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醋意何来
这些天茶白在人界与魔界奔波，风夜烬萌便留在了风夜皇宫，时常与左微晞相见。他们曾前念及对方，现在对面却又无话可说。
尤其是风夜烬萌的躯壳出现，内中灵魂却是旁人，爽灵昏迷，左微晞思及当年弑子真相，眼含叹息，说不上什么话。
茶白如魔祖所言一般，只复苏了绝大部分记忆，另外一小部分事关重大，似乎是善神有意不想忆起，刻意被掩盖。这一部分记忆，她初步猜测，与左微晞一直未能消散的愁意关联很大。
但被掩盖的记忆除非触及到冰山一角，否则便不会有丝毫的松动。
直问左微晞她不会回答，要能说早就说了，风夜烬萌肯定亦不知，哪怕其极有可能觉醒了祸神的记忆。
也就是说，各条线索都断了。
风夜烬萌装作若无其事地靠近茶白身旁，淡淡道：“汝之前所言，吾以命换命是何意？”
茶白解释道：“你昏过去了，难怪不知道。我强行聚集三色神衣失败，大道之主，也就是规则说了，大善的起死复生之能只有一次。被我用在魔骨之上，本来是打算让他把躯壳还你的时候使用的。”
风夜烬萌道：“汝的意思是说，即便汝完成突破大善的主线任务，亦无法再次使用起死复生之能。”
“是。”
风夜烬萌摇了摇头：“吾对此倒有不同的见解。”
茶白有了兴趣，似乎没有注意到他过近的亲密距离：“愿闻其详。”
风夜烬萌道：“大善的起死复生之能，其实并不能对人类产生作用。即便汝将之用往左孔翎身上，也是无效的。”
茶白托腮道：“烬萌啊，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想法和你一样，所以先施救魔将，再有效地解除魔咒。可是你也不是普通人吧，被分离了爽灵，躯壳还能被规则使用。”
左微晞来到风夜烬萌所在宫殿一探究竟，见到两人亲密一幕，心中叹息，左孔翎已然全无机会了。
有些人会为了爱情牺牲，视死如归；有些人为了亲情血缘，以命换命；有些人则极其重视兄弟义气，非同胞亦可两肋插刀。
若他们互相有情，当成就一段佳缘，若是无，便是一厢情愿。尽观风夜烬萌的表现，他对左孔翎显然只是亲情，无丝毫男女之情。
这一场旧时情衷，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起初左微晞只以为阙茶白是世间难得的善行者，今日便是来一探究竟的，她是否与神祗后裔有关。
善行者虽鲜有，世出其一，但同时拥有三色神衣和苍鳞龙魂者，极有可能与尊上一直在找的人有所关联。
风夜烬萌在，此行必定毫无收获，左微晞忆起当年弑子真相，尤是憾恨却又无可奈何。
与来时一般无人察觉，左微晞离开时静悄悄的。
风夜烬萌此时似是无意朝门外看了一眼，随后对茶白道：“凡人母亲所生，吾之父亲亦是人类，吾本身自然也是人类。”
茶白随意道：“我总感觉，住在风夜皇朝的原始居民，都不像是个普通人类。”
风夜烬萌淡定再靠近茶白一些搂住她道：“空宙中历经几代神祗的交替，远古先天神祗，后天依靠灵土修炼成神，以及被选中的人类成为神祗，毫无例外地成为人们口中传言。”
由于三人成虎，故事在人类的流传中再分成各种流派，在比对先后及战斗力时，各方信仰争执不下，则会出现不同版本的故事中，同一个神祗却处于不同等的位置。
茶白道：“也就是说，这里的人类也是有可能变成神的了。”
风夜烬萌却是摇了摇头，“非也。被选中的人类成为最后一任神祗，有着人类的七情六欲，自大狂傲，私心利益杂念，已与妖魔无异。”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地人，大道不会让混乱的时代持续太久，一场战乱在密谋伺机而动。之后各有伤亡，多方土地皆是人类成为大地的掌控者。
虽然风夜皇朝是不知哪位仁慈神祗，为了不使人类神奇彻底消失于世，将之留了下来，但成神仙再无可能。
茶白点了点头，“也好，有人能够成仙，有人却又不能，人间多生不满和嫉妒，阴暗滋生，再添变数难测，如此也算是未雨绸缪了。”
茶白暗自出神，不想风夜烬萌冷不丁问出一句：“我们第一次的吻是在哪里？”
茶白惊讶于他的突然改变自称，倒没有计较问题的深意：“我们？我想想，好像是在公孙云紫在此地的住宅。”
风夜烬萌皱眉道：“当时吾已陷入沉眠。”
茶白看了看他，恍然道：“你其实不止昏过去一次了，那段沉眠时间，我身负疫病之源，虽暂无大碍，但出现了一人将它夺取回去，也就是使用你的躯壳规则，或者称他为大道之主。”
他们的第一次亲吻就是那个时候，风夜烬萌鲜见地沉默，“……”
茶白则看向风夜烬萌的身后，“你要是不相信的话，问戎幕。他当时也在场。”
戎幕：“……”他怎么还是没能躲过？
他与洛燚同时再度进入殿内，大概是有事发生要说。
戎幕道：“当时你没在，风夜烬萌你也不想茶白有什么后遗症吧。”
风夜烬萌淡淡道：“既然汝在与不在无甚区别，吾也认为汝没有必要独立存在了。”
戎幕：“！！！”又来？
话音刚落，风夜烬萌放开茶白的肩膀，须臾之间，戎幕消失不见，化作一团光影进入他的体内，风夜烬萌身形缩小，容貌变得稚嫩，恢复了红菊时的模样。
茶白无言：“……”说了吧，她就觉得风夜皇朝的原居民不普通。
洛燚早在几人言语交锋之时，察觉不对远远跑到一边，可以及时逃跑，又不至于跑太远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不过事实证明不要轻易惹怒系统之神，眼下她就算想跑依旧跑不了。
红菊淡淡看她一眼，抬手指间玄力击出，黑红色的力量将波斯猫跳跃的身形凝固。
红菊淡淡道：“汝打的如意算盘连戎幕都看的出来，还以为能瞒过吾的眼睛么？”
洛燚道：“系统之神何出此言？”
系统能力精妙，也无法窥探出心有灵犀的勾结。洛凤卿确实认为洛燚已是负累，洛燚也不想自己毫无用处，被人忽视，找茶白只是一时走投无路，之后恢复了能力。
她与洛凤卿同时感应，瞬间一人一系统定下心照不宣的计策。无论洛凤卿如何玩转诡计，阙茶白总是能够幸运地绝处逢生。
洛燚决定近距离从内部了解茶白的弱点，洛燚低于系统之神红菊，洛凤卿又时时受制于阙茶白，本就是奇怪的存在。
如果茶白顺利地完成大善任务，稳定天下人心的辅线，洛凤卿仅剩的女主光环就不存了。
在没有遇到似洛凤卿这般的成功伪善中级者之前，洛燚或多或少地保留了第一任中善者的品行，对善行者多加维护。
现在人与系统相互信任，相互不离不弃，已然成为一个合格的伪善中级搭配系统。她有预感，照此发展，或许洛凤卿亦会如阙茶白一般，突破大善级伪善。
一旦生起比较之心，便会竞争，从而发生改变，使人忘记上下级与差距，放手一搏。
红菊淡淡道：“看来这个洛凤卿，彻底得到了你的认同。”
以上级智能系统，问下级智能系统，一般会作出规范的是与否的回答，超出之外的答复，则说明系统与宿主之间达成了紧密不可分的程度。
系统的意志便是宿主的意志，系统之间的对决等级严明，掺入宿主，就难说了。
洛燚不是等死之辈，她知道阙茶白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于是看向阙茶白，以示求助之意。
果然，茶白对红菊道：“好了。红菊，既然你有放她走的意思，又何必吓唬逗弄她呢？”
红菊轻轻一挥手，洛燚瞬间被拍飞，准确地回到洛凤卿的身边。
正靠在风夜孤决怀中的洛凤卿：“……”
“看来，潜入计划失败了。”她挑眉道，也不惊讶。
“一半是，一半不是。”洛燚稳了稳身形，心语对话道。
风夜孤决看着洛燚：“洛燚，你去哪了，几天不见你？”
洛燚道：“侦察敌情。”
风夜孤决道：“你倒说说看，侦察到了什么？”
洛凤卿亦是笑道：“我也想听听看。”
言外之意便是，此事可以告知风夜孤决。
洛燚道：“魔界封印属实。不过阙茶白把荷叶之钥匙丢回了魔界，总归是留下了隐忧。”
风夜孤决不解：“她为何要如此做？”
洛凤卿打了个哈欠道：“肯定是以信任魔界之人为借口，一是不想伤害人类，二是不希望魔界毫无自由，心中的慰藉罢了。”
洛燚愣了愣：“没想到还是宿主足够了解阙茶白，她确实是这样说的。”
洛凤卿摊手：“天真的想法。不过决定权在她不在我们，看来在隐忧变成现实之前我们还是得另想他法。”
风夜孤决赞同，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们同意封印魔界，也只是因为对他们毫无办法罢了，所以阙茶白才能顺利无阻碍地完成了封印。
而阙茶白的此举也在洛凤卿的意料之中，若是魔界不生事，他们则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找根治之法，若是生事，自然是由阙茶白担起责任，本来也是她给的钥匙。
如此反而更好，阙茶白不杀人，却因她而死，善行者最重功德，说不上天打五雷轰，功德尽散，她积累下的民心，自然也会倒戈相向。
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领土，有危害人类的魔者存在，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猛虎在侧酣睡，而能解决问题的还是另一个人，引人瞩目的风头。阙茶白给魔界荷叶之钥匙的举动，不得不让洛凤卿产生怀疑。
阙茶白是否在温水煮青蛙，在整个剧情中她因为女主光环奈何不了自己，想在整个剧情结束之时，再利用她的优势，重新夺取机遇，稳定天下的实事最后仍是为他人作嫁衣，就不值当了。
根据洛燚后面的讲述，洛凤卿已确定风夜烬萌与皇位无缘，非人类怎有可能坐上风夜皇朝的宝座，相信风夜孤决也不会让她失望。
活着的风夜烬萌或许会让风夜孤决忌惮，现在的风夜烬萌却算不上完整的人类。至于规则么，在剧情走向结束之前，他不会偏帮任何一方，只要有隙可行，她不会错过。
风夜孤决听完洛燚的描述，若有所思。阙茶白将唯一复生的机会给了左孔翎，那皇兄他…就无法回复人类的身份了。
红菊转身看着茶白，笃定道：“汝之所以心喜吾此时的模样，是因为汝挂念汝之养子。”
茶白没有否认，看着他道：“是的。一看到你变成红菊的模样，我就会想到端砚小时候。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会淡化，终有一天，我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可是哪怕继承了善神的记忆，我的脑海中也不会再忆起过去。”
但是，当她看到一个物件，一个类似的场景，那些她以为模糊不清的记忆，如海面波涛般汹涌灌入脑海，深刻在心中。
茶白伸出手抚在红菊的发顶，认真道：“我这一生，只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我的母亲，另一个便是阙端砚。”
红菊注视着她的眼眸，澄澈映清，听着她缓缓开口的声音，诉说着此生再无法弥补的遗憾。
茶白：“我很少看见我的母亲，虽然是一家人，却独独与她聚少离多，直至她逝世，都没来得及看最后一眼。我们是，最不像母女的亲生母女。”
“对于端砚，我遗憾没能完成承诺，给他母爱，完整的童年，亲自扶养他长大成人。在我魂体状态清醒，他已经是垂暮之年，诉说着牢记不忘我对他的恩情。”
茶白道：“抚养他并不只是一时兴起，我做好了相当长远的准备，虽然有时马虎忘性大，因为日子过得太安逸了。”
本应该是伤感之语，茶白的最后一句话完全打破了，前面的一长串煽情铺垫。
“我连端砚名义上的父亲都联系好了，完整的童年，怎么可能只有母爱，没有父爱呢。”
红菊嘴角一抽：“名义上的父亲？”
茶白收回手，不好意思笑道：“他是一个大夫，有厌女情节，但是特别喜欢小孩子，和我一样，我不想嫁人，他不想娶媳妇，这不正巧赶上了吗哈哈哈～”
尤其是风夜烬萌的躯壳出现，内中灵魂却是旁人，爽灵昏迷，左微晞思及当年弑子真相，眼含叹息，说不上什么话。
茶白如魔祖所言一般，只复苏了绝大部分记忆，另外一小部分事关重大，似乎是善神有意不想忆起，刻意被掩盖。这一部分记忆，她初步猜测，与左微晞一直未能消散的愁意关联很大。
但被掩盖的记忆除非触及到冰山一角，否则便不会有丝毫的松动。
直问左微晞她不会回答，要能说早就说了，风夜烬萌肯定亦不知，哪怕其极有可能觉醒了祸神的记忆。
也就是说，各条线索都断了。
风夜烬萌装作若无其事地靠近茶白身旁，淡淡道：“汝之前所言，吾以命换命是何意？”
茶白解释道：“你昏过去了，难怪不知道。我强行聚集三色神衣失败，大道之主，也就是规则说了，大善的起死复生之能只有一次。被我用在魔骨之上，本来是打算让他把躯壳还你的时候使用的。”
风夜烬萌道：“汝的意思是说，即便汝完成突破大善的主线任务，亦无法再次使用起死复生之能。”
“是。”
风夜烬萌摇了摇头：“吾对此倒有不同的见解。”
茶白有了兴趣，似乎没有注意到他过近的亲密距离：“愿闻其详。”
风夜烬萌道：“大善的起死复生之能，其实并不能对人类产生作用。即便汝将之用往左孔翎身上，也是无效的。”
茶白托腮道：“烬萌啊，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想法和你一样，所以先施救魔将，再有效地解除魔咒。可是你也不是普通人吧，被分离了爽灵，躯壳还能被规则使用。”
左微晞来到风夜烬萌所在宫殿一探究竟，见到两人亲密一幕，心中叹息，左孔翎已然全无机会了。
有些人会为了爱情牺牲，视死如归；有些人为了亲情血缘，以命换命；有些人则极其重视兄弟义气，非同胞亦可两肋插刀。
若他们互相有情，当成就一段佳缘，若是无，便是一厢情愿。尽观风夜烬萌的表现，他对左孔翎显然只是亲情，无丝毫男女之情。
这一场旧时情衷，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起初左微晞只以为阙茶白是世间难得的善行者，今日便是来一探究竟的，她是否与神祗后裔有关。
善行者虽鲜有，世出其一，但同时拥有三色神衣和苍鳞龙魂者，极有可能与尊上一直在找的人有所关联。
风夜烬萌在，此行必定毫无收获，左微晞忆起当年弑子真相，尤是憾恨却又无可奈何。
与来时一般无人察觉，左微晞离开时静悄悄的。
风夜烬萌此时似是无意朝门外看了一眼，随后对茶白道：“凡人母亲所生，吾之父亲亦是人类，吾本身自然也是人类。”
茶白随意道：“我总感觉，住在风夜皇朝的原始居民，都不像是个普通人类。”
风夜烬萌淡定再靠近茶白一些搂住她道：“空宙中历经几代神祗的交替，远古先天神祗，后天依靠灵土修炼成神，以及被选中的人类成为神祗，毫无例外地成为人们口中传言。”
由于三人成虎，故事在人类的流传中再分成各种流派，在比对先后及战斗力时，各方信仰争执不下，则会出现不同版本的故事中，同一个神祗却处于不同等的位置。
茶白道：“也就是说，这里的人类也是有可能变成神的了。”
风夜烬萌却是摇了摇头，“非也。被选中的人类成为最后一任神祗，有着人类的七情六欲，自大狂傲，私心利益杂念，已与妖魔无异。”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地人，大道不会让混乱的时代持续太久，一场战乱在密谋伺机而动。之后各有伤亡，多方土地皆是人类成为大地的掌控者。
虽然风夜皇朝是不知哪位仁慈神祗，为了不使人类神奇彻底消失于世，将之留了下来，但成神仙再无可能。
茶白点了点头，“也好，有人能够成仙，有人却又不能，人间多生不满和嫉妒，阴暗滋生，再添变数难测，如此也算是未雨绸缪了。”
茶白暗自出神，不想风夜烬萌冷不丁问出一句：“我们第一次的吻是在哪里？”
茶白惊讶于他的突然改变自称，倒没有计较问题的深意：“我们？我想想，好像是在公孙云紫在此地的住宅。”
风夜烬萌皱眉道：“当时吾已陷入沉眠。”
茶白看了看他，恍然道：“你其实不止昏过去一次了，那段沉眠时间，我身负疫病之源，虽暂无大碍，但出现了一人将它夺取回去，也就是使用你的躯壳规则，或者称他为大道之主。”
他们的第一次亲吻就是那个时候，风夜烬萌鲜见地沉默，“……”
茶白则看向风夜烬萌的身后，“你要是不相信的话，问戎幕。他当时也在场。”
戎幕：“……”他怎么还是没能躲过？
他与洛燚同时再度进入殿内，大概是有事发生要说。
戎幕道：“当时你没在，风夜烬萌你也不想茶白有什么后遗症吧。”
风夜烬萌淡淡道：“既然汝在与不在无甚区别，吾也认为汝没有必要独立存在了。”
戎幕：“！！！”又来？
话音刚落，风夜烬萌放开茶白的肩膀，须臾之间，戎幕消失不见，化作一团光影进入他的体内，风夜烬萌身形缩小，容貌变得稚嫩，恢复了红菊时的模样。
茶白无言：“……”说了吧，她就觉得风夜皇朝的原居民不普通。
洛燚早在几人言语交锋之时，察觉不对远远跑到一边，可以及时逃跑，又不至于跑太远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不过事实证明不要轻易惹怒系统之神，眼下她就算想跑依旧跑不了。
红菊淡淡看她一眼，抬手指间玄力击出，黑红色的力量将波斯猫跳跃的身形凝固。
红菊淡淡道：“汝打的如意算盘连戎幕都看的出来，还以为能瞒过吾的眼睛么？”
洛燚道：“系统之神何出此言？”
系统能力精妙，也无法窥探出心有灵犀的勾结。洛凤卿确实认为洛燚已是负累，洛燚也不想自己毫无用处，被人忽视，找茶白只是一时走投无路，之后恢复了能力。
她与洛凤卿同时感应，瞬间一人一系统定下心照不宣的计策。无论洛凤卿如何玩转诡计，阙茶白总是能够幸运地绝处逢生。
洛燚决定近距离从内部了解茶白的弱点，洛燚低于系统之神红菊，洛凤卿又时时受制于阙茶白，本就是奇怪的存在。
如果茶白顺利地完成大善任务，稳定天下人心的辅线，洛凤卿仅剩的女主光环就不存了。
在没有遇到似洛凤卿这般的成功伪善中级者之前，洛燚或多或少地保留了第一任中善者的品行，对善行者多加维护。
现在人与系统相互信任，相互不离不弃，已然成为一个合格的伪善中级搭配系统。她有预感，照此发展，或许洛凤卿亦会如阙茶白一般，突破大善级伪善。
一旦生起比较之心，便会竞争，从而发生改变，使人忘记上下级与差距，放手一搏。
红菊淡淡道：“看来这个洛凤卿，彻底得到了你的认同。”
以上级智能系统，问下级智能系统，一般会作出规范的是与否的回答，超出之外的答复，则说明系统与宿主之间达成了紧密不可分的程度。
系统的意志便是宿主的意志，系统之间的对决等级严明，掺入宿主，就难说了。
洛燚不是等死之辈，她知道阙茶白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于是看向阙茶白，以示求助之意。
果然，茶白对红菊道：“好了。红菊，既然你有放她走的意思，又何必吓唬逗弄她呢？”
红菊轻轻一挥手，洛燚瞬间被拍飞，准确地回到洛凤卿的身边。
正靠在风夜孤决怀中的洛凤卿：“……”
“看来，潜入计划失败了。”她挑眉道，也不惊讶。
“一半是，一半不是。”洛燚稳了稳身形，心语对话道。
风夜孤决看着洛燚：“洛燚，你去哪了，几天不见你？”
洛燚道：“侦察敌情。”
风夜孤决道：“你倒说说看，侦察到了什么？”
洛凤卿亦是笑道：“我也想听听看。”
言外之意便是，此事可以告知风夜孤决。
洛燚道：“魔界封印属实。不过阙茶白把荷叶之钥匙丢回了魔界，总归是留下了隐忧。”
风夜孤决不解：“她为何要如此做？”
洛凤卿打了个哈欠道：“肯定是以信任魔界之人为借口，一是不想伤害人类，二是不希望魔界毫无自由，心中的慰藉罢了。”
洛燚愣了愣：“没想到还是宿主足够了解阙茶白，她确实是这样说的。”
洛凤卿摊手：“天真的想法。不过决定权在她不在我们，看来在隐忧变成现实之前我们还是得另想他法。”
风夜孤决赞同，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们同意封印魔界，也只是因为对他们毫无办法罢了，所以阙茶白才能顺利无阻碍地完成了封印。
而阙茶白的此举也在洛凤卿的意料之中，若是魔界不生事，他们则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找根治之法，若是生事，自然是由阙茶白担起责任，本来也是她给的钥匙。
如此反而更好，阙茶白不杀人，却因她而死，善行者最重功德，说不上天打五雷轰，功德尽散，她积累下的民心，自然也会倒戈相向。
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领土，有危害人类的魔者存在，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猛虎在侧酣睡，而能解决问题的还是另一个人，引人瞩目的风头。阙茶白给魔界荷叶之钥匙的举动，不得不让洛凤卿产生怀疑。
阙茶白是否在温水煮青蛙，在整个剧情中她因为女主光环奈何不了自己，想在整个剧情结束之时，再利用她的优势，重新夺取机遇，稳定天下的实事最后仍是为他人作嫁衣，就不值当了。
根据洛燚后面的讲述，洛凤卿已确定风夜烬萌与皇位无缘，非人类怎有可能坐上风夜皇朝的宝座，相信风夜孤决也不会让她失望。
活着的风夜烬萌或许会让风夜孤决忌惮，现在的风夜烬萌却算不上完整的人类。至于规则么，在剧情走向结束之前，他不会偏帮任何一方，只要有隙可行，她不会错过。
风夜孤决听完洛燚的描述，若有所思。阙茶白将唯一复生的机会给了左孔翎，那皇兄他…就无法回复人类的身份了。
红菊转身看着茶白，笃定道：“汝之所以心喜吾此时的模样，是因为汝挂念汝之养子。”
茶白没有否认，看着他道：“是的。一看到你变成红菊的模样，我就会想到端砚小时候。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会淡化，终有一天，我会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可是哪怕继承了善神的记忆，我的脑海中也不会再忆起过去。”
但是，当她看到一个物件，一个类似的场景，那些她以为模糊不清的记忆，如海面波涛般汹涌灌入脑海，深刻在心中。
茶白伸出手抚在红菊的发顶，认真道：“我这一生，只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我的母亲，另一个便是阙端砚。”
红菊注视着她的眼眸，澄澈映清，听着她缓缓开口的声音，诉说着此生再无法弥补的遗憾。
茶白：“我很少看见我的母亲，虽然是一家人，却独独与她聚少离多，直至她逝世，都没来得及看最后一眼。我们是，最不像母女的亲生母女。”
“对于端砚，我遗憾没能完成承诺，给他母爱，完整的童年，亲自扶养他长大成人。在我魂体状态清醒，他已经是垂暮之年，诉说着牢记不忘我对他的恩情。”
茶白道：“抚养他并不只是一时兴起，我做好了相当长远的准备，虽然有时马虎忘性大，因为日子过得太安逸了。”
本应该是伤感之语，茶白的最后一句话完全打破了，前面的一长串煽情铺垫。
“我连端砚名义上的父亲都联系好了，完整的童年，怎么可能只有母爱，没有父爱呢。”
红菊嘴角一抽：“名义上的父亲？”
茶白收回手，不好意思笑道：“他是一个大夫，有厌女情节，但是特别喜欢小孩子，和我一样，我不想嫁人，他不想娶媳妇，这不正巧赶上了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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