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老匠人
一声谢谢的确是把万牧言给说懵了，怎么干土凝聚成的怪物要对自己说谢谢？不对，怪物怎么说话了？
这个人没有戴着面具，面容没有被遮盖住，脸上有一块不小的胎记，满脸的皱纹在告诉万牧言这个人已经很老了，身高虽然不及万牧言，不过这个人很有精神，从眼神里也可以看得出来他很感谢万牧言。
这个老人好像是知道了万牧言在想什么，于是说道：“小伙子，我没有恶意，我在这里和你说话只是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情。”
怪物要请自己帮忙做一件事？等一下，说不定这个老人不是怪物呢。
万牧言严肃地问道：“什么事情？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外和违反我的底线的事我不帮。”
老人笑了笑：“这件事很简单，就是，杀了我。”
万牧言：“你难道不可以自杀吗？”
这个老人竟然让自己杀了他，这件事真是匪夷所思。
老人又是笑了笑，回答道：“如果我可以自杀，那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紧接着，老人继续说道：“在你杀掉我之前，给你看一个故事吧。”
话刚说完，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土，桌子、椅子、墙、窗户上的玻璃。
然后，周围的土慢慢消失，万牧言感觉自己眼前的事物突然变得扭曲，然后就出现了一个世界。
此时，万牧言正在一个繁华的街道上，周围有不少人，人们根本看不见他，当人们与万牧言的肢体将要发生碰撞时，万牧言的身体便被穿透过去。
而在万牧言的正前方，是一个捏泥人的小男孩。
万牧言刻意感受了一下周围的元素，发现自己竟然什么也没有感受到，这里果然是幻境，难怪自己也不冷。
现在正是冬季，小男孩穿着一件极薄的破衣服，盘坐在一处没有雪的空地上，双手插进袖子里，极力为自己取暖，前面的小红布上的泥人还相当密集。
这些泥人没有颜色，似乎是在反映着这个世界。
小男孩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自己前面的小红布，叹出一口气：“唉，又是一个也没有卖出去。”
小男孩起身，用小红布兜住泥人，慢慢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他好像走进了人群里，又好像没有走进人群里。
小男孩走着走着不小心跌倒了，泥人撒了一地，然而其他人只是瞥了一眼就继续走自己的路了，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一下这个可怜的小男孩。
泥人被人群无情地踩踏，但是一个都没有碎，只是有棱角的地方变得圆润了些而已。
小男孩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蹲下想要伸手抓住泥人。
抓住泥人之后，还没有等小男孩站起来，就有一个人的脚踩在了小男孩抓泥人的手上。
明明脚下踩到了东西，但这个人没有向下方看去一眼。
泥人裂开了，小男孩也哭了。
哭声虽然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不过人们只是多看了几眼，转头便去做自己的事情。
万牧言感觉有点奇怪，这里的人也太无情了吧。
一个与万牧言同样状态的人走到万牧言的旁边，说：“生活在这里的人身上都有很大的压力，他们是没有时间与精力去帮助别人的，哪怕只是扶起一个人，他们怕的，就是惹麻烦上身。”
这个人就是那个老人。
听到这些话，万牧言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是由猜疑构成的。
在万牧言还没有上山的时候就流行这样的一个话题：老人倒了该不该扶？
对于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有不同的回答。
“那时候的我才八岁，父亲娘将我养到七岁的时候，因为家里没钱就把我卖了，之后因为我的身体比较小，就穿过笼子跳下了买家的马车，自己走到了这个地方靠卖泥人活着。”
这也太凄惨了，万牧言想到。
“夏天的泥人我是烧硬的，而冬天的泥人我是放在室外的雪里面让里面的水变成冰才让泥人变硬的，虽然这样卖东西不太好，但是当时为了活着我只能这么做了。”
在老人的说话期间，小男孩已经把所有的泥人给拾起来了，重新用小红布兜住，快速离开了这里。
走到一个小巷子旁边，小男孩看到小巷子里面有一个不小的干树皮，于是小男孩就过去将树皮捡了起来，随手把树皮塞到了自己的衣服的夹层里面。
放进去的时候，小男孩还打了一哆嗦，不过还是忍住了，天真地自言自语道：“没事，等一会儿就不冷了。”
说完，小男孩对着手哈了几口气，又兜起泥人来，离开了。
万牧言注意到，这个小男孩的手，已经冻裂了。
这个世界的科技似乎没有那么发达，人们穿的衣服还是粗糙的布衣，有些富贵人穿的是兽皮，房子也还只是用木头盖成的，大多是平房，楼房也有，不过大多数是客栈或餐馆。
小男孩跑到一个小巷子里，穿过一段段狭窄的路段，走到了一个四面围墙的小地方，这个地方只有一张单人床的大小，还是露天的，地上还有一些零碎的布匹。
这是小男孩住的地方。
与其说这里是住人的地方，倒不如说这里是狗窝。
在这里，只有一处的布匹比较多，那应该是床吧。
这里明明只有小男孩一个人，小男孩却说：“杀人是不好的行为，而且他们也只是被这个世界逼的。”
看到我了？万牧言心里想到。
老人和万牧言早已跟着小男孩的脚步来到了这里，小孩子跑起来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两人走着就可以跟上。
老人再次为小男孩的行为做出解释：“这不是在和你说话，是在和他阴暗面说话。”
阴暗面，这个世界的黑暗面已经让这个小男孩出现了阴暗面了吗？
万牧言刚想要问为什么要给他看这些，但是还没有等他问，眼前的东西再次变换。
季节成为了夏季，时间来到了夜晚，整个街市灯火通明，十分热闹，好像是在极力掩盖这个世界的黑暗。
小男孩现在正坐在一家餐馆的门口，在他的前面，已经不是泥人了，而是一个又小又破的泥碗，碗里还有几枚可怜的铜币。
餐馆里传来声音：“你们这是做的什么菜啊？放那么多盐还让不让人吃了。”
声音一落，一只做熟了的鸡就被那个说话的人扔了出来，掉在了地上，粘上了地上的灰尘，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食物去散发诱人的味道。
小男孩闻到了味道，因为离得不是很远，所以他就爬着过去了，当他伸手要抓住这只鸡的时候，餐馆里的小二就走出来将这只鸡拿走了，拿走时还说：“不能浪费啊，回去给狗吃，或者洗洗也能再便宜卖出去给牛买更好的草料。”
小二看到了小男孩，但是丝毫没有想要帮助小男孩的意思，已经见惯不怪了。
画面再次变换。
男孩现在已经长大了，已经和万牧言一个年纪了，不过他已经不再是乞丐了，他已经在餐馆里当了一个小二，虽然赚的钱不多，但是至少可以让自己吃点东西。
这时，餐馆里来了一个客人，男孩过去招待时立马愣住了，那个客人也愣住了。
这是那个把他卖掉的父亲。
男孩他父亲好像也看出来了，这是他的孩子。
不料客人说：“你知道老子找了你多少年吗？你还敢跑？奴隶主来家里要钱了知不知道？这回把你抓回去看你还敢不敢跑。”
听到这句话，男孩立马就跑，因为他的父亲已经老了，追不上他了，所以男孩成功离开了这里，但是现在他连小二也当不了了。
男孩一边跑一边大笑，原本他觉得他的家人们现在已经后悔了吧，不过见到他的父亲之后，他在也没有这个幻想了。
他也曾试着去找自己的父母，不过小时候离开得早，而且也离开这么多年了，早已不记得回家的路和父母的样子，刚才也只不过是他根据那个客人说的话才知道那是他的父亲。
此时，他内心的那个阴暗面开始不断干扰他：“你不是恨你父亲吗？那就去杀了他吧，这样岂不是很不错。”
这次，他被蛊惑了。
画面又一次变换。
大雨的天气，男孩刚刚杀掉他的父亲，此时，他的父亲就在他的脚边。
第一次杀人的男孩有点不知所措，阴暗面的他却一直说：“这就对了，他该死。”
男孩将他的父亲拖走了。
画面又变换了。
还是同一个地方，不过天气已经不再是大雨，而是烈日晴天，男孩拖走他父亲的痕迹已经被大雨给冲刷干净了，地上也没有任何血迹，感觉这里根本没有死过人。
唯一有点变化的是，这里出现了一个人形泥人，这个泥人和人一样高，脸上，就是万牧言所看到的那个面具。
老人对万牧言解释道：“那以后，我的阴暗面就形成了我的第二个人格，他负责在黑夜里杀人和将尸体变成泥人，我负责生活，就这么过去了几十年，之后我就遇到了……”
还没有等老人说完，老人就消失了，这个幻境直接破碎了，万牧言回到了原本的世界，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已经被冻住了。
这个人没有戴着面具，面容没有被遮盖住，脸上有一块不小的胎记，满脸的皱纹在告诉万牧言这个人已经很老了，身高虽然不及万牧言，不过这个人很有精神，从眼神里也可以看得出来他很感谢万牧言。
这个老人好像是知道了万牧言在想什么，于是说道：“小伙子，我没有恶意，我在这里和你说话只是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情。”
怪物要请自己帮忙做一件事？等一下，说不定这个老人不是怪物呢。
万牧言严肃地问道：“什么事情？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外和违反我的底线的事我不帮。”
老人笑了笑：“这件事很简单，就是，杀了我。”
万牧言：“你难道不可以自杀吗？”
这个老人竟然让自己杀了他，这件事真是匪夷所思。
老人又是笑了笑，回答道：“如果我可以自杀，那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紧接着，老人继续说道：“在你杀掉我之前，给你看一个故事吧。”
话刚说完，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土，桌子、椅子、墙、窗户上的玻璃。
然后，周围的土慢慢消失，万牧言感觉自己眼前的事物突然变得扭曲，然后就出现了一个世界。
此时，万牧言正在一个繁华的街道上，周围有不少人，人们根本看不见他，当人们与万牧言的肢体将要发生碰撞时，万牧言的身体便被穿透过去。
而在万牧言的正前方，是一个捏泥人的小男孩。
万牧言刻意感受了一下周围的元素，发现自己竟然什么也没有感受到，这里果然是幻境，难怪自己也不冷。
现在正是冬季，小男孩穿着一件极薄的破衣服，盘坐在一处没有雪的空地上，双手插进袖子里，极力为自己取暖，前面的小红布上的泥人还相当密集。
这些泥人没有颜色，似乎是在反映着这个世界。
小男孩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自己前面的小红布，叹出一口气：“唉，又是一个也没有卖出去。”
小男孩起身，用小红布兜住泥人，慢慢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他好像走进了人群里，又好像没有走进人群里。
小男孩走着走着不小心跌倒了，泥人撒了一地，然而其他人只是瞥了一眼就继续走自己的路了，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一下这个可怜的小男孩。
泥人被人群无情地踩踏，但是一个都没有碎，只是有棱角的地方变得圆润了些而已。
小男孩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蹲下想要伸手抓住泥人。
抓住泥人之后，还没有等小男孩站起来，就有一个人的脚踩在了小男孩抓泥人的手上。
明明脚下踩到了东西，但这个人没有向下方看去一眼。
泥人裂开了，小男孩也哭了。
哭声虽然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不过人们只是多看了几眼，转头便去做自己的事情。
万牧言感觉有点奇怪，这里的人也太无情了吧。
一个与万牧言同样状态的人走到万牧言的旁边，说：“生活在这里的人身上都有很大的压力，他们是没有时间与精力去帮助别人的，哪怕只是扶起一个人，他们怕的，就是惹麻烦上身。”
这个人就是那个老人。
听到这些话，万牧言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是由猜疑构成的。
在万牧言还没有上山的时候就流行这样的一个话题：老人倒了该不该扶？
对于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有不同的回答。
“那时候的我才八岁，父亲娘将我养到七岁的时候，因为家里没钱就把我卖了，之后因为我的身体比较小，就穿过笼子跳下了买家的马车，自己走到了这个地方靠卖泥人活着。”
这也太凄惨了，万牧言想到。
“夏天的泥人我是烧硬的，而冬天的泥人我是放在室外的雪里面让里面的水变成冰才让泥人变硬的，虽然这样卖东西不太好，但是当时为了活着我只能这么做了。”
在老人的说话期间，小男孩已经把所有的泥人给拾起来了，重新用小红布兜住，快速离开了这里。
走到一个小巷子旁边，小男孩看到小巷子里面有一个不小的干树皮，于是小男孩就过去将树皮捡了起来，随手把树皮塞到了自己的衣服的夹层里面。
放进去的时候，小男孩还打了一哆嗦，不过还是忍住了，天真地自言自语道：“没事，等一会儿就不冷了。”
说完，小男孩对着手哈了几口气，又兜起泥人来，离开了。
万牧言注意到，这个小男孩的手，已经冻裂了。
这个世界的科技似乎没有那么发达，人们穿的衣服还是粗糙的布衣，有些富贵人穿的是兽皮，房子也还只是用木头盖成的，大多是平房，楼房也有，不过大多数是客栈或餐馆。
小男孩跑到一个小巷子里，穿过一段段狭窄的路段，走到了一个四面围墙的小地方，这个地方只有一张单人床的大小，还是露天的，地上还有一些零碎的布匹。
这是小男孩住的地方。
与其说这里是住人的地方，倒不如说这里是狗窝。
在这里，只有一处的布匹比较多，那应该是床吧。
这里明明只有小男孩一个人，小男孩却说：“杀人是不好的行为，而且他们也只是被这个世界逼的。”
看到我了？万牧言心里想到。
老人和万牧言早已跟着小男孩的脚步来到了这里，小孩子跑起来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两人走着就可以跟上。
老人再次为小男孩的行为做出解释：“这不是在和你说话，是在和他阴暗面说话。”
阴暗面，这个世界的黑暗面已经让这个小男孩出现了阴暗面了吗？
万牧言刚想要问为什么要给他看这些，但是还没有等他问，眼前的东西再次变换。
季节成为了夏季，时间来到了夜晚，整个街市灯火通明，十分热闹，好像是在极力掩盖这个世界的黑暗。
小男孩现在正坐在一家餐馆的门口，在他的前面，已经不是泥人了，而是一个又小又破的泥碗，碗里还有几枚可怜的铜币。
餐馆里传来声音：“你们这是做的什么菜啊？放那么多盐还让不让人吃了。”
声音一落，一只做熟了的鸡就被那个说话的人扔了出来，掉在了地上，粘上了地上的灰尘，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食物去散发诱人的味道。
小男孩闻到了味道，因为离得不是很远，所以他就爬着过去了，当他伸手要抓住这只鸡的时候，餐馆里的小二就走出来将这只鸡拿走了，拿走时还说：“不能浪费啊，回去给狗吃，或者洗洗也能再便宜卖出去给牛买更好的草料。”
小二看到了小男孩，但是丝毫没有想要帮助小男孩的意思，已经见惯不怪了。
画面再次变换。
男孩现在已经长大了，已经和万牧言一个年纪了，不过他已经不再是乞丐了，他已经在餐馆里当了一个小二，虽然赚的钱不多，但是至少可以让自己吃点东西。
这时，餐馆里来了一个客人，男孩过去招待时立马愣住了，那个客人也愣住了。
这是那个把他卖掉的父亲。
男孩他父亲好像也看出来了，这是他的孩子。
不料客人说：“你知道老子找了你多少年吗？你还敢跑？奴隶主来家里要钱了知不知道？这回把你抓回去看你还敢不敢跑。”
听到这句话，男孩立马就跑，因为他的父亲已经老了，追不上他了，所以男孩成功离开了这里，但是现在他连小二也当不了了。
男孩一边跑一边大笑，原本他觉得他的家人们现在已经后悔了吧，不过见到他的父亲之后，他在也没有这个幻想了。
他也曾试着去找自己的父母，不过小时候离开得早，而且也离开这么多年了，早已不记得回家的路和父母的样子，刚才也只不过是他根据那个客人说的话才知道那是他的父亲。
此时，他内心的那个阴暗面开始不断干扰他：“你不是恨你父亲吗？那就去杀了他吧，这样岂不是很不错。”
这次，他被蛊惑了。
画面又一次变换。
大雨的天气，男孩刚刚杀掉他的父亲，此时，他的父亲就在他的脚边。
第一次杀人的男孩有点不知所措，阴暗面的他却一直说：“这就对了，他该死。”
男孩将他的父亲拖走了。
画面又变换了。
还是同一个地方，不过天气已经不再是大雨，而是烈日晴天，男孩拖走他父亲的痕迹已经被大雨给冲刷干净了，地上也没有任何血迹，感觉这里根本没有死过人。
唯一有点变化的是，这里出现了一个人形泥人，这个泥人和人一样高，脸上，就是万牧言所看到的那个面具。
老人对万牧言解释道：“那以后，我的阴暗面就形成了我的第二个人格，他负责在黑夜里杀人和将尸体变成泥人，我负责生活，就这么过去了几十年，之后我就遇到了……”
还没有等老人说完，老人就消失了，这个幻境直接破碎了，万牧言回到了原本的世界，也就是说，现在的他，已经被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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