另一个水域,到现在,已经是过去半分多钟。论水下憋气,我是不怎么在行的,因而到了此刻,就觉得有些难受了。游动时憋气跟静止时憋气,完全是两回事儿,现在,我感觉自个儿顶多还能再憋个半分钟。

    这种环境是幽闭恐惧症者的噩梦,而心跳加速,往往会使得憋气的时长大大缩短。科教频道里说,跟其他动物想比,人,似乎是最不会在水下憋气的一类物种,现在我可是深有体会。

    因而不久,我就开始拽起大表哥的后腿了。无奈水下不能说话,我一阵儿乱比划,意思是问他:还有多远,怎么还没看见那个出口?他似乎也明白了我意思,就用防水手电对着他先前说的那出口,照了照。

    我一瞧,心说乖乖,我感觉要是从这儿游到他指的那儿,至少还有个一分钟时间的距离。

    心说完了,我现在已经是快到达极限了,居然还有那么远,这下可真是糟了。继而我又想,就算我们游到了那里,万一那不是个出口,那我们不得活生生给憋死吗?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我是不是有些太轻信大表哥的决定了,哪怕先前再想想其他的法子,也比这贸然下水强啊!

    俗话说得好,世间就没那后悔之药,更何况,自个儿还有几分逞强的因素在里面,不能全怪别人。

    大表哥明显开始加快了速度,他的憋气能力比我强多了。我努力让自己再镇定下来,尽量放慢心率,继续跟上他,我只觉得身子越来越冷,脑子里什么也不敢再去乱想。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我终究还是到达了最大的极限,我努力堵住自己的口鼻,但身体的本能意识是强制不了的。于是我大口地吞着水,眼前是一串串气泡冒出来,在这一刻,我能体会到当鱼离开了水之后的感受。我只觉得昏昏沉沉地,视线也模糊了起来,但也能感觉到前方的光,此刻照向了我……

    等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半靠在一块石头上,身上盖着一件干衣服。我又看了看周围,见大表哥正背对着我站着,似乎是正用头灯对着周围查看着。

    我缓缓起了身,问道:“刚才……我是不是昏过去了?”

    他见我醒了,也回道:“还好,就是吃了几口水,没什么大碍!”

    而回想着刚才在水下的经历,仍不由地让我心有余悸。

    “这个地方,就是从我们在水下看到的那个出口出来的。”

    我也照了照四周,不由地感叹,这里还真是别有一番洞天。我旁边那个直径在一米左右的小水塘,看来就是这个出来的口子。

    这地方像是天然形成的,有点像草原蒙古包内部的形状,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跟外面相连通。我不经猜想,那个跳进了水潭的人,难道也是进到了这儿?

    大表哥这时忽然招呼了我一声:“快看,前面好像还能走。”

    我忙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果然!就在我们正前方,似乎是有一条天然形成的小洞穴,比人高不了多少。

    我俩二话没说,赶紧朝那小洞穴继续往前探去。灯光照在洞壁上,显得亮晶晶地,头上也全挂着笔头大小的石笋,有些石壁上还淌着一小股水流。这洞穴弯道挺多,看着虽窄,但很长,这么七拐八拐地,犹如在小肠里行进。

    就在我俩边走边猜测这洞穴到底还有多长时,路却突然出现了尽头。因为,就在我们拐完了最后一个弯之后,那前面居然出现了一样东西。只是,这东西它似乎不该出现在这里,那居然是……一道木门!

    “木门!我勒个娘,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大表哥止不住惊叹。

    我也是看傻了眼,在这么深的洞穴里面,怎么还会有这么一道木门呢?……真不会像他之前所说的那样,里面住着什么神仙吧?

    我俩一时面面相觑,我这时又道:“我说,我们接下来到底是退回去呢,还是从那门里直接进去呀?”

    大表哥眉头依然紧皱:“嘶……我看,还是先过去看看!”

    我心里却在猜测,这里别是有什么机关陷阱吧?

    也没多想,我俩一前一后,一步接着一步,渐渐地就靠近了那木门。看上去,这门有些年头了,两扇门是对开的那种,上面涂着一层黑漆,门框上雕刻着一些花纹,看着倒像是当地建筑的风格。

    “开吧!”

    我点了点头,同时也在喉咙里淹了一口唾沫。

    随着二人同时一用力,门里面似乎没有被顶住,门也就这么“嘎吱”一声,缓缓被我俩给推开了。

    里面黑漆漆的,而且似飘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大表哥把火管顶在了最前头,同时将灯光向内照去。

    这么一看,里面的情形更是令我们惊讶。周围的墙壁都是石头,在这里面,居然还有桌,有柜,有床还有椅子,俨然是一个人的房间。最重要的一点是,就是在床的旁边,居然还有一个梳妆台,上面的铜镜也已经是落满了灰尘。

    “嘶……这么看着,这居然还是一个女人的房间?”

    大表哥深呼吸了一口:“乖乖,怎么感觉跟洞房一样呢?难道,洞神是一个女的,这是等着跟我洞房吗?”

    我道:“都什么时候了,就别瞎扯那些没用的。说正经的,也不知道这里以前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没再理我,而是继续去看别的东西去了,我也到处看了看,直到视线扫在了面前的那个衣柜。衣柜也是涂得黑漆,不过做工很是精致,上面同样雕着一些鸟跟草的图样。

    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就缓缓用手打开了那衣柜。这么一看,里面竟然还放着一些衣物,只不过已有股淡淡的霉味儿。

    这么随意挑起一样来看,时间虽然久了点,衣服却还保存得挺完好,而从这衣服的样式来看,又像是一种传统的民族服饰。这种样式,我其实是见过的,我很直观的感觉,这是苗家的服饰,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又并非是苗族地区,怎么会有苗家女子的服饰在这里呢?

    除此以外,我在隔间的衣柜里还发现了几样东西,那东西是金属物,我大概也猜到了此物的意义,这几样,都是苗家女子的银饰品。我即刻拿在手上掂了掂,感觉还有些重量。

    正想再放回去的时候,却不料被大表哥给瞅见了,于是也忙凑了过来。

    “哎呀,这可是好东西!看着应该能值点银子,这躺算是我们没白来呀!”

    我这时道:“这不好吧!毕竟又不是咱们的东西。”

    他却又回复:“有什么不好的,别人的?谁的?……都这么久了,那人,她现在还不一定在这世上了呢!”

    “但这东西看着挺金贵的,说不准还是别人的嫁妆呢?”

    他却又说:“……我看这东西准儿是没主了,放在这儿也是白瞎嘛!何不孝敬孝敬本爷呢?”

    他看了看我,又说:“行!这是你发现的,你拿多我拿少行了吧!”

    说着,就取了几样放我手上。

    “我是觉得,这样不太厚道,我看还是不要了吧!”

    他啧了一声道:

    “不是大表哥我说你,这也就是你的缺点,有时候太过于善良了。这人在江湖走,哪能顾及那么多,一切都是为生活所迫,说不定正是上天眷恋咱们呢!看我们这等辛苦,才特意让我们找到这好东西。你要是不拿,不就是辜负老天爷的一片好心了嘛!……也免得你日后说,大表哥我没照顾你,至少你多少也得拿一样嘛!”

    想了想,心说也是,放在这儿也是跟着这洞穴长眠,何不再重新发挥发挥它的价值,救济救济这世间的苦难群众呢!

    说罢,我也就从那堆银饰中随意挑了一样。不过看上去,那应该是一件用于戴在手上的银镯子。

    这之后,大表哥再三叮嘱,回去一定不能跟外面人提这事,包括廖把式跟甜甜,还说这属于咱俩的外快。我却苦笑,整得自个儿好像是做了一件亏心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