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挖角
这日，风夜孤烬照常被拒入谷。
他不由叹气：“微晞，你真的放下了吗？”
马蹄奔跑声在山谷回荡，风夜孤烬皱眉：这次又是谁？
公孙云紫身背包裹，在谷口下马，步行时看见风夜孤烬萧瑟的背影微微一愣，随后见礼：“见过风夜之皇。”
“公孙云紫，你为何而来？”风夜孤烬转身挑眉道。
公孙云紫如实道：“在下追寻一位姑娘的踪迹。”
风夜孤烬道：“阙茶白。”这几天只有她一个人进入希殷谷，此外无他。
“是。”
风夜孤烬有些纳闷：现在的人对容貌要求都不高的？先是烬萌，再是公孙云紫。
丫鬟再度问道：“何人闯谷，报上名来。”
公孙云紫道：“在下公孙云紫，拜见谷主而来。”
丫鬟闻言上上下下给他打量了个遍，“公孙家主，名不虚传。”
公孙云紫谦虚：“过奖。”
丫鬟竟不回转通禀，直接道：“请随我来。”
风夜孤烬：“……”该说意料之中，若自己是谷主，亦会事先告知，哪些人不用通报可自由出入。但是这次，怎么心里就是那么不舒服，茶白也就算了，没必要吃女人的醋…
公孙云紫，也算了…
公孙云紫道：“多谢。”
“那么风夜之皇，在下告辞了。”
风夜孤烬故作淡然：“嗯。”
进入谷中不多时，一声异响，公孙云紫动了动耳朵，是后方的石块被人用内力击碎了。
公孙云紫暗叹：风夜之皇算是栽了。
丫鬟带着公孙云紫安静地走着，对不说话的公孙云紫十分好奇，他笑得温和：“有什么想说的？”
丫鬟没话找话：“你好像一点儿也不好奇，为什么我直接带你进谷似的？”
公孙云紫道：“谷主闻名遐迩，不属恶人，能得进谷已是幸事，不敢质疑。”
丫鬟咯咯一笑：“公孙公子，说话文邹邹的，我听不懂。”
公孙云紫善解人意道：“我想大概是你们谷主，事先告知了你名单上的人不用通报。”
“嗯，”丫鬟笑道：“你真聪明。到了，我先下去了。”
公孙云紫：“多谢。”
眼前所见，是一片雅致的竹林，竹屋，满目翠绿，望之心怡。
左微晞正好在家，“有贵客来临，蓬荜生辉。”
公孙云紫抱拳行礼：“公孙云紫，见过夫人。”
“请坐。”聪明的回答，左微晞表情淡然点头。
“多谢。”
比茶白顶多算看得过去的喝茶，公孙云紫有讲究美观多了，可谓赏心悦目。
茶白此刻不在竹屋，她总算知道为什么第一次来希殷谷找不到左微晞了，懒洋洋的时候，呆在竹屋晒太阳很舒服，想运动的时候到处走走，看看美景也是一大享受啊。
戎幕道：“茶白，你还要呆在这里多久？”
茶白伸了个懒腰，躺倒在方才闲逛看好的一块草地上，“急什么？”
“我看你有些乐不思蜀了。”戎幕不赞同道：“再这么安逸下去，你就要变成一块废柴了。”
“好吧好吧。”茶白妥协道：“我们去和谷主告别，去找公孙云紫吧。”
戎幕道：“公孙云紫现在已经在竹屋之内了。”
“……”茶白一惊，“他来这里做什么？”
“找你的。”
茶白坐起来，“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时久铭的事情发展到哪一步了？”
戎幕道：“公孙云紫摆脱了黑锅，暗器世家的娄匠师手下留情，不过时久铭放下仇恨没那么容易。”
茶白感叹道：“记性不好也是一种幸福啊。”
竹屋。公孙云紫委婉道出来意，左微晞持杯之手摇晃，“你和茶白是什么关系？”
“朋友。”公孙云紫想了想的。
“耐人寻味。”左微晞也不逗他，只道：“我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如果她对你有意，自愿离开谷主，我不勉强。”
公孙云紫道：“是。”
左微晞怎会看不出他的企图，若是这二人两情相悦倒不失为一桩美事。
茶白回到竹屋时，公孙云紫正取出一本古籍观阅，他表情认真，察觉到视线，抬眼看去。
“茶白姑娘。”公孙云紫放下古籍。
“……”茶白道：“公孙公子。”
从戎幕处了解公孙云紫为何而来，茶白是没办法装作不知再问何来。视而不见过于刻意，且不礼貌。
接下来便是相对无言。
还好竹屋之内尚有他人，稍后便缓和了气氛。
丫头进来找茶白翻花绳，茶白道：“我会的不多，你可别失望。”
丫头长叹：“我会很多，还是无聊。”
当茶白问及另一个年长女子的去向时，丫头的眼神更加哀怨的，她耷拉着脑袋：“她啊，出谷去玩了。”
茶白道：“我们在这替你看着，你也出去玩吧。”
茶白在谷内住了几天，丫头也了解了她就这么个人，单纯没心机，“茶白，你入谷之前没看谷口的石碑吗？”
“石碑？”茶白疑惑：“有这个东西吗，我好像看到一个人，然后就入谷了。”
丫头想也不想道：“是风夜孤烬吧。”
“难怪你要求住下，谷口石碑写明了希殷谷的规矩，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出谷，除非有谷主的允许。禁止主动要求住宿谷内，不过你们两个都破例了。”
茶白想，真是复杂，左微晞不承认自己是谷主，而谷内谷外之人却非得需要她的同意，前谷主的命令。
丫头转了转眼珠，“公孙家主，我听说了你的故事，只有大概，你愿意详细说明吗？”
公孙云紫微笑道：“自然。”
良久，公孙云紫不紧不慢地讲述自己的故事，没有夸大，也没有过度自谦，丫头眼睛已经快要冒星星了，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茶白亦流露出赞叹的神情，平心而论，公孙云紫是一个很优秀的人，适合低调过着高品质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没有心动的感觉……
谷外，年长女子悠然出谷，她与丫头的赌注被左微晞定下有效。
“风夜孤烬。”年长女子平辈的语气道。
风夜孤烬微讶：“是你！”
“她还是不肯见我。”风夜孤烬沉默了一会儿道，若是肯见，便会亲自现身，而非让不相干的人来传话。
年长女子道：“我是自己决定来见你的。”
风夜孤烬道：“什么事？直言。”
年长女子：“我想向你道歉。”
“不必。”风夜孤烬对此点深有自知之明，“与你无关。”
年长女子哑然，当初若不是她嫉妒左微晞，也不会引狼入室，风非惋孕子与她脱不了干系，而左微晞不予计较，风夜孤烬更是直言非她之过。
她真要无地自容了。
良久，年长女子道：“孔翎还好吗？”
“……”风夜孤烬道：“她对烬萌很是执着，烬萌已然…罢了。”
年长女子：“这傻丫头。”
“烬萌已经有心悦之人了，你若有空，便劝服孔翎，不要重蹈覆辙。”风夜孤烬道。
年长女子惊讶：“可是，萌儿他不是…”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风夜孤决坚定道：“无论现在驱使他躯体的是何人，一切皆在未定之天。”
是夜，用饭住宿之人多了一男子，由于公孙云紫的修养优秀，问题不大。
“茶白，晚上有空吗？”公孙云紫邀请道。他算是明白了，对茶白，迂回委婉白费，真挚直接才最有效。
“好。”茶白道。怎么也活了二十多年人类生涯，她已然确定公孙云紫看她的眼神附加的感情不同，只是好奇，他对自己，喜欢什么。
戎幕鲜见的，自茶白与公孙云紫相逢的一刻，不发一词。
风夜烬萌说过，感情之事由茶白自己决定，他不插手干扰。
茶白，公孙云紫二人并肩而行，一座小桥，天然石渠流水，茶白走到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歇会儿吧。”
公孙云紫自是答应无不可，按常理，如果没有话题，邀请人就失去了意义，以及降低了在女子心中对自己的好感。
但是比起说出错误的话题，沉默会稳一点，起码反转的时候有奇效。
而对于茶白而言，想说话的时候可以滔滔不绝，想安静的时候，便自然的享受安静。所以……不怪她觉得谈恋爱有些多余。
悠扬的乐声响起，婉转悦耳，茶白看去，公孙云紫随意取下片叶，置于唇边吹奏。
“确实是个优秀的人。”
戎幕实在忍不住了，“这话你说过多次了。”
“我配不上。”茶白心语对话道。
“……”如果能吐血的话，戎幕不介意喷上一喷。这是要发好人卡的节奏吗？
茶白等待一曲终了，开口道：“很好听。”
戎幕：“……”出于私心，他没有告诉茶白这曲代表的含义，风夜烬萌只说不能插手，可没说要锦上添花。
“你喜欢就好。”公孙云紫笑道。
茶白摇头道：“很好听，但说不上喜欢。”
公孙云紫抬头，笑意微淡：“愿闻其详。”
茶白道：“过于极端。”
戎幕：“……想不到你还挺博学的。”
茶白：“‘长安古意’这首古曲我恰好学过，虽然没学成功，但是印象深刻，更巧合的是，古今译成的曲谱雷同。”
戎幕道：“原来如此，你的记性不错。”
茶白：“留下的记忆，难以被时间抹去，必定是最美好的，不忍忘却。”
公孙云紫道：“我以为你会喜欢。茶白姑娘，我心悦于你，你呢？”
茶白想了想道：“你为什么会在短时间内有这种心情？你我之间，相识见面，三天不到。”
“我知道了。”公孙云紫道：“你喜欢细水流长的感觉。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茶白道：“半信半疑。”
“信，是因为对方各自拥有优秀的容貌，得体的装扮，然后一见钟情。疑的是，这种娇嫩的心情犹如昙花一现，不够安定。”
茶白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公孙云紫道：“温婉，智慧，善解人意。理想中的女子，真实会有所差距。”
茶白道：“你适合很多女子，或者说你的温柔，引人注目。”
“我已经有恋人了，即使没有，我们也不可能，因为我承认你很优秀，但是对你没有男女之情的喜欢。”
茶白举手拦住公孙云紫反驳的话，“我需要到达真爱的心境，恋人不在身边，而我无法动心。只能询问别人对爱情的体悟，来思考突破。”
公孙云紫道：“他是风夜烬萌对吗？”
茶白道：“是。”
公孙云紫汗颜：“那我现在岂不是在挖墙脚了？”
“对。”
“你说你没有动心？”
茶白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公孙云紫道：“没有动心，即是你不爱他，那恋人关系便是形同虚设了。”
戎幕在茶白头顶气的扇着翅膀飞来飞去，“狡猾的家伙，可恶。”
茶白：“有道理。”
戎幕：“……”
茶白思索道：“我和他签订了一张契约，要不要考虑撕掉呢？”
戎幕：“……”
公孙云紫轻笑：“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如果你仍然坚持今天的想法，我尊重你的决定。”
“好。”茶白摊平条件道：“我需要到达中善，你需要我喜欢上你，这是共赢合作。但是公孙云紫，我必须告诉你，这是不太可能的。我的第一感，很准！”
公孙云紫不在意：“既然如此，从称呼改变如何，我叫你茶白，你叫我云紫。”
茶白利落道：“可以。”
一旦她确定某件事，便不会拖泥带水，希望能顺利进阶中善吧。
至于是否会成功，茶白想，到达中善，未来她还要突破大善，怎么看怎么感觉，和公孙云紫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唯一好感度在线就是他了，他又明确表白，总比大街上随便找个人说‘我们恋爱吧’来的靠谱一些。
茶白已经直言自己不会爱上他，不算利用……大概吧。
戎幕道：“万一，你爱上公孙云紫了，怎么办？”
茶白心语对话道：“这不是好事吗？我突破中善，风夜烬萌爽灵苏醒。”
“烬萌都说让我去找公孙云紫，突破中善，戎幕，你急什么？”
戎幕趴在茶白头顶有气无力：“啊啊啊啊，我不管了。”
他不由叹气：“微晞，你真的放下了吗？”
马蹄奔跑声在山谷回荡，风夜孤烬皱眉：这次又是谁？
公孙云紫身背包裹，在谷口下马，步行时看见风夜孤烬萧瑟的背影微微一愣，随后见礼：“见过风夜之皇。”
“公孙云紫，你为何而来？”风夜孤烬转身挑眉道。
公孙云紫如实道：“在下追寻一位姑娘的踪迹。”
风夜孤烬道：“阙茶白。”这几天只有她一个人进入希殷谷，此外无他。
“是。”
风夜孤烬有些纳闷：现在的人对容貌要求都不高的？先是烬萌，再是公孙云紫。
丫鬟再度问道：“何人闯谷，报上名来。”
公孙云紫道：“在下公孙云紫，拜见谷主而来。”
丫鬟闻言上上下下给他打量了个遍，“公孙家主，名不虚传。”
公孙云紫谦虚：“过奖。”
丫鬟竟不回转通禀，直接道：“请随我来。”
风夜孤烬：“……”该说意料之中，若自己是谷主，亦会事先告知，哪些人不用通报可自由出入。但是这次，怎么心里就是那么不舒服，茶白也就算了，没必要吃女人的醋…
公孙云紫，也算了…
公孙云紫道：“多谢。”
“那么风夜之皇，在下告辞了。”
风夜孤烬故作淡然：“嗯。”
进入谷中不多时，一声异响，公孙云紫动了动耳朵，是后方的石块被人用内力击碎了。
公孙云紫暗叹：风夜之皇算是栽了。
丫鬟带着公孙云紫安静地走着，对不说话的公孙云紫十分好奇，他笑得温和：“有什么想说的？”
丫鬟没话找话：“你好像一点儿也不好奇，为什么我直接带你进谷似的？”
公孙云紫道：“谷主闻名遐迩，不属恶人，能得进谷已是幸事，不敢质疑。”
丫鬟咯咯一笑：“公孙公子，说话文邹邹的，我听不懂。”
公孙云紫善解人意道：“我想大概是你们谷主，事先告知了你名单上的人不用通报。”
“嗯，”丫鬟笑道：“你真聪明。到了，我先下去了。”
公孙云紫：“多谢。”
眼前所见，是一片雅致的竹林，竹屋，满目翠绿，望之心怡。
左微晞正好在家，“有贵客来临，蓬荜生辉。”
公孙云紫抱拳行礼：“公孙云紫，见过夫人。”
“请坐。”聪明的回答，左微晞表情淡然点头。
“多谢。”
比茶白顶多算看得过去的喝茶，公孙云紫有讲究美观多了，可谓赏心悦目。
茶白此刻不在竹屋，她总算知道为什么第一次来希殷谷找不到左微晞了，懒洋洋的时候，呆在竹屋晒太阳很舒服，想运动的时候到处走走，看看美景也是一大享受啊。
戎幕道：“茶白，你还要呆在这里多久？”
茶白伸了个懒腰，躺倒在方才闲逛看好的一块草地上，“急什么？”
“我看你有些乐不思蜀了。”戎幕不赞同道：“再这么安逸下去，你就要变成一块废柴了。”
“好吧好吧。”茶白妥协道：“我们去和谷主告别，去找公孙云紫吧。”
戎幕道：“公孙云紫现在已经在竹屋之内了。”
“……”茶白一惊，“他来这里做什么？”
“找你的。”
茶白坐起来，“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时久铭的事情发展到哪一步了？”
戎幕道：“公孙云紫摆脱了黑锅，暗器世家的娄匠师手下留情，不过时久铭放下仇恨没那么容易。”
茶白感叹道：“记性不好也是一种幸福啊。”
竹屋。公孙云紫委婉道出来意，左微晞持杯之手摇晃，“你和茶白是什么关系？”
“朋友。”公孙云紫想了想的。
“耐人寻味。”左微晞也不逗他，只道：“我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如果她对你有意，自愿离开谷主，我不勉强。”
公孙云紫道：“是。”
左微晞怎会看不出他的企图，若是这二人两情相悦倒不失为一桩美事。
茶白回到竹屋时，公孙云紫正取出一本古籍观阅，他表情认真，察觉到视线，抬眼看去。
“茶白姑娘。”公孙云紫放下古籍。
“……”茶白道：“公孙公子。”
从戎幕处了解公孙云紫为何而来，茶白是没办法装作不知再问何来。视而不见过于刻意，且不礼貌。
接下来便是相对无言。
还好竹屋之内尚有他人，稍后便缓和了气氛。
丫头进来找茶白翻花绳，茶白道：“我会的不多，你可别失望。”
丫头长叹：“我会很多，还是无聊。”
当茶白问及另一个年长女子的去向时，丫头的眼神更加哀怨的，她耷拉着脑袋：“她啊，出谷去玩了。”
茶白道：“我们在这替你看着，你也出去玩吧。”
茶白在谷内住了几天，丫头也了解了她就这么个人，单纯没心机，“茶白，你入谷之前没看谷口的石碑吗？”
“石碑？”茶白疑惑：“有这个东西吗，我好像看到一个人，然后就入谷了。”
丫头想也不想道：“是风夜孤烬吧。”
“难怪你要求住下，谷口石碑写明了希殷谷的规矩，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出谷，除非有谷主的允许。禁止主动要求住宿谷内，不过你们两个都破例了。”
茶白想，真是复杂，左微晞不承认自己是谷主，而谷内谷外之人却非得需要她的同意，前谷主的命令。
丫头转了转眼珠，“公孙家主，我听说了你的故事，只有大概，你愿意详细说明吗？”
公孙云紫微笑道：“自然。”
良久，公孙云紫不紧不慢地讲述自己的故事，没有夸大，也没有过度自谦，丫头眼睛已经快要冒星星了，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茶白亦流露出赞叹的神情，平心而论，公孙云紫是一个很优秀的人，适合低调过着高品质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是没有心动的感觉……
谷外，年长女子悠然出谷，她与丫头的赌注被左微晞定下有效。
“风夜孤烬。”年长女子平辈的语气道。
风夜孤烬微讶：“是你！”
“她还是不肯见我。”风夜孤烬沉默了一会儿道，若是肯见，便会亲自现身，而非让不相干的人来传话。
年长女子道：“我是自己决定来见你的。”
风夜孤烬道：“什么事？直言。”
年长女子：“我想向你道歉。”
“不必。”风夜孤烬对此点深有自知之明，“与你无关。”
年长女子哑然，当初若不是她嫉妒左微晞，也不会引狼入室，风非惋孕子与她脱不了干系，而左微晞不予计较，风夜孤烬更是直言非她之过。
她真要无地自容了。
良久，年长女子道：“孔翎还好吗？”
“……”风夜孤烬道：“她对烬萌很是执着，烬萌已然…罢了。”
年长女子：“这傻丫头。”
“烬萌已经有心悦之人了，你若有空，便劝服孔翎，不要重蹈覆辙。”风夜孤烬道。
年长女子惊讶：“可是，萌儿他不是…”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风夜孤决坚定道：“无论现在驱使他躯体的是何人，一切皆在未定之天。”
是夜，用饭住宿之人多了一男子，由于公孙云紫的修养优秀，问题不大。
“茶白，晚上有空吗？”公孙云紫邀请道。他算是明白了，对茶白，迂回委婉白费，真挚直接才最有效。
“好。”茶白道。怎么也活了二十多年人类生涯，她已然确定公孙云紫看她的眼神附加的感情不同，只是好奇，他对自己，喜欢什么。
戎幕鲜见的，自茶白与公孙云紫相逢的一刻，不发一词。
风夜烬萌说过，感情之事由茶白自己决定，他不插手干扰。
茶白，公孙云紫二人并肩而行，一座小桥，天然石渠流水，茶白走到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歇会儿吧。”
公孙云紫自是答应无不可，按常理，如果没有话题，邀请人就失去了意义，以及降低了在女子心中对自己的好感。
但是比起说出错误的话题，沉默会稳一点，起码反转的时候有奇效。
而对于茶白而言，想说话的时候可以滔滔不绝，想安静的时候，便自然的享受安静。所以……不怪她觉得谈恋爱有些多余。
悠扬的乐声响起，婉转悦耳，茶白看去，公孙云紫随意取下片叶，置于唇边吹奏。
“确实是个优秀的人。”
戎幕实在忍不住了，“这话你说过多次了。”
“我配不上。”茶白心语对话道。
“……”如果能吐血的话，戎幕不介意喷上一喷。这是要发好人卡的节奏吗？
茶白等待一曲终了，开口道：“很好听。”
戎幕：“……”出于私心，他没有告诉茶白这曲代表的含义，风夜烬萌只说不能插手，可没说要锦上添花。
“你喜欢就好。”公孙云紫笑道。
茶白摇头道：“很好听，但说不上喜欢。”
公孙云紫抬头，笑意微淡：“愿闻其详。”
茶白道：“过于极端。”
戎幕：“……想不到你还挺博学的。”
茶白：“‘长安古意’这首古曲我恰好学过，虽然没学成功，但是印象深刻，更巧合的是，古今译成的曲谱雷同。”
戎幕道：“原来如此，你的记性不错。”
茶白：“留下的记忆，难以被时间抹去，必定是最美好的，不忍忘却。”
公孙云紫道：“我以为你会喜欢。茶白姑娘，我心悦于你，你呢？”
茶白想了想道：“你为什么会在短时间内有这种心情？你我之间，相识见面，三天不到。”
“我知道了。”公孙云紫道：“你喜欢细水流长的感觉。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茶白道：“半信半疑。”
“信，是因为对方各自拥有优秀的容貌，得体的装扮，然后一见钟情。疑的是，这种娇嫩的心情犹如昙花一现，不够安定。”
茶白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公孙云紫道：“温婉，智慧，善解人意。理想中的女子，真实会有所差距。”
茶白道：“你适合很多女子，或者说你的温柔，引人注目。”
“我已经有恋人了，即使没有，我们也不可能，因为我承认你很优秀，但是对你没有男女之情的喜欢。”
茶白举手拦住公孙云紫反驳的话，“我需要到达真爱的心境，恋人不在身边，而我无法动心。只能询问别人对爱情的体悟，来思考突破。”
公孙云紫道：“他是风夜烬萌对吗？”
茶白道：“是。”
公孙云紫汗颜：“那我现在岂不是在挖墙脚了？”
“对。”
“你说你没有动心？”
茶白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公孙云紫道：“没有动心，即是你不爱他，那恋人关系便是形同虚设了。”
戎幕在茶白头顶气的扇着翅膀飞来飞去，“狡猾的家伙，可恶。”
茶白：“有道理。”
戎幕：“……”
茶白思索道：“我和他签订了一张契约，要不要考虑撕掉呢？”
戎幕：“……”
公孙云紫轻笑：“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如果你仍然坚持今天的想法，我尊重你的决定。”
“好。”茶白摊平条件道：“我需要到达中善，你需要我喜欢上你，这是共赢合作。但是公孙云紫，我必须告诉你，这是不太可能的。我的第一感，很准！”
公孙云紫不在意：“既然如此，从称呼改变如何，我叫你茶白，你叫我云紫。”
茶白利落道：“可以。”
一旦她确定某件事，便不会拖泥带水，希望能顺利进阶中善吧。
至于是否会成功，茶白想，到达中善，未来她还要突破大善，怎么看怎么感觉，和公孙云紫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唯一好感度在线就是他了，他又明确表白，总比大街上随便找个人说‘我们恋爱吧’来的靠谱一些。
茶白已经直言自己不会爱上他，不算利用……大概吧。
戎幕道：“万一，你爱上公孙云紫了，怎么办？”
茶白心语对话道：“这不是好事吗？我突破中善，风夜烬萌爽灵苏醒。”
“烬萌都说让我去找公孙云紫，突破中善，戎幕，你急什么？”
戎幕趴在茶白头顶有气无力：“啊啊啊啊，我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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