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脆皮鸡里的金字塔
晚上八九点钟，正是这条步行街最热闹的时候。
庞大的人流量无疑能给整条街区带来可观的经济市场。随处可见的路边摊和叫卖的小贩将整个街区的烟火气上升到了顶点。
康纳租住的房子在一处城中村里。按照康纳的说法，去住市中心的大酒店是傻老外的做法，而真正的本地通应该往最热闹、最平民、最有市井气的地方钻。
“快看，雷神托尔！”
康纳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时不时传来这样的惊叫。他的造型本来就跟银幕里雷神有几分相似，他再带上墨镜后完全就跟从漫威电影走出来的一样。
出门的时候王洛就提醒他不要在晚上戴墨镜，可康纳就是不听，他想试试当雷神托尔的感觉。
穿过拥挤的街道，康纳带着王洛来到一家看起来很简朴的小店门口。
“老广脆皮鸡？”
看着小店的招牌，王洛伸着头往店里张望。
“这看着也不像快餐店啊，倒是更像家传统火锅店”。
王洛心里想着，也没多问就跟着康纳走了进去。
这家店的老板是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他看着一个大晚上还戴着墨镜的外国人走进了自己的店，周围还有一些路人拿着手机拍照，以为这老外是个明星，便笑嘻嘻地走到门口招呼。
“哈喽啊！大明星来米西米西啊？”
王洛和康纳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因为刚才有个客人不小心在门口打翻了一碗鸡汤，服务员清洁了以后地面还是很滑，所以在地上放了一个小心地滑的警示牌。
老板热情地想提醒一下这位外国“明星”，无奈他不会说外语，甚至连普通话都说不清楚，只好满脸堆笑地指了指地上的警示牌，希望他能看懂。
康纳用手把墨镜往上抬起来了一点，露出蓝色的眼睛看着警示牌。
“哇！系街舞！”
说完，康纳又把墨镜戴了回去，和王洛找了一张空桌坐下。只留下店老板呆呆地站在原地。
点好菜后康纳把两人的餐具摞在一起放到一个店家早已准备好的小铁盆里，再拿起装满热茶水的小茶壶打着圈地冲泡餐具。
可能有店老板的交代，服务员很快就把锅底和食材端了上来。
“生鸡肉？煮熟就直接吃了？”王洛奇怪道。
康纳把鸡肉倒进热锅里才说道：
“我第一次路过这家店的时候，看到店名也觉得奇怪。
当时就觉得卖的应该是那种炸成金黄色的西式炸鸡，可又再看这店的装饰让我觉得不伦不类的，就没想进来试试。
直到有一次，来这吃饭的人太多了，老板就在店门口又加了几张桌子。
我就看到这里卖的明明是火锅，哪里有脆皮鸡的影子？可火锅里飘出来的味道…我就想反正没吃饭呢试试看吧”。
“试了就爱上了？味道很skr？”
康纳没有直接回答王洛，而是用筷子夹了一块煮熟的鸡肉放在王洛的蘸碟里。
白天只吃了几个餐包，已经饿的不行的王洛迫不及待的用筷子夹起来咬了一口。
“皮真是脆的！”王洛不禁感叹道。
不知道是因为烹饪方式还是鸡的品种，这一口咬下去就感觉鸡皮清爽有弹性。
这种脆不像炸鸡那种酥脆，而像是一大口咬在苹果上那种清脆。
吸饱汤汁的鸡肉蘸上独具特色的姜汁蘸料再配上这清脆q弹的口感，美味！满足！skr！
“看起来你很喜欢？”康纳问道。
王洛没功夫回答康纳，只顾着埋头大吃。
这就是最好的回答了。
康纳喝了口刚端上来的冰镇鲜啤，然后说道：
“我第一次吃的时候也跟你现在的架势一样，当时我一个人就吃了两公斤的鸡肉。”
康纳停了一下，往嘴里塞了一块蘸好酱料的鸡肉后，才接着说：
“后来吃饱喝足后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一件关于金字塔的事。”
王洛停下了筷子，一脸不明觉厉地看着康纳。
“金字塔？咋了？你还想去埃及吃火锅？”
康纳笑着摇了摇头。
“我刚看到‘脆皮鸡’三个字的时候，一开始联想到的就是经典西式炸鸡，炸的金黄酥脆那种，然后会联想到那几家快餐巨头。
接着那色彩鲜艳，青春洋溢的现代装修风格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可因为眼前的店面风格和我脑海里的想象发生了矛盾，所以我就自然而然的拒绝去尝试，我想你能理解我说的意思。”
王洛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他好像猜到康纳想说什么了。
“你是说我们被惯性思维牵着鼻子走了？”
康纳摆了摆手，又向周围打量了一圈，发现挨着的几桌都有人在吸烟，然后自己也掏出来香烟点燃了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我想你应该知道习得性无助吧，就是一群狗被电，另一群狗没被电的故事…算了，用这个故事做比喻不太妥当。等我想想，我再换一个更贴切的。”
康纳思索了片刻，随后说道：“你看啊，你看电影、打游戏的时候是不是感觉很放松、很舒服？”
王洛点了点头。
“那如果我要求你在看电影的时候要记住每一句台词，打游戏必须每次都得第一名，这个时候就会感觉有压力，玩的很累，慢慢的就会开始排斥。
这是因为第一种情况大脑只需要维持正常的生理运动，根本不费力。
而第二种就需要你调动大脑运转，这本身就是需要消耗能量来维持的。
而我们的大脑，或者说是我们的本性就是会优先选择让我们更愉悦更简单的方式。这就是思维惯性，我们的想法会往我们认为是对的方向走，至少对大脑来说这样说，这样会很轻松”。
“没错，在我们日常生活里也经常发生这样的事，知道一点点很片面的信息就想推导整件事，而且都是朝着自己所希望看到的方向推测，不在乎事情本身的客观性也不会多去了解求证一下。”
王洛赞同的说道。
“好了，接下来言归正传。
有一次，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关于金字塔的纪录片，当时我也只是觉得有意思，但现在看来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说罢，康纳拿出手机开始在上面查找什么东西。
康纳会把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及时地记录在手机里，王洛猜测这些高级知识分子都有总结和记录的习惯吧。
康纳把笔记本打开拿到王洛面前，说道：
“这是我从网上找到的金字塔介绍。就拿这最出名、最大的胡夫金字塔来说吧。
这座金字塔高度有146.59米，可埃菲尔铁塔也才324米，而且是近代的建筑，真不知道那时候的人是如何做到的？
你再看这句话，‘胡夫金字塔由230万块巨石组成，最小的一块就1.5吨，总重约680万吨，耗时20年建成’。
先不说其他让人匪夷所思的谜题，就单说这金字塔是怎么建造完成的就有够让人头疼了。
现代人也提出了多种猜想，什么滚木滑轮法、浇筑法、灌水浮力法，最近又提出了个什么堆沙法。
每个设想都可以理解也都有可实践性，可考古界依然没有直接证据来证明当年的伟大奇迹到底是如何完成的。这些猜想也只是让我们现代人觉得合理。
那些统治者的生平倒是记录的挺详细，法老的父母是谁、儿女是谁、老婆是谁，这些家庭关系好像生怕后人不知道一样，记录的那叫一个仔细。
我就奇怪了，那为什么就是不把金字塔的建造流程记录下来呢？难道是怕那些饭都吃不饱的奴隶进去偷陪葬品？怕被别的国家有样学样的模仿？还是觉得造金字塔跟吃饭睡觉一样是件小事不值一提？
那里的古代文明还有不少让现代人理解不了的超前的技术，可在找到确凿的证据前任何假说都只是猜测，和外星人建造假说、古代众神假说没有什么区别”。
王洛听的入神，手里的筷子悬在碗上迟迟不动，只是眼神还在期待康纳接着说下去。
“我打个比方，只是比方，没有其他的意思。
你想象一下，有一天你在家打电脑游戏，而且是真人玩家对战游戏。
游戏里，有一个陌生玩家打的特别好，好到你怀疑对方是职业选手。结束后，你们互相加了好友。
后来，你偶然得知对方并没有双手。一开始你会感到震惊，但过了一阵你会告诉自己可能对方是用双脚操作的，只不过他是需要付出难以想象的努力，毕竟网上也报道过真的有这样的玩家。
找到合理的解释了，你们又开始愉快的一起打游戏，接着你又得知对方不仅没有双手，就连双脚也没有。这时候你又开始推测了，猜想对方会不会是拥有什么脑电波装置或者像霍金一样用视网膜捕捉系统操控设备。
当然，大部分人可能一开始就会猜想对方是修改系统作弊或是找人代打。反正对于遇到自己理解的不了的事物，人们首先的反应是难以接受，慢慢的就会用自己本来就不算丰富的知识和经验来解释这一切。
都不用说服别人，让自己觉得这个说法能接受就可以了。
当然，你也可以去请教其他人，但那又怎么样？被请教的人也只是把这个过程重复了一遍，先是惊讶然后用自己毕生所学来解释这件事的过程”。
“康纳教授，你的这个想法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觉得很有意思。
但我想你说的也不能太绝对了，毕竟人类从石器时代到现在文明，每一次科学技术发展都是通过先是惊讶，然后试图理解，最后通过不断尝试才形成理论体系和应用科学。”
王洛仿佛是在提醒的说道。
“那当然，科学得具有可辩证性，只有伪科学才会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作保证。
而我要说的是，就算今天已经被证实的理论也可能会在很久以后被推翻。
就像《三体》里，神枪手的故事和火鸡科学家的故事。
可能人类用尽所有知识和几十年的时间才发现的科学规律在另一个更高的纬度生物眼里只是一堆寿命极短的虫子在做没有意义的事。
或者，一个用大半生研究某件科学规律的人类科学家，他发现的成果也许只是高纬度生物只花了几分钟的无心之举。”。
店里现在只剩下康纳和王洛这桌了。
服务员开始打扫卫生，就住在店里的老板两口子优哉游哉地边看电视边算着账。
年轻的女服务员不满的斜撇着王洛这边，心里嘀咕着：
“年纪轻轻的给老外当保姆吗？真是崇洋媚外，搁在旧社会肯定是狗腿子。
这老外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大晚上还假装明星骗人，肯定是在自己国家混的不好才来这里骗人的”。
她的不满主要是因为急着早点关门下班，好跟在厨房工作的男朋友去约会。
眼看这最后一桌客人迟迟不肯离开，而且看样子还越聊越起劲。这位本来就容易钻牛角尖的女服务员便把所有的不满具体到了王洛康纳二人身上。
王洛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也看了过去。女服务员赶紧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王洛好像听到了她内心的想法，一口喝完碗里早就冷了的汤，擦了擦嘴道：
“结账走吧，找个喝冷饮的地方慢慢聊，你看我这一头的汗”。
“行，那这顿我请”。
庞大的人流量无疑能给整条街区带来可观的经济市场。随处可见的路边摊和叫卖的小贩将整个街区的烟火气上升到了顶点。
康纳租住的房子在一处城中村里。按照康纳的说法，去住市中心的大酒店是傻老外的做法，而真正的本地通应该往最热闹、最平民、最有市井气的地方钻。
“快看，雷神托尔！”
康纳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时不时传来这样的惊叫。他的造型本来就跟银幕里雷神有几分相似，他再带上墨镜后完全就跟从漫威电影走出来的一样。
出门的时候王洛就提醒他不要在晚上戴墨镜，可康纳就是不听，他想试试当雷神托尔的感觉。
穿过拥挤的街道，康纳带着王洛来到一家看起来很简朴的小店门口。
“老广脆皮鸡？”
看着小店的招牌，王洛伸着头往店里张望。
“这看着也不像快餐店啊，倒是更像家传统火锅店”。
王洛心里想着，也没多问就跟着康纳走了进去。
这家店的老板是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他看着一个大晚上还戴着墨镜的外国人走进了自己的店，周围还有一些路人拿着手机拍照，以为这老外是个明星，便笑嘻嘻地走到门口招呼。
“哈喽啊！大明星来米西米西啊？”
王洛和康纳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因为刚才有个客人不小心在门口打翻了一碗鸡汤，服务员清洁了以后地面还是很滑，所以在地上放了一个小心地滑的警示牌。
老板热情地想提醒一下这位外国“明星”，无奈他不会说外语，甚至连普通话都说不清楚，只好满脸堆笑地指了指地上的警示牌，希望他能看懂。
康纳用手把墨镜往上抬起来了一点，露出蓝色的眼睛看着警示牌。
“哇！系街舞！”
说完，康纳又把墨镜戴了回去，和王洛找了一张空桌坐下。只留下店老板呆呆地站在原地。
点好菜后康纳把两人的餐具摞在一起放到一个店家早已准备好的小铁盆里，再拿起装满热茶水的小茶壶打着圈地冲泡餐具。
可能有店老板的交代，服务员很快就把锅底和食材端了上来。
“生鸡肉？煮熟就直接吃了？”王洛奇怪道。
康纳把鸡肉倒进热锅里才说道：
“我第一次路过这家店的时候，看到店名也觉得奇怪。
当时就觉得卖的应该是那种炸成金黄色的西式炸鸡，可又再看这店的装饰让我觉得不伦不类的，就没想进来试试。
直到有一次，来这吃饭的人太多了，老板就在店门口又加了几张桌子。
我就看到这里卖的明明是火锅，哪里有脆皮鸡的影子？可火锅里飘出来的味道…我就想反正没吃饭呢试试看吧”。
“试了就爱上了？味道很skr？”
康纳没有直接回答王洛，而是用筷子夹了一块煮熟的鸡肉放在王洛的蘸碟里。
白天只吃了几个餐包，已经饿的不行的王洛迫不及待的用筷子夹起来咬了一口。
“皮真是脆的！”王洛不禁感叹道。
不知道是因为烹饪方式还是鸡的品种，这一口咬下去就感觉鸡皮清爽有弹性。
这种脆不像炸鸡那种酥脆，而像是一大口咬在苹果上那种清脆。
吸饱汤汁的鸡肉蘸上独具特色的姜汁蘸料再配上这清脆q弹的口感，美味！满足！skr！
“看起来你很喜欢？”康纳问道。
王洛没功夫回答康纳，只顾着埋头大吃。
这就是最好的回答了。
康纳喝了口刚端上来的冰镇鲜啤，然后说道：
“我第一次吃的时候也跟你现在的架势一样，当时我一个人就吃了两公斤的鸡肉。”
康纳停了一下，往嘴里塞了一块蘸好酱料的鸡肉后，才接着说：
“后来吃饱喝足后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一件关于金字塔的事。”
王洛停下了筷子，一脸不明觉厉地看着康纳。
“金字塔？咋了？你还想去埃及吃火锅？”
康纳笑着摇了摇头。
“我刚看到‘脆皮鸡’三个字的时候，一开始联想到的就是经典西式炸鸡，炸的金黄酥脆那种，然后会联想到那几家快餐巨头。
接着那色彩鲜艳，青春洋溢的现代装修风格就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可因为眼前的店面风格和我脑海里的想象发生了矛盾，所以我就自然而然的拒绝去尝试，我想你能理解我说的意思。”
王洛的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他好像猜到康纳想说什么了。
“你是说我们被惯性思维牵着鼻子走了？”
康纳摆了摆手，又向周围打量了一圈，发现挨着的几桌都有人在吸烟，然后自己也掏出来香烟点燃了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我想你应该知道习得性无助吧，就是一群狗被电，另一群狗没被电的故事…算了，用这个故事做比喻不太妥当。等我想想，我再换一个更贴切的。”
康纳思索了片刻，随后说道：“你看啊，你看电影、打游戏的时候是不是感觉很放松、很舒服？”
王洛点了点头。
“那如果我要求你在看电影的时候要记住每一句台词，打游戏必须每次都得第一名，这个时候就会感觉有压力，玩的很累，慢慢的就会开始排斥。
这是因为第一种情况大脑只需要维持正常的生理运动，根本不费力。
而第二种就需要你调动大脑运转，这本身就是需要消耗能量来维持的。
而我们的大脑，或者说是我们的本性就是会优先选择让我们更愉悦更简单的方式。这就是思维惯性，我们的想法会往我们认为是对的方向走，至少对大脑来说这样说，这样会很轻松”。
“没错，在我们日常生活里也经常发生这样的事，知道一点点很片面的信息就想推导整件事，而且都是朝着自己所希望看到的方向推测，不在乎事情本身的客观性也不会多去了解求证一下。”
王洛赞同的说道。
“好了，接下来言归正传。
有一次，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关于金字塔的纪录片，当时我也只是觉得有意思，但现在看来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说罢，康纳拿出手机开始在上面查找什么东西。
康纳会把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及时地记录在手机里，王洛猜测这些高级知识分子都有总结和记录的习惯吧。
康纳把笔记本打开拿到王洛面前，说道：
“这是我从网上找到的金字塔介绍。就拿这最出名、最大的胡夫金字塔来说吧。
这座金字塔高度有146.59米，可埃菲尔铁塔也才324米，而且是近代的建筑，真不知道那时候的人是如何做到的？
你再看这句话，‘胡夫金字塔由230万块巨石组成，最小的一块就1.5吨，总重约680万吨，耗时20年建成’。
先不说其他让人匪夷所思的谜题，就单说这金字塔是怎么建造完成的就有够让人头疼了。
现代人也提出了多种猜想，什么滚木滑轮法、浇筑法、灌水浮力法，最近又提出了个什么堆沙法。
每个设想都可以理解也都有可实践性，可考古界依然没有直接证据来证明当年的伟大奇迹到底是如何完成的。这些猜想也只是让我们现代人觉得合理。
那些统治者的生平倒是记录的挺详细，法老的父母是谁、儿女是谁、老婆是谁，这些家庭关系好像生怕后人不知道一样，记录的那叫一个仔细。
我就奇怪了，那为什么就是不把金字塔的建造流程记录下来呢？难道是怕那些饭都吃不饱的奴隶进去偷陪葬品？怕被别的国家有样学样的模仿？还是觉得造金字塔跟吃饭睡觉一样是件小事不值一提？
那里的古代文明还有不少让现代人理解不了的超前的技术，可在找到确凿的证据前任何假说都只是猜测，和外星人建造假说、古代众神假说没有什么区别”。
王洛听的入神，手里的筷子悬在碗上迟迟不动，只是眼神还在期待康纳接着说下去。
“我打个比方，只是比方，没有其他的意思。
你想象一下，有一天你在家打电脑游戏，而且是真人玩家对战游戏。
游戏里，有一个陌生玩家打的特别好，好到你怀疑对方是职业选手。结束后，你们互相加了好友。
后来，你偶然得知对方并没有双手。一开始你会感到震惊，但过了一阵你会告诉自己可能对方是用双脚操作的，只不过他是需要付出难以想象的努力，毕竟网上也报道过真的有这样的玩家。
找到合理的解释了，你们又开始愉快的一起打游戏，接着你又得知对方不仅没有双手，就连双脚也没有。这时候你又开始推测了，猜想对方会不会是拥有什么脑电波装置或者像霍金一样用视网膜捕捉系统操控设备。
当然，大部分人可能一开始就会猜想对方是修改系统作弊或是找人代打。反正对于遇到自己理解的不了的事物，人们首先的反应是难以接受，慢慢的就会用自己本来就不算丰富的知识和经验来解释这一切。
都不用说服别人，让自己觉得这个说法能接受就可以了。
当然，你也可以去请教其他人，但那又怎么样？被请教的人也只是把这个过程重复了一遍，先是惊讶然后用自己毕生所学来解释这件事的过程”。
“康纳教授，你的这个想法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觉得很有意思。
但我想你说的也不能太绝对了，毕竟人类从石器时代到现在文明，每一次科学技术发展都是通过先是惊讶，然后试图理解，最后通过不断尝试才形成理论体系和应用科学。”
王洛仿佛是在提醒的说道。
“那当然，科学得具有可辩证性，只有伪科学才会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作保证。
而我要说的是，就算今天已经被证实的理论也可能会在很久以后被推翻。
就像《三体》里，神枪手的故事和火鸡科学家的故事。
可能人类用尽所有知识和几十年的时间才发现的科学规律在另一个更高的纬度生物眼里只是一堆寿命极短的虫子在做没有意义的事。
或者，一个用大半生研究某件科学规律的人类科学家，他发现的成果也许只是高纬度生物只花了几分钟的无心之举。”。
店里现在只剩下康纳和王洛这桌了。
服务员开始打扫卫生，就住在店里的老板两口子优哉游哉地边看电视边算着账。
年轻的女服务员不满的斜撇着王洛这边，心里嘀咕着：
“年纪轻轻的给老外当保姆吗？真是崇洋媚外，搁在旧社会肯定是狗腿子。
这老外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大晚上还假装明星骗人，肯定是在自己国家混的不好才来这里骗人的”。
她的不满主要是因为急着早点关门下班，好跟在厨房工作的男朋友去约会。
眼看这最后一桌客人迟迟不肯离开，而且看样子还越聊越起劲。这位本来就容易钻牛角尖的女服务员便把所有的不满具体到了王洛康纳二人身上。
王洛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也看了过去。女服务员赶紧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王洛好像听到了她内心的想法，一口喝完碗里早就冷了的汤，擦了擦嘴道：
“结账走吧，找个喝冷饮的地方慢慢聊，你看我这一头的汗”。
“行，那这顿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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