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失乐园 Ⅰ
第二天一早，我和爱丽克斯早早就起身去卡特琳娜那边了。
“哈，来的好早啊……约克不是什么大毛病，让他多睡会儿多休息会也好啊。你看，我都没醒呢，妆也没化，脸也没洗。”
卡特琳娜头发乱糟糟的，满脸刚醒的困意。
“没事，平常这个点他也该醒了，昨晚也睡得早。”
“行吧。如果他还在睡就让他睡吧，多睡点没事的。”
……
慢慢按下门把手，往里推门。
炉子里的火早就熄了，房间里也没昨天晚上我来送东西时那般暖和。
但是房间里多了个人。
全身黑衣，哪怕是脸上和头都用黑纱蒙上的女人。
是他的姐姐。
她缓缓把头转过来，确保他不会被吵醒还给他用了魔术。
“你……昨天为什么没给他吃药？”
声音还是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被魔术修饰过，完全听不出来本音如何。
爱丽克斯从背后牵起我的手，手心里紧张的泌满了汗。
“药可没用完，别想骗我。啊啊，你不知道吧，一天不吃药有什么后果。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很快就会了。但你现在大可放心，我发现这小子发病之后立即给他服了药……”
“是……什么病？”
爱丽克斯拼尽全力地保持表面上的冷静。是的，在面对别人时，她可以用高傲的视角俯视别人，唯独在他姐姐面前，她不敢。
“什么病？哼，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说到底这不能算病，但对他影响不好，那就是病了。”
“果然，是血统的问题吧。”
“是啊，是血统的问题。那么通过血统残害他的凶手是谁呢，沃克家的大审判官？”
爱丽克斯不说话了，把牵着我的手放开了。
“大审判官”，多么高贵而最能刺痛爱丽克斯的名号。
“是赋予他血统的血亲、家族？不对吧，你很清楚吧，爱丽克斯？来啊，来我这里，我来告诉你，凶手是谁……”
爱丽克斯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他姐姐，他姐姐也站起身，二人面对面走向了彼此。
“凶手啊，其实是……”
他姐姐的语调随着二人距离的靠近逐渐低沉，在爱丽克斯停下脚步时，她一只手疾速擒向爱丽克斯的脖子，轻松提了起来按在墙上。
“就是你啊，爱丽克斯！”
爱丽克斯痛苦地挣扎着，他的姐姐强大到可以破除爱丽克斯的水神魔法化形，这是我们早就领教到的。她的两只手疯狂抓挠着擒住她脖子的那只手，头与两只腿不停地摆动，去踢他的姐姐。
这都是徒劳的：两只手连那黑色蕾丝手套都没抓破，有力的双腿踢在他姐姐身上更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不是爱丽克斯没力气，是真的动摇不了她半分。
“不是两年前那件事，他又怎么会以这么淡的血变成这个样子？自己看看吧，你不是叫爱丽克斯吗，背负着正义之名吗？这就是正义吗？你在那场战争中做的一切都是正义吗？”
“放……咳咳……放开我。”
“放开你？两年前……不，不止，过去有多少人和你说过这句话？几十？还是几百？恐怕有一千不止吧，毕竟你杀了早就不止一千人了。像你这样的罪人，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要陪在他身边？”
我真的很想一把火给他姐姐烧上一烧，但我真的动起火来，怕是整座房子都要被我烧掉。我只能干着急，在那里看着爱丽克斯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痛苦。
“我……起码比你有资格！你算个……什么东西？把他抛弃到了……帝国……啊！……他过去有多想你……你知道吗！”
“你这贱女人！抛弃？我可没有抛弃他。父母死的早，我要是抛弃他，他早就在某个晚上和他妹妹冻死饿死了！他哥哥是个疯子，哥哥的自杀给身为弟弟的他留下了多么深的家庭阴影，你又知道多少？偏偏是你……我就该在两年前把你杀了，早点把他接回来，就没你现在这么多事了……好，现在正好……不如现在就把你杀了！”
他姐姐明显加重了手里的力道。爱丽克斯脸色已经不正常了，她真的要下杀手了！
“住手！没给他吃药的是我。请你把爱丽克斯放下来。不然……不然我要伤害你了！”
我这才注意到，她才发现除了爱里克斯以外，这里还有一个人。
她歪着脑袋朝着我望了许久，“噗”一声笑了。
“这不是科瓦西家的女儿吗？伤害我？呵，你倒是搓个火苗给我看看。”
虚张声势还是有必要的。我张开手掌，“呼”一下浮现出一个大火球。放一般人身上，这个火球完全足够让他灰都不剩，可是在她面前，明显的，这不过是一点小把戏。
“嗯……火候不够。”
她空着的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我手中的火球就应声消失了。
我从来没见过人能把我已经点着的火熄灭，除了我自己，哪怕我的爸爸都做不到。在她那里，不过是一个响指的事。
“阿莉耶，名字我没记错吧？别以为你是天才就能为所欲为了。”
“是。所以，能请你把爱丽克斯放下来吗？”
就算在和我对话，她手里的力道是丝毫未减。
“啊，想让我把她放下？再等等吧。好不容易我们能见上一面，不给她留点深刻印象怎么行呢？”
好，照这句话来讲，她不会杀人了。赶紧把话题扯开，扯到哪里去都好。
“那个……药是放在我这里的。我现在是他的侍仆，他也不知道我是阿莉耶。”
“哦，是吗，宝贝？那你为什么没有按时给他吃药呢？”
“如你所见，昨晚因为一点特殊情况，他睡在了这里，晚饭时我根本没法去下药……”
“算了算了，不想听。你记住，要是这事有下一次，你这辈子别想安稳过……喂，这就没劲了？别装晕，知道你清醒着呢，别以为我不知道，水神贵族身上只要有洞就能呼吸。”
爱丽克斯在挣扎无果之后，已经丧失很多力气了。她现在只是睁着她充血的迷眼，瞪着他的姐姐。
“算了……阿莉耶，你现在用的名字是什么？艾米莉？还是芭芭拉？”
“茉荫。东方某个语言中少女的音译。”
“不需要你解释，而且这是你妈给你起的小名，不要以为没人知道。要是暴露了，你可能是要被追杀的。”
小名的事，她为什么知道？难不成与我家里有关系？
“看你那表情都知道你在想什么。别在意，和你妈曾经有点交往罢了，说出来你不信，我给你喂过一次奶，也就这一次，我把奶瓶能塞进你嘴里的地方都塞满了，差点给你噎死。后来你妈再也不许我靠你太近。”
“啊哈哈……那可真是个奇妙的故事。”
我尬笑着回应。她说的话有道理，知道茉荫这个名字的人肯定不止有我身边这些能支持我的人，还有追杀我的敌人，那些树神贵族。
“好在我接手父母，养这小子的时候，他早就断奶了。不然你们真不可能见到他。唉，行吧，回去吧。人没杀事没干，待这儿浪费时间，家里妹妹看见姐姐出来找兄弟又怨我不带她出来玩，走了走了。”
“等等……你刚才又提到妹妹了……刚才说过，哥哥疯了、死了，双亲已故，除了姐姐还有妹妹，那……”
“打听这个做什么？你只要不害这小子，我们家也不会害你，也可以保护你，但凡你动一点坏心眼，后果你自己知道。我也相信，尼古拉他女儿不会做什么坏事，虽然你爸就是个色鬼，连我都想碰……喂，接好。”
她把手上提了多时的爱丽克斯甩向我。好在我身后没什么会打碎的玻璃器皿，只有一面墙，但我怀中的这个少女刚才给我带来的冲击力可不小。
回头看门外走廊时，人早就影子都没了。
“哈，哈，哈……”
爱丽克斯大口喘着粗气，将要瘫倒了下去，我只能一半扶一半拉，试着把她带到床边的椅子上。
她的喉上还有着红印子，随即迅速的把这一块化形，藏了起来。
“哈，哈，差点就交待在这儿了。”
“太夸张了，再怎么样，也没人能掐死水神贵族吧？”
“也没人敢跟水神贵族拼近战，更没人敢近身火神贵族，你看她，像这种人吗？”
“你声音里都透着虚弱。快去外面休息休息，别让他看到你这个样子，起了疑心。”
“唉……行，就去就去。”
她强撑着站起身，整理了整理衣服。在她拉直领口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没问。
那个项链，应该问他姐姐的，他姐姐这么神通广大，该知道是谁的。
算了，人还活着就好。不能心急，越急越没用。
……
头疼。
像是昨晚喝到断片，宿醉。
“早上好，先生。”
熟悉的问候声在床边响起。
“啊……茉荫。早上好，你怎么过来了？爱丽克斯呢？”
“是。小姐她马上到。我忘了昨天有没有带换洗的衣物，以防万一先过来看看。”
“哦，是这样。咦，你手里那药瓶是什么？”
“卡特琳娜小姐托给我的。先生，现在就该吃了，我去倒杯水。”
“啊，好，我等着。”
茉荫刚起身准备朝门外走，又突然转过身来。
“先生，现在几时？”
“我没手表……等下，床边有个小钟，我看看，是七点十三分。”
“那先不急。和先生约定好了，每天晚上饭前记得吃药，如果晚上不能及时回家请尽可能提前通知到我这里，我好把药给你。”
“就不能直接把药放在我这里吗？”
“不行。请务必交给我。”
“唉，行吧。”
……
“昨天和今天都多谢了，卡特琳娜。”
“呵呵，不必这样。本来我这里就挺冷清的，天天给小孩治发热感冒，我现在都快成儿科医生了。喂，约克，答应我，下次不要再随便晕倒了好吗？”
“好的好的，会保重好自己的。”
“好啦，一路顺风！我去后院看看我刚买回来的鹿怎么样了，就不送了。”
“承蒙关照，再见！”
正当我们一行三人离开玄关，准备走出院门时，房子后面突然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毫无疑问是卡特琳娜。
我们听到动静立即就跑了过去，只见到卡特琳娜蹲在一只鹿的尸体前。
“小鹿……小鹿死了。我的鹿血啊！我的鹿角啊！药材没了！”
“天呐，这是谁干的？”
爱丽克斯和茉荫都凑了上去，唯有我在后面，盯着那尸体，越看越不对劲。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
好像忘了什么东西，近期发生的，不是以前的记忆碎片。
“啊，不好，你们谁去把约克眼睛蒙起来把人拉走，别让他看到尸体！”
“我去吧……先生，请别看了。”
茉荫百般拉扯我，我却死钉在原地不动。
“先生，先生？”
“等一下，让我凑近点。”
“别这样，请好好听话，先生。”
我没有听茉荫的话乖乖闪人，而是迈步向前，走到尸体旁，与卡特里娜一起蹲了下来。
“血液被抽干，外创伤不可见。偷鹿贼会把整只鹿偷走，光偷鹿血风险太大……找到了，伤口在脖颈这里。”
似乎一切都开始有所反转，包括我自己。
视线与图像逐渐开始重合。精神在一瞬之中没法集中，随即又恢复正常。
直到某次视线散开的时候，我的眼神捕捉到了一个不太一样的东西。
“卡特里娜，你看这是什么？”
我找到了，一撮毛。
“哈，来的好早啊……约克不是什么大毛病，让他多睡会儿多休息会也好啊。你看，我都没醒呢，妆也没化，脸也没洗。”
卡特琳娜头发乱糟糟的，满脸刚醒的困意。
“没事，平常这个点他也该醒了，昨晚也睡得早。”
“行吧。如果他还在睡就让他睡吧，多睡点没事的。”
……
慢慢按下门把手，往里推门。
炉子里的火早就熄了，房间里也没昨天晚上我来送东西时那般暖和。
但是房间里多了个人。
全身黑衣，哪怕是脸上和头都用黑纱蒙上的女人。
是他的姐姐。
她缓缓把头转过来，确保他不会被吵醒还给他用了魔术。
“你……昨天为什么没给他吃药？”
声音还是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被魔术修饰过，完全听不出来本音如何。
爱丽克斯从背后牵起我的手，手心里紧张的泌满了汗。
“药可没用完，别想骗我。啊啊，你不知道吧，一天不吃药有什么后果。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很快就会了。但你现在大可放心，我发现这小子发病之后立即给他服了药……”
“是……什么病？”
爱丽克斯拼尽全力地保持表面上的冷静。是的，在面对别人时，她可以用高傲的视角俯视别人，唯独在他姐姐面前，她不敢。
“什么病？哼，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说到底这不能算病，但对他影响不好，那就是病了。”
“果然，是血统的问题吧。”
“是啊，是血统的问题。那么通过血统残害他的凶手是谁呢，沃克家的大审判官？”
爱丽克斯不说话了，把牵着我的手放开了。
“大审判官”，多么高贵而最能刺痛爱丽克斯的名号。
“是赋予他血统的血亲、家族？不对吧，你很清楚吧，爱丽克斯？来啊，来我这里，我来告诉你，凶手是谁……”
爱丽克斯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他姐姐，他姐姐也站起身，二人面对面走向了彼此。
“凶手啊，其实是……”
他姐姐的语调随着二人距离的靠近逐渐低沉，在爱丽克斯停下脚步时，她一只手疾速擒向爱丽克斯的脖子，轻松提了起来按在墙上。
“就是你啊，爱丽克斯！”
爱丽克斯痛苦地挣扎着，他的姐姐强大到可以破除爱丽克斯的水神魔法化形，这是我们早就领教到的。她的两只手疯狂抓挠着擒住她脖子的那只手，头与两只腿不停地摆动，去踢他的姐姐。
这都是徒劳的：两只手连那黑色蕾丝手套都没抓破，有力的双腿踢在他姐姐身上更是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不是爱丽克斯没力气，是真的动摇不了她半分。
“不是两年前那件事，他又怎么会以这么淡的血变成这个样子？自己看看吧，你不是叫爱丽克斯吗，背负着正义之名吗？这就是正义吗？你在那场战争中做的一切都是正义吗？”
“放……咳咳……放开我。”
“放开你？两年前……不，不止，过去有多少人和你说过这句话？几十？还是几百？恐怕有一千不止吧，毕竟你杀了早就不止一千人了。像你这样的罪人，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要陪在他身边？”
我真的很想一把火给他姐姐烧上一烧，但我真的动起火来，怕是整座房子都要被我烧掉。我只能干着急，在那里看着爱丽克斯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痛苦。
“我……起码比你有资格！你算个……什么东西？把他抛弃到了……帝国……啊！……他过去有多想你……你知道吗！”
“你这贱女人！抛弃？我可没有抛弃他。父母死的早，我要是抛弃他，他早就在某个晚上和他妹妹冻死饿死了！他哥哥是个疯子，哥哥的自杀给身为弟弟的他留下了多么深的家庭阴影，你又知道多少？偏偏是你……我就该在两年前把你杀了，早点把他接回来，就没你现在这么多事了……好，现在正好……不如现在就把你杀了！”
他姐姐明显加重了手里的力道。爱丽克斯脸色已经不正常了，她真的要下杀手了！
“住手！没给他吃药的是我。请你把爱丽克斯放下来。不然……不然我要伤害你了！”
我这才注意到，她才发现除了爱里克斯以外，这里还有一个人。
她歪着脑袋朝着我望了许久，“噗”一声笑了。
“这不是科瓦西家的女儿吗？伤害我？呵，你倒是搓个火苗给我看看。”
虚张声势还是有必要的。我张开手掌，“呼”一下浮现出一个大火球。放一般人身上，这个火球完全足够让他灰都不剩，可是在她面前，明显的，这不过是一点小把戏。
“嗯……火候不够。”
她空着的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我手中的火球就应声消失了。
我从来没见过人能把我已经点着的火熄灭，除了我自己，哪怕我的爸爸都做不到。在她那里，不过是一个响指的事。
“阿莉耶，名字我没记错吧？别以为你是天才就能为所欲为了。”
“是。所以，能请你把爱丽克斯放下来吗？”
就算在和我对话，她手里的力道是丝毫未减。
“啊，想让我把她放下？再等等吧。好不容易我们能见上一面，不给她留点深刻印象怎么行呢？”
好，照这句话来讲，她不会杀人了。赶紧把话题扯开，扯到哪里去都好。
“那个……药是放在我这里的。我现在是他的侍仆，他也不知道我是阿莉耶。”
“哦，是吗，宝贝？那你为什么没有按时给他吃药呢？”
“如你所见，昨晚因为一点特殊情况，他睡在了这里，晚饭时我根本没法去下药……”
“算了算了，不想听。你记住，要是这事有下一次，你这辈子别想安稳过……喂，这就没劲了？别装晕，知道你清醒着呢，别以为我不知道，水神贵族身上只要有洞就能呼吸。”
爱丽克斯在挣扎无果之后，已经丧失很多力气了。她现在只是睁着她充血的迷眼，瞪着他的姐姐。
“算了……阿莉耶，你现在用的名字是什么？艾米莉？还是芭芭拉？”
“茉荫。东方某个语言中少女的音译。”
“不需要你解释，而且这是你妈给你起的小名，不要以为没人知道。要是暴露了，你可能是要被追杀的。”
小名的事，她为什么知道？难不成与我家里有关系？
“看你那表情都知道你在想什么。别在意，和你妈曾经有点交往罢了，说出来你不信，我给你喂过一次奶，也就这一次，我把奶瓶能塞进你嘴里的地方都塞满了，差点给你噎死。后来你妈再也不许我靠你太近。”
“啊哈哈……那可真是个奇妙的故事。”
我尬笑着回应。她说的话有道理，知道茉荫这个名字的人肯定不止有我身边这些能支持我的人，还有追杀我的敌人，那些树神贵族。
“好在我接手父母，养这小子的时候，他早就断奶了。不然你们真不可能见到他。唉，行吧，回去吧。人没杀事没干，待这儿浪费时间，家里妹妹看见姐姐出来找兄弟又怨我不带她出来玩，走了走了。”
“等等……你刚才又提到妹妹了……刚才说过，哥哥疯了、死了，双亲已故，除了姐姐还有妹妹，那……”
“打听这个做什么？你只要不害这小子，我们家也不会害你，也可以保护你，但凡你动一点坏心眼，后果你自己知道。我也相信，尼古拉他女儿不会做什么坏事，虽然你爸就是个色鬼，连我都想碰……喂，接好。”
她把手上提了多时的爱丽克斯甩向我。好在我身后没什么会打碎的玻璃器皿，只有一面墙，但我怀中的这个少女刚才给我带来的冲击力可不小。
回头看门外走廊时，人早就影子都没了。
“哈，哈，哈……”
爱丽克斯大口喘着粗气，将要瘫倒了下去，我只能一半扶一半拉，试着把她带到床边的椅子上。
她的喉上还有着红印子，随即迅速的把这一块化形，藏了起来。
“哈，哈，差点就交待在这儿了。”
“太夸张了，再怎么样，也没人能掐死水神贵族吧？”
“也没人敢跟水神贵族拼近战，更没人敢近身火神贵族，你看她，像这种人吗？”
“你声音里都透着虚弱。快去外面休息休息，别让他看到你这个样子，起了疑心。”
“唉……行，就去就去。”
她强撑着站起身，整理了整理衣服。在她拉直领口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没问。
那个项链，应该问他姐姐的，他姐姐这么神通广大，该知道是谁的。
算了，人还活着就好。不能心急，越急越没用。
……
头疼。
像是昨晚喝到断片，宿醉。
“早上好，先生。”
熟悉的问候声在床边响起。
“啊……茉荫。早上好，你怎么过来了？爱丽克斯呢？”
“是。小姐她马上到。我忘了昨天有没有带换洗的衣物，以防万一先过来看看。”
“哦，是这样。咦，你手里那药瓶是什么？”
“卡特琳娜小姐托给我的。先生，现在就该吃了，我去倒杯水。”
“啊，好，我等着。”
茉荫刚起身准备朝门外走，又突然转过身来。
“先生，现在几时？”
“我没手表……等下，床边有个小钟，我看看，是七点十三分。”
“那先不急。和先生约定好了，每天晚上饭前记得吃药，如果晚上不能及时回家请尽可能提前通知到我这里，我好把药给你。”
“就不能直接把药放在我这里吗？”
“不行。请务必交给我。”
“唉，行吧。”
……
“昨天和今天都多谢了，卡特琳娜。”
“呵呵，不必这样。本来我这里就挺冷清的，天天给小孩治发热感冒，我现在都快成儿科医生了。喂，约克，答应我，下次不要再随便晕倒了好吗？”
“好的好的，会保重好自己的。”
“好啦，一路顺风！我去后院看看我刚买回来的鹿怎么样了，就不送了。”
“承蒙关照，再见！”
正当我们一行三人离开玄关，准备走出院门时，房子后面突然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毫无疑问是卡特琳娜。
我们听到动静立即就跑了过去，只见到卡特琳娜蹲在一只鹿的尸体前。
“小鹿……小鹿死了。我的鹿血啊！我的鹿角啊！药材没了！”
“天呐，这是谁干的？”
爱丽克斯和茉荫都凑了上去，唯有我在后面，盯着那尸体，越看越不对劲。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
好像忘了什么东西，近期发生的，不是以前的记忆碎片。
“啊，不好，你们谁去把约克眼睛蒙起来把人拉走，别让他看到尸体！”
“我去吧……先生，请别看了。”
茉荫百般拉扯我，我却死钉在原地不动。
“先生，先生？”
“等一下，让我凑近点。”
“别这样，请好好听话，先生。”
我没有听茉荫的话乖乖闪人，而是迈步向前，走到尸体旁，与卡特里娜一起蹲了下来。
“血液被抽干，外创伤不可见。偷鹿贼会把整只鹿偷走，光偷鹿血风险太大……找到了，伤口在脖颈这里。”
似乎一切都开始有所反转，包括我自己。
视线与图像逐渐开始重合。精神在一瞬之中没法集中，随即又恢复正常。
直到某次视线散开的时候，我的眼神捕捉到了一个不太一样的东西。
“卡特里娜，你看这是什么？”
我找到了，一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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