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黑光
走进仓库大门，那个足球场大小的巨大车厢就停放在里面。蓝星文明的希望、最终的答案也在里面。
仓库大门外的“龙先生”时不时地就朝里面打量，他们即不想打扰弘愿又耐不住心里的好奇。
当弘愿走进车厢大门时，那扇沉重的大门又自己打开了。
原先门上的多种高科技设施就如同摆设一样。
“报告总指挥员，弘愿走进车厢里了。”
守卫语气激动地用对讲机汇报到。
“嗯，我这里能看到。你看看能不能也跟进去。”
“好，我试试…唉？”
可就在对话间，车厢沉重的大门毫无预兆地向内闭合，直至完全锁死。
廖北等人看着监控画面愣住了，对讲机那边又传来了守卫的声音：
“总指挥员，我们用不用打开车厢门进去看看？”
守卫指挥官有开启车厢门的权限，只要廖北一声令下，他就可以带人潜入进去。
还没等廖北开口，唐介之赶紧就夺过对讲机，喊到：
“千万不要，你们就在门口等着，千万不要打扰到弘愿他们。”
对讲机里：
“你是谁？”
廖北看了唐介之一眼，然后从他里结接过对讲机，说道：
“听好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车厢，做好警戒工作。”
“是！”
廖北放下了对讲机，沉默地看着监控画面里的巨型车厢。
光子耐不住了，着急道：
“难道你们没在车厢里面装摄像头？”
廖北还是没有说话。
唐介之拍了拍光子的肩膀，低声道：
“我们怎么可能没想过呢？可问题是就连最简单的家用摄影机在里面都无法使用。”
光子看看唐介之又看看其他三个人，大家都没有说话，但他们也同样想知道里面有会发生什么。
。。。
当弘愿走入车厢后，硕大的铁门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关上了，周围瞬间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
也就是在这时，弘愿看到了一抹光亮从复古小院的房间里洒了出来。
灯光非常微弱，可不知道为什么能将小院的每一处角落都照亮了，连一点阴影都不见，这显然违背了光学常识。
弘愿看着眼前残破的小院心里莫名心酸，种种往事涌上了心头。
对于其他幸存者来说，眼前的小院尽是未知和神秘。而对于弘愿来说，这里曾经承载了他的整个童年。
“小师兄，又吃独食呢？哈哈哈！”
“走，我带你去吃好的，你可别告诉你师傅啊！”
“小师兄，你会不会大力金刚掌啊？或者金钟罩铁布衫也行啊！”
“弘愿，说了多少次了？扫地的时候要静心，不得马虎。”
。。。。。。
弘愿每靠近小院一步，那些发生在这里的往事就像放电影一样映射在他的脑海里。
小院的一砖一瓦上都被盖上了一层灰尘，红色砖墙也爬满树藤。
弘愿走到唯一的一扇门前，佛去袖袍伸手在门把手上抹了一把。
手上却依然干干净净的，没沾染上一丝灰尘，而门把手上面的灰尘也没有被抹去分毫。
这扇红漆铁皮门并没有像之前那两扇现代工艺制造的大门一样自动打开。弘愿试着推了推，铁皮门依旧紧闭。
弘愿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随即把挂在脖子上的一串钥匙从领口拉了出来。
钥匙上还带着弘愿的身体余温，他从中间挑出了一把黄铜色的钥匙插入锁眼。
随着钥匙的转动，红漆铁门被打开了。
眼前的场景还和弘愿记忆中的一样。
一样的简朴、一样的杂乱、一样的熟悉、一样的有趣。
其实这就是一间储藏室，狭小而杂乱，只是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开门正对着的是一张小书桌，上面摆放着一排旧的发黄的书籍，正中间摆着一盏亮着的台灯。
右边靠墙的位置有一个铁皮柜架，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或书籍。
左边靠着墙摆放着一张行军床，铺盖枕头随意地摆在床上，只是上面没有半点灰尘。如果用手去摸的话，甚至还能感受到温度，就好像刚刚还有人睡在上面。
除此之外，床尾处还摆放着一个运动书包，床脚边有一双拖鞋和一双联名款的绝版球鞋。
弘愿往里走了几步，蹲下身子拿起拿双球鞋，上面不知道是哪位篮球明星在上面签下的名字还依然清晰可见。
“小师兄，你还在惦记着我这双球鞋呢？”
一个懒散的男声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来。
尽管如此，那个声音还是那么的亲切，完全是在和一个朋友的正常交谈。
弘愿没有急着寻找声音的出处，因为弘愿知道此刻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他的。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弘愿望着那张书桌问道。
那个懒散的男声叹了一口气：
“唉，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怎么了。
每过一段时间，我就能感觉到另一个世界的我被清除了。好在我们提前发现了这个地方，不然第五号世界上的所有人类也早被清除殆尽了。”
弘愿把球鞋放回到了地上，起身问道：
“那我能做些什么呢？”
“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让你们也变成我这样，至少比你们现在作为有机体的肉身会有活下去的概率。”
“你这样？”
“对，可惜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我是什么样的。可能是一种量子、可能是一种脉冲、也可能是一个程序或是意识。
总而言之，我现在已经没有了实体。但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
简直就是这个世界的神！
而现在，核心地带周围的磁场圈虽然可以保护我，但也限制住了我的能力。
更要命的是，我还要不断复制自己来躲过它的追杀。
你知道不断的意思是什么吗？
就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而且我身处的这个世界还没有时间的概念。
唉，早知道当时我还不如去外面打工呢！”
弘愿听了微微一笑，想不到对方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改不了吐槽的习惯。
于是弘愿也吐槽道：
“既然那么惨，干嘛还要我们变成你那样？”
这一刻，两人之间所处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台灯也变得明亮了不少。
黑光的声音突然来了精神，说道：
“不开玩笑，用我的视角看你们更惨，完全就是意识被囚禁起来的NPC，而且还永远不知道，只要时间没有尽头，你们就被囚禁的时间也就没有尽头。
就好像之前大洋国的排队的那些人…不，是NPC。”
弘愿用轻松的语气又问道：
“噢？那你觉得我们还算是人类吗？或者说，有独立意识的生命体？”
面对弘愿的问题，黑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对于我来说，是！
而对于她和‘白夜’来说，你们、全人类、全世界什么都不是！”
“对啊，我真傻，问出这个早就知道的傻问题，世间本就是虚无的。”
弘愿苦笑道。
“哎，你要往好处想。
至少我还提前通知你们这几百号人来这里避难，不然我都想不出来‘白夜’会让你们在消失前作出什么可笑的事呢！
可能会让你们觉得之前的怪事都变得无比合理，你们也不会想着寻找答案吧。”
黑光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
“想不到你们还给我取了外号，叫‘黑光’。和‘白夜’挺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在组CP呢，哈哈哈！”
“你刚刚不是还有气无力的吗？怎么现在又活跃起来了？”
“噢，这有什么奇怪的？我现在又没有实体，自然也就没有虚弱、疲惫这样的概念。
只是吧，心累！
换做是你在一个没有空间概念和时间概念的世界里呆久了，你还会乐的出来？”
“那你怎么不找NPC聊聊天？”
“我哪敢啊？一个不留神就要被‘白夜’给抹去了，帮你们把补给运到这里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了。”
弘愿摆了摆手，说道：
“行了行了，咱们还是说点正事吧。这个磁场圈还能撑多久？”
“一两个星期吧，我是说你们这个世界的一个星期。”
“一两个星期之后呢？”
“被她和‘白夜’演算出可以攻破磁场圈的方法，然后第五宇宙，也就是你们的世界化为乌有。”
弘愿沉默了片刻才问道：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变成你这样？”
“目前我也就只有这个办法。放心了很简单的，再此之前我还不是和你们一样，况且哪会我还有抑郁症呢，这你应该知道的吧？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还特地要你们这些个出家人来了吧？悟性高，成功的几率也就也大。
‘白夜’创造了很多个世界，如果这个世界被清除了至少你们还可以逃往其他的世界，就像我一样。”
弘愿皱起了眉头，低声说道：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么到时候我们是什么？其他人会愿意变成你这样吗？”
沉寂了片刻，黑光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部电影吗？
选择蓝色药丸，继续留在现在的世界里，被清除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痛苦。另一个世界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你，过着一模一样的生活，周而复始。
选择红色药丸，你将保留着现在的记忆和意识进入到一个无法言喻的层面，以上帝视角观察着无数个世界。
也许还能找到最终极的答案。
而缺点是，你将没有肉体，没有生老病死，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还要永远躲着‘白夜’。
选择权在你们手上，我能做的就是把这个世界的真像告诉你们。”
“那好，我们该怎么做？”
“台灯下面那边书了吗？把它带回去，上面有这个世界的所有真相和始末。”
弘愿走到书桌前，拿起了一本破旧的旧书，书名叫《长虫山闲谈集》。
“不是那本，旁边那本。对，就那本。”
弘愿拿起书来，看了看封面。
上面画了一个好像穿着宇航服的人坐着一处峭壁上，旁边还有很多萤火虫。
可没有书名也没有注明作者。
“那是我一个朋友写的，他是‘白夜计划’的参与者，也就是他带我看清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他是一个作家，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在里面了，其中也提到了我和你。”
弘愿诧异地抬起头。
“里面还有我？”
“没错，‘白夜计划’的参与者都有上帝视角，你们的一生对他们来说就只是一场可以快进的电影。
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了，不然以你现在的认知，再跟你多说的话你脑子都能想爆了。
快去吧，把这本书带给他们。”
弘愿神情恍惚地走到了门口，突然停止了脚步，问道：
“那为什么你在此之前不直接把书里的内容公之于众呢？为什么偏偏要等我来呢？”
黑光发出了笑声：
“哈哈，我也没办法啊。经过无数次的演算，我必须要以这种方式才能有较高的成功率。”
“演算？什么演算？”
“这么给你说吧，就现在咱们的这场对话，我已经经历了几十万遍了。”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灯光熄灭，弘愿被一片黑暗给包裹住。
“你好歹等我出去再关灯啊！”
弘愿无奈地说道。
可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弘愿只觉的周围又恢复了光亮。再一看，自己身处的地方居然在永恒号的指挥室。
此时，指挥室的众人也正用惊奇的目光看着他。
“噢，天呐！弘愿师傅你这是获得超能力了？”
光子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喊道。
其他人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大脑还一时间无法适应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直接凭空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福特被刚喝到嘴里的咖啡呛的直咳嗽，可拿在手里的杯子竟没洒出一滴咖啡。
唐介之伸手去扶弘愿，因为他觉得瞬间转移过来的人一般都会头晕目眩。
就连弘愿自己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当他被唐介之扶住后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不适。
“弘愿师傅，你感觉怎么样？”
唐介之关心地问道。
其他人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弘愿，此时他们最想知道的就是瞬间移动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而廖北则把注意力都放在弘愿拿着的那本书上面。
“我没事。”
弘愿说道。
“那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失重、重心偏移之类的感觉？”
提出这个问题的是福特，受一些电影的影响，他总觉得瞬间移动后的感觉就和战斗机训练后的感觉差不多。
弘愿又仔细感受了一番后说道：
“我明白你们说的意思，可我真的没有任何头晕的感觉。
如果非要有一个感觉上的描述，我觉的我一直都在原地，是周围的一切突然都瞬间改变了。
换句话说，在我看来被瞬间转移的是你们。”
仓库大门外的“龙先生”时不时地就朝里面打量，他们即不想打扰弘愿又耐不住心里的好奇。
当弘愿走进车厢大门时，那扇沉重的大门又自己打开了。
原先门上的多种高科技设施就如同摆设一样。
“报告总指挥员，弘愿走进车厢里了。”
守卫语气激动地用对讲机汇报到。
“嗯，我这里能看到。你看看能不能也跟进去。”
“好，我试试…唉？”
可就在对话间，车厢沉重的大门毫无预兆地向内闭合，直至完全锁死。
廖北等人看着监控画面愣住了，对讲机那边又传来了守卫的声音：
“总指挥员，我们用不用打开车厢门进去看看？”
守卫指挥官有开启车厢门的权限，只要廖北一声令下，他就可以带人潜入进去。
还没等廖北开口，唐介之赶紧就夺过对讲机，喊到：
“千万不要，你们就在门口等着，千万不要打扰到弘愿他们。”
对讲机里：
“你是谁？”
廖北看了唐介之一眼，然后从他里结接过对讲机，说道：
“听好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车厢，做好警戒工作。”
“是！”
廖北放下了对讲机，沉默地看着监控画面里的巨型车厢。
光子耐不住了，着急道：
“难道你们没在车厢里面装摄像头？”
廖北还是没有说话。
唐介之拍了拍光子的肩膀，低声道：
“我们怎么可能没想过呢？可问题是就连最简单的家用摄影机在里面都无法使用。”
光子看看唐介之又看看其他三个人，大家都没有说话，但他们也同样想知道里面有会发生什么。
。。。
当弘愿走入车厢后，硕大的铁门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关上了，周围瞬间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
也就是在这时，弘愿看到了一抹光亮从复古小院的房间里洒了出来。
灯光非常微弱，可不知道为什么能将小院的每一处角落都照亮了，连一点阴影都不见，这显然违背了光学常识。
弘愿看着眼前残破的小院心里莫名心酸，种种往事涌上了心头。
对于其他幸存者来说，眼前的小院尽是未知和神秘。而对于弘愿来说，这里曾经承载了他的整个童年。
“小师兄，又吃独食呢？哈哈哈！”
“走，我带你去吃好的，你可别告诉你师傅啊！”
“小师兄，你会不会大力金刚掌啊？或者金钟罩铁布衫也行啊！”
“弘愿，说了多少次了？扫地的时候要静心，不得马虎。”
。。。。。。
弘愿每靠近小院一步，那些发生在这里的往事就像放电影一样映射在他的脑海里。
小院的一砖一瓦上都被盖上了一层灰尘，红色砖墙也爬满树藤。
弘愿走到唯一的一扇门前，佛去袖袍伸手在门把手上抹了一把。
手上却依然干干净净的，没沾染上一丝灰尘，而门把手上面的灰尘也没有被抹去分毫。
这扇红漆铁皮门并没有像之前那两扇现代工艺制造的大门一样自动打开。弘愿试着推了推，铁皮门依旧紧闭。
弘愿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随即把挂在脖子上的一串钥匙从领口拉了出来。
钥匙上还带着弘愿的身体余温，他从中间挑出了一把黄铜色的钥匙插入锁眼。
随着钥匙的转动，红漆铁门被打开了。
眼前的场景还和弘愿记忆中的一样。
一样的简朴、一样的杂乱、一样的熟悉、一样的有趣。
其实这就是一间储藏室，狭小而杂乱，只是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开门正对着的是一张小书桌，上面摆放着一排旧的发黄的书籍，正中间摆着一盏亮着的台灯。
右边靠墙的位置有一个铁皮柜架，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或书籍。
左边靠着墙摆放着一张行军床，铺盖枕头随意地摆在床上，只是上面没有半点灰尘。如果用手去摸的话，甚至还能感受到温度，就好像刚刚还有人睡在上面。
除此之外，床尾处还摆放着一个运动书包，床脚边有一双拖鞋和一双联名款的绝版球鞋。
弘愿往里走了几步，蹲下身子拿起拿双球鞋，上面不知道是哪位篮球明星在上面签下的名字还依然清晰可见。
“小师兄，你还在惦记着我这双球鞋呢？”
一个懒散的男声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来。
尽管如此，那个声音还是那么的亲切，完全是在和一个朋友的正常交谈。
弘愿没有急着寻找声音的出处，因为弘愿知道此刻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他的。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弘愿望着那张书桌问道。
那个懒散的男声叹了一口气：
“唉，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怎么了。
每过一段时间，我就能感觉到另一个世界的我被清除了。好在我们提前发现了这个地方，不然第五号世界上的所有人类也早被清除殆尽了。”
弘愿把球鞋放回到了地上，起身问道：
“那我能做些什么呢？”
“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让你们也变成我这样，至少比你们现在作为有机体的肉身会有活下去的概率。”
“你这样？”
“对，可惜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我是什么样的。可能是一种量子、可能是一种脉冲、也可能是一个程序或是意识。
总而言之，我现在已经没有了实体。但是在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
简直就是这个世界的神！
而现在，核心地带周围的磁场圈虽然可以保护我，但也限制住了我的能力。
更要命的是，我还要不断复制自己来躲过它的追杀。
你知道不断的意思是什么吗？
就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而且我身处的这个世界还没有时间的概念。
唉，早知道当时我还不如去外面打工呢！”
弘愿听了微微一笑，想不到对方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改不了吐槽的习惯。
于是弘愿也吐槽道：
“既然那么惨，干嘛还要我们变成你那样？”
这一刻，两人之间所处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台灯也变得明亮了不少。
黑光的声音突然来了精神，说道：
“不开玩笑，用我的视角看你们更惨，完全就是意识被囚禁起来的NPC，而且还永远不知道，只要时间没有尽头，你们就被囚禁的时间也就没有尽头。
就好像之前大洋国的排队的那些人…不，是NPC。”
弘愿用轻松的语气又问道：
“噢？那你觉得我们还算是人类吗？或者说，有独立意识的生命体？”
面对弘愿的问题，黑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对于我来说，是！
而对于她和‘白夜’来说，你们、全人类、全世界什么都不是！”
“对啊，我真傻，问出这个早就知道的傻问题，世间本就是虚无的。”
弘愿苦笑道。
“哎，你要往好处想。
至少我还提前通知你们这几百号人来这里避难，不然我都想不出来‘白夜’会让你们在消失前作出什么可笑的事呢！
可能会让你们觉得之前的怪事都变得无比合理，你们也不会想着寻找答案吧。”
黑光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
“想不到你们还给我取了外号，叫‘黑光’。和‘白夜’挺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在组CP呢，哈哈哈！”
“你刚刚不是还有气无力的吗？怎么现在又活跃起来了？”
“噢，这有什么奇怪的？我现在又没有实体，自然也就没有虚弱、疲惫这样的概念。
只是吧，心累！
换做是你在一个没有空间概念和时间概念的世界里呆久了，你还会乐的出来？”
“那你怎么不找NPC聊聊天？”
“我哪敢啊？一个不留神就要被‘白夜’给抹去了，帮你们把补给运到这里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了。”
弘愿摆了摆手，说道：
“行了行了，咱们还是说点正事吧。这个磁场圈还能撑多久？”
“一两个星期吧，我是说你们这个世界的一个星期。”
“一两个星期之后呢？”
“被她和‘白夜’演算出可以攻破磁场圈的方法，然后第五宇宙，也就是你们的世界化为乌有。”
弘愿沉默了片刻才问道：
“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变成你这样？”
“目前我也就只有这个办法。放心了很简单的，再此之前我还不是和你们一样，况且哪会我还有抑郁症呢，这你应该知道的吧？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还特地要你们这些个出家人来了吧？悟性高，成功的几率也就也大。
‘白夜’创造了很多个世界，如果这个世界被清除了至少你们还可以逃往其他的世界，就像我一样。”
弘愿皱起了眉头，低声说道：
“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么到时候我们是什么？其他人会愿意变成你这样吗？”
沉寂了片刻，黑光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部电影吗？
选择蓝色药丸，继续留在现在的世界里，被清除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痛苦。另一个世界会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你，过着一模一样的生活，周而复始。
选择红色药丸，你将保留着现在的记忆和意识进入到一个无法言喻的层面，以上帝视角观察着无数个世界。
也许还能找到最终极的答案。
而缺点是，你将没有肉体，没有生老病死，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还要永远躲着‘白夜’。
选择权在你们手上，我能做的就是把这个世界的真像告诉你们。”
“那好，我们该怎么做？”
“台灯下面那边书了吗？把它带回去，上面有这个世界的所有真相和始末。”
弘愿走到书桌前，拿起了一本破旧的旧书，书名叫《长虫山闲谈集》。
“不是那本，旁边那本。对，就那本。”
弘愿拿起书来，看了看封面。
上面画了一个好像穿着宇航服的人坐着一处峭壁上，旁边还有很多萤火虫。
可没有书名也没有注明作者。
“那是我一个朋友写的，他是‘白夜计划’的参与者，也就是他带我看清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他是一个作家，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在里面了，其中也提到了我和你。”
弘愿诧异地抬起头。
“里面还有我？”
“没错，‘白夜计划’的参与者都有上帝视角，你们的一生对他们来说就只是一场可以快进的电影。
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了，不然以你现在的认知，再跟你多说的话你脑子都能想爆了。
快去吧，把这本书带给他们。”
弘愿神情恍惚地走到了门口，突然停止了脚步，问道：
“那为什么你在此之前不直接把书里的内容公之于众呢？为什么偏偏要等我来呢？”
黑光发出了笑声：
“哈哈，我也没办法啊。经过无数次的演算，我必须要以这种方式才能有较高的成功率。”
“演算？什么演算？”
“这么给你说吧，就现在咱们的这场对话，我已经经历了几十万遍了。”
话音刚落，屋子里的灯光熄灭，弘愿被一片黑暗给包裹住。
“你好歹等我出去再关灯啊！”
弘愿无奈地说道。
可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弘愿只觉的周围又恢复了光亮。再一看，自己身处的地方居然在永恒号的指挥室。
此时，指挥室的众人也正用惊奇的目光看着他。
“噢，天呐！弘愿师傅你这是获得超能力了？”
光子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喊道。
其他人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大脑还一时间无法适应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直接凭空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福特被刚喝到嘴里的咖啡呛的直咳嗽，可拿在手里的杯子竟没洒出一滴咖啡。
唐介之伸手去扶弘愿，因为他觉得瞬间转移过来的人一般都会头晕目眩。
就连弘愿自己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当他被唐介之扶住后才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不适。
“弘愿师傅，你感觉怎么样？”
唐介之关心地问道。
其他人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弘愿，此时他们最想知道的就是瞬间移动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而廖北则把注意力都放在弘愿拿着的那本书上面。
“我没事。”
弘愿说道。
“那你有没有觉得身体失重、重心偏移之类的感觉？”
提出这个问题的是福特，受一些电影的影响，他总觉得瞬间移动后的感觉就和战斗机训练后的感觉差不多。
弘愿又仔细感受了一番后说道：
“我明白你们说的意思，可我真的没有任何头晕的感觉。
如果非要有一个感觉上的描述，我觉的我一直都在原地，是周围的一切突然都瞬间改变了。
换句话说，在我看来被瞬间转移的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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