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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请自来

    洛凤卿有些好奇道:“人不能直接过来,宿幽莫非也打算同归于尽。”

    洛燚道:“怎么会,宿幽没有见到他想见到的那个人,是不会做这种不必要的赌注的。”

    所以说祸神比较疯狂,换取了一世与茶白结为连理,而欺骗善神之人,不入轮回,不被记忆,重新恢复被遗忘的身份。

    善愿意帮助真正需要解救的人,也愿意宽容伤害遗弃善之人,但不会再与之靠近,因为没有意义。

    洛凤卿道:“既然他不能亲自来,那么便是在这里有代表者了,会是谁?”

    洛燚道:“宿主,你就算再多经试探,我是真不知道啊。”

    洛凤卿:“……”切,浪费她的表情。

    茶白把善行剑留在了妖皇妖心,其实单纯是她忘记了取出而已。

    回到红菊这边时,天已擦黑。

    红菊乖巧的等待模样让茶白有些不好意思,她本来就没有带他一起出行的打算,所幸红菊似乎也没有这方面的意向,一切顺遂,水到渠成。

    茶白为什么不带红菊,大概是因为……你们会当着现男朋友的面,去和别的异性聊得热火朝天吗?

    红菊每次变小的时机都太及时了,上一次是公孙云紫,这次是妖皇,茶白自己也没想到就自己这种个性,还能有人看上,不可思议。

    她照过镜子看自己现下的容貌,也不怎么样,眼不瞎的都不会觉得丑,但要说人见人爱,万人瞩目又太夸张了。

    说不定是自己上辈子积了很多德,所以才会被桃花追吧,茶白如此安慰着自己。

    茶白的适应性算是很不错的了,风夜烬萌时能产生防备,红菊时给予他照顾,甚至知道这两个人是同一个时,都能心平气和地根据体型区别对待,唯一统一一视同仁的便是,在没有合理的规矩嫁娶仪式之前,你依旧是你,我还是我。

    戎幕:“风夜烬萌,在你回复躯壳之前,娶妻之路任重而道远啊。”

    红菊:“多话。”

    晚饭过后,茶白有些惊讶红菊居然对她近日的行动不闻不问,或许系统的能力他已然知悉,但与即将发生的变化,仍有误差。

    而当茶白提及此疑问时,红菊笑得一脸童真:“我相信你。”

    戎幕疯狂吐槽:“笑得好假。”

    红菊淡淡道:“戎幕。”

    戎幕:“……”知道了,不想被电就闭嘴。

    茶白也是不信的,但红菊这么说了,她只好道:“你真这么想,那我就放心了。”

    茶白心内汗颜:她怎么有一种脚踏两只船,买了一顶帽子给风夜烬萌的心虚感呢。

    之后几天,茶白没有出门,就这么平淡和红菊一起下棋、看风景,品尝好吃的……生活的很是惬意,至少在茶白看来如此。

    妖界青狐斯伽身负重伤回归,妖蟒和睛虎正在主殿悠哉地等候着他的到来。

    斯伽勉强自己站立走到近前,看到两妖的这副架势,知道他们定然已经旁观了整个事件的过程,没有什么被背叛的心痛,本来他们之间也不过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妖蟒是一个妩媚的成熟女人,嫣红的手指象征性掩唇道:“唔。这不是我们威风凛凛的妖主大人,青狐斯伽么?怎么如此狼狈?”

    睛虎是一个可爱白皙的六岁小孩子,在大人的座位上晃着一双白嫩的脚丫,脚踝上缚着两个金色的铃铛,却没有声响。

    他倒是什么话也没有说,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青狐斯伽身上上下下地瞧,似乎在确定他是否藏有后招。

    斯伽输人不输阵,挺直身躯,问的倒也直白:“你们的想法是什么?”

    事到如今,转弯抹角就显得小家之气了。

    妖蟒嘟着红唇撒娇,却不可商量的语气道:“你已经不具备统领妖界的资格了,自然是能者居上,退位让贤了。”

    斯伽看向睛虎道:“睛虎,你呢?”

    睛虎双手托腮,一脸不解世事,说出的话却并非如此:“我对以下克上没有兴趣,但要是打不过打我,可是不能成功上位的哦。”

    意思就是,有能力行,打不过他,不行。

    青狐斯伽点头道:“看来大家的想法是一致的,我受了重伤,参加战斗无益,不知你们二人之中,究竟花落谁家?”

    妖蟒摆弄了自己的发梢,“您还真是相信自己的运气,我们有必要留着一个废物么?”

    睛虎闻言翻了个白眼,这女人真烦人。

    以往斯伽妖力甚强的时候,就试图去魅惑成为妖主夫人,伎俩失败越挫越勇,现在斯伽落魄了,由爱生恨就拼命往泥坑里踩,女人这种生物的善变性格,真是令人欣赏不来。

    青狐斯伽不以为意:“面对强敌,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对手好吧。”

    睛虎上道接话:“看来这就是你尽管战斗失败,仍有胆量回妖界的理由了,我赞同了。”

    妖蟒面无表情,别高兴得太早了,等她赢了当了妖主,就不是你们说的算了。

    三妖各怀心思,竞争妖主之位的时间定好,妖蟒与睛虎各自做着准备,一个是全力以赴,一个是看不惯要阻她一阻,也是顾着面子。

    青狐斯伽则闭关疗伤,可惜未有进展,一日他秘密召旧部妖属,即与为首妖者看不过眼的妖者,直截了当道:“我欲投入妖皇麾下。”

    妖者微讶,斯伽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认为我一人独大,即便沦为败寇,也会卧薪尝胆卷土重来。我确实有此心,但是人族有一句话说的很好,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

    妖者隐约猜测道:“难道是您的伤无法复原。”

    青狐斯伽点头道:“嗯。看来妖皇是铁了心要让我一败涂地,下手如此之重,无力回天。”

    “我知道你与他的恩怨,看在你我主仆一场,我就是问一下你的意愿,可否与我一起离开。”

    妖者道:“只有我?其他妖族的决定如何?”

    青狐斯伽道:“我何尝不知他们皆是趋炎附势之辈,奈何时局如此,即便要清算,也是有心无力。”那些杂品次德,难堪大用。

    妖者明白了,青狐斯伽也是希望妖界出现一个妖中强者,能够改变现状,可惜为首妖者想法很好,修为火候不够,不能力压群雄。

    而青狐斯伽本就是依靠这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妖族,以及自身过妖的力量,才被拥戴成为妖主。如同依靠众多诸侯上位的君主,君弱臣强,想洗牌重来,几不可能。

    妖者单膝下跪立下誓言道:“属下愿追随您,无论您作何决定,皆是我之归处。”

    青狐斯伽点了点头,不出意外:“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妖者道:“我们何时出发离开妖界?”

    斯伽眯起狐狸眼道:“静待时机。”

    “还有一个问题。”妖者犹豫道:“若是妖皇不予收留,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不是他不信任妖主的策谋,而是妖皇性情难测,如当时一般干脆利落地废除了,妖主斯伽,实在是摸不清他的真正意向。

    难道当时控制了妖主,挟天子以令诸侯,迫使妖界全体臣服不好吗?妖者相信在绝对力量面前,诸多计谋也不得不一时委伏。

    随后越想越深他便明白了,这样岂不是步入了妖主斯伽的后尘,成为一个受掣肘的妖界君王。

    青狐斯伽轻笑:“他一定会答应的,不过我们表现出来的态度不可过度,否则就是真正的弄巧成拙了。”

    妖者道:“是。”

    最好离开妖界的时机,当然是在众妖瞩目的妖蟒与睛虎的妖主之争了。

    再看看人界这边。

    戎幕日常无聊地明嘲风夜烬萌道:“完了完了,茶白和谁在一起都能过的像普通人生活,悠闲自得,风夜烬萌,你完全没起一点作用啊。”

    红菊懒洋洋地:“滚。”

    戎幕:“生活如此平静,我觉得好无聊啊。”

    红菊:“……”其实他也这样觉得,再如此安逸下去,他的智慧都要退化了。

    娶媳妇热炕头,听起来是一句暖心的话,实际可谓是消磨大志理想的弊端。

    茶白道:“明天我大概要出门一趟。”

    红菊淡淡道:“嗯。”

    看来真正习惯平淡的只有自己,不作妖人果然是活不下去的。为了让红菊和一切觉得无聊的人打起精神来,茶白脑海中进行有序地空间思索。

    如何让这场游戏变得有意思,刺激然后虚惊一场。等等,这场游戏?她怎么会这么想……

    茶白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了,一种自上的优越,操纵众生的陌生感觉,在逐渐侵蚀她的意识。茶白不由猜测:难道是,善神要觉醒了?

    如果善神要回自己的意识主动权,她会不会让出?答案是肯定的,茶白愿意让出,因为这个躯壳本也不是她的。

    但若是现代世界的她没死,有人告诉她和善神有莫大的关联,茶白表示她会认为那人有病,要回躯壳也是不可能的。

    爹娘生养,她就是人类。说出大天去也没有用,更别说什么善行了,以茶白来看,所谓善行,就是面对任何人,打落牙齿把委屈往肚子咽。太过圣人她做不到,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她无法达到大善,只能以人类思想定义去拟出突破大善的,转弯钻空子思维吧。

    可是,浯溪元君是大善,为什么人类有难时,她不入世化作人类之子相助解困呢。

    这点茶白始终想不明白。

    由于茶白正处于高度思维运转中,没有察觉到红菊的过于放任她举动,而红菊正因为美人计四个字才做合格的旁观者,没有多言。

    两人分别居住一座宫殿,就这样一夜过去了。

    翌日,红菊来找茶白时,发现茶白起的越早离开了皇宫,手轻轻一挥,光幕出现。

    光幕中所化现的场景却是让红菊与戎幕一怔,当然不只他们,还有另一边的偷窥者。

    洛凤卿正抱怨着自己最近闲的要发霉了,洛燚也是无奈,还没到女主大显身手的时机,当他们一齐看到茶白现下的光景时,一致愣住。

    洛凤卿嘴角一抖:“她在干嘛?一副被扫地出门受到虐待的光景?”

    洛燚无语,翻看了下日历:“或许是什么搞怪的节日,好像不是,我也不知道。”

    茶白一头青丝垂腰,没有梳洗。之前因为火炎山烧短了很多,之后体内新陈代谢快,所以又长出来了,这也是为什么之后红菊没有太在意问及的原因。

    阙茶白一身宽广的白色衣袍,遮盖了身形,走路不紧不慢,细看却是缩地成寸,步伐一前一后,衣摆随着节律时不时掀开了一些,露出了光洁的脚心。

    是的,阙茶白没有穿鞋。披头散发,一袭素白的衣裳,又没有穿鞋袜,旁人看来,不说是女鬼,也会误认为是被人抛弃了吧。

    当镜头移向正面时,就更有那种凄凉的意境了,她柳叶眉,眼中失焦无神,面无表情。

    戎幕指责道:“我的天啊,风夜烬萌,你这个渣男!”

    红菊无言:“……”茶白发生了什么,他是真的有点懵。

    洛凤卿眯起眼睛道:“阙茶白去的方向是…”

    洛燚接道:“妖皇的住处。”

    “她不是不知道么?”洛凤卿道:“看不出来,或者说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潜在。”

    此话一出,反倒让洛燚明白了事情的源头,以及茶白要做什么。

    洛凤卿是真的误解了阙茶白的行为,妖皇没有告诉茶白自己的住处是因为,阙茶白没有问,依照人类的传统,正常的女人应该矜持,所以妖皇是打算拜访茶白的住处。

    于是出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阙茶白有男朋友,在男朋友家,妖皇就是挖墙脚的,综上言论,妖皇注定是个悲剧。

    但话又说回来了,茶白本可以干脆拒绝,或者从此避而不见,可是却又有事求助妖皇,所以她打算用另类的方法,既让妖皇不会丢面子,又不至于陷入真实的三角关系。

    可谓是用心良苦了。至于能不能达到相应的效果,还真不好说,洛燚道:“事情要变得有趣了。”

    片刻后,红菊长叹道:“我感觉,有人要倒霉了。”

    戎幕:“……真是一个令人猜不透的宿主。”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