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道歉
林驰——
他从图书馆出来，刚好遇见同样从图书馆出来的李沐。
李沐瞧见他，眉头微蹙，双目含泪，委屈极了。与他对视三秒之后，眼神马上闪开了去，正欲转身躲开。
他一把拉住李沐，叫出那句似乎久违的称呼：“沐沐！”又过了半响，才接着说：“你听我说几句，好么？”
他买了两瓶酸奶，同李沐一起，在树荫下的长椅坐下。
吸管已经插入酸奶中，只是两个人都没有喝，也没有谁先开口打破沉默。
他在酝酿着怎么说，李沐则在等着看他怎么说。
思想酝酿中，他的手不知不觉用力地捏了捏酸奶瓶，结果酸奶从塑料吸管中溢出，溅到他的深色牛仔裤上。
李沐见状，马上从包包中掏出纸巾，递给他擦拭。
他手忙脚乱中，不小心又将酸奶倾倒，酸奶再次流出，粘得他满手都是。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笨手笨脚的呢？”李沐叫着，又拿出一张纸巾，亲自为他擦拭。
“还不是因为你一直不理我，害得我好紧张！”他嘀咕说。
“我……”李沐有些吃惊，紧接着便无奈地笑了。
“你可算笑了！”他也情不自禁地笑了，等到李沐把笑容收回去，他突然说：“对不起！”
李沐愕然，“你弄脏的又不是我的衣服，干嘛跟我说对不起？”
他没有马上解释，只是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沐，眼神深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李沐似乎明白了什么，不情愿提起，却还是问道：“你是说那天的事情？”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眼神却十分肯定。
李沐避开他的视线，说：“你这么认真又，闷不做声的样子，让我有些害怕。”
“所以，我觉得我们还不够了解对方。”他终于又开口，“你看，你都没见过我沉默寡言的样子。”
李沐心中一颤，却还是假装淡定地问：“你是想跟我说分开么？”
“当然不是！”林池惊得脱口而出，“我只是……只是想说，那天，我还没准备好……”
“我不想再提那天的事情了。”李沐有些气恼。那天的事情，对她而言，始终是个耻辱。
在过去的二十年来，一直都是她拒绝别人，哪有别人拒绝她的魅力的？更何况，拒绝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女生。
“沐沐，你相信我吗？”林池又问。他看向李沐的眼眸中，写满了对答案的渴求。李沐没有回答他，他又继续说：“你是我的女朋友了，我突然觉得，你是遥不可及的梦想。认识你越多，我就越觉得你美好，美好得像一块璞玉，玲珑剔透，完美无缺。而我，是一颗粗糙的石头，还带着很多的缺口……无论是谁，能够跟你在一起，都是福分，是奢侈，是造化。我何德何能，竟有幸得到这份恩赐？”
“你今天是怎么了？”李沐有些不解，也有些心疼，“以前，我认识的林池，是个敢作敢当、自信勇敢、甚至有些嚣张的男生。我从来没想过，你也有卑微的时候。是因为我么？”
林池想了几秒，才答道：“我不知道。”
他很想说，也有可能是因为三年多以前家里的那场变故，可是他说不出来，因为在内心深处，他始终无法面对这个噩梦，尤其是一个无法知道真相的噩梦。
看到一向坚强的他面露苦楚，李沐于心不忍起来。她想，一个人能够把脆弱的一面展露在一个女生的面前，应该是信任这个女的吧。她想，林池还是最在乎她的，所以爱心泛滥，心里一片柔软，然后心疼地说：“可能是我们太着急了，我们以后慢慢来，好吗？”
林池有些意外，反应过来后，得寸进尺，说：“那你以后，可不能像这些天一样，一连好几天都不理我。”
“谁让你不早说清楚呢！”李沐娇嗔说。
“好了，都是我的错！”林池顺势道歉，然后又认真地说，“沐沐，我真的很需要你，你可以让我看到光明和希望，所以，真的不要轻易放弃我，好吗？”
李沐热泪盈眶，肯定地点了点头。
他们俩手牵手在校园散步，心情终于变得轻松下来。
李沐突然说：“你都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了，可是，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你的家呢？”
听到“家”这个字，林池的脸色瞬间起来微妙的变化，但是他还没想过要告诉别人这个痛苦的事情，包括李沐，所以马上恢复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我家，普普通通，以后你会知道的。”
“你就说说嘛！”李沐撒起娇来。
“跟你家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他应付道。
李沐不甘心，继续试探问：“那，你那个杨枝妹妹呢？”
“杨枝？”他心里咯噔一下，硬生生把吃惊的样子抚平。“她是我妹妹呀！不是，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呀。”李沐说，“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她说得越是轻松，心里的疑虑也就越大。
“我……有吗？”林池故意轻松地笑了笑，“我只是以为你说她闯祸了呢。”
“她那么乖巧，怎么会闯祸呢？”李沐说。
林池没发现李沐语气中的试探，也没有发现李沐明亮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他的脸，漫不经心地回应说：“也是。”
李沐听罢，郁闷得直想跺脚，但却不露声色。她想起昨天跟闺蜜张叶聊电话时，张叶说的话——“你在乎他，就找人去把事情搞清楚，别让这东西跟毒瘤一样搁在你心里。不过是花钱的事，又难不倒咱们。”
可是她又纠结：林池不说，她私底下去查，不太好吧？
吃过晚餐，天已黑，林池送她回宿舍。忽然想到过完这个学期，林池就要毕业了，于是问：“等到你拍毕业照的时候，会带我一起吗？”
“当然会啦！”林池说。
“那你的杨枝妹妹呢？”李沐继续问。
“当然也带呀！”林池又说。他心里纳闷，今天李沐是怎么了，尽问些奇怪的问题，她以前可最善解人意了。
李沐较起劲来，又假设说：“那如果，我跟你妹妹在同一天拍毕业照，你会去陪她呢，还是陪我呢？”
林池心中哀叹，为什么会有这样选择的问题，难道就不能两个一起么？他正想着怎么回答，却看到杨枝捂着口鼻迎面走来，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伸手抓住杨枝，才得知杨枝正在流血，顿时大惊失色，背起杨枝就往医务室赶去。
李沐被丢在原地，呆愣许多。最后，她想：看来，是得搞清楚了。然后拿出手机，给张叶发去信息。
他从图书馆出来，刚好遇见同样从图书馆出来的李沐。
李沐瞧见他，眉头微蹙，双目含泪，委屈极了。与他对视三秒之后，眼神马上闪开了去，正欲转身躲开。
他一把拉住李沐，叫出那句似乎久违的称呼：“沐沐！”又过了半响，才接着说：“你听我说几句，好么？”
他买了两瓶酸奶，同李沐一起，在树荫下的长椅坐下。
吸管已经插入酸奶中，只是两个人都没有喝，也没有谁先开口打破沉默。
他在酝酿着怎么说，李沐则在等着看他怎么说。
思想酝酿中，他的手不知不觉用力地捏了捏酸奶瓶，结果酸奶从塑料吸管中溢出，溅到他的深色牛仔裤上。
李沐见状，马上从包包中掏出纸巾，递给他擦拭。
他手忙脚乱中，不小心又将酸奶倾倒，酸奶再次流出，粘得他满手都是。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笨手笨脚的呢？”李沐叫着，又拿出一张纸巾，亲自为他擦拭。
“还不是因为你一直不理我，害得我好紧张！”他嘀咕说。
“我……”李沐有些吃惊，紧接着便无奈地笑了。
“你可算笑了！”他也情不自禁地笑了，等到李沐把笑容收回去，他突然说：“对不起！”
李沐愕然，“你弄脏的又不是我的衣服，干嘛跟我说对不起？”
他没有马上解释，只是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沐，眼神深邃，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李沐似乎明白了什么，不情愿提起，却还是问道：“你是说那天的事情？”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眼神却十分肯定。
李沐避开他的视线，说：“你这么认真又，闷不做声的样子，让我有些害怕。”
“所以，我觉得我们还不够了解对方。”他终于又开口，“你看，你都没见过我沉默寡言的样子。”
李沐心中一颤，却还是假装淡定地问：“你是想跟我说分开么？”
“当然不是！”林池惊得脱口而出，“我只是……只是想说，那天，我还没准备好……”
“我不想再提那天的事情了。”李沐有些气恼。那天的事情，对她而言，始终是个耻辱。
在过去的二十年来，一直都是她拒绝别人，哪有别人拒绝她的魅力的？更何况，拒绝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女生。
“沐沐，你相信我吗？”林池又问。他看向李沐的眼眸中，写满了对答案的渴求。李沐没有回答他，他又继续说：“你是我的女朋友了，我突然觉得，你是遥不可及的梦想。认识你越多，我就越觉得你美好，美好得像一块璞玉，玲珑剔透，完美无缺。而我，是一颗粗糙的石头，还带着很多的缺口……无论是谁，能够跟你在一起，都是福分，是奢侈，是造化。我何德何能，竟有幸得到这份恩赐？”
“你今天是怎么了？”李沐有些不解，也有些心疼，“以前，我认识的林池，是个敢作敢当、自信勇敢、甚至有些嚣张的男生。我从来没想过，你也有卑微的时候。是因为我么？”
林池想了几秒，才答道：“我不知道。”
他很想说，也有可能是因为三年多以前家里的那场变故，可是他说不出来，因为在内心深处，他始终无法面对这个噩梦，尤其是一个无法知道真相的噩梦。
看到一向坚强的他面露苦楚，李沐于心不忍起来。她想，一个人能够把脆弱的一面展露在一个女生的面前，应该是信任这个女的吧。她想，林池还是最在乎她的，所以爱心泛滥，心里一片柔软，然后心疼地说：“可能是我们太着急了，我们以后慢慢来，好吗？”
林池有些意外，反应过来后，得寸进尺，说：“那你以后，可不能像这些天一样，一连好几天都不理我。”
“谁让你不早说清楚呢！”李沐娇嗔说。
“好了，都是我的错！”林池顺势道歉，然后又认真地说，“沐沐，我真的很需要你，你可以让我看到光明和希望，所以，真的不要轻易放弃我，好吗？”
李沐热泪盈眶，肯定地点了点头。
他们俩手牵手在校园散步，心情终于变得轻松下来。
李沐突然说：“你都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了，可是，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你的家呢？”
听到“家”这个字，林池的脸色瞬间起来微妙的变化，但是他还没想过要告诉别人这个痛苦的事情，包括李沐，所以马上恢复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我家，普普通通，以后你会知道的。”
“你就说说嘛！”李沐撒起娇来。
“跟你家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他应付道。
李沐不甘心，继续试探问：“那，你那个杨枝妹妹呢？”
“杨枝？”他心里咯噔一下，硬生生把吃惊的样子抚平。“她是我妹妹呀！不是，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呀。”李沐说，“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她说得越是轻松，心里的疑虑也就越大。
“我……有吗？”林池故意轻松地笑了笑，“我只是以为你说她闯祸了呢。”
“她那么乖巧，怎么会闯祸呢？”李沐说。
林池没发现李沐语气中的试探，也没有发现李沐明亮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他的脸，漫不经心地回应说：“也是。”
李沐听罢，郁闷得直想跺脚，但却不露声色。她想起昨天跟闺蜜张叶聊电话时，张叶说的话——“你在乎他，就找人去把事情搞清楚，别让这东西跟毒瘤一样搁在你心里。不过是花钱的事，又难不倒咱们。”
可是她又纠结：林池不说，她私底下去查，不太好吧？
吃过晚餐，天已黑，林池送她回宿舍。忽然想到过完这个学期，林池就要毕业了，于是问：“等到你拍毕业照的时候，会带我一起吗？”
“当然会啦！”林池说。
“那你的杨枝妹妹呢？”李沐继续问。
“当然也带呀！”林池又说。他心里纳闷，今天李沐是怎么了，尽问些奇怪的问题，她以前可最善解人意了。
李沐较起劲来，又假设说：“那如果，我跟你妹妹在同一天拍毕业照，你会去陪她呢，还是陪我呢？”
林池心中哀叹，为什么会有这样选择的问题，难道就不能两个一起么？他正想着怎么回答，却看到杨枝捂着口鼻迎面走来，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他伸手抓住杨枝，才得知杨枝正在流血，顿时大惊失色，背起杨枝就往医务室赶去。
李沐被丢在原地，呆愣许多。最后，她想：看来，是得搞清楚了。然后拿出手机，给张叶发去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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