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千年雪莲怒放于山崖 Ⅴ
（一）
“给自己起个新名字吧，最好别起姓，还有尽量别用魔法，掩盖贵族身份太难了。”
女皇丢给她一张身份登记表格和一支笔。
现在她手脚上的镣铐都解开了，刚才也被几个女皇的仆人拖去洗干净身体，换了身合身的暖和衣装。顺带还吃了点简餐垫肚子，距离她上次进食已经快过去二十四个小时了。
原来的审讯室，在她不在的时间段里拖进来了一张单人床，床上用品都铺的好好的。看来，这里就是她的新住处了，即使她“生前”并不缺住处。
出去的时候，她用风魔法检测周围空气，确定了，这里是属于女皇的一处地下设施。按着内部的漂亮却不华贵又有点年代感的装潢，大概是女皇的某处秘密“行宫”。
她“生前”在情报那里有所了解，这样的行宫，在不大的莫里斯国土上，有数十个之多。
“没必要这么紧张，这里是你的房间，而我只是一个冒犯地过来打扰的女人而已。”
女皇这么和她说着。她一边思考着上次能在自己房间里放松是什么时候，一边看见了房门外缭绕的烟雾。那是亚当在抽烟，他还在等着女皇什么时候能去处理公务事，还有开会。
巧的是，桌上有个烟灰缸。
她喉间有点痒，手不自觉往口袋里去摸两个随身携带的纸盒。摸索一阵后才懊恼地想起来这不是自己原来的衣服。
“你在找这两个吧？拿走，以后换衣服记得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可没有仆人给你服务了。”
“啊，多谢。”
一包还剩下几支的女士香烟，还有一盒火柴，她两手接过，老练地一捏纸包装挤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左手指尖轻弹火柴盒抖出一根火柴夹在指缝，在砂纸上稍用力一滑，点烟，一气呵成。
过肺，吐出一口烟雾，好受多了。
“你有烟瘾吗？”
“显然的吧？瘾不小，但是总比那些我曾经的同事好，他们吗啡上瘾。”
“五十步笑百步，都对身体不好。你还是早点戒了吧。”
“难得的乐趣啊，怎么能就这么戒了呢？”
一头说着，她已经把表上除了名字外的信息都填了。当然，户籍住址之类的就得交给女皇那边了。总之，现在她想着起名的事，左手两指夹着烟，右手指尖转着笔。
“那我要是说，你那个二哥很讨厌烟味呢？”
“在他面前不抽就得了。”
芭芭拉，杜兰，斯黛拉，卡莎……脑子里已经闪过许多名字，不乏也有些像女性名的姓。
或许也能像爱丽克斯那样，用男性名。她这么想着，不过，这会让她的名字太引人注目太突出了。
“哦，那你想象你下你们两个久别重逢，家破人亡后相隔接近二十年未见的你们……”
“是十九年，不是二十。”
“差不多，反正你们两个隔了这么长时间，见到彼此，少说得相拥而泣难以分开吧？这个时候，他闻到，啊，我的妹妹怎么是个烟鬼！”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抽了我不抽了！戒烟戒烟！”
这样的话多少有点应付意味。这么说了之后，她还是大口吸了一阵，喷出一片烟雾。
“真的是……为什么你不干脆帮我把名字起了？”
“哎呀，这可不行，如果我是别人，那帮你这个忙也无可厚非，可是我是女皇唉，我帮你起名就是赐名了，赐名可是要大办仪式的。这我可控制不了，因为主管这些东西的不是我，是那些墨守成规的老东西。”
“你自己不也是个老东西……”她悄咪咪嘀咕着，不过也被女皇听到了。
“是啊，可不只是老东西，活了一千多年还长了一张少女脸的老妖怪呢。”
这么自嘲着，女皇自己都笑了起来，眼神迷离似乎想起某些往事。不过，摆了摆头，还是聚焦在了当下。
“玛姬……有点土，大众化倒是有了……那就玛莎吧，玛莎，你觉得这名字怎么样？”
“化个土气一点的妆，配上这名字，简直不能再隐蔽了。过去两百年我用了这个假名三次。名字填好了吗，填好我就拿走了。”
她在身份信息表填上了自己的新名字：“玛莎”，将表传给了桌对面的女皇。
“好，那你就休息吧。大概十个小时后我来找你，下午见，玛莎。”
（二）
罩袍下的人缓缓踮脚摸到我的床边，双手正握匕首，用力刺了下去。
又是一个来取我命的刺客。
“得手了！等等，人的血肉刺下去可不是这种感觉……唔！”
我把整个人都贴在天花板上，口叼匕首手柄，背挂巨大麻布包与麻绳，尽可能降低呼吸声与呼吸频率，被子里躺着的则是一只稻草人。在他刺下匕首那刻，我抓住机会，落地，打倒，控制，套袋，一气呵成。
房间里可不是审问的好地方，从窗户那里，我可以把他带到院子的角落里去。那边那个储物室就是不错的选择，我有观察过，凯瑟琳小姐不会锁那个门的。但愿不是和这宅邸的铁闸门一样的自动锁。
……
“喂，还醒着吗？”
用力一把扯下麻袋，在月光下，我看清他的脸，下颚有些歪，是刚才被我打了一拳导致的。右肩上还插着我的匕首，这也能算我审问的工具吧。
我不是专业的，真专业的刑侦审问人员是爱丽克斯，她的家族就是掌管刑事与审判的。但最好不要在她面前讲，她对这东西心存抵触，家族也好，那些事也好。
“不杀了我吗？”
“至少你死前的价值，我要好好利用。”
“哼，从我嘴里套话吗？那你别想了，反正说不说结局都是会死的，区别在于痛苦大不大罢了。那点小痛苦，我不介意承受。”
啧，难办。
“是死士吗？”
“死士？我只是收钱办事罢了，他用钱买下的不仅是你的性命，还有我的命。你知道是多少钱？两个亿！两亿格鲁尔！你的命还有我的命，加起来值两亿格鲁尔！不过，真愿意挥霍是几天就能挥霍完的……你有这个魄力与财力，拿出两亿格鲁尔买下我的命和他的命吗？”
好，是一个很有钱的人，非常有钱。而且，能拿出两亿格鲁尔，肯定是在他身上刻有协议类魔术的。
“不愿意说吗？那我拔匕首了。”
“哼，拔又怎样。”
原来如此，不是个真狠人就是个不知道有多痛苦的。
我一手按住他的肩，一手握住匕首，缓缓向上将要拔出。他的脸色也终于变得不淡定，高强度的痛苦让他面部肌肉扭曲，眼泪鼻涕疯狂流出。能看出他的其它神经甚至都被干扰了。
“你刚才的魄力呢？”
我将匕首完全拔出，他尽全力没有发出太大的痛苦呻吟，这反而帮助了我的审讯，我还怕他声音太大把宅子里的那几个吸引过来。
不过，血迹在审问结束后要处理，不能让凯瑟琳小姐拿东西时看见
“现在还不说吗？你很痛苦哦。”
“你不要痴心妄想我能说出什么你想听的话来！有本事一刀刺进我的左胸来！”
“你来刺杀我，我本可以将你一刀刺死了结了你，在法律上也会判定我为正当防卫。但是我仁慈地放你一命，你为何还不知足？我又何时说了我会杀你？”
他眼神中显出呆滞，他在思考，若有所得。不过，没时间给他思考了。
“啊，是吗，还不愿意说吗？那我就在你的左肩上再刺一刀……”
“等等等等等等，你说不会杀我？你说了对吧？”
“刺下去了哦……”
“我招了，我什么都招了！只要你能活着放我走，我什么都招了！虽然我只是那个男人雇来的，我也知道一些东西，说不定对你有用，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察觉到他的异样，我立即后跳离开他的身旁。
他的皮肤就像一块块水肿一样膨大起来，魔术刻印也开始发光。紫色，红色，是契约没错，看来这事违反契约了，代价是自爆。
胀成一个人皮气球的他终于爆炸，无声的，也没伤到我，就是他破碎的骨肉飞得到处都是。储物室顿时成了屠宰间模样。
很想为这个可怜的笨蛋默哀一会儿，不过，他留下的烂摊子不清理干净可不行了。
（三）
有些东西不太正常。
就算表面看上去一如既往，可是，心里仍然感觉有些东西不太正常。
睡眠不足，半夜中止睡眠时心脏在狂跳不止。不过，不去巡逻，我们可就危险了。反正，范围仅限于馆内。
爱丽克斯负责上半夜，她打着哈气一脸倦意往房里走。因为那股不详的预感，我让她再等一等，陪我先巡一段路。
虽然不知道为何不安，但是，源头一定来自他。
因此，放弃之前的巡逻路线，直奔他的房间门口。
火神贵族的魔法能摸清楚门后的热量分布，虽不如他的自然魔法的侦测来的清晰精确，但已经够了。
“这热量……爱丽克斯，房间里根本没人。啧，这家伙又翻窗户上哪去了……等等，爱丽克斯，快藏起来。”
老木头阶梯上踩出了咯吱咯吱的响，有人上来了。
我提好灯笼，面对着楼梯方向，另一只手放在背后，先在手心点燃火种，以备战斗。
论魔法硬实力来讲，我比爱丽克斯绝对更强。
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影，他正蹑手蹑脚准备悄悄回房间。
“先生。”
我没有行礼，也没有熄灭火种。
“呀，呀！茉荫，那个，半夜肚子有点饿，去厨房摸了点吃的，没什么问题吧？”
他在说谎。他不可能躲过我和爱丽克斯精心设计的巡逻路线，就他那点胆量，怎么敢在爱丽克斯面前随便半夜出房门去厨房的。
“是吗，先生。那么，能否请您向我解释，为什么带着那把刀子去呢？”
“这个……切个面包总是可以的吧？”
他把匕首往身后藏了藏，这一脸心虚的样子，他还是像曾经一样不会说谎。
“切面包这种事，厨房是有餐刀的。而且，先生，你刀上还有血呢，这是切了什么呢？我可不记得我们吃得起什么肉。”
他愣神一下，忙把身后的刀子拿出来看了一眼。见上面根本没什么所谓血迹之后才知道被我骗了。
“果然，先生你在说谎。”
不光是说谎，还干了些见不得光的事。比如，杀人……不太可能，他没有真正意义上杀过人。
“哎呀，这个……这个……”
“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呢。”
我瞟了一眼躲在暗处的爱丽克斯，眼神示意不要妄动。她已经气得要上去揍他了。
“那个，总之，茉荫！茉荫小姐，请您让我回屋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好吗？”
“嗯，好啊。”
不光是爱丽克斯愣了，他也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我话的意思。估计他也没想到我会毫不阻拦放他回去吧。
不过，这是合理的选择，烂缠下去没有意义，爱丽克斯也不能暴露，双方都需要一个台阶下。
“不过，我不会忘了这件事，同样的，会告诉小姐今晚都发生了什么事，先生如何说了谎的……还请明天不要逃跑。”
“给自己起个新名字吧，最好别起姓，还有尽量别用魔法，掩盖贵族身份太难了。”
女皇丢给她一张身份登记表格和一支笔。
现在她手脚上的镣铐都解开了，刚才也被几个女皇的仆人拖去洗干净身体，换了身合身的暖和衣装。顺带还吃了点简餐垫肚子，距离她上次进食已经快过去二十四个小时了。
原来的审讯室，在她不在的时间段里拖进来了一张单人床，床上用品都铺的好好的。看来，这里就是她的新住处了，即使她“生前”并不缺住处。
出去的时候，她用风魔法检测周围空气，确定了，这里是属于女皇的一处地下设施。按着内部的漂亮却不华贵又有点年代感的装潢，大概是女皇的某处秘密“行宫”。
她“生前”在情报那里有所了解，这样的行宫，在不大的莫里斯国土上，有数十个之多。
“没必要这么紧张，这里是你的房间，而我只是一个冒犯地过来打扰的女人而已。”
女皇这么和她说着。她一边思考着上次能在自己房间里放松是什么时候，一边看见了房门外缭绕的烟雾。那是亚当在抽烟，他还在等着女皇什么时候能去处理公务事，还有开会。
巧的是，桌上有个烟灰缸。
她喉间有点痒，手不自觉往口袋里去摸两个随身携带的纸盒。摸索一阵后才懊恼地想起来这不是自己原来的衣服。
“你在找这两个吧？拿走，以后换衣服记得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可没有仆人给你服务了。”
“啊，多谢。”
一包还剩下几支的女士香烟，还有一盒火柴，她两手接过，老练地一捏纸包装挤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左手指尖轻弹火柴盒抖出一根火柴夹在指缝，在砂纸上稍用力一滑，点烟，一气呵成。
过肺，吐出一口烟雾，好受多了。
“你有烟瘾吗？”
“显然的吧？瘾不小，但是总比那些我曾经的同事好，他们吗啡上瘾。”
“五十步笑百步，都对身体不好。你还是早点戒了吧。”
“难得的乐趣啊，怎么能就这么戒了呢？”
一头说着，她已经把表上除了名字外的信息都填了。当然，户籍住址之类的就得交给女皇那边了。总之，现在她想着起名的事，左手两指夹着烟，右手指尖转着笔。
“那我要是说，你那个二哥很讨厌烟味呢？”
“在他面前不抽就得了。”
芭芭拉，杜兰，斯黛拉，卡莎……脑子里已经闪过许多名字，不乏也有些像女性名的姓。
或许也能像爱丽克斯那样，用男性名。她这么想着，不过，这会让她的名字太引人注目太突出了。
“哦，那你想象你下你们两个久别重逢，家破人亡后相隔接近二十年未见的你们……”
“是十九年，不是二十。”
“差不多，反正你们两个隔了这么长时间，见到彼此，少说得相拥而泣难以分开吧？这个时候，他闻到，啊，我的妹妹怎么是个烟鬼！”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抽了我不抽了！戒烟戒烟！”
这样的话多少有点应付意味。这么说了之后，她还是大口吸了一阵，喷出一片烟雾。
“真的是……为什么你不干脆帮我把名字起了？”
“哎呀，这可不行，如果我是别人，那帮你这个忙也无可厚非，可是我是女皇唉，我帮你起名就是赐名了，赐名可是要大办仪式的。这我可控制不了，因为主管这些东西的不是我，是那些墨守成规的老东西。”
“你自己不也是个老东西……”她悄咪咪嘀咕着，不过也被女皇听到了。
“是啊，可不只是老东西，活了一千多年还长了一张少女脸的老妖怪呢。”
这么自嘲着，女皇自己都笑了起来，眼神迷离似乎想起某些往事。不过，摆了摆头，还是聚焦在了当下。
“玛姬……有点土，大众化倒是有了……那就玛莎吧，玛莎，你觉得这名字怎么样？”
“化个土气一点的妆，配上这名字，简直不能再隐蔽了。过去两百年我用了这个假名三次。名字填好了吗，填好我就拿走了。”
她在身份信息表填上了自己的新名字：“玛莎”，将表传给了桌对面的女皇。
“好，那你就休息吧。大概十个小时后我来找你，下午见，玛莎。”
（二）
罩袍下的人缓缓踮脚摸到我的床边，双手正握匕首，用力刺了下去。
又是一个来取我命的刺客。
“得手了！等等，人的血肉刺下去可不是这种感觉……唔！”
我把整个人都贴在天花板上，口叼匕首手柄，背挂巨大麻布包与麻绳，尽可能降低呼吸声与呼吸频率，被子里躺着的则是一只稻草人。在他刺下匕首那刻，我抓住机会，落地，打倒，控制，套袋，一气呵成。
房间里可不是审问的好地方，从窗户那里，我可以把他带到院子的角落里去。那边那个储物室就是不错的选择，我有观察过，凯瑟琳小姐不会锁那个门的。但愿不是和这宅邸的铁闸门一样的自动锁。
……
“喂，还醒着吗？”
用力一把扯下麻袋，在月光下，我看清他的脸，下颚有些歪，是刚才被我打了一拳导致的。右肩上还插着我的匕首，这也能算我审问的工具吧。
我不是专业的，真专业的刑侦审问人员是爱丽克斯，她的家族就是掌管刑事与审判的。但最好不要在她面前讲，她对这东西心存抵触，家族也好，那些事也好。
“不杀了我吗？”
“至少你死前的价值，我要好好利用。”
“哼，从我嘴里套话吗？那你别想了，反正说不说结局都是会死的，区别在于痛苦大不大罢了。那点小痛苦，我不介意承受。”
啧，难办。
“是死士吗？”
“死士？我只是收钱办事罢了，他用钱买下的不仅是你的性命，还有我的命。你知道是多少钱？两个亿！两亿格鲁尔！你的命还有我的命，加起来值两亿格鲁尔！不过，真愿意挥霍是几天就能挥霍完的……你有这个魄力与财力，拿出两亿格鲁尔买下我的命和他的命吗？”
好，是一个很有钱的人，非常有钱。而且，能拿出两亿格鲁尔，肯定是在他身上刻有协议类魔术的。
“不愿意说吗？那我拔匕首了。”
“哼，拔又怎样。”
原来如此，不是个真狠人就是个不知道有多痛苦的。
我一手按住他的肩，一手握住匕首，缓缓向上将要拔出。他的脸色也终于变得不淡定，高强度的痛苦让他面部肌肉扭曲，眼泪鼻涕疯狂流出。能看出他的其它神经甚至都被干扰了。
“你刚才的魄力呢？”
我将匕首完全拔出，他尽全力没有发出太大的痛苦呻吟，这反而帮助了我的审讯，我还怕他声音太大把宅子里的那几个吸引过来。
不过，血迹在审问结束后要处理，不能让凯瑟琳小姐拿东西时看见
“现在还不说吗？你很痛苦哦。”
“你不要痴心妄想我能说出什么你想听的话来！有本事一刀刺进我的左胸来！”
“你来刺杀我，我本可以将你一刀刺死了结了你，在法律上也会判定我为正当防卫。但是我仁慈地放你一命，你为何还不知足？我又何时说了我会杀你？”
他眼神中显出呆滞，他在思考，若有所得。不过，没时间给他思考了。
“啊，是吗，还不愿意说吗？那我就在你的左肩上再刺一刀……”
“等等等等等等，你说不会杀我？你说了对吧？”
“刺下去了哦……”
“我招了，我什么都招了！只要你能活着放我走，我什么都招了！虽然我只是那个男人雇来的，我也知道一些东西，说不定对你有用，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察觉到他的异样，我立即后跳离开他的身旁。
他的皮肤就像一块块水肿一样膨大起来，魔术刻印也开始发光。紫色，红色，是契约没错，看来这事违反契约了，代价是自爆。
胀成一个人皮气球的他终于爆炸，无声的，也没伤到我，就是他破碎的骨肉飞得到处都是。储物室顿时成了屠宰间模样。
很想为这个可怜的笨蛋默哀一会儿，不过，他留下的烂摊子不清理干净可不行了。
（三）
有些东西不太正常。
就算表面看上去一如既往，可是，心里仍然感觉有些东西不太正常。
睡眠不足，半夜中止睡眠时心脏在狂跳不止。不过，不去巡逻，我们可就危险了。反正，范围仅限于馆内。
爱丽克斯负责上半夜，她打着哈气一脸倦意往房里走。因为那股不详的预感，我让她再等一等，陪我先巡一段路。
虽然不知道为何不安，但是，源头一定来自他。
因此，放弃之前的巡逻路线，直奔他的房间门口。
火神贵族的魔法能摸清楚门后的热量分布，虽不如他的自然魔法的侦测来的清晰精确，但已经够了。
“这热量……爱丽克斯，房间里根本没人。啧，这家伙又翻窗户上哪去了……等等，爱丽克斯，快藏起来。”
老木头阶梯上踩出了咯吱咯吱的响，有人上来了。
我提好灯笼，面对着楼梯方向，另一只手放在背后，先在手心点燃火种，以备战斗。
论魔法硬实力来讲，我比爱丽克斯绝对更强。
黑暗中走出来一个人影，他正蹑手蹑脚准备悄悄回房间。
“先生。”
我没有行礼，也没有熄灭火种。
“呀，呀！茉荫，那个，半夜肚子有点饿，去厨房摸了点吃的，没什么问题吧？”
他在说谎。他不可能躲过我和爱丽克斯精心设计的巡逻路线，就他那点胆量，怎么敢在爱丽克斯面前随便半夜出房门去厨房的。
“是吗，先生。那么，能否请您向我解释，为什么带着那把刀子去呢？”
“这个……切个面包总是可以的吧？”
他把匕首往身后藏了藏，这一脸心虚的样子，他还是像曾经一样不会说谎。
“切面包这种事，厨房是有餐刀的。而且，先生，你刀上还有血呢，这是切了什么呢？我可不记得我们吃得起什么肉。”
他愣神一下，忙把身后的刀子拿出来看了一眼。见上面根本没什么所谓血迹之后才知道被我骗了。
“果然，先生你在说谎。”
不光是说谎，还干了些见不得光的事。比如，杀人……不太可能，他没有真正意义上杀过人。
“哎呀，这个……这个……”
“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呢。”
我瞟了一眼躲在暗处的爱丽克斯，眼神示意不要妄动。她已经气得要上去揍他了。
“那个，总之，茉荫！茉荫小姐，请您让我回屋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好吗？”
“嗯，好啊。”
不光是爱丽克斯愣了，他也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我话的意思。估计他也没想到我会毫不阻拦放他回去吧。
不过，这是合理的选择，烂缠下去没有意义，爱丽克斯也不能暴露，双方都需要一个台阶下。
“不过，我不会忘了这件事，同样的，会告诉小姐今晚都发生了什么事，先生如何说了谎的……还请明天不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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