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白夜前夕2
张以太看见来人正是之前有一面之缘的南陆分会会长迈克，心想连总会长和总执事两位大领导都早早地来了，怎么他现在才来？那其他的分会高层会不会也来？
迈克径直走到伊万面前，右手张开五个手指贴在左胸上，向着伊万和凯尔微微各鞠了一躬。伊万看着他没有说话，身旁的凯尔倒是微笑地点头回礼。
“伊万总会长，我可以不参与这次项目，但请让我站在您的身边一同观看，可以吗？”
迈克的表情谦逊，他很迫切地想得到伊万肯定的回答。
伊万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你当然可以在一旁观看，可你之前提的方案就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张以太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索性就又把头转过来，乖乖坐好。
张以太、曼蒂、贝拉、井口、加里森、彼得并列坐在一排，他们是白夜计划的第一批人类体验者。除此之外，这一排的最边上还有两个人张以太是第一次见。
彼得和井口一左一右坐在加里森两侧。
这个名叫彼得的少年不管到哪都要紧跟着加里森，除了他的屋子里。
井口搂着加里森的肩膀一脸激动地对加里森说：
“加里森医生，你来的可真是太及时了。刚刚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真怕那只巨熊冲上来把我撕碎了。”
井口边说着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井口的声音有意压低了一些，不过还是能被周围的人听到。曼蒂听井口这么说，立即也激动地说道：
“我还指望着你们俩打起来呢，到时候我就可以趁乱把那只可爱的猫猫给偷走。哈哈！”
井口一脸惊恐。
“曼蒂酱，你开什么玩笑呢？你没看那只巨熊长有多凶吗？它的脑袋都快顶到天花板了，它的爪子恐怕比我的头都大。我怎么会是那种猛兽的对手？”
张以太连忙问道：
“那刚才你为什么还要和它硬刚？我们那会儿都以为你要和伊万总会长要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决斗呢！”
井口的表情从惊恐变成了懵逼，他抓了抓脑袋说道：
“我和他硬刚？你在说什么啊？刚刚它不是让我把薯片放下吗？我还正奇怪它要吃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再拿一包，非得要我手上的。我还在疑惑呢，就见它一直盯着我看，然后我大脑就空白了，直到加里森医生的及时赶到才把我叫醒。”
真相大白了！原来井口不是硬气，而是被吓的魂都飞了。
众人捂着嘴笑了起来。曼蒂本来想直接笑出声来，可一想到那头看起来凶悍至极的巨熊还在不远处，就连忙用两只手捂着自己的嘴笑了起来。新扎好的小辫也随着曼蒂笑到颤抖的身体剧烈摆动。
不过也有三个人没有因此而情绪激动，正在认真看书的贝拉博士、沉默寡言的少年彼得、还有不知道其他人在笑什么的井口。
“好了好了。大家先别别笑了，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新朋友，同时也是本次任务的参与者，彼得。”
大家好奇地看着这个新面孔，这让彼得更加不好意思，头也埋的更深了。
加里森连忙打圆场道：
“彼得不太习惯与他人交流，以后我们要多多体谅。不过，他可是一个数学天才噢！”
说完，加里森又走到张以太面前对他说：
“最边上那两位你应该没见过吧。他们分别是卡门教授，社会学权威。朱利安女士，著名的绿洲基金会就是由她创办的。”
卡门和朱利安站起身向着张以太这边走来，同时向张以太伸出了右手。张以太也连忙站起身来，依次和两人握了握手。
“张作家，我从你的资料里得知你有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然后就拜读了你的小说，真的很好看！”
说话的是社会学家卡门，虽然只有四十多岁，可头顶已经光溜溜的了。
张以太吹捧道：
“那我还得要感谢卡门博士啊！您发表的几篇学术报告给了我很大的的启发，没有您的研究成果作为铺垫我哪里能写出好的作品啊！”
卡门听张以太这么一说，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其实张以太根本就不知道卡门是谁，更别提他的研究报告了。只是看卡门的言行举止张以太就觉得他是一个乐观开朗的人，干脆就学着电视上的台词狠狠夸奖了卡门一番，让对方也高兴高兴。
不过绿洲基金会张以太倒是真的听说过，于是又转向朱利安这边说：“
朱利安女士，您创办的基金会真的很伟大，我们星球的生态环境保护也是多亏了像您这样的有心人才有了现在的成果。”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蓝星给了我们生存的土壤，而我们却不断破坏着蓝星的环境，实在是不应该啊！
不过说来惭愧，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我的父亲在多年前靠着生产不粘锅赚了很多钱，可不粘锅的制作中会需要到一种叫做pfoa的有毒物质。
我的父亲当时被巨大的利益蒙蔽了双眼，直到临终前才感到后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给我的父亲赎罪。”
朱利安脸色沉重，眼神里充斥着悲伤与自责。
张以太心里想着：“她该不会说的是那家世界巨头造成的特氟龙事件吧？
那她老爹可真是够有钱的，难怪绿洲基金会会有这么庞大的资金链支持。”
特氟龙事件是在世界上臭名昭著的重大丑闻，可明明是一件真实的事件，知道的人却少之又少。就连张以太也是偶然间从电影《黑水》里而得知的。
贝拉安慰着对朱利安说道：
“科技是一把双刃剑，它既推动了人类的社会发展，同时也会造成对大自然，对生物的影响。
其实我们也可以往好处看，现在的人类社会已经开始对环境保护重视起来了。这还得多亏了你们这些环保主义者的付出啊！”
一旁的卡门立马变得严肃起来，不合时宜地插话道：
“现在的环境保护只不过是政治家拉选票的工具，要不是舆论的压力谁会关心环境问题？
那些大国自己发展的差不多了就要求其他小国家也要跟着节能减排，节制砍伐开采。
而那些小国家呢，只要钱给够了就什么条件都能答应，哪怕是在自己的国家随意砍树挖矿，建垃圾填埋场都能答应。
你们知道他们的想法是什么吗？他们要用自己的生态资源换取利益，然后等发展起来以后又学着那些大国表演。
这跟那些南陆国家的穷人卖自己的血去换钱有什么区别？人类社会的发展靠的是什么？是探索？还是外面？
那些都是些好听的假话。
我告诉你们靠的是什么，是利益……”
卡门还没说完，突然脸色一紧，脚上吃痛。低头一看，贝拉的高跟鞋踩正在自己的脚上。卡门疼的龇牙咧嘴，他看着面前的贝拉使劲朝自己使着眼色。
卡门想解释什么却因为疼痛使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中暗想：
“我又没说错什么，在坐的都是现代知识分子，应该都能理解我说的是什么啊！”
卡门一时站不稳，身体的重心猛的往后一靠，双手胡乱地在空中乱抓。
除了刚踩了自己一脚的贝拉，离他距离最近的井口和曼蒂就这么看着自己即将要摔的人仰马翻，不但不快点出手帮忙，脸上还浮现出一脸坏笑。
一瞬间，卡门感觉时间变慢了。虽然身体的倾倒已经无法控制，但他的脑中还是快速地闪过了种种念头。
“他们为什么不来扶我？他们在笑什么？这不像他们以往的作风啊。等等，他们的眼神怎么是看向我的后面？我的后面？莫非是……”
很快，他的想法被证实了。
伊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身后。可能是试验大厅的地面做过什么特殊处理，伊万庞大的身躯走过来时没有发出那种沉闷的脚步声。
卡门后靠在伊万的肚皮上，两只手不敢去抓伊万的皮毛，只好腰腹发力，把整个身体绷的直直的。
和高大威猛的伊万近距离一比较，这个中年秃顶的男人就像伊万拿着的手杖，只不过是加粗版的。这一幕又引得众人咬着牙憋笑。
卡门仰着头看着伊万的下巴，他应该庆幸在自己上方的不是“钢板”，不然还得被迫“洗个脸”。
加里森连忙几步走上来，拉着卡门的双手一把给卡门拉了起来。
卡门重新站里好后，连忙跟伊万鞠躬道歉。光溜溜的头顶上，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再加上他的一脸苦笑，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
而伊万还是保持着镇定的姿态，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加里森医生，现在请你给你的队员说一下任务的具体内容吧！”
加里森先是向伊万微微鞠了一躬，然后走到众人面前，微笑着说道：
“各位，想必大家已经知道我们此次实验的目的，那在这里我也就不再重复了。
我们是‘白夜计划’的第一批人类体验者，也就是第二阶段。第一阶段由几只灵长类动物作为体验对象。
经过检测，它们的身体情况一切正常。
当然，实验前我们也没有征得它们的同意。”
加里森的小幽默逗笑了众人，让紧张的气氛得到了缓解。
加里森见自己的小笑话有效果，接着又微笑地继续说道：
“只可惜我们不能一直依靠它们，所以接下来的工作得由我们自己完成。
以下我说的几点请各位务必记住。但在此之前，请晨曦给我个提词器。”
因为伊万在加里森的后方，晨曦不敢把伊万给挡在提词器的后面，于是提词器便在伊万的身后显示出来。
“好的，我们继续。
由井口工程师和曼蒂主导开发的白夜系统可以将体验者带入到一个虚拟的世界，其厉害之处在于它可以利用云端大数据将全世界已记录的信息复制到系统里面，然后再用超级量子计算机演算出种种结果。
简单的说就是，‘白夜’里的世界和现实世界是完全一样的。就连虚拟世界里的人物也是根据大数据和量子计算机的演算复制出来的，以下我们暂时先称呼这些虚拟人物为npc。”
晨曦像说相声一样，配合着加里森问道：
“对不起加里森医生，我有一点还不太明白。你是说我们还能跟这些npc互动吗？
还有个问题是，如果白夜世界真的和现实世界完全一样的话，那我们会不会因为时间久了而因此分辨不出哪个是真实的世界？”
“这个问题问的好，我先跟大家解答第一个问题。
大家都知道，我们生活在一个信息发达的时代，大众只知道智能手机和电脑可以记录我们的爱好偏向，和谁聊过天，购买过什么物品等等。
事实上远不止。铺天盖地的摄像头和手机里的行程轨迹，你在商店里用的手机支付，你去过的医院，上过的学校，在哪里上班，这些都会被记录到大数据里。
这还没完，大数据还会把你身边的人都会联系到一起，这样就可以从你的社交习惯中获取到更多关于你的信息，从多个人和事物的关联进行对你个人的信息完善。
只要数据足够多就可以推断出你的行为习惯和思维模式，如果把这些数据导入进超级量子计算机里，那么就可以在‘白夜’里创造出一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你。
当实验者进入到白夜世界后，遇到的所有NPC不但都是现实世界里真实存在的，而且还会以最真实的行为反应和思维逻辑对实验者作出回应。”
顿了顿，加里森又继续说道：
“关于第二点大家完全没必要担心，因为在白夜世界里会有特定的记号。而且晨曦已经移植到白夜系统里了，到时候就算真的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晨曦也会提醒实验者的。
具体细节会咋就我们进入白夜世界后在详细说明。”
张以太露出惊喜的表情，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体验这个神奇的世界了。
加里森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这到提醒了我。进入到白夜世界后，千万不要和npc走的太近，更不能和他们发生任何感情，这点非常重要。
还有，为了保持白夜世界的正常运行，请不要告诉npc我们的身份和目的，更不要当着npc的面呼叫晨曦。”
伊万摆了摆硕大的爪子示意加里森停一下。等众人看向伊万，伊万才开口说：
“加里森医生，关于你刚刚提出来的顾虑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你们只管随便玩就好。”
加里森很纳闷，这明明是几个科学家早就讨论好的，怎么又变了？但他的脸上还是保持着谦卑的笑容，点头答应着。
“有什么不懂的进去以后再问，技术层面问井口，行动方面问加里森，知道了吗？”
张以太知道伊万是说给自己听的，但它却看着一旁的井口。
井口和伊万四目相对，他又摆出了那副坚定的表情。加里森和曼蒂连忙把井口拉到一旁，然后笑嘻嘻地看着伊万。
迈克径直走到伊万面前，右手张开五个手指贴在左胸上，向着伊万和凯尔微微各鞠了一躬。伊万看着他没有说话，身旁的凯尔倒是微笑地点头回礼。
“伊万总会长，我可以不参与这次项目，但请让我站在您的身边一同观看，可以吗？”
迈克的表情谦逊，他很迫切地想得到伊万肯定的回答。
伊万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你当然可以在一旁观看，可你之前提的方案就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张以太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索性就又把头转过来，乖乖坐好。
张以太、曼蒂、贝拉、井口、加里森、彼得并列坐在一排，他们是白夜计划的第一批人类体验者。除此之外，这一排的最边上还有两个人张以太是第一次见。
彼得和井口一左一右坐在加里森两侧。
这个名叫彼得的少年不管到哪都要紧跟着加里森，除了他的屋子里。
井口搂着加里森的肩膀一脸激动地对加里森说：
“加里森医生，你来的可真是太及时了。刚刚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真怕那只巨熊冲上来把我撕碎了。”
井口边说着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井口的声音有意压低了一些，不过还是能被周围的人听到。曼蒂听井口这么说，立即也激动地说道：
“我还指望着你们俩打起来呢，到时候我就可以趁乱把那只可爱的猫猫给偷走。哈哈！”
井口一脸惊恐。
“曼蒂酱，你开什么玩笑呢？你没看那只巨熊长有多凶吗？它的脑袋都快顶到天花板了，它的爪子恐怕比我的头都大。我怎么会是那种猛兽的对手？”
张以太连忙问道：
“那刚才你为什么还要和它硬刚？我们那会儿都以为你要和伊万总会长要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决斗呢！”
井口的表情从惊恐变成了懵逼，他抓了抓脑袋说道：
“我和他硬刚？你在说什么啊？刚刚它不是让我把薯片放下吗？我还正奇怪它要吃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再拿一包，非得要我手上的。我还在疑惑呢，就见它一直盯着我看，然后我大脑就空白了，直到加里森医生的及时赶到才把我叫醒。”
真相大白了！原来井口不是硬气，而是被吓的魂都飞了。
众人捂着嘴笑了起来。曼蒂本来想直接笑出声来，可一想到那头看起来凶悍至极的巨熊还在不远处，就连忙用两只手捂着自己的嘴笑了起来。新扎好的小辫也随着曼蒂笑到颤抖的身体剧烈摆动。
不过也有三个人没有因此而情绪激动，正在认真看书的贝拉博士、沉默寡言的少年彼得、还有不知道其他人在笑什么的井口。
“好了好了。大家先别别笑了，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新朋友，同时也是本次任务的参与者，彼得。”
大家好奇地看着这个新面孔，这让彼得更加不好意思，头也埋的更深了。
加里森连忙打圆场道：
“彼得不太习惯与他人交流，以后我们要多多体谅。不过，他可是一个数学天才噢！”
说完，加里森又走到张以太面前对他说：
“最边上那两位你应该没见过吧。他们分别是卡门教授，社会学权威。朱利安女士，著名的绿洲基金会就是由她创办的。”
卡门和朱利安站起身向着张以太这边走来，同时向张以太伸出了右手。张以太也连忙站起身来，依次和两人握了握手。
“张作家，我从你的资料里得知你有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然后就拜读了你的小说，真的很好看！”
说话的是社会学家卡门，虽然只有四十多岁，可头顶已经光溜溜的了。
张以太吹捧道：
“那我还得要感谢卡门博士啊！您发表的几篇学术报告给了我很大的的启发，没有您的研究成果作为铺垫我哪里能写出好的作品啊！”
卡门听张以太这么一说，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其实张以太根本就不知道卡门是谁，更别提他的研究报告了。只是看卡门的言行举止张以太就觉得他是一个乐观开朗的人，干脆就学着电视上的台词狠狠夸奖了卡门一番，让对方也高兴高兴。
不过绿洲基金会张以太倒是真的听说过，于是又转向朱利安这边说：“
朱利安女士，您创办的基金会真的很伟大，我们星球的生态环境保护也是多亏了像您这样的有心人才有了现在的成果。”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蓝星给了我们生存的土壤，而我们却不断破坏着蓝星的环境，实在是不应该啊！
不过说来惭愧，我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
我的父亲在多年前靠着生产不粘锅赚了很多钱，可不粘锅的制作中会需要到一种叫做pfoa的有毒物质。
我的父亲当时被巨大的利益蒙蔽了双眼，直到临终前才感到后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给我的父亲赎罪。”
朱利安脸色沉重，眼神里充斥着悲伤与自责。
张以太心里想着：“她该不会说的是那家世界巨头造成的特氟龙事件吧？
那她老爹可真是够有钱的，难怪绿洲基金会会有这么庞大的资金链支持。”
特氟龙事件是在世界上臭名昭著的重大丑闻，可明明是一件真实的事件，知道的人却少之又少。就连张以太也是偶然间从电影《黑水》里而得知的。
贝拉安慰着对朱利安说道：
“科技是一把双刃剑，它既推动了人类的社会发展，同时也会造成对大自然，对生物的影响。
其实我们也可以往好处看，现在的人类社会已经开始对环境保护重视起来了。这还得多亏了你们这些环保主义者的付出啊！”
一旁的卡门立马变得严肃起来，不合时宜地插话道：
“现在的环境保护只不过是政治家拉选票的工具，要不是舆论的压力谁会关心环境问题？
那些大国自己发展的差不多了就要求其他小国家也要跟着节能减排，节制砍伐开采。
而那些小国家呢，只要钱给够了就什么条件都能答应，哪怕是在自己的国家随意砍树挖矿，建垃圾填埋场都能答应。
你们知道他们的想法是什么吗？他们要用自己的生态资源换取利益，然后等发展起来以后又学着那些大国表演。
这跟那些南陆国家的穷人卖自己的血去换钱有什么区别？人类社会的发展靠的是什么？是探索？还是外面？
那些都是些好听的假话。
我告诉你们靠的是什么，是利益……”
卡门还没说完，突然脸色一紧，脚上吃痛。低头一看，贝拉的高跟鞋踩正在自己的脚上。卡门疼的龇牙咧嘴，他看着面前的贝拉使劲朝自己使着眼色。
卡门想解释什么却因为疼痛使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中暗想：
“我又没说错什么，在坐的都是现代知识分子，应该都能理解我说的是什么啊！”
卡门一时站不稳，身体的重心猛的往后一靠，双手胡乱地在空中乱抓。
除了刚踩了自己一脚的贝拉，离他距离最近的井口和曼蒂就这么看着自己即将要摔的人仰马翻，不但不快点出手帮忙，脸上还浮现出一脸坏笑。
一瞬间，卡门感觉时间变慢了。虽然身体的倾倒已经无法控制，但他的脑中还是快速地闪过了种种念头。
“他们为什么不来扶我？他们在笑什么？这不像他们以往的作风啊。等等，他们的眼神怎么是看向我的后面？我的后面？莫非是……”
很快，他的想法被证实了。
伊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身后。可能是试验大厅的地面做过什么特殊处理，伊万庞大的身躯走过来时没有发出那种沉闷的脚步声。
卡门后靠在伊万的肚皮上，两只手不敢去抓伊万的皮毛，只好腰腹发力，把整个身体绷的直直的。
和高大威猛的伊万近距离一比较，这个中年秃顶的男人就像伊万拿着的手杖，只不过是加粗版的。这一幕又引得众人咬着牙憋笑。
卡门仰着头看着伊万的下巴，他应该庆幸在自己上方的不是“钢板”，不然还得被迫“洗个脸”。
加里森连忙几步走上来，拉着卡门的双手一把给卡门拉了起来。
卡门重新站里好后，连忙跟伊万鞠躬道歉。光溜溜的头顶上，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再加上他的一脸苦笑，看起来十分滑稽可笑。
而伊万还是保持着镇定的姿态，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加里森医生，现在请你给你的队员说一下任务的具体内容吧！”
加里森先是向伊万微微鞠了一躬，然后走到众人面前，微笑着说道：
“各位，想必大家已经知道我们此次实验的目的，那在这里我也就不再重复了。
我们是‘白夜计划’的第一批人类体验者，也就是第二阶段。第一阶段由几只灵长类动物作为体验对象。
经过检测，它们的身体情况一切正常。
当然，实验前我们也没有征得它们的同意。”
加里森的小幽默逗笑了众人，让紧张的气氛得到了缓解。
加里森见自己的小笑话有效果，接着又微笑地继续说道：
“只可惜我们不能一直依靠它们，所以接下来的工作得由我们自己完成。
以下我说的几点请各位务必记住。但在此之前，请晨曦给我个提词器。”
因为伊万在加里森的后方，晨曦不敢把伊万给挡在提词器的后面，于是提词器便在伊万的身后显示出来。
“好的，我们继续。
由井口工程师和曼蒂主导开发的白夜系统可以将体验者带入到一个虚拟的世界，其厉害之处在于它可以利用云端大数据将全世界已记录的信息复制到系统里面，然后再用超级量子计算机演算出种种结果。
简单的说就是，‘白夜’里的世界和现实世界是完全一样的。就连虚拟世界里的人物也是根据大数据和量子计算机的演算复制出来的，以下我们暂时先称呼这些虚拟人物为npc。”
晨曦像说相声一样，配合着加里森问道：
“对不起加里森医生，我有一点还不太明白。你是说我们还能跟这些npc互动吗？
还有个问题是，如果白夜世界真的和现实世界完全一样的话，那我们会不会因为时间久了而因此分辨不出哪个是真实的世界？”
“这个问题问的好，我先跟大家解答第一个问题。
大家都知道，我们生活在一个信息发达的时代，大众只知道智能手机和电脑可以记录我们的爱好偏向，和谁聊过天，购买过什么物品等等。
事实上远不止。铺天盖地的摄像头和手机里的行程轨迹，你在商店里用的手机支付，你去过的医院，上过的学校，在哪里上班，这些都会被记录到大数据里。
这还没完，大数据还会把你身边的人都会联系到一起，这样就可以从你的社交习惯中获取到更多关于你的信息，从多个人和事物的关联进行对你个人的信息完善。
只要数据足够多就可以推断出你的行为习惯和思维模式，如果把这些数据导入进超级量子计算机里，那么就可以在‘白夜’里创造出一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你。
当实验者进入到白夜世界后，遇到的所有NPC不但都是现实世界里真实存在的，而且还会以最真实的行为反应和思维逻辑对实验者作出回应。”
顿了顿，加里森又继续说道：
“关于第二点大家完全没必要担心，因为在白夜世界里会有特定的记号。而且晨曦已经移植到白夜系统里了，到时候就算真的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晨曦也会提醒实验者的。
具体细节会咋就我们进入白夜世界后在详细说明。”
张以太露出惊喜的表情，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体验这个神奇的世界了。
加里森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这到提醒了我。进入到白夜世界后，千万不要和npc走的太近，更不能和他们发生任何感情，这点非常重要。
还有，为了保持白夜世界的正常运行，请不要告诉npc我们的身份和目的，更不要当着npc的面呼叫晨曦。”
伊万摆了摆硕大的爪子示意加里森停一下。等众人看向伊万，伊万才开口说：
“加里森医生，关于你刚刚提出来的顾虑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你们只管随便玩就好。”
加里森很纳闷，这明明是几个科学家早就讨论好的，怎么又变了？但他的脸上还是保持着谦卑的笑容，点头答应着。
“有什么不懂的进去以后再问，技术层面问井口，行动方面问加里森，知道了吗？”
张以太知道伊万是说给自己听的，但它却看着一旁的井口。
井口和伊万四目相对，他又摆出了那副坚定的表情。加里森和曼蒂连忙把井口拉到一旁，然后笑嘻嘻地看着伊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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